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外出的日子

第166章 外出的日子

淮南伯德眼中似有似無,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顧揚弘則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大門處,期待著淮南伯夫人是否會從那個方向現身。

淮南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轉頭對顧揚弘說道:「你現在已經到了淮南,就在這裡住下吧。」

他還很體貼地道:「淮南人很單純,我這兒也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就像是住在普通的客棧里一樣,你別介意。」

顧揚弘早就想去淮南侯府住下了,一口就同意了。

她正準備向淮南伯詢問地龍與母親的情況,便有一名家丁來找她,湊到淮南伯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李玉金隱約聽見「夫人」「又」「犯了」,便知是淮南伯夫人出事了。

果不其然,淮南伯一聽這話,就起身要走:「抱歉,內子午飯用得不太好,身體有點不適,我這就去找你們,你們在這裡住下,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空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完,匆匆離去。

李玉金和顧揚弘就這樣被扔在地上,被丫鬟們送到休息的地方。

到了傍晚,淮南伯依舊不見蹤影,顧揚弘便領著李玉金再次來到望海閣,將之前錯過的那頓鮑燜飯,再次品嘗了一遍。

這道菜看著就很好吃,每一顆米粒都被湯汁浸透,鮮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將自己的舌頭吞進去。

李玉金和秦晚如都是心滿意足,這一次算是不虛此行了。

淮南人比較開明,明月高懸,街上到處都能看到年輕的男男女女,手拉著手,悠閑地走在街游市。

顧揚弘也伸出了手,想要拉住李玉金,可是他手裡拿著一袋糖葫蘆,連一根手指頭都接不住。

一隻手拿著一份糕點,一隻手拿著一根烤蝦,用勺子舀了一勺。

顧揚弘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懷念那些為他服務的人。

李玉金終於將自己的桂花糕喝光了,兩人隨手將兩個銅板的盤子遞給了攤主,顧揚弘拿著糖葫蘆,拉著李玉金的手走了過去。

顧揚弘看著李玉金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用手指在她掌心裡蹭了蹭,果不其然,李玉金耳根一顫,臉色微紅。

呵呵,第一,我不能給她撓癢,二么,我不會開,一開我就暈車了。

李玉金感覺自己的手掌很癢,她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掉,他的指尖輕飄飄的,就好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在她的心上划來划去。

李玉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本能的,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同時,她也覺得很爽。她很想哼一聲。

李玉金頓時羞得滿面通紅,哪有在公共場合滿腦子齷齪念頭的?

她轉頭看向顧揚弘,只見顧揚弘一臉清澈,顯然是個精神飽滿的少年郎,正準備給她撓一撓。

啊啊啊啊,這個少年,放在上輩子,也不過是個小白臉而已!自己兩輩子都在老牛吃嫩草,實在是太丟人了!

李玉金,你要堅持下去!

李玉金心裡七上八下的,顧揚弘被她這副傻乎乎的樣子逗樂了,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也許,父親和母親曾經遊歷天下,也是如此?

……

淮南伯爵的府邸,發生了一件大事。

李玉金起了個大早,正打算在院子里練一遍太極,卻看到一群僕人慌慌張張地往外走。

李玉金擔心自己會被火燒到,趕緊回到房間叫醒顧揚弘,兩人就往那邊走。

然而,在公園裡轉了一圈,卻完全迷失了方向,李玉金也不見了那些逃跑的人。

顧揚弘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流著淚水。昨晚她睡得很舒服,自己扎了十五分鐘的馬步,五十個下蹲,一百個俯卧撐,然後沖了個冷水澡,這才上床睡覺。

她現在已經很累了,心想李玉金肯定還在睡覺:「你真的看見她了?難道不是在忙著準備早膳?」

李玉金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以百分百確定!」

李玉金是個蠢貨,現代社會的人,論起陰謀詭計,論起陰謀詭計,她還真比不上這些以此為基礎的古代人,她能走到今天,完全是憑藉著自己的機緣和本能。

那些人不對勁!這種感覺是顯而易見的。

然而他們與淮南伯並不相熟,只憑一絲疑惑便向淮南伯詢問,一直到了午膳時分,李玉金方才察覺不對。

「淮南伯,昨日在大殿中服侍的那個丫鬟,現在在哪裡?」李玉金對此印象深刻,那丫鬟身上有一股蜂蜜和桂花的香氣,與夏蓮生做的蜂蜜和桂花酒是同一種口味。

如果今日再見到這名侍女,她一定要向她請教,想要找出她的不足之處。

但這一次,卻沒有。

淮南伯淡淡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我也沒有扣留奴隸的契約,這段時間經常會有人走,我也就不在意了。我只是想讓她身邊的人活下來。」

淮南伯話里隱隱透著一股超然物外的味道。

顧揚弘心中疑惑,他不是很看好木梓彤,但穆梓桐在調查這件事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他已經從太后那裡得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淮南王也參與了叛亂。

可眼前這位淮南伯,卻沒有半點對權勢的渴望。

他為什麼要參加王位之爭?

