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續機緣

天黑后，阿陽回到家中。

「媽，看」

「我今天撿到幾個鳥蛋！」

「我兒子真能幹！」

「今晚不用挨餓了。」阿陽媽看看兒子手裡幾個小鳥蛋，欣慰的笑了笑。「媽給你燒蛋湯。」

阿陽媽迅速在鍋里添加兩瓢水，燒火，洗兩把野菜放入鍋中。阿陽繼續添柴加火，阿陽一邊默默的背著今天天黑學會的十句話。背的不是很流利……菜湯燒開，阿陽媽笨拙的把鳥蛋磕爛倒入鍋中，蛋殼撂在地上。阿陽把蛋殼收到一旁，「好了。不要燒火了。」阿陽從廚櫃里拿出兩個瓦碗，放在灶台上，筷子是用紅柳枝削成的。看著媽媽不停的攪著鍋中的菜湯，阿陽不停的嘴裡不停的流著口水……

阿陽很久沒有聞到這麼香的菜湯了，「這一碗阿陽的，這一碗媽媽的。」看著阿陽一臉的高興，阿陽媽滿意的微笑著……

一碗菜湯，幾乎看不到蛋花，全是野菜葉子……有馬齒莧、芹菜、白菜、韭菜、蒲公英、莧菜……只有白菜是今年自己家門前菜地種的，芹菜和韭菜是去年村裡人挖了扔掉，阿陽媽撿回來栽在屋后的荒山上的，其它全是野菜……

一頓飯，娘倆吃的很香。阿陽只是坑坑巴巴的背了兩遍，「媽，我去睡了。」「嗯，晚上蓋上被子。」「我會蓋好的。」……

阿陽躺在小屋小床上，這是他和姐姐兩人睡的小床，旁邊小床是兩個哥哥的。阿陽一遍遍在心裡默背著十句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口氣已能默背兩遍。阿陽打著哈欠昏昏睡去……

一連幾天，阿陽都沒有什麼收穫。前兩天阿陽摘到兩兜小沙棗，酸甜酸甜的可好吃。可是墳堆里的那個聲音卻告訴阿陽，只有給他送去有血氣的，他才會教阿陽口訣。阿陽失望的回家跟阿陽媽倆人當做晚飯吃了，阿陽媽還表揚了阿陽，說阿陽已經會給家裡帶吃的，比養個小狗強。……

今天，天氣有些冷。十幾個孩子又是一路準備抓捕野雞，有人昨天在天黑時在渠邊聽到幾聲野雞叫。十幾個孩，大的已是十三、四歲，最小的只有七歲。每個孩子手裡都拿著一個細棍，細棍曲曲彎彎，奇形怪狀。有的是樹杈，有的是樹枝，有的是樹根，這些其實帶回家只是一根柴火。孩子們不停的吹噓著自己的棍棒是天下最厲害的，有兩個孩子因此而打鬥了起來……沒有人去把他們分開，只是勸了幾句，一群人就不歡而散……阿陽圍著一片田地轉悠著，尋找著，啪啪啪……阿陽尋著聲音搜尋，一圈，兩圈……快天黑，終於在一個收完的稻田裡找到。是幾條小魚，阿陽高興的脫掉鞋子，踩著稀泥里的稻茬根跑過去，稻茬很是硌腳，稀泥很涼。阿陽忍著腳上的疼痛和寒冷，咬著牙在冰涼的混水裡把幾條小魚裝入兜里。一共五條，兩條青頭、一個小嘴、兩個紅尾巴的，阿陽很想把五條小魚都帶回家裡。可是阿陽還記得墳堆在那個聲音，他會教阿陽抓捕兔子的本事……

阿陽深一腳淺一腳的從稻田裡裝著魚出來，他心裡想著，這一次，墳堆里的人會教他幾句？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下，阿陽來到墳堆前，「叔叔，在嗎？」「我抓到五條魚，您看行嗎？」「快，用棍子敲爛那條活魚的腦袋。」阿陽把五條魚掏出來，光線很暗，幾條魚都不會動，阿陽已很難分清哪一條魚是活的。阿陽還在辨別尋找，「左手第二個，快！」「打爛它的頭！」阿陽趕忙用手中的棍棒使勁的砸向魚頭，第一下砸在左手第一個死魚身上，第二下砸在第三個死魚身上，「你倒是瞅准了打？」慌亂中十幾棒下去，有一棒打中了活魚的腦袋，活魚腦袋破了一個口氣蹦跳了幾下不動了……「你要按照我說的語調，在追趕兔子時，一口氣默背一遍，就可以很容易的攆上兔子。記住，不能再他人面前顯露！與他人或是活物、白天都不能念這一段話，心裡默背也不行。否則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一口氣默念這整段話只能在天黑無光的時候。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