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絕望

「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們回自己的車廂，你，馬爾福，去前面的車廂和潘西·帕金森以及她的朋友們一起。

我看到那裡還有很多空位。」

斯卡比奧命令道。

所有人都照做了，儘管他們一離開，她就會出去找哈利。

羅恩進來時，金妮拿了一塊濕布敷在哥哥的臉上。

盧娜幾乎收拾好了一切，儘可能地整理好了散落的衣服。

弗雷德和喬治開始大罵馬爾福，肯定在計劃著報復。

她試圖聽聽級長是否還在附近，果然他又經過了，她還得再等等。

朋友們抱怨著，非常憤怒，唯一沉默的是羅恩和她。

他們準備隨時出去，赫敏想到了哈利的隱形衣，但它和他最珍貴的東西一起放在錢包里。

儘管這看起來很奇怪，他把她送給他的金色飛賊放在了放最珍貴東西的地方，這讓赫敏很開心。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如果哈利需要幫助，而他們卻在這裡無所作為。

「夥計們，我們回我們的車廂，出去的時候如果看到斯卡比奧，我們拖住他，去找哈利。

如果看到他，告訴他只是咒語施錯了，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施魔法時我們的房間有多亂嗎？

雖然我不明白這次為什麼他反應這麼大。」弗雷德看著走廊說。

「別傻了，弗雷德，你不記得我們用假魔杖那次爆炸，我們幾乎兩天沒吃東西。」喬治還在生氣。

「如果你們需要什麼告訴我，還有告訴哈利有時候變形術會讓咒語出錯。」盧娜第一個出去，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跟哈利打個招呼，我沒見到他，但我想和他聊一會兒。」納威跟在盧娜後面出去說。

「希望他沒事，如果有什麼事告訴我。」金妮和弗雷德、喬治一起出去說。

緊接著赫敏和羅恩也出去了，他們經過每個車廂都很慢，往裡看一眼，看哈利是否在其中。

但幾乎找遍了整列火車他都沒有出現，甚至廁所也找了好幾次。

赫敏因為擔心沒有注意到火車幾乎尾部的一扇開著的窗戶，水濺了她一身，弄濕了她所有的頭髮。

但她不在乎，她擔心哈利，想找到他並告訴他一切都好。

他們看到了最後一個車廂，裡面沒人，實際上是空的。

羅恩似乎越來越生氣，也因為那拳而感到疼痛。

當他們準備去另一邊時，他們注意到通往火車尾部的門那裡有人坐著，擋住了出口。

她想哈利是不是把馬爾福的話太當真了，要跳下火車，這不是不可能。

但恐懼抓住了赫敏，她害怕極了，想出去和他在一起，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羅恩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沒看到他在那嗎，我們得……」赫敏開始哭起來，感覺到眼淚湧出來，她不能失去哈利，不能在她剛開始愛他的時候。

「他不會跳的。

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珍惜生命，赫敏，他可能在思考……或者因為難過不想回去。

我們在這等等，如果看到他站起來，我們馬上救他。」羅恩坐在走廊里說，揉著臉頰。

「很疼嗎？」赫敏問，頭髮還濕著但她不在乎，那一刻她的手在顫抖。

「有點，沒想到那混蛋這麼有力。」羅恩有點生氣地說。

赫敏在他旁邊坐下，同時抱住膝蓋，把臉藏起來哭了好一會兒，發泄著她所有的絕望和無奈。

直到她平靜下來，看到羅恩還在揉臉頰，她想起她準備了一些魔葯以防哈利訓練後身體還疼。

但她後悔沒帶著，留在行李里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門口看著他們，一回頭是哈利。

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顯得有些茫然，面容糟糕，衣服濕透，頭髮貼在額頭上，眼鏡也完全亂了。

他們立刻站起來。

「怎麼了，哈利？」羅恩在旁邊說，完全生氣了。

由於哈利沒有回答，她沒有動，希望不是伏地魔，希望他只是說這是件簡單的事情，而不是伏地魔佔據了他的身體。

「哈利。」她害怕地說，聲音顫抖著，擔心這不是她的哈利。

「我不知道。」哈利說，低下頭，握緊拳頭，一陣沉默。

「是你知道的那個人的靈魂嗎，哈利，他對你做了什麼？」羅恩問，說出了她最大的恐懼。

他走近試圖看看哈利是否有傷口。

哈利搖了搖頭，赫敏感覺身體像是卸下了一個巨大的重擔，差點撲向他，想給他無數個吻。

但被羅恩打斷了。

「那麼哈利，為什麼你看起來像個瘋子？為什麼你衝出去好像你的命取決於此？」羅恩說。

赫敏不敢相信羅恩現在說這些，沒看到哈利狀態不好，他不想討論發生了什麼，他看起來傷得很重。

「羅恩！」赫敏喊道，生氣了，「你沒看到現在不是時候……」

「當然是時候了，赫敏！

如果他不能說發生了什麼，那就意味著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你知道現在大家都會問發生了什麼，我們需要一個好的借口！」羅恩提高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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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簡直不敢相信，朋友們都沒有問，他們自己得出了結論。