李玉金有些失望,她還沒弄清楚侍女要煮的是什麼蜂蜜飲料,人就不見了。

李玉金盛了一碗粥,不小心撒了一些,賠著笑臉說:「真是不好意思,沒拿穩,把粥撒了。」

李玉金髮現淮南伯家的人都很和善,丫鬟們似乎只是將她當成了一種職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謙卑。

李玉金並無大礙,侍女微笑道了聲謝,便退了出去,淮南伯破苦笑道:「我在王府里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又不是真的怕我,我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既然他們願意離開,我自然會好好招待他們。」

淮南伯的妻子從門口探出頭來,見到李玉金,很是開心:「你真是個好姑娘!」

「啊?」李玉金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端著粥的丫鬟卻是一臉笑意:「昨日小姐不是讓我去給你帶點吃的么?我把它送給她的時候,她很開心,非要給我。雖然只嘗到了一小口,可我卻很喜歡,就問我,這是什麼人給我的!」

「這是你給我的!淮南伯夫人握住李玉金的手,一臉熱情。

李玉金心念電轉:「淮南伯恕罪,不知這日里淮南伯太太可要上街走走?我看她對美食很有興趣,說不定在大街上多看看,對她的身體有幫助。」

李玉金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自己失去了記憶,變成了一個瘋子,恐怕也只有好吃的能打動她了!

淮南伯慘然一笑:「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之前少奶奶身體不好,咱們也經常出門,其他的不太好走,淮南一帶,咱們還真沒少跑。」

淮南伯目中帶著懷念,帶著懷念,讓李玉金心中一酸。

用完晚膳后,淮南伯得趕往淮南府領朝,一天沒有旨意,他就一天是個犯人。原本應該被關進大獄,奈何淮南府中人不忍自家王爺遭罪,紛紛允准王爺每天都留在家中,每天到縣衙報到即可。

李玉金手裡拿著一籃子新鮮的瓜果,在冬天很難見到,李玉金咽了咽口水:「小姐,您這裡還有嗎?」

淮南伯夫人,雖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但李玉金對她卻充滿了敬意。

她肯定是個很厲害的女子,否則淮南王就算失去記憶,也會對她一如從前。

李玉金這樣認為,但顧揚弘並沒有這樣認為。

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婢女笑道:「小姐,我們家小姐很愛吃鮮果,這不是給您準備的嗎?」

李玉金對這個丫鬟還是很滿意的,她的手藝不如昨晚的那位,不過心地善良,說話也好聽,能給李玉金提供很多信息。

李玉金看著清洗好的果子,立刻就要放入口中,顧揚弘從裡面掏出一枚銀子,朝著李玉金手裡的果子扔了過去。

果子傾斜,李玉金的牙關緊繃,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李玉金氣不打一處來,開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哪有拿著暗器傷人的?

李玉金起身想要給顧揚弘一個教訓,可當她對上顧揚弘的目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然後猛地蹲下身子。

一柄刀擦著她的身體飛了過去,她彎下腰,這柄刀也跟著轉了過來。

還好李玉金躲閃及時,只是擦破了一點皮。

李玉金二話不說,直接往桌子下面躲去,男人拿著刀就往桌子下面跑,李玉金輕鬆躲開,然後顧揚弘又是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交手了幾個回合,那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立刻掉頭就逃。

顧揚弘也不追擊,而是從桌子下面將李玉金拉了起來:「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鬼知道他被嚇成什麼樣了!如果那個人真的對她做了什麼,顧揚弘這輩子都會覺得空蕩蕩的。

「什麼人?李玉金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臉認真地說道。

淮南伯爵在淮南口碑極好,府邸內也沒有太多守衛,淮南伯爵也沒有出過事,為何會被刺客暗殺?

她是不是哪裡吸引了別人的目光?

