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雨腥風

劉治氣沖衝來到宮中，想把法場的一切告訴母親，可到了門口，聽到蘇烈在裡面跟母親說話聲，到了院中聽到蘇烈大言不慚，「姐姐，劉治在法場竟然對不敬，我們蘇家為他們就家賣命，處置一個死刑犯這點主做不得嗎？」

本以為母親會制止他出言不敬，卻沒想到，「蘇烈，你不要生氣，改日我叫治兒過來，會說說他。」

「哼，姐姐，你就偏袒老劉家的人，早就把蘇家忘的一乾二淨了。」

「怎麼會，我也姓蘇，自然偏袒蘇家。」

二人越說越離譜，這話要是傳到父皇那裡，他們二人誰也活不成，之所以他們敢如此張狂，就是蘇烈手握兵權，老皇帝也拿他沒辦法。

劉治看再進去也是無意，轉身離去。

侍女阿秀在正房門口看到，來到院中，告訴院里人，「太子來過不準讓皇後娘娘知道。」

阿秀在鳳儀宮舉足輕重，它吩咐事情自然無人敢反駁。

劉治只好回到東宮，在書房裡大發雷霆，花瓶，擺件可遭了殃，七零八落，粉身碎骨躺在地上。

蘇婉婉來告狀雲熙出東宮之事，聽到劉治在裡面發脾氣，嚇得沒敢進去，派素顏去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一會功夫蘇顏回來，把事情的經過說給蘇婉婉聽。

蘇婉婉越聽越害怕，父親怎可如此膽大，權力再大那也是皇家給的，他這麼做是要把自己推向深淵。

劉治哥哥一定會恨死我，自己又能做些什麼，父親的事不好管，母親在將軍府還是度日如年呢。「我該怎麼辦？」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感覺好無助。

素顏冰雪聰明，跟隨小姐多年，也理解她現在心情，「小姐，如今你就要大義滅親了。」

蘇婉婉一驚，「這……。」

「娘家固然重要。」素顏看看外面人都在各自干自己事情，壓低聲音，「即使蘇將軍成了皇上，趙姐充其量也是公主，也未必會嫁給太子，要是幫助太子坐上皇位，小姐有功后位穩坐，孰輕孰重小姐自己掂量一下。」

蘇婉婉聽蘇顏言之有理，可讓自己去陷害生父還是於心不忍。

「小姐和夫人在將軍府過的什麼日子，難道小姐忍心讓夫人在將軍府被人欺負，永無休止？」蘇顏邊說邊查看蘇婉婉表情。

蘇婉婉聽到這裡下定決心，「我聽你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太子最無助時，小姐再出面，太子對小姐的恩情這輩子都換不完。」素顏做事溫，准，狠。

蘇婉婉都快不認識她了，看著素顏突然感覺好陌生。

素顏以為蘇婉婉反悔了，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奴婢都是為了小姐，不想讓小姐永遠居人籬下，任人欺負。」

蘇婉婉扶起她，「我沒有怪你，放心，等我母儀天下，我必給你找個如意郎君，讓你風光出嫁。」

「奴婢只求這輩子服侍小姐身邊。」素顏有自己算盤。

「那我們還告訴雲熙出東宮的事嗎？」蘇婉婉還不忘這件事。

「雲熙出宮自然有人告訴太子，如果事事都由小姐說出來，顯得小姐眼裡不容人，如果太子計較，她自然逃不過。」素顏不緊不慢地說著。

蘇婉婉點點頭。

直到半夜雲熙和靈兒才回東宮，剛到東宮門口，富貴早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二人回來，「雲熙公主，太子在書房等候。」

雲熙知道這是興師問罪呢，「我很累，有事明天說。」

富貴攔住她，「雲熙公主別讓奴才為難。」

雲熙看不去是不行了，只好跟著他來到書房，在門口把靈兒攔住。

書房已經收拾乾淨，擺件又換了新的，劉治在書桌上看著書。

「誰讓你出去的？」劉治帶有質問。

「我出去還用誰同意嗎？」雲熙覺得小題大做。

「作為女人就要深居簡出，難道你在楚國也是這樣嗎？」劉治呵斥道。

「是，我在楚國想出宮就出宮，天天出宮。」雲熙實話實說。

「這是楚國，注意你的身份，還有現在這個時辰回來，一個女子成何體統。」劉治臉色心沉，聽雲熙一點認錯態度也沒有，更加生氣。

「我是來楚國和親的，不是你們犯人，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雲熙這次必須爭出勝負，以後出去自由。

