第3章 玉米豐收

洛百松得知小兒子洛川突破後天一重，也非常高興。

風吹日晒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

但他非常克制，從不像母親那樣一頓誇讚，也不會給些獎勵。

性格使然，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洛川的後背。

洛川感受到父親的手掌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是父親表現出的關切和激動的表現。

洛百松微笑著對洛川說道：

「二郎，你要戒驕戒躁，繼續努力修鍊，為家族分憂。」

洛川躬身回答道：「父親，請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簡單敘完舊過後，全家開始動手收玉米。

奶奶、母親、姑姑、弟弟們都是普通人，一天最多只能收割兩畝地的玉米。

而洛川、父親、姑父、祖父和姑姑都是後天武者，收割效率要高出許多，平均下來至少有四畝。

三輛驢車，每輛可以拉五百斤糧食，一趟可以拉一千五百斤。

兩輛牛車，每輛可以拉一千斤糧食，一趟可以拉兩千斤，總共加起來可以拉三千五百斤糧食。

掰下來的玉米棒，是包含玉米芯和一定水分的。

一般玉米粒與玉米芯的比例是七比一，每畝產量三百斤，剛掰下來的玉米棒最少也有四百斤左右。

綜合下來，洛家這塊地收完玉米，再全運回家中，需要四天時間。

秋意盎然，如今氣溫並不高，但眾人幹得熱火朝天。

尤其是後天武者的幾人，健步如飛，一次收拾兩根壟，左右開弓，玉米棒很快就堆積成山。

轉眼間，午時已到，一家人圍坐在田邊的空地上，享受著美食，閑談著歡聲笑語。

母親張氏早已用豬肉鋪和白菜煮好熱湯，大家就著熱湯吃著早晨蒸的三合面饅頭。

祖父問父親道：

「百松，近期來禍害莊稼的野豬和妖獸多嗎？」

父親放下湯碗回答道：

「回父親，這幾天夜裡天天都有野豬出沒，距離太遠，等我追過去已經跑遠了，可惜沒抓到一隻。」

祖父擺手說道：

「能不能抓到野豬都無妨，保住大部分糧食才是要緊的。

川兒突破後天了，今天晚上讓他留下來跟你守夜，你們父子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好好聊聊吧。

順便也教教他在外如何生存，等明年他就十六歲了，可以獨當一面。

父親點頭稱是，洛川也趕忙跟祖父答應了一聲。

心中卻盤算起來，野豬經常出沒，今晚可以跟父親一起獵殺一頭。

現在正是秋收時節，天天干農活消耗很大，如果有肉食供應肯定更好。

至於如何獵殺野豬，就得好好推演一番。

……

天近黃昏，洛川將最後一筐玉米棒倒進牛車裡，今天的工作基本完成了。

洛家幾人簡單收拾工具，就準備返程。

洛川的母親張氏從旁邊的雜物里拿出一張羊皮，這是來時墊在板車上當坐墊的。

遞給洛川，有些擔心地說道：

「川兒，夜間地里冷，先用羊皮將就一晚，明天娘給你拿被褥過來。」

洛川接過羊皮，笑著說：

「娘，您放心，兒子現在可是後天武者，沒事的，再說不是有爹在嘛！」

「好，我兒一切小心，聽你爹的話。」

洛川的父親看母子聊得起勁，趕緊出來打斷道：

「婉娘無需擔心川兒，一切有我，你快跟爹他們趕路吧，天不早了。」

張氏瞪了洛百松一眼，不過家中長輩和孩子都在也不好駁自家夫君的面子。

心中暗想等回家再收拾他，隨即回答道：

「好的當家的，聽你的，我先回去了。」

洛百松看著轉身離開的張氏，不禁後背發涼，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老腰。

洛川則是裝作沒看到一樣，跟家中長輩和弟弟們道了別。

看著大家在落日的餘暉下漸漸遠去，洛川心中慢慢變得火熱，今晚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

父子二人趁著天亮，分工協作，一個收拾田裡的窩棚，一個做晚飯。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飯後，借著油燈，他向父親請教晚上如何巡視，以及狩獵野豬的技巧。

父親很滿意洛川的表現，當然知無不言。

「野豬是種強大而兇猛的動物，擁有鋒利的獠牙和堅固的防禦力。

成年的野豬，皮毛會與松脂、泥土結成厚厚的一層，防禦如同鎧甲一般，普通箭矢無法穿透。

它們的腿和眼睛是弱點，不過尋常後天一重很難對付，你如果遇到最好避開。

它們善於利用夜晚的黑暗進行活動，而且對於陌生的氣味和聲音非常敏感。

要成功獵殺一頭野豬，需要耐心和技巧的結合，或者用實力碾壓。

洛川仔細聽著父親的教導，他剛剛成就後天，可不敢輕視野豬，陰溝翻船話本里可有不少這樣的橋段。

洛川心中盤算著，他知道獵殺野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決定使用因果圖錄推演。

心念一動，腦海中因果圖錄再次展開，空白處文字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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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何時何地可以成功獵殺野豬？

