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京花坊3

第24章 京花坊3

聞人伯懷裝傻可憐著,忙對步六高說:「步將軍,草民引著您前去。」

郎中忙阻止說:「不可。步將軍應該知道,凡是出疹的病人都是需要『避光診治』,況且聞人媄兒身上的紅疹具有傳染性,不能見陌生人的。」

聞人伯懷裝作一驚愣的神情說:「不能見陌生人?對對對,舍妹身上的紅疹會傳染,不能傳染了步將軍,草民魯鈍了,望將軍恕罪。」

步六高遲疑地說:「這個,無罪。」

聞人伯懷感激地說:「草民多謝步將軍。」

步六高說:「聞人伯懷,聞人媄兒可是宮選美人,《詔書》已下,不見聞人媄兒,我等也交不了皇命啊?」

聞人伯懷早有對付之言,卻是顯出了為難神情說:「步將軍,舍妹的病情是不能見光亮的,若將『病氣』傳給了將軍,可是大罪過啊。但是,步將軍又有皇命在身,不得不盡職盡責。這樣吧,步將軍戴上布巾,親自檢視聞人媄兒的病症,也好向吳使臣說明聞人媄兒的病情病症。步將軍以為如何?」

步六高點點頭說:「這樣最好,那就帶路吧。」

步府。

吳使臣聽完步六高的回述后,甚覺驚詫說:「昨日的聞人媄兒那張臉不是嬌嫩無暇么。怎麼過了一夜就出了紅疹?」

步六高喪氣地說:「誰說不是了,本將親自進入聞人媄兒的閨房,見聞人媄兒躺在床上,神志迷迷糊糊的,滿臉的紅疹,就連雙手上都出了不少的疹子。看著與昨日嬌美靜俏的聞人媄兒判若倆人。」

吳使臣說:「聞人媄兒的美和一身氣質,是最能得到皇上的聖寵。若是『棄之』?委實太可惜了。」

步六高說:「本將派了醫官和醫女親自前往診視了聞人媄兒。醫官確診了聞人媄兒,得了具有傳染性不太嚴重的疹病。醫官還說了,聞人媄兒的疹病約有七日的病程,若是幸運的話,聞人媄兒的臉上,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的點點疤痕的?」

吳使臣說:「女孩家最怕出疹病,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影響了如花的容貌?這樣吧,聞人媄兒先治疹病,這個名額給她暫留著。或許聞人媄兒有這一份富貴也是說不定的?」

步六高重拾信心地說:「是啊,使臣說的是。聞人媄兒若真進了宮,得了富貴?使臣的恩德,本將定要湧泉相報。」

吳使臣嘆了一聲說:「聞人媄兒弄得本使臣好不氣餒。」

步六高也輕嘆一聲,好不煩悶的神情。

京花坊。

坊主驚疑地問:「疹病?」

麗女說:「是的。步六高派了醫官和醫女診視了聞人媄兒的病情,確診了是具有傳染性的疹病。」

坊主說:「傳染性的疹病可不是個小病,命大的可謂是受了一次『劫難』,『生死線上』走了一趟?特別是姑娘家,臉容上若留下了點粒疤痕的,再如花的季節也是花枯無澤了,沒了光鮮之色。」

麗女說:「是啊,聞人媄兒多水嫩的一張臉呀,吹彈可破的。」

坊主失望地嘆了聲說:「唉!計劃有變,不得不重新布局了?」

麗女說:「步六高手中還有好幾個美人待選呢,坊主可要見一見她們?」

坊主說:「那幾個美人,我都見過了。沒有一個能美過聞人媄兒的。能取悅南宮皇帝聖寵,希望不大。」

麗女思忖著:「希望不大是假,是不好操控吧?那有媄兒可以來利用威脅,用伯懷兄妹親情為你計劃去操控、去利用、去威脅。」

坊主說:「你先出去吧。」

麗女說:「麗女告退。」

麗女出了密室,鳳蘭從屏風后出來。

坊主問:「你相信聞人媄兒得了傳染性的疹病?這麼的巧合著。」

鳳蘭說:「也許是真的得了傳染性的疾病呢?」

坊主一臉的不解神色。

鳳蘭說:「聞人媄兒不過是一介純情的少女,未有過什麼大見識。忽然得知了天選的榮華富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喜而極至』的心情產生的病症也是常有的。但是也可以不去相信,坊主該知道麗女與聞人媄兒的關係。麗女的本事和見識,鳳蘭也不一定全知道的,不如暫且先相信了麗女。」

坊主贊同地點點頭說:「聞人媄兒的『疹病』出現得太蹊蹺了也太巧合了。不得不去懷疑麗女從中做了些什麼手腳?就目前那些能入選進宮的美人中,只有聞人媄兒最能接近到南宮皇帝?聞人媄兒是最佳人選,是最容易為我們所操控的人選?鳳蘭,聞人媄兒的事就由你秘密地去行事。」

鳳蘭一笑說:「鳳蘭明白。」

聞人伯懷送走了步六高委派,來診視媄兒病情的醫官。聞人伯懷心事重重地來到媄兒房內,見媄兒神志雖清醒可身體很孱弱,忙吩咐小丫頭說:「快端些米粥來。」

小丫頭「噔噔噔」腿腳靈快地跑出了房門。

聞人伯懷扶起媄兒心疼地說:「都餓了幾天了,終於瞞過了醫官,起來吃些米粥吧。」

媄兒說:「哥哥,媄兒這樣情形還可以『拖延』個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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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伯懷難過地說:「還可以拖延個三日吧?」