她的侍女嚇得瑟瑟發抖,捧著臉盆瑟瑟發抖,久久不能平復。

李玉金見她蒼白的臉色,知道自己連累了她,便擺擺手道:「怕了嗎?抱歉,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兩個在這裡就行了。」

那侍女雖然察覺到了什麼,面上閃過一抹遲疑之色,但最終還是聽從了李玉金的勸告,轉身離開了。

顧揚弘看了看李玉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又用小刀割破了她的皮膚,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冷冷道:「你就這樣走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丫鬟嚇了一跳,轉過頭來:「是不是銳王在這裡?」

顧揚弘冷笑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丫鬟臉色一變,帶著幾分緊張和歉意:「是,是我失禮了。」

顧揚弘冷笑一聲:「不過,我又不是銳王,你又如何能看出我就是他?」

這一次,那侍女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只能硬著頭皮道:「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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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金恍然大悟:「果然不對勁!」

顧揚弘回頭看了她一眼,李玉金趕緊夾了一顆果子:「你還記不記得顧揚弘?我們進京的時候,淮南伯家的老太太都很久沒給她買過果子了,這丫頭剛才說伯母喜歡,天天都在吃!」

顧揚弘這才放下心來:「你總算想通了嗎?」

李玉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對丫鬟道:「你為何要傷害我?你這是要對我不利,還是要借我之手對付銳王殿下?」

「我什麼都不知道。」

審問了半天,那丫鬟都是一臉求死的樣子,李玉金大怒,顧揚弘派人把淮南伯召來。

淮南伯急步趕來,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丫頭在咱們家住了五年,從未走漏過風聲,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要行刺王爺?你身後站著的是什麼人?怎麼會這樣?」

淮南伯悲慟欲絕,似乎在這一刻,整個人都變得老了許多。

顧揚弘目光一寒:「這麼一個人,竟然會在淮南伯爵的府邸中,伯爺竟然一無所知?」

淮南伯看著顧揚弘改口,心知今日在劫難逃,只得跪下說道:「今兒個是兒臣教子無方,看人不明,竟讓如此賊子混入教府,更將李小姐打傷。臣有不可恕之嫌,淮南府之事,臣已無許可權,還望君上移至淮南府尹處,由他主持公道。」

淮南伯顫顫著緩緩起身,李玉金忽然感覺到,這份優雅里,也許也有一份滄桑。

顧揚弘一點面子都不給,難道淮南伯會稟告朝廷?為什麼?這是在挑釁我?顧揚弘自然不會聽他的,立刻將淮南伯拖了出去。

李玉金也沒多說什麼,跟著她來到了伯家大門前,卻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來的人。

淮南伯夫人站在門口,疑惑地問道:「要把李天命送到什麼地方?能不能帶上我?」

李玉金忽然覺得有些難過,淮南伯對淮南伯夫人一往情深,從她的純真和純真就能看出,淮南伯是個不錯的人。

府中自然有姦細,甚至還有銳王府,但淮南伯卻什麼都不管,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妻子,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府中之事。

但他必須要上報朝廷,哪怕只是藉機清理一下淮南侯府的姦細,也是一件好事。

李玉金向淮南伯夫人歉意地行了一禮,顧揚弘亦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淮南伯夫人,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但淮南伯夫人卻像個五六歲的孩子,被兩人的氣氛弄得有些膽怯。

「怎麼回事?要不要把他帶走?」淮南伯夫人見他不答,便問道。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去找顧揚弘要她的丈夫。

淮南伯夫人在顧揚弘等人押著淮南伯離開后,聲嘶力竭地喊道:「別!別把李天命給拐走了!」

淮南侯府位於淮南最富庶的地方,淮南伯夫人這一嗓子,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眾人紛紛望向顧揚弘,又望了望淮南伯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如此無禮?」

淮南伯向眾人拱手道:「各位放心,我犯了一個錯誤,這就是我要回衙門解釋的原因。沒事,謝謝大家照顧。」

淮南誰不知道淮南伯是個善良的人,見他被抓來,一個個都以為顧揚弘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是什麼人?你們竟然敢綁架我們的殿下?把王爺給我放了!」

顧揚弘嗤笑一聲:「想謀反不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到得後來,幾乎整條街上的人都沒了,都跑去圍觀顧揚弘與淮南伯了。

見顧揚弘還在抓著淮南伯不放,眾人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甚至有幾個人已經從籃子里取出了一顆石子,準備用來護身。