需壽元五天，是否推演？」

洛川心中高興，看來野豬雖然實力強，但並未成為妖獸，推演消耗要比地岩鼠少。

心中暗道：

「推衍！」

因果圖錄空白處文字慢慢變化：

「亥時末，東南百丈處，有一頭八個月大的野豬出沒，可獵殺。」

……

夜幕降臨，父親洛百松先讓洛川睡一覺，夜深后再隨他在地里巡視。

洛川欣然同意，畢竟剛剛推演還是對他有些影響的。

兩個時辰后，洛川被父親叫醒。

洛川輕聲問道：

「爹，現在什麼時辰？」

洛百松看了看外邊的月光，說道：

「差不多亥時初，這會兒野豬啥的快要出沒了。」

簡單用冷水抹了把臉，精神了許多。

父親從窩棚牆壁上將一把手弩遞給洛川，說道：

「川兒，手弩給你防身，我先帶你一圈，然後咱爺倆再換班巡視。」

洛川自然的接過手弩，熟練的上好弓弦，笑著回道：

「謝謝爹，都聽您的。」

父子二人，提著長刀，走出窩棚，輕輕掩上門，來到田野邊開始巡視。

兩人都是武者，視力很好，如今又快到中秋，月色當空，看得非常清楚。

巡視田地，主要就是驅趕野獸避免禍害莊稼，所以兩人也不怕發出聲音。

健步如飛，穿梭在玉米地里，「嘩啦啦！」枯葉摩擦的聲音傳出很遠。

不到半個時辰，父子倆就轉了一圈。

洛川讓父親先回窩棚休息一會兒，自己巡視就行。

父親沒有反對，只是鄭重地交代自己一定要小心，然後有些擔心地轉身回到窩棚。

洛川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慢慢來到推演的地點，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他聽到了樹林深處傳來的低沉的鼻息聲。

洛川心中一動，他知道野豬已經出現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眼睛緊盯著前方。

透過玉米桿的縫隙，他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野豬正在靠近他們家的莊稼地。

洛川屏住呼吸，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他知道，一旦嚇到野豬，它們會迅速逃跑，他就會失去獵殺的機會。

野豬越靠近，洛川的緊張感也越來越強。

他調整了姿勢，準備迎接這一挑戰。

他的心跳加快，汗水滲透了額頭。

突然，野豬停下腳步，抬起頭來聞了聞空氣。

洛川知道，這是它們敏銳的嗅覺在發揮作用。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弩，慢慢地瞄準目標。

他的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箭矢嗖地一聲射出，直奔野豬眼睛而去。

然而，就在箭矢射出的瞬間，野豬突然抬頭，眼睛躲開了洛川的攻擊。

箭矢劃破它的鼻子，帶出一縷血肉飛出很遠。

洛川暗道一聲可惜，他沒想到野豬的運氣這麼好。

野豬並未轉身逃跑，鼻子受傷后一下子變得非常狂暴。

竟然口中發出低沉的「哼哼」聲，低著頭，挺著兩顆巨大的獠牙沖向洛川。

洛川見狀，連忙放下手弩，提刀準備應敵。

看著眼前的野豬，後背上都長滿了白毛，一點也不像八個月大的樣子。

洛川知道野豬力量巨大，自己很難破開它身上的皮甲。

如今只能游斗，慢慢將它引導到窩棚附近，等父親來收拾。

野豬巨大的身影，狂暴的模樣沖向洛川，頓時讓人感到生死危機。

洛川輕咬舌尖，痛感讓自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常年習武早已成為下意識的行動。

腳下重重一點，躍出三尺有餘，堪堪避過野豬的衝撞。

洛川趁機矮身揮手，一招憾岳，砍在野豬後腿之上。

野豬後腿被砍出一道一紮長的口子，鮮血不斷流出，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

洛川暗道學藝不精，本想砍斷它的後腿關節，沒想到偏斬過頭。

還沒高興夠，野豬竟然急停轉身，兩條後腿猶如大樹傾倒一般，朝洛川撞去。

洛川來不及躲閃，只能雙手緊握長刀硬接。

「砰！」的一聲，洛川被野豬的後腿撞飛出去，翻了兩個跟頭，這才勉力站起身來。

幸好，剛剛用刀面阻擋了一下，沒有踢中身體，但提刀的手腕明顯有些紅腫，暫時無法再戰。

這時父親也被野豬的慘叫聲驚醒，提著長刀快速朝洛川的方向奔跑。

父親有些擔心的喊道：

「川兒，不要硬拼，為父來了。」

洛川不敢再硬拼，閃身避開野豬的衝撞，高聲回道：

「父親無需擔心，是一頭成年野豬。」

幾個呼吸后，父親洛百松來到戰場，看到洛川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縱身提刀將野豬引到他面前，將洛川替換下來。

父親發現野豬後腿受傷，速度受到影響，開始與野豬展開游斗。

後天二重與後天一重看似僅僅一步，但力量和速度上強出數倍不止。

洛川的長刀無法破開野豬護甲，但父親卻是刀刀見血。

剛開始野豬還不斷狂暴嘶嚎，但不一會兒血流的越來越多，明顯速度慢了下來。

野豬估計也意識到不好，想要逃跑。

不過父親早有發覺，在避開野豬衝撞后，同樣使出一招憾岳，直接將其一條後腿斬斷。

野豬轟然倒地，嘴裡發出刺耳的慘叫。

洛川趁機拿起手弩，一箭射穿它的眼睛，野豬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最終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