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試牛刀

洛川在家族武庫中選了一把後背長刀，這幾天一直在熟悉突破后的身體力量。

同時練習家中唯一的刀法，百戰刀。

百戰刀，來源於軍中，共有三招：劈山、摧城、憾岳。

招式名字高大上，但實際上比較簡單。

劈山，上步揮刀，自上而下劈砍敵人的肩部和頭部；

摧城，前躍步揮刀，自下而上撩斬敵人的腹部和脖頸；

憾岳，則是跨步轉身橫斬，襲擊敵人的腰腹。

招招致命，大開大合，有進無退。

三天下來已經將招式耍得有模有樣，以後只需多加練習，經過幾次實戰就能徹底掌握。

次日，天蒙蒙亮，洛家的人就全部起來，生火做飯。

太陽剛剛露頭，家裡的男女老少將準備好的乾糧帶上，一共九口人齊齊出動。

一年一度的秋收，即將開始。

洛川的父親洛百松、二叔洛百桐和兄長洛山在半月前就住在田裡的窩棚，防止野豬或其他低階妖獸禍害莊稼。

洛家今年一共耕種了200畝旱田，分成了三個地塊。

距離洛家大宅最近的地方也有三里左右，最遠的離這裡近十里。

最先收的就是洛川父親看護的那塊地，離這裡有十里遠，有近一百畝，種的都是玉米。

邊荒苦寒之地，冬季較長，不過土地肥沃，產量甚至不比青州低。

每畝可達三百斤，光糧食就能賣上半兩銀子。

洛家來到邊荒的第二年就已經償還完開荒時的借貸，糧食也都賣給了侯府。

加上獵殺的妖獸賣出的銀錢，在前年和去年陸續添了兩頭耕牛，來往運輸靠的就是三頭驢和兩頭牛拉的板車。

兩個本家弟弟窩在驢車上繼續睡覺，奶奶韓氏、母親張氏和二嬸黃氏一眾女眷也坐在驢車之上。

洛川和姑父陳哲在前方警戒，祖父坐鎮中間，姑姑洛百榕墊后。

每年秋收時節，野豬也好，妖獸也罷，都會出來找食物。

成熟的莊稼，過往的農民都是它們襲擊的目標，年年都有人受傷，甚至死亡。

洛家一行九人，有四人是後天武者，雖然不懼這些。

但拉車的耕牛或毛驢被傷到，那損失也不小。

……

出門不久，洛川想要驗證一下因果圖錄的效果，一心二用因果圖錄在腦海中展開。

心念一動，因果圖錄上顯示出一行文字：

「推衍家族一行去十裡外的田地的路上，是否會遇到襲擊？

如果遇到襲擊，會在哪裡？

是什麼妖獸襲擊？

需要七天的壽元。」

洛川略一沉思，沒想到需要這麼多壽元，看來自己推演的有些太過精確了。

不過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狠心暗道：

「推衍！」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洛川感覺身體明顯一沉，脖子有些酸脹，渾身有些疲乏。

此時腦海中的因果圖錄文字已經改變：

「七裡外黃土嶺，兩隻初級妖獸地岩鼠會從左前方襲擊車隊，威脅較低，吉！」

初級妖獸的實力相當於後天一重到三重的武者，不過地岩鼠除了速度較快沒什麼防禦力，正面對敵幾乎都不是武者的對手。

地岩鼠皮毛土黃，通常一尺大小，速度快，擅長偷襲，捕殺難度較大。

不過這東西領地意識非常強，只要經過它附近，就會主動攻擊。

但其血肉無法食用，只能用作培育壯血草的肥料，所以價值不高，每隻三兩白銀左右。

如果此行真如推衍一致，有心算無心，四位後天武者完全可以輕鬆將兩隻地岩鼠全殲。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穫，真算得上是吉卦。

洛川並未聲張，只是一邊趕路，一邊吃了些乾糧補充體力。

姑父陳哲見狀，從懷中取出一條肉乾遞給洛川，笑著說道：

「川兒你剛剛破境，正是氣血快速增長的時候，食物一定要充足。」

洛川也沒客氣，謝過姑父，接過肉乾大口吃了起來。

整條肉乾三兩下就全部下肚，不一會兒感覺有一股熱流在腹中升起。

運轉內氣引導流轉全身，剛剛的疲憊之意減輕了不少，好奇地轉頭問姑父陳哲：

「姑父，這是什麼肉，竟然可以增加內氣？」

姑父陳哲回答道：

「初級妖獸岩甲豬，這是你祖父為我破境準備的。」

洛川聽聞這話一驚，不免有些羞愧地說道：

「姑父太過厚愛侄兒了，您破境二重要緊，怎麼能將如此貴重之物浪費在我這。」

陳哲聽完，輕輕笑道：

「川兒放心，你姑父我昨天夜裡就成功破境了。」

就剩下這一條肉乾，剛剛看你好像有些疲憊，正好拿出來補一補。

洛川沒有再開口，只是鄭重地向姑父陳哲躬身一禮。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實力增強后一定尋找一下修仙機緣，讓姑父得償所願。