淮南伯一看這情況,知道事情可能會發展到更嚴重的地步,急忙打圓場,百姓們看在淮南伯哀求的份上,只好依言而行,讓出一條道路。

淮南府府與淮南郡王府之間,有一條道路。

顧揚弘押著淮南伯往裡走,李玉金緊隨其後,周圍的人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彷彿下一刻就要衝上去將李玉金和顧揚弘撕碎一般。

李玉金忽然意識到,淮南到底有多恐怖。

……

來到淮南府後,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玉金還抓著那名侍女,那名侍女什麼都招了,卻始終沒有說出幕後主使。

淮南府府主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權力,此時正焦頭爛額,看到淮南伯到來,立刻迎了上來,要讓淮南伯入席。

淮南伯搖頭道:「多勞胡公子,只是徐某犯了一個錯誤,所以才來衙門請罪。」

淮南府尹胡先生面露不可思議之色:「怎麼回事?難不成淮南郡王府上,還有人來找麻煩?」

淮南伯解釋道:「那倒不是,是我的丫鬟被人騙了,對我的兩個小丫頭動手。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向胡先生討個公道。」

淮南伯自謙,胡公子忙搖手,哪裡敢當。

她看著顧揚弘和李玉金,總感覺這兩個少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恐怕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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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拿出一把火,對準了那個鬧事的丫鬟:「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淮南侯府撒野!」

胡先生看著外面圍著一群圍觀的人,心裡有些著急:「你怎麼不說話?今天的事情,你怎麼說?」

如此三番兩次,侍女就是不說話。

胡先生不敢在淮南伯面前動什麼手腳,但看著她這個樣子,淮南伯轉過身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卻還是抱拳讓胡先生主持公道。

胡先生有些尷尬,淮南伯便起身向胡先生施了一禮,姿態極低,讓胡先生不必在意。

頓時有人為淮南伯叫屈:「淮南伯何罪之有?只是他們家下人們都是奉了別人之命才這麼乾的,憑什麼連累淮南伯同悲?!」

「沒錯!你已經坑過淮南王一回,還打算再坑一回?!」

「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把他推了吧,淮南之地,就是淮南王!」

「沒錯!我要的,就是淮南王。」

「淮南王,你這是……」淮南王爺孫!」

淮南伯大感動容,卻又不得不感慨命運的捉弄。

「多謝諸位對徐某的照顧,徐某雖然心地善良,但卻看不透人心,連累了親友,就連淮南,也變得有些不方便,每一次出入,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所以徐某很感謝你們不要怪罪徐某。」

「今天兩位賢侄在我的府邸被嚇到了,徐某有眼無珠,還請兩位賢侄為我們的貴客做主!」

淮南伯坦陳,讓人心疼,卻又不得不沉默地傾聽。

顧揚弘和李玉金面面相覷,沒想到淮南伯會如此受歡迎。平民不問是非,不論是非,只要牽扯到淮南伯頭上,都會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那淮南伯必是清白的。

淮南伯既要主持公道,眾人紛紛將責任推到了那個丫鬟身上,力勸她快些說出實情,為淮南伯昭雪正名。

李玉金眼睜睜的看著一名年輕女子被沉重的木板砸中,只是幾次攻擊,便有鮮血飛濺而出。

但那侍女卻不聽,又要繼續盤問,她使出吃奶的勁,趁所有人都沒注意,將木板往柱子上一撞,便死了。

李玉金髮出一聲驚恐的叫聲,顧揚弘趕緊用手掩住了她的雙眼:「別看!」

胡先生打了個寒顫,立刻跑到淮南伯面前。雖說犯人是淮南伯派來的,態度也很好,但她畢竟是淮南侯府的人。

若是死在衙門裡,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胡大人嚇得臉色發白:「伯爺,這可如何是好?」

淮南伯也沒料到這個丫鬟如此剛烈,一命嗚呼也就罷了,傷心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位丫鬟在背後指使,她出身淮南郡,為人忠厚,必有原因。可憐我!為什麼不為她做主?」

淮南伯心中懊悔不已,心想若是銳王登門拜訪,被嚇了一跳,無論如何也要施以懲戒。

他本以為去了衙門,只要這個丫鬟說出來,他就會厚著臉皮求顧揚弘放她一條生路。

聯想到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種種事情,淮南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曾經風度翩翩的英俊中年人,現在卻多了一絲蒼老。