媄兒盼望著說:「俊風快回來了吧?」

聞人伯懷輕嘆一聲說:「估計最快的也要個八日吧?」

媄兒求著哥哥說:「哥哥,你可要想想辦法幫媄兒。媄兒不願進宮。俊風就快回來了?」

聞人伯懷安撫著媄兒說:「放心吧,一切有哥哥。之前媄兒所受的苦豈能白受了?我們一定要等到南宮俊風回來。」

麗女端著碗粥進來,聞人伯懷愣然說:「你怎麼來了?」

麗女說:「擔心著媄兒,媄兒可好些呢?」

媄兒向麗女笑了笑,但笑得很努力。欲要說話時?麗女心疼著媄兒說:「別說話了,會耗神的。」

麗女將粥碗遞給聞人伯懷。聞人伯懷喂著媄兒吃粥。

麗女擔憂地說:「媄兒的氣色,再過幾日怕是瞞不過去了?步六高派來的醫官很是厲害的,步六高『盯著』媄兒怎麼就不放呢?」

聞人伯懷說:「是啊,媄兒為了南宮俊風『吃的』苦楚還少嗎?若是半途失利。豈不是……太不甘心了?」

麗女問聞人伯懷:「你可有了什麼好辦法?」

聞人伯懷苦笑了笑說:「大不了,跑唄。」

麗女也笑了笑說:「『文弱』琴師一個,病怏怏的嬌女一位能跑到哪兒去?」

聞人伯懷問麗女:「怎麼,你不跟隨我們?」

麗女一笑說:「我才不做這麼『蠢的』決定。」

聞人伯懷見麗女神情,心中大喜著說:「麗女,你有好計策。」

麗女點點頭問媄兒:「媄兒,你怕死嗎?」

媄兒不解神情望著麗女。

聞人伯懷問麗女:「你說的是何意?」

麗女誠懇地說:「我能有何意?難道會害了媄兒不成?你這不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嗎?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媄兒頂多再瞞了三天?醫官給媄兒診視后,就再也瞞不了呢?就是賴著再休養幾日也是無濟於事的,等不來南宮俊風,媄兒之前所受的苦痛都將付之東流。那時候,媄兒一旦被步六高帶走,南宮俊風再辛苦地趕回來也毫無意義了。」

聞人伯懷說:「是的,你所說的皆是。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麗女從腰包中取出一蠟球說:「這是『假死葯』。」

聞人伯懷一個驚悚神色說:「什麼,『假死葯』。假死?」

麗女說:「別害怕,聽我說完。等醫官再來給媄兒診視前一個時辰服下此葯,一個時辰之後,媄兒就會出現氣息全無樣態。只要騙過了醫官,十二個時辰后,媄兒就會醒來。」

聞人伯懷大為驚奇地說:「世間上還會有如此神秘詭異的藥物。」

麗女對聞人伯懷一笑說:「等你見識了此葯的藥效,就不認為有什麼神秘和詭異了,而是驚恐。我已在城外的洛河村租了一間房舍,吃住物品皆是齊全。躲在那裡就可以安心的等到南宮俊風回來了。」

聞人伯懷甚感欣慰說:「麗女,有你真好!」

麗女說:「你我都是為了媄兒能有一個幸福得快樂生活。」媄兒暗中歡喜流淚。

馮副將望著大雨中的洛平城,愁眉深鎖。

馬副將氣嘟嘟地說:「這雨怎麼了?下得洛平城都快淹沒了,我連一雙乾的鞋都沒有了。幸好之前將洛平城內的溝河修寬整理了,不然的話,這洛平城真的要給雨水浸泡了?」

馮副將說:「步六高還是日日派著醫官,去聞人家診視聞人姑娘。」

馬副將犯愁地說:「步六高『賊心』不死。怎麼辦呢?」

馮副將說:「我也無計可施呢。還有五日,將軍就回來了。」

馬副將氣憤了說:「五日的時間啊,很難熬的。步六高是何等的『會擦屁股』的人,能察覺不出五日內聞人姑娘再裝病的破綻?步六高若強行帶走聞人姑娘,那只有出大招哪。」

馮副將說:「是的,總不能眼睜睜地見聞人姑娘被他們強行帶進了宮。你可準備了,出什麼樣的大招?」

馬副將說:「搶啊,拼殺一場。還能出什麼樣的大招?」

馮副將一笑說:「好招!這麼好的雨天,正是『偷襲』的好時機。」

馬副將煩惱地說:「這雨還在下,沒完沒了的了,真是煩人。」

官府驛館。

步六高一路的氣急敗壞,橫衝直進地進了驛館中吳使臣的房內。

吳使臣一見步六高黑沉著一張臉忙問:「步將軍,這是怎麼了?受了何人的氣呢?臉色如此難看。不妨說來聽聽。」

步六高氣憤道:「聞人媄兒,那個聞人媄兒死了。」

吳使臣一個驚愣說:「聞人媄兒死了?怎麼可能呢?醫官不是日日皆去診視么。」

步六高說:「聞人媄兒真的死了。本將和醫官都親自檢查過的,沒有了呼吸,不是死了么。」

吳使臣無限惋惜地說:「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自古美人、名將難見『白頭』啊。」

步六高深嘆一聲說:「死就死了吧,聞人媄兒沒福分呀,浪費了本將多少的精力和時間啊?真不值當!」

吳使臣說:「不必氣餒,日後再慢慢訪著。這世間的絕色佳人還是有的。」步六高慘淡地一笑。

京花坊。

坊主密室,坊主問鳳蘭:「聞人媄兒死了,鳳蘭,你可相信?」

鳳蘭二十齣頭的嬌柔女子,柔柔弱弱的外表裡,卻是一副深沉的心機。鳳蘭一笑說:「回坊主,鳳蘭不相信。」

坊主點點頭說:「聞人媄兒是『刺殺』南宮皇帝最有效的一把『匕首』。豈能讓麗女壞了我的整盤計劃,最重要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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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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