「你被送過來的一個俘虜。」劉治呵斥。

「指不定哪天我就是哪位王妃，請你注意言語。」雲熙狡辯。

劉治冷哼了一聲，「在東宮待過的女人，哪個王爺會要你。」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雲熙翻了一個白眼。「以我雲熙模樣，走到哪裡都會得寵，我會把他們迷的神魂顛倒。」雲熙得意說著。

劉治氣的得把書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太子既然沒什麼事，告辭。」雲熙說著朝外走。

劉治一個箭步過去，一把抓住雲熙把他擠到門上，「我想看看你用什麼狐媚招數迷惑男人。」

「你這輩子是看不到了。」雲熙用力推著他，不要讓他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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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髒了你的身子，讓你終身留下污點。」劉治托起她的下巴。

雲熙害怕了，自己的第一次絕對不會交給他，低頭一口咬住劉治手臂。

「你敢咬我。」劉治抬起左手，手在半空停下。

「最好你一掌拍死我。」雲熙嘴上帶著血，是咬破太子的血。

「太子不好了。」門外富貴喊道。

劉治趕緊用衣袖把傷口蓋住，「狗奴才，什麼事大驚小怪？」

「皇上病危，請太子馬上過去。」富貴在門外急得直跺腳。

劉治一驚，快步走出去。留下驚嚇的雲熙喘粗氣。

劉治最快的速度來到寢宮，母后守在龍床邊，各宮嬪妃，幾名王爺，十幾名太醫都跪在屋裡。

快步上前，只見劉贏臉如黃錢紙兩腮深陷，雙目緊閉，鬍子薄弱，跪在床頭，「父王……。」輕輕呼喚。

劉贏好像聽到了，眼皮抖動，嘴巴緩緩張開，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眼睛一下睜大，臉色也變得好看起來，試圖想坐起來，這是迴光返照。

劉贏看看劉治眼淚掉下來，嘴巴擠出幾個字，「守……住……江……山。」說完頭一歪，駕崩了。

「父王……。」劉治抱住劉贏失聲痛哭。

眾人跟著大哭起來。

劉治霍然站起，「冷月。」

一名侍衛又進來，施禮聽令。

「關閉城門，本太子旨御誰也不準打開宮門。」劉治呵聲道。

「關閉城門，皇上怎麼發喪？你舅舅很快就到，到時跟他商量。」皇后想為蘇烈爭取一點時間。

劉治看了一眼母后，「來人，母后累了，請母后回「鳳儀宮」休息。」上來兩名太監架起皇后出去。

劉治邁步來到「乾天宮」。

這時城門響起嘶喊聲，「劉治開門，我們要面見皇上，有急事稟報，如不開宮門，我們就硬闖了。」

冷月站在宮門城牆上，向下注視著，只要對方發出任何舉動，城頭上將會萬箭齊發。

蘇烈也不敢冒泡硬闖，不知裡面什麼情況，裡面的鐘聲遲遲不響，如果老皇帝沒死，闖進去那是死罪，如果皇帝死了可以以弔唁借口進去，剷除太子順利登基。

蘇烈伸手讓士兵停止呼喊，「冷侍衛，聽說皇上突然病重，本將軍前來看望，請冷侍衛打開宮門。」

「皇上正在寢宮休息，蘇將軍如此陣勢不怕治你一個擾亂民心之罪嗎？」冷月鎮定自若。

蘇烈吃不準，回去不甘心。

天剛蒙蒙亮，只聽宮門裡面，「太子登基。」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後聽到鳴鐘響起。