「算了,算了,看在她已經招供的份上,也不會連累她的親人,拿出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將她帶走。」

說完,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名侍女的身體,轉身離去,留下一道蒼老的身影,走出淮南府。

胡先生並不認識顧揚弘,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罪名而不肯走,於是賠著笑臉問道:「敢問公子與淮南伯爵是何關係,該如何稱呼?」

「原來是顧啊。」顧揚弘皺眉道,他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早就猜到了博家的陰謀,這也是他將人引到衙門的原因。

他本以為有這麼多人在,幕後之人應該不會對他不利,卻不想那侍女竟然會自殺。

按理說,這件事與自己無關,可這侍女為什麼要算計自己和李玉金?為什麼輸了也不說一句話?

李玉金和顧揚弘到淮南也就兩天的時間,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李玉金回到淮南侯府後,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似乎和那些豪門大族有仇,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顧揚弘家裡的三個丫鬟都被她給帶走了。

哪知來到淮南后,只過了兩日,先是一名婢子失蹤,接著是另一名,卻是莫名其妙死去。

李玉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到淮南伯還在取下淮南王的匾額,她就不敢再往裡走了。

顧揚弘看在眼裡,就是在調侃她:「幹嘛?不敢了?」

李玉金說道:「是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現在他們躲在暗處,我怎麼可能不害怕?」

顧揚弘哼了一聲:「蠢貨!你真的認為有人會針對你?當然是針對我了!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說著,他要和李玉金握手,淮南果然是個好地方!

就在剛才,他還在衙門裡辦案子,那些年輕男女還拉著手,看來這地方的風氣還真是簡單,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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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天亮了!你在什麼地方?」她剛進去,就看到淮南伯夫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扯了扯淮南伯的袖子。

淮南伯怕自己的血熏死了自己的妻子,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但她這一閃,後面的僕婦卻是一個踉蹌,淮南伯夫整個人都跌坐在地。

幸好,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痛苦,掙扎著站了起來,繼續向淮南伯衝去。

淮南伯忙把她摟進懷裡,朝顧揚弘賠笑得很是歉意,領著妻子走了。

李玉金望著淮南伯夫婦的身影,露出幾分艷羨之色:「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顧揚弘看到淮南伯的妻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昨日起,他就對淮南伯家母的真實身份產生了質疑,只是現在淮南伯太太這個樣子,他也沒法跟她交流。

她真的是他的母親嗎?

顧揚弘將淮南伯夫人的影子代入到了書寫這份筆記的作者中,感覺有些不對勁。

或許淮南伯夫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可能聯想到那個筆記本的主人。

李玉金知道淮南伯府並不平靜,再看看自己心愛的丫鬟,心裡總是不安。不過他還是要繼續留在這個地方,畢竟他要去查顧揚弘母親的情況。

但淮南伯夫人似乎對此頗有興緻,可能是因為王府從未有人上門,所以淮南伯夫人經常到李玉金、顧揚弘那裡去玩耍。

顧揚弘出門轉了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而李玉金則是閑著無聊,將豆芽菜放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李玉金正要搬到院子里去采豆苗,淮南伯夫人卻一個人都沒有,推門而入。

李玉金趕緊將豆芽菜筐放下來,攙扶著她:「少奶奶,你這是在幹嘛?」

淮南伯夫人一拍手,道:「要!是啊!我陪你玩!」

淮南伯夫人一句一句的說出來,李玉金卻是知道,淮南伯應該是忙得不可開交,不能跟自己的妻子在一起,所以淮南伯夫人才會來找李玉金。

淮南伯母見她長得又白又嫩,很是高興,李玉金被丫鬟嚇得不輕,對淮南伯夫人也很感興趣:「少奶奶,你嘗過這道菜么?這是豆芽菜,咦,對了,是豆芽菜!」

淮南伯夫人也學著她的樣子,頷首道:「豆芽!」

說著,她就要拿起一根豆芽菜,李玉金一把搶過她的手:「娘,這還沒熟呢,你要吃豆芽菜,回頭我再做。還有,你喜歡吃辣椒嗎?」

淮南伯夫人偏了偏頭,道:「這個,你不能吃!」

李玉金哈哈一笑:「這樣吧,我送你一隻白玉雕鳳!不辣,味道不錯。」

淮南伯夫人撫掌大笑,淮南伯夫人的下人們魚貫而入,臉上都帶著惶恐之色。

李玉金吃了一驚,忙安慰她:「放心吧,淮南伯太太跟我住在一起,她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不得不說,淮南伯在淮南的人緣還是不錯的,當他們注意到淮南伯夫人失蹤的時候,眼中的慌亂、焦急、擔憂、恐懼,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

