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仙詔令

第26章 仙詔令

洛河村的村民幾乎皆出來了,扶老攜幼的。將媄兒住的屋舍,圍了個裡外幾層的,半圈人牆。打著傘的,披著蓑衣戴斗笠的,總之圍觀者一雙雙好奇的眼神。

媄兒住的屋舍,屋內屋外都站滿了兵卒。屋外的兵卒既要被雨淋著,又要維持著無知又好奇的村民們,圍觀時擁擠得混亂。有些村民對站在屋外的淋著雨的兵卒,感到委屈。

半圈人牆很快地讓出了一條道,聞人伯懷和麗女慌張般進來。步六高笑「呵呵」得站在門內說:「兩位回來了,那就請進來吧。」步六高神情似主人般?聞人伯懷和麗女進了屋,只見媄兒和小丫頭相擁在一起,楚楚可憐。

步六高說:「聞人先生,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欺君之罪,違抗聖旨。可知道是何種樣的懲治?滅族,是滅族。可知道什麼是滅族?哎,這去皇宮有何不好的?處處受人敬捧,一生榮華富貴,福澤家族後世。真不明白你們的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怎麼會一個個的『蠢笨痴傻』?」

步六高步至門口時,瞧了瞧雨勢漸小的天色。突然換了一張威攝面容進屋說:「聞人媄兒可是位要入宮待選的美人。豈能住在這潮濕又簡陋的鄉村野地?老天爺都憐惜了聞人姑娘,這雨終於漸停了?聞人姑娘,迎接待選美人的馬車可就在村口處。準備準備上馬車進皇宮吧?」

媄兒做出誓死不進皇宮的神態。步六高好笑地笑了笑說:「來人啊,將這個小丫頭給拉到一旁去。」

過來一兵卒只用一隻手,將小丫頭從媄兒的懷中那麼地輕鬆一拽。小丫頭像離線的「風箏」,被扯到了一旁。嚇得小丫頭還伸著相抱的雙臂,「哇哇」大哭起來。

聞人伯懷大怒說:「你們要幹什麼?她還是個小孩子。」

步六高淡淡地一笑說:「幹什麼?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是有請聞人姑娘上馬車入皇宮呀。」

麗女氣惱著說:「步六高,可別魯莽了。聞人媄兒可是大北國南宮皇帝的族弟,南宮俊風的未婚妻子。」

步六高驚疑神情說:「南宮俊風的未婚妻子?騙誰呢?南宮俊風是皇族子弟不假的。可你們知不知道,皇族子弟的婚姻皆由皇帝下旨賜婚的。問一問,南宮俊風和聞人媄兒有《婚書》,有媒憑嗎?什麼都沒有。你敢說聞人媄兒是南宮俊風的未婚妻子?聞人媄兒進了皇宮就是皇上的女人。哪有南宮俊風什麼事的?聞人媄兒若不上馬車,聞人伯懷和麗女可就是欺君的大罪?聞人姑娘若能顧及親情,在乎你的兄嫂性命?本將也不是個不明情理之人,睜隻眼、閉隻眼的事,聞人姑娘可要仔細得深思啊?」

麗女對媄兒一笑說:「媄兒,別聽他啰哩吧嗦的。南宮俊風就快要回來了?」

「啪」一聲,麗女被一兵卒冷不防地用刀鞘擊昏了。

聞人伯懷嚇得忙扶住麗女。急呼道:「麗女,麗女,你怎麼了?」

媄兒也驚了喚道:「麗女姐,麗女姐,你怎麼了?」

步六高說:「聞人姑娘,麗女姑娘她沒事,只是暈了過去。聞人姑娘再不上馬車的話,那就只能五花大綁地,將聞人伯懷和麗女一起,綁著押進大牢。若聖上得知了你們的欺君之罪?聞人伯懷,也就是聞人姑娘的兄長。麗女姑娘,也就是聞人姑娘的未來長嫂。還能有活命的可能嗎?聞人姑娘是上馬車進皇宮?還是讓我們立馬綁了你兄嫂,進大牢呢?」

鹿嬌對步六高的忍受已經到了極限。自己是來保護聞人媄兒的,此時的聞人媄兒已經被步六高「逼得」快不是自己了?那麼自己就要出手保護聞人媄兒的時候到了?鹿嬌正欲施行法術時,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要擊暈了步六高時?上空傳來《仙符召令》。鹿嬌驚訝道:「怎麼會有《仙符詔令》?明明是召我鹿嬌的《仙符詔令》。召我速速回去,不得拖延了。若是遲了又是一個違抗仙規律令了?看這凡間情景。聞人媄兒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鹿嬌速速進入仙空。

詔令仙使向鹿嬌奉詔道:「鹿嬌女君上,本仙使奉眾生閣閣主之令,請女君上速速回仙界。」

鹿嬌驚愣了一下。

詔令仙使又向鹿嬌催說了一遍:「請鹿嬌女君上速速回仙界。」

鹿嬌滿腹疑惑了問詔令仙使:「仙使是奉了眾生閣閣主之令。那凡間的聞人媄兒怎麼辦呢?誰來保護她?」

詔令仙使說:「鴻司仙君已在八重仙域,等待著鹿嬌女君上。請速速回仙界,不得干擾了凡界的命運規則。」

鹿嬌甚覺眼前迷霧重重,又不見明朗。更不能違抗了仙規律令?只得說:「好,我這就回八重仙域。」

聞人媄兒淚滿雙頰,望著哥哥懷中昏迷的麗女,望著驚懼哭泣的小丫頭,望著哥哥無可奈何又憤然的神情。媄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哥哥笑了笑說:「哥哥,等俊風回來了,告訴他,媄兒負了他。」