要說在家族中，父親和兄長几乎與祖父一個模子倒出來，性格方正，不苟言笑。

姑父陳哲不僅見識廣博，而且為人也十分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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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心性沉穩，但又不像祖父那樣死板，與姑父有共同話題，所以兩人接觸最多。

聽母親說姑父自幼聰慧，十二歲就成為了童生。

如果不是妄想修仙耽誤了學業，估計都可以高中舉人，早就當官了。

……

這條路每年都會走很多遍，非常熟悉，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七裡外的黃土嶺。

洛川轉頭給姑父陳哲使了個眼色，向左前方伸出兩根手指。

姑父陳哲立馬會意，定神用餘光觀察，確實發現在土坡上有異常，看起來應該是兩隻地岩鼠趴伏在地，隨時準備攻擊。

也沒有在意為何洛川能在他之前發現妖獸，如今還是通知岳父要緊。

陳哲輕咳兩聲，轉頭看向車隊中間的岳父洛興輔和車隊最後的妻子。

洛興輔經驗豐富，抬頭看向陳哲，通過陳哲指的方向，很快就發現了那兩隻地岩鼠。

沖著陳哲和洛川輕輕點頭，將腰間的手弩慢慢上好了弓弦。

車隊並不大，殿後的洛百榕也看到丈夫和父親的動作，她沒有聲張，慢慢向中間走過來。

突然，兩道土黃色的毛團瞬間向第二輛車襲來。

早有準備的祖父抬手一支弩箭射出，箭矢『嗖』的一聲，直接與其中一個毛團撞到一起。

毛團發出『吱吱』的慘叫立馬掉落在地，一隻一尺多長的大老鼠顯露出身形。

另外一隻地岩鼠被突如其來的箭矢嚇了一跳，不僅它奔襲的速度太快，而且根本來不及轉向。

直接落入陳哲和洛川的包圍之中，地岩鼠速度的確快，扭身勉強躲過洛川的一招劈山，向一旁逃跑。

陳哲突破二階以後，力量和速度明顯增強不少。

看著地岩鼠轉向，側身跨步，將長刀一送，地岩鼠就好像自殺一般，一頭撞在刀口之上，被一刀砍斷脖頸，當場斃命。

祖父洛興輔看到這麼快就解決了兩頭妖獸也非常高興，讓洛川親自下手將剛剛重傷的那頭地岩鼠解決。

洛川知道祖父這是讓他見見血，並無意見，幾步走到那隻土黃色的大耗子跟前，一刀結果。

拎著尾巴，將重達十斤的地岩鼠放在牛車上。

此時睡回籠覺的兩個本家弟弟也醒了，非常好奇地看著兩隻地岩鼠。

不過聽到它們的肉不能吃，洛川明顯感覺到兩個小子的眼神中有些遺憾。

其實洛川也有些遺憾，洛家來到邊荒五年，雖然溫飽不成問題，但肉食並不常見。

祖父、父親他們獵殺的妖獸或野豬，一般都會去集市上售賣。

畢竟無論兵器還是修鍊資源價格都非常昂貴，單單靠種地的糧食遠遠不夠。

前幾天祖父獎勵給姑父的那枚百草丸，僅僅是輔助突破後天二重的丹丸，就價值十兩白銀，相當於二十畝地的玉米。

至於可以輔助祖父突破境界的壯血散起碼價值百兩，當今社會不管習文還是練武，亦或是修仙，沒有錢寸步難行。

祖父洛興輔將兩頭妖獸的屍體用皮囊包裹得嚴實，又撒上一些藥粉。

這是為了避免血腥味四散，引來其他妖獸，如今秋收要緊，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收拾完畢，一行人再次趕路。

洛川心中暗自激動，握刀的手微微顫抖，因果圖錄推演的結果與現實一般無二，自己的未來大有可為。

姑父陳哲看到洛川的樣子，還以為剛剛經歷戰鬥興奮了，也就沒有在意。

摸著頜下的短須，輕聲問道：

「川兒，剛剛面對地岩鼠，為什麼你那一刀會被它躲開？」

洛川沒有立刻回答，腦中仔細回想著剛剛的情況。

地岩鼠已經處於自己和姑父的包圍之中，但自己看著衝過來的妖獸，不禁有些害怕；

所以盲目出刀，非常輕易地就被地岩鼠避開，一下子包圍圈就出現漏洞。

如果不是姑父出手及時，很可能被它逃掉。

想清楚后，洛川才有些羞愧地道：

「回姑父，川兒有些冒失了，當時被地岩鼠嚇到了。」

「不錯，最欣賞的就是你實話實說的這點，川兒你要切記，平心靜氣，才能成就大事。」

還是確實歷練，秋收過後家族會組織進山獵殺妖獸，你回頭跟著去幾次就會習慣了。」

洛川聽完一喜，連忙道謝：

「謝過姑父教誨！」

進山獵殺妖獸，自己可以憑藉因果圖錄預測吉凶，幫助家族取得更多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