李玉金送回了淮南伯夫婦,兩個人還是很擔心,李玉金道:「淮南伯太太很好,她在我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她很好,你別擔心。」

不過,李玉金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著急,向李玉金道了聲謝,便帶著淮南伯夫人匆匆離去。

吃中飯的時候,淮南伯照例從外頭趕了回來,得知淮南伯夫人獨自一人去見李玉金,便登門致歉:「抱歉,我的病確實很嚴重,但她的性子就是這樣,我也不忍心教訓她。多有得罪,還請諸位見諒。」

顧揚弘趕緊將淮南伯扶了起來,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我知道一位神醫,他的醫術很好,還治好了陛下的病,要不,我去給他寫一封信,讓他去淮南一趟?」

淮南伯面露絕望之色,同樣的事情,他已經聽說過無數次了,從最初的自信,到如今的平靜,經歷了太多太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多謝銳王殿下的好意,如果這位醫師經過淮南,或許還能讓他給您看病。不過如果他不在淮南,那就沒必要特意把他召到這裡來了。」

淮南王說得很坦誠,卻充滿了對他的懷疑,以及近乎絕望的布置。

顧揚弘和李玉金見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將淮南伯打發出去后,李玉金便對顧揚弘問道:「我們要不要把徐醫生叫來?」

「當然要。」顧揚弘點了點頭。

他還沒確定淮南伯夫人是不是自己的母親,所以想讓人去證實一下。

李玉金看出了顧揚弘的心思,說道:「要不,我們去看看淮南伯夫人?」

顧揚弘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行,那我們先吃飯吧。」

吃完飯,李玉金給她準備了幾塊冰糖,因為淮南伯爵不在,這些新來的人也不懂什麼叫禁忌,既然是客人,自然是要見她的。

淮南伯正室的人不多,一片寂靜,只有淮南伯的妻子在房內低聲說著:「天亮了,天亮了。」

李玉金和顧揚弘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狐疑,這些日子,淮南伯家的夫人總是很活躍,很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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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安靜」的情況。

剛到門口,丫鬟就看到了顧揚弘和李玉金,嚇得手中的盤子都掉在了地上。

侍女本能地想要接住,但還是趕緊躬身道:「拜見銳王殿下,拜見李小姐。」

李玉金低下頭,看到了一堆散落在地的飯菜,她從袖子里伸出手來,推了推顧揚弘。

「銳王爺,李姑娘,我不小心碰倒了什麼,需要整理一下,如果你們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免得髒了王爺和小姐。」

顧揚弘沉聲道:「從來沒有哪個丫鬟出來阻攔賓客的。」

那丫鬟一臉的為難和慌張,卻還是鼓起勇氣回答顧揚弘:「銳王,這件事情確實很特別,我是你的貼身丫鬟,也是你的貼身丫鬟,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我自然要多做一些事情。」

顧揚弘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玉金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心想淮南伯夫人如果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些年來被這個丫鬟「侍奉」,該有多麼痛苦。

他沒有將侍女推開,直接闖進來,已經是很好的自制力了。

李玉金接著道:「既如此,就由你來打掃吧,淮南伯府里總得有人伺候,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他剛要邁步,侍女卻忽然擋在了門口,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個,我覺得不合適。」

李玉金笑了起來,不過她的笑和顧揚弘一樣,都是冷冰冰的:「嗯?怎麼了?」

丫鬟上下看了李玉金一眼,忽然心中一動,指了指李玉金的裙子:「小姐,你看,門口都臟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是走在上面,肯定會把你的裙子給弄髒的。」

李玉金依舊笑道:「無妨,淮南伯夫人的身份,豈是一件裙子能比擬的?再說了,淮南伯夫人跟個孩子似的,現在四下無人,肯定會被嚇得不輕,咱們先進去看看。」

侍女還想說些什麼,顧揚弘卻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不是以地面上的污漬為理由么?