聞人伯懷對媄兒說:「媄兒,是哥哥無能,哥哥對不住你和俊風。」

步六高說:「聞人媄兒,該上馬車了?分別的話,總是說不完的。可別再連累了聞人先生,他可是『文弱』的一琴師啊,經不起『磕碰』的。」

媄兒笑著對聞人伯懷說:「哥哥,此生就此分別了。哥哥要和麗女姐多幸福著。將來給小丫頭多備些嫁妝。媄兒走了。」

媄兒說完很決絕地出了屋,上了馬車。

身後傳來小丫頭的哭叫聲:「姐姐,姐姐,石公子就快回來了?別走,別走。」

聞人伯懷忽有種離別得「揪心」疼痛感。

步六高望著雨勢漸小的天色,一種勝利而歸的,滿心歡喜地揮了揮手。說:「整隊,速回洛平城皇宮。」

河洛村的村民們驚悚著,望著浩浩的一隊執戈兵卒「押著」馬車出村了。村民們不明白像媄兒溫柔又嫻靜的,仙女般的弱女子,還能彈出美妙動聽的琴曲。這些兵卒為何對媄兒如同犯人般兇狠呢?村民們也不明白像麗女熱情大方,能說能笑的會持家的漂亮娘子。這些兵卒為何對麗女擊打致暈呢?總之,洛河村的村民們一臉的茫然和懼色。

聞人伯懷抱著昏迷的麗女,望著遠去的人隊,不由痛苦淚流和無奈。想起媄兒離別時的眼神中有著「決絕」?聞人伯懷預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將要發生?擦了擦淚水,將麗女交給小丫頭,忙「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十數日的大雨下著,洛河河水上漲。洛河上的木橋,經雨水反覆擊打浸泡下,人走在木橋上已是濕滑難行了。此時洛河上起了一陣陣風亂,木橋下的河水時時地「拍打」著木橋,並向橋面衝擊而過。人走在橋面上腳底打滑,已摔倒了前隊過橋的多名兵卒。摔倒的這些兵卒難以站立起來,只得用長竿槍將摔倒在木橋上的兵卒,一個個地拖拽著又回來了。

步六高見此情形,見木橋上如此得兇險。思忖著:「兵卒都過不去,馬車就更過不去了。一旦馬車車輪打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想想辦法?」

一兵卒犯愁了說:「我們來的時候,這木橋不是很好走過的嘛。怎麼回去時,橋面就如此打滑呢?」

步六高問:「誰知道呢?也許是河水上漲漫過橋面的原因吧?可有什麼辦法能過了這打滑的橋面?」

兵卒想了想說:「在橋面上鋪上草就可以防滑。」

步六高說:「快去備些草來,要速速過了這木橋。本將才能放心?」

兵卒忙去了。

媄兒坐在馬車內尋思著如何逃脫?或若進了皇宮如何以死相抗爭?見馬車停在了橋頭處,兵卒們都忙亂著尋找草物時?媄兒偷偷地下了馬車,還未跑幾步,被步六高發現了。

媄兒趁機「搶了」一兵卒身上佩戴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說:「你們別過來,我是不會隨你們進皇宮的。」

步六高對媄兒這般反應,覺得甚是好笑。說:「聞人姑娘,別衝動,想想你兄嫂該怎麼辦?」

聞人伯懷遠遠地見兵卒人馬堵在橋頭處,拚命地喘著粗氣向前跑來。

媄兒手持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說:「你們別過來,匕首在我手中。」

步六高說:「聞人姑娘,想想聞人伯懷和麗女姑娘。想想欺君之罪?」

媄兒凄然一笑說:「我若死了,還有欺君之罪嗎?」

步六高輕嘆一聲說:「哎,聞人姑娘,你這是何苦呢?你若死了?你兄長豈會不傷心?你若有了好前程,你兄嫂未來的榮華富貴。豈會不記得你對他(她)們的一世恩情?」

媄兒對步六高鄙視得一笑說:「好前程?那是你的前程吧?」

步六高正欲上前奪媄兒手中的匕首時?倏忽間,大雨傾盤而下,突來的雨水嚇得步六高,一個「渾身哆嗦」的。驚愣?

洛河橋那頭,傳來一陣馬蹄蹄聲,蹄聲漸漸而近。一種心靈相犀,媄兒向俊風望去。俊風也看見了媄兒拿著匕首抵對著自己的胸口,正被步六高和兵卒們圍困著。俊風加催馬速,恨不得「插翅展飛」。一步到達媄兒的身旁?

媄兒見是俊風,欣喜熱淚大呼道:「俊風回來了。」不顧一切地朝橋上奔去。

雨水很「無情」,見不得有情人相逢時,熱淚喜泣和幸福得滋味?傾注而下的大雨「沖毀」了一切得期望和願景,「嚇傻」住了所有的人。

媄兒如折了枝椏的花朵「裹在」了雨中,飄落而去。……俊風此時失去了理智,棄了馬飛奔向前,要去救媄兒,救媄兒……最後「墜落」雨中,暈了過去。……

聞人伯懷狂奔至洛河邊,雨瞬間停住。彷彿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人散了,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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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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