蘇烈氣的一拍大腿，自己中了劉治的計。

一名手下上前道：「將軍該如何？」

「走。」掉轉馬頭想出京城，到了外面東山再起。

「不好了，京城四門關閉。」有人通報。

「誰走漏風聲？」蘇烈怒呵，和皇後娘娘商量好了，到底誰出賣了自己？

一不做，二不休，看著手下一萬多人，殺進皇宮還有一線生機，不能坐以待斃，「弟兄們殺進去，誰能拿掉劉治人頭，本將軍封他冠軍侯。」

宮中侍衛五千，自己一萬，可真要交戰起來就等於以卵擊石。

侍衛的武功以一敵百，自己這些人雖然也是受過專業訓練，比起來差的太遠。誰的命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很多人不敢上前。

蘇烈為了鼓舞士氣，高喊道：「事成以後，太子府的一切都歸各位將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帶頭打退堂鼓的也來了精神，士兵抬來雲梯衝上前，早就準備好的推門車推上前。

冷月下令往城下射箭，頃刻間宮門外喊殺聲震天。

老百姓嚇得家家關門閉戶。

宮中準備的兵器有限，只好把宮裡石頭，假山砸成石塊，運到城上。

從白天激戰到夜晚，形勢越來越對劉治不利，城中物資充足，大批弓箭運過來。

劉治只要守到天明，援軍就會到來，坐在大殿之上表面鎮定自若，內心像開了鍋，勝負在朝夕之間，自己不能輸，也輸不起。

外面喊殺聲一點也沒減弱，富貴急得兩頭跑，一會跑到城樓看，箭不斷落到城頭上。

冷月看他又回來了，「你找死啊。」

富貴捂著頭，「我開看看形勢。」

「形勢，很快成定局，蘇烈完蛋了。」冷月這是給自己打氣，也是給外場兄弟打氣，眼前形勢很不樂觀。

富貴探出頭向下觀看，只見下面人山人海，血流成河。

「嗖」一支箭對著富貴過來，一低頭正好穿過富貴頭髮上，變成了簪子。

富貴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冷月給了他一個白眼，這種無能之輩。

天色漸漸暗下來，富貴還沒回來，劉治預感到宮外形勢嚴峻。

就在這時喊殺聲更大了，一個時辰過後，聲音小了。

冷月疲憊地跑進來，臉跟鍋底下掏出來一樣，肩頭還中了一箭，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啟稟皇上，敵人消滅，蘇烈被俘虜。」

劉治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站起身呵道：「把蘇烈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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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跪地高呼萬歲。

劉治順利登基，也可以說是在血雨腥風中塵埃落定。

其他人打掃戰場，查抄將軍府。

太子府的人搬入皇宮，蘇婉婉覺得自己立了功，主動搬進鳳儀宮，坐等劉治冊封自己皇后。

雲熙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寧國翻天覆地的變化。劉治坐上了皇帝，他做皇帝對楚國是最大的威脅，自己一切計劃全部落空。

劉治把雲熙也接進了宮裡，這也就等於成了他的女人，這輩子跟著仇人，不甘，不情願。

劉治坐上皇位，為父親置辦葬禮，把父親葬於黃陵，一切回歸正常。

下面就是大封功臣，冷月成了侍衛總衛，皇上的貼身侍衛，九門提督萬家福從外面調來軍隊救了皇上，被封為振威將軍，接任蘇烈的職位，很多人都得到了封賞，普通侍衛也官升三級。

一切皆大歡喜。

蘇婉婉看滿朝文武都封賞完畢，下面該輪到後宮了，自己皇后的位子非我莫屬。

最可氣就是雲熙那個賤人也住進了皇宮。本宮有的是手段來折磨你。

一個月過去了，遲遲沒有動靜，蘇婉婉有些坐不住了，決定去看看劉治。

現在的劉治忙於朝政，剛剛登基蘇烈的死黨部分人還在反抗，劉治一直在「乾天宮」住著。

「太后，皇上正在批閱奏摺，現在不見任何人。」富貴也榮升大內總管，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得看他臉色，朝中大臣也給他三分面子。

「放肆，哀家你也敢攔，哀家要見治兒。」蘇皇后，現在已經是太后了說著往裡闖。

「皇上吩咐過了，不見任何人，太后，請您不要讓奴才為難。」富貴接到旨意，太後來見擋在門外跪在蘇太後面前。

蘇太后若不是自己親娘，哪裡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劉治恨母后，不向著自己的親兒子，這場血戰她就是罪魁禍首，父王的死跟她也脫不了關首，該給的一切都會給她，但今生不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