顧揚弘一隻手摟著李玉金的腰,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他後退了一段距離,忽然縱身一躍,帶著李玉金騰空而起,一腳踩在了侍女的頭上,整個人也跳了進去。

侍女只覺得一隻腳貼著她的耳邊掠過,嚇得魂飛魄散,只要她的腿再往前挪一寸,她的臉上就會多出一道血痕。

丫鬟花容失色,顧揚弘轉過身,一臉的嘲諷:「這下乾淨了嗎?」

李玉金從顧揚弘的屍體上跳了起來,急匆匆的跑進來給淮南伯太太看病,兩人在門外說著話,淮南伯太太的囈語也慢慢消失了。

李玉金心中大急,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淮南侯的妻子,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還不讓我們進去?」

越過丫鬟,進了屋子,淮南伯夫人忽然眼前一亮,想要對李玉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卻見淮南伯夫人忽然向後一仰,跌坐在榻上。

李玉金慌忙上前,將淮南伯的妻子抱了起來,丫鬟也沖了進來,想要抓住李玉金的手腕。李玉金趕緊閃到一旁。

侍女似乎是被李玉金的手臂給折斷了,慌忙低下了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李玉金把淮南伯娘子摟在懷裡,又瞪了一眼丫鬟,怒火中燒。

「你把淮南伯太太怎麼了!」淮南伯不在家,這些人就是這樣對淮南伯夫人的?

她就算是失去理智,那也是一個人!

李玉金想起了上輩子在電視上看過的一則消息,說自己的父母都有工作,所以才會出大價錢請了一個保姆,讓她好好養孩子。

但是也有一些傭人,會趁他們不在的時候,欺負他們,不讓他們吃飯,隨便抓幾個孩子,打他們一頓。

李玉金望著懷裡一臉平靜,似乎不知人間百態的淮南伯夫人。純凈無瑕。

確定淮南伯夫人還沒有醒來,侍女這才鬆了口氣:「李小姐說的哪裡話,淮南伯夫人對我們一向是無微不至的,方才實在是嫌地上太亂,惹得銳王與李小姐不高興,這才攔住你們。不過,你們兩個都已經進去了,那就留在小姐身邊吧。

至於太太,她只是在睡覺,她的睡眠規律和小孩子差不多,很容易疲倦,所以才會睡著。」

侍女絲毫不懼,隨口說道。

「你騙人!」李玉金氣道。淮南伯夫人才沒昏過去!她暈過去了!」

當李玉金第一個闖進去的時候,淮南伯夫人原本還有些激動,可下一刻,她就暈了過去。

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李玉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上一世,她的一個妹妹,就是喜歡吃豆腐,後來生下一個孩子,性格開朗,妹妹要出去打工,但是保姆看孩子哭鬧,就用酒精把孩子灌暈,然後讓孩子睡覺。

這麼小的孩子,還在吃牛奶,你不能讓他們喝啊!

丫鬟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就被她隱藏起來:「李小姐在笑,淮南伯夫沒事,她就是睡著了,不會暈過去的。」

說著,她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道:「你才搬進來,不知道淮南伯夫人平時都是這麼晚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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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金當然不會相信,可這丫鬟伶牙俐齒,李玉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只好把淮南伯夫人摟在懷裡。

「對不住。」顧揚弘走到淮南伯夫人面前,單膝跪地,躬身道。

顧揚弘向淮南伯夫人先道了一聲罪,接著又在淮南伯夫人的人中、檀等幾處穴道上點了幾下,淮南伯夫人細嫩的肌膚上,迅速出現了幾塊紅色的痕迹,淮南伯夫人卻奇迹般地在李玉金的懷中扭動起來。

侍女本能的想要往後退,沒等顧揚弘反應過來,她已經沖了出來,將散落一地的物品都撿了起來。

李玉金正摟著淮南伯夫人急得不行,無暇顧及她。

淮南伯夫人緩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醒來,看著自己的床鋪,迷迷糊糊地問:「這裡是哪裡?」

李玉金趕緊道:「姑娘,這裡是淮南郡王府,在下李玉金,這是顧揚弘,你可還記得?」

淮南伯夫人本來還有些懷疑,現在卻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她一隻手拉著李玉金的胳膊,另一隻眼睛則死死盯著顧揚弘。

藥效還在,她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著顧揚弘,眼裡有震驚,有驚喜,有悲傷,有恐懼,有難以置信。

「揚弘,你怎麼來了?」「揚兒,你叫什麼名字?我,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淮南伯太太不自覺地放開了自己的胳膊,伸出手就要往顧揚弘臉上抹。

顧揚弘被她的手摸了一把,卻是紋絲不動。他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想,面前的女子,真的是他的母親嗎?原來母親是被人虐待的?

