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日不見

第25章 一日不見

京花坊。

鳳蘭來到坊主身邊,遞上一杯熱茶問:「坊主,那接下來該如何辦呢?」

坊主並未接鳳蘭手中的茶盅說:「不急,先看看再說。盯住聞人家就行了。這洛平城就是多雨,讓人很是鬱悶。」

鳳蘭說:「南宮皇帝親率大軍,看來『老天』都不隨了他,將要兵伐南朝的宏偉大願?」

坊主一笑,接過鳳蘭手中的茶盅說:「天意,人意,誰又知道呢?」坊主飲下茶飲,不由陰陰地笑了笑。笑容很美,卻是歹毒無比。

城外軍營。

馬馮兩位副將聽了探子回報后,都不由地驚詫難以相信的神態。

馮副將說:「不會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

馬副將很謹慎的神態問:「你,你的葯不會有什麼失了效或是量大呢?出了什麼錯?」

馮副將很篤定地說:「絕對不會的。我是不會輕易施行自己掌控不好和把握不住的事情。難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

馬副將問:「有什麼?」

馮副將說:「你我不能明著去聞人家,步六高此人很『賊的』,不能不防著。先讓探子再去探探聞人家,我總覺得聞人姑娘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的。應該不會有的,肯定不會有的。」

馬副將猜疑出了什麼答案說:「或許,聞人姑娘沒有死,是假死呢?騙過了步六高。」

馮副將似有贊同地點點頭說:「或許聞人伯懷見無計可施了,只得行此最冒險的一計。」

馬副將疑惑地問:「聞人伯懷怎麼會有『假死葯』?誰給他的?」

馮副將說:「此計是最有效的。只要瞞過了步六高,誰給的稀罕之物重要嗎?」

馬副將說:「之前,若沒見識過何為『假死葯』,還真被聞人伯懷騙過了。」

馮副將說:「我堅信,聞人姑娘一定還活著。」

洛河村。

洛平城城外郊野處,有個村落,村口處有一條河流,此條河流叫洛河,此村名叫洛河村。進出洛河村必須要過了洛河。洛河上架了一座木橋,木橋連通著村與村外,也是洛河村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洛河村村落聚眾而居,村中樹木繁茂翠盛,民宅多隱入樹木繁枝之下。屋內的村民們安逸閑適,民風淳樸善良。屋外的狂風驟雨也「驚嚇」不了,心悠自在的村野百姓。

媄兒住在這裡,小丫頭相陪伴著。

聞人伯懷過了木橋,手拎肩背著滿袋滿物的物品剛進了村口,就聽到一曲琴音。琴音悅耳動聽,清婉得歌聲如悅詩風吟,洛河村的村民們皆開窗傾聽,滿容滿眼的稀奇和憨態悅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鹿嬌隱身在洛河村外,忽然忐忑不安起來說:「怎麼感覺天機有變呢?難道有什麼變幻莫測的事情要發生?這凡界可真詭異得很!總之,保護好聞人媄兒就行了。南宮俊風快回來了,我怎麼也焦急了起來?」

聞人伯懷遠遠地見媄兒坐在屋裡,對著琴弦發著呆,神情很平和。聞人伯懷心中甚慰,進了屋問:「媄兒,身體可好些呢?」

小丫頭忙過來,接過聞人伯懷手中的物品。

媄兒起身說:「哥哥來了,媄兒的身體都好了。」

聞人伯懷看著琴說:「怎麼,心情不佳嗎?怎麼彈起琴來呢?」

媄兒一笑說:「這裡很恬靜,氣息又淡雅,是個避世的好居處。可媄兒閑來無事,又遇陰雨連綿的,心中煩悶,又無可去的地方走走看看散散步。只能彈一曲以解乏味無趣。」

聞人伯懷笑了笑說:「洛河村還是個避世隱居的好居處。媄兒怎會想到了隱居?」

媄兒說:「經一事,多一智。很喜歡這裡的與世無爭,簡簡單單的生活罷了。」

聞人伯懷說:「南宮俊風就快回來了,在這裡再住上幾日,之後就可以過上你們想要的生活。麗女很想來看你,擔心著步六高會『盯上』跟蹤了她。媄兒,這兒有小丫頭陪伴著你,這裡的村民們很和善的,哥哥都與他(她)們打過了招呼,你就放心著在這裡等著南宮俊風來接你。」

媄兒點點頭。聞人伯懷的手指輕輕撫過琴弦憂慮地說:「好琴,好曲,好詩句。為什麼聽著有種悲切感呢?這煩悶的雨要下到何時?這期盼得等待又要到何時?」

媄兒反過來安慰著聞人伯懷說:「哥哥,你就放心吧。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恬靜,除了這聒碎的雨聲。」

聞人伯懷對媄兒一笑,笑容中隱約充滿著不安。

滂沱大雨的城外,一間破舊的農屋內,聞人伯懷見到了馮副將。

一身農夫裝扮的馮副將見到聞人伯懷時,喜色難掩說:「聞人先生,終於見到你了,也終於等來你了,聞人姑娘可安全著?」

聞人伯懷說:「媄兒很安全的。南宮俊風幾時能回來?這盼望期待又等待煎熬的日子,可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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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副將笑著點點頭說:「聞人先生的心情,我深有體會。說句大不敬的話,聞人姑娘若真被步六高帶送進宮,我等都已準備好了在半路中去搶人?」