顧揚弘雙拳緊握,手指都掐入了掌心,疼痛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不錯,我就是顧揚弘。」顧揚弘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唯恐遺漏了淮南伯夫人的每一個反應。

淮南伯夫人忽然哭了起來,兩行清淚順著她緊握的手滑落,落在顧揚弘手裡。

她想要開口,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顧揚弘欲言又止,正要對淮南伯的妻子說些什麼,淮南伯夫人原本清澈的眸子里,卻閃過一絲迷茫。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睛還是慢慢地閉上了。

「不,不,不,不,」淮南伯夫人艱難地吐出這句話,整個人癱軟在李玉金的懷中。

李玉金和顧揚弘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驚恐,目光落在門口被婢女收拾掉的飯菜上。

丫鬟很快收拾好,走了進去,見淮南伯夫人還沒醒,便放下心來,走到李玉金身邊,道:「小姐,你這麼抱著她很不舒服,你把她放下來,我來服侍你。」

李玉金定了定神,慢慢放下淮南伯夫人,對丫鬟說道:「下次不許這麼沒禮貌!哪怕有個三長兩短,淮南伯夫人那邊也得有人陪著!必須有人陪伴!」

丫鬟看著李玉金一臉認真的樣子,心想這就是她的目的,便覺得有些可笑,便道:「謝謝你的提醒,我以後會改正的。」

……

顧揚弘在顧揚弘的院子里,雙手依然緊緊的握著,指節發白,就像是要將自己的骨骼都給折斷了一般。

李玉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著他,讓他放鬆下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還是先想想淮南伯夫人的辦法吧。」

淮南伯夫人稱顧揚弘為母親,李玉金可不想讓顧揚弘受到更大的驚嚇。

顧揚弘握緊了雙拳,對著天空大吼了一聲,聲音遠遠的傳出。

男人都是有眼淚的,可是顧揚弘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阿金,我,我真是太混|蛋了!」

他怎麼就沒有早點找到自己的母親呢?你怎麼不早點到淮南來?淮南伯夫人怎麼沒早點見著?

若,若她真是他母親,這些年又是如何度過的?比如現在?這是何等的艱難!

李玉金安慰道:「你放心吧,剛才那丫鬟對我們起了疑心,但具體是丫鬟做的,還是淮南伯做的,我們都不清楚。咱們明日再來拜訪淮南伯母,但得早點了。」

李玉金總感覺剛才侍女收拾的飯菜有些不對勁。

否則淮南伯夫人既不會忽然失去意識,又忽然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不再大喊大叫,還有點跟普通人一樣,最起碼見到顧揚弘就有了動作!

好不容易熬過了第二天,顧揚弘與李玉金起了個大早,派人問淮南伯太太醒了沒有,淮南伯正與淮南伯太太一起,在望海樓用午膳。

這是江南的習俗,據說淮南伯的妻子很愛在望海樓里用早餐,但淮南伯還是把妻子請了過來。

這一天正是淮南伯與淮南伯夫人外出的日子。

「一般都是先在望海閣喝早飯,再到東邊的港口看看景色,中午再讓人準備一些從海里撈上來的海鮮,下午再逛集市,太陽落山之前就能回去了。」

李玉金心中一動,問道:「你說的都是你自己說的,還是從其他人那裡聽說的?」

「我也看到了,我在淮南侯府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聽長輩們說過,淮南伯爵最近一段時間都會陪著她出去逛街,她最愛看的就是這些東西。」

李玉金點了點頭,拿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而這銀子,就是古揚宏出的了。

兩人馬不停蹄,直接往望海樓而去,果不其然,淮南伯一早就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妻子,只是淮南侯夫人今天臉色不太好,戴著帽子,連飯都沒怎麼吃。

所以淮南伯早一步出瞭望海樓,領著他的妻子到了港口。

東邊的港口,現在是最忙的時間,很多漁民都已經回家了,很多人都在等著自己的家人,或者是想要購買一些海鮮。

李玉金和顧揚弘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港口,港口雖然沒有那麼擁擠,但也是人聲鼎沸。

左看右看,都沒有找到淮南伯的影子,又找遍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找到淮南伯。不過他也不知道,淮南伯從來不會來得那麼快,而是讓顧揚弘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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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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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外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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