聞人伯懷大為驚心說:「馮副將不能如此行事,這可是違抗皇命,對抗皇家權威。不可不可。」

馮副將說:「聞人先生,何謂冒險,何謂權威?文能達濟天下,武也能達濟天下。有可為,有可不為。我們武人雖然『粗糙魯莽』,可也別小覷了武夫們的智謀,和血染殺場中的袍澤情義。」

聞人伯懷深深感動,向馮副將深施一禮說:「馮副將的豪情仁義和袍澤兄弟情義,聞人伯懷真正見識到了,聞人伯懷深感敬重!」

馮副將忙說:「聞人先生言重了。將軍最遲不過還需三日時間。」

聞人伯懷說:「三日?還要三日。好,聞人媄兒在城外的洛河村等著他。」

馮副將說:「聞人先生,請放寬心,還請回去后再隱瞞了三日?」

聞人伯懷笑著點點頭。

京花坊。

鳳蘭全身潮濕濕的進了密室。

坊主見渾身冒著「蒸氣」似的鳳蘭問道:「可探查到了聞人媄兒的蹤跡?南宮俊風就要回來了?」

鳳蘭說:「坊主,聞人媄兒的蹤跡查到了。」

坊主笑然說:「辛苦了。你現在還不能去換洗一番,我們要在南宮俊風趕回來之前,告訴步六高將聞人媄兒速速送進宮去?只有進了皇宮的聞人媄兒才能讓我們的計劃,完美得施行起來?」

鳳蘭一副自責的神情說:「坊主,都怨屬下無能,至今才查到聞人媄兒的隱藏所在。」

坊主笑了笑說:「鳳蘭有何錯?洛平城這連日的大雨下著,任何的車馬轍印也早就被大雨沖沒了痕迹。麗女的經驗又高在你之上。你能查找到聞人媄兒,又能在南宮俊風回來之前,送走了聞人媄兒入宮,這才是最漂亮的『反盤』!『絕路逢生』!也不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番精心栽培,誰又能體會到絕境難耐中的無助感?鳳蘭,速速前往步府,告訴步六高,要儘快地帶聞人媄兒進宮?」

鳳蘭說:「屬下速速去辦。」鳳蘭很快地退出了密室。

坊主忽露凶目說:「麗女,你的好日子也該『收』回了。」

洛平城的雨下得昏暗沉悶,不知道去「停歇」一下。城外的北城門處。馬馮兩副將立如磐石般,焦急的眼神望著無限延綿的,由北而來的官道。官道上雨蒙蒙的。兩匹戰馬靜靜的立於一旁,不時地眨巴著眼睛,以防大雨的阻擋,遮擋住了主人的隨時號令?」

雨林中的遠遠處顯露出一個「黑點」。偌大的官道上,飄搖的風雨中黑點漸近黑影。這抹黑影被包裹在蒼茫雨陣中,那麼孤落、那麼堅韌、又是那麼地雄壯!馬馮兩副將不由欣喜而動。

馬副將說:「是將軍,將軍回來了。」

馮副將說:「是,是將軍回來了,和我們所推測地最快的時間回來了。風雨無阻,將軍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馬副將說:「說得對,將軍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老馮,上馬。」

馮副將樂了說:「對,上馬。」

馬馮二將二騎衝進雨中向南宮俊風奔去。

南宮俊風全身浸濕,焦急的雙目布滿了血絲。疲憊的戰馬仍是鬥志昂揚。馬馮兩副將見到南宮俊風時,估計著將軍足有數日的未休未眠呢。

馬馮兩副將向俊風齊聲道:「將軍,我們等你很久了。」

俊風向馬馮二人感激地一笑說:「多謝二位。聞人媄兒在哪兒?」

馮副將說:「聞人姑娘現在城外洛河村中躲藏著,躲著步六高呢。」

俊風怒目道:「步六高這廝,日後定饒不了他?我們快去洛河村。」

馮副將說:「將軍回來了,聞人姑娘無恙了。」

仨人相視一笑,三匹快騎飛疾在雨霧中,向城外郊野處奔去。

洛河村外,聞人伯懷和麗女拎著物品向村口而去。聞人伯懷見雨停光亮,收起雨傘。

麗女說:「這雨下得足有十數日了吧?說停就停了,雨落下來躲都躲不及的。這雨下得可真是怪邪乎的。」

聞人伯懷笑了笑說:「老天下雨。誰能干涉?」

麗女說:「估計南宮俊風今日就能見到媄兒了,我這個未來的長嫂可得巴結巴結,這位將軍姑爺。」

聞人伯懷說:「是未來的姑爺,聞人家的准長嫂和准姑爺。」

麗女見聞人伯懷一臉的喜慶神情說:「瞧你高興得,看來對南宮俊風甚是滿意。」

聞人伯懷說:「那是的。這南宮俊風在大北國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將媄兒託付給他,我這個做哥哥的甚是一百個放心。」

麗女一笑,開著玩笑說:「還一百個放心。南宮俊風可是長相很俊武啊,不替媄兒擔憂著。」

聞人伯懷笑了說:「你們眼中就是俊俏男子君子貌。南宮俊風生得是好看,可人品也和他容貌一樣,『好看著』。」

麗女俏笑著說:「反正你沒有聞人家的准姑爺生得俊俏。」聞人伯懷說:「我早就知道,小丫頭說:『老爺沒有石公子長得好看。』你用『激將法』。我不生氣,聞人伯懷很大度的,不會與自己的未來妹夫,較著什麼勁得。」

麗女樂了說:「誰對你用『激將法』,我就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比不了媄兒的美。」

聞人伯懷和麗女相視一笑,笑中含情脈脈。

聞人伯懷忽然面容「僵住」,麗女也驚怔住了。眼前的景象甚是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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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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