為什麼羅恩對哈利這麼生氣？為什麼他表現得和馬爾福一樣？

「目前，我什麼都不能說，直到我知道是怎麼回事，請別問了。」哈利說道，開始聲音還算有力，但最後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赫敏聽到他這樣很心疼，他的聲音如此低沉，面容顯示他真的不能說。

「好吧，哈利，在你信任我們之前我們不會問，但我們得跟大家有個說法。」羅恩更生氣了。

「就說我感覺不舒服，去廁所吐了或者隨便什麼。」哈利說。

赫敏說不出話，因為她喉嚨哽住了。

「那我們車廂里這一片狼藉怎麼辦？」羅恩似乎越來越生氣，這讓赫敏很驚訝，她一直看著他們兩個。

「我試著練習一個咒語結果出錯了，這讓我感覺很糟。」哈利說。

「那你這副瘋樣怎麼解釋？」羅恩氣得臉都紅了。

「就這麼說，如果他們信就信，不信也沒辦法。」哈利說，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虛弱，好像在自責，好像因為他有人在受苦。

「好，哈利，我回去跟我的家人和朋友說謊，你想想怎麼換衣服，別讓人看到你渾身濕透起疑。」羅恩說。

赫敏很驚訝，羅恩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真的不可思議。

她只看到他匆匆離開了。

在她身後，幾乎瞬間聽到一聲撞擊，接著是玻璃掉落的聲音。

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但忍住了，只看到哈利靠在門上，拳頭流血，窗戶碎了。

赫敏感覺心都揪起來了，看到心愛的人處於這種狀況非常痛苦。

赫敏慢慢走到他身後，伸出雙臂儘可能用力地抱住他，感覺到他衣服的沉重，雨水的潮濕，哈利的絕望。

她把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等著他說話。

但相反，她感覺到有水滴落在她的手上，還有他輕輕的呻吟。

這足以讓她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你怎麼了，哈利，但我在你身邊。

也許現在你不能或者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但答應我你會說的，答應我你會好起來，答應我你還在我身邊。」赫敏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她害怕哈利會離開她，但也知道他沒有過錯。

如果可以他會避免一切壞事，可她男朋友的命運太殘酷了。

「我發誓，你會是第一個知道的，赫敏，我很抱歉這一切。

但我說的是真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需要時間去想清楚。」哈利說，聲音比之前好了些，他能稍微振作一點讓赫敏感到高興。

過了幾分鐘，他轉過身，她看著他那雙美麗的綠色眼睛，那是她過去多次夢到的眼睛，讓她微笑的眼睛。

如果可以，她願意永遠和他在那裡，但他們沒有時間。

「我們還有半小時就到城堡了，我最好給你拿衣服來換，哈利，這些車廂空著，你可以在這裡換，沒必要讓別人看到。」

赫敏很確定他需要更多時間，準備去給他拿衣服。

但他摟住了她的腰，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親了她一下。

即使有人看到他們會被發現，她也不在乎。

「我愛你，赫敏。」哈利毫不猶豫地說。

赫敏心裡感到一陣溫暖，這股溫暖讓她只是微笑。

她知道自己愛他，現在也知道這份愛是相互的。

「我也愛你，哈利。」赫敏說著，飛快地親了他一下，然後就得去給他拿衣服了，不然他會生病的。

赫敏出去找哈利的衣服，把他留在門口靠著。

回到車廂時看到羅恩躺在那裡看著天花板。

「他怎麼樣？」羅恩的語氣沒那麼生氣了，「有時候他總把全世界的擔子扛在自己肩上，真讓我抓狂。」

赫敏微微一笑，羅恩有時候確實是個傻瓜，但也是個很好的人。

「他好多了。」赫敏邊找褲子、襯衫和內褲邊說，「他還是沒說太多，但看起來好點了。」

「他告訴你發生什麼了嗎？」羅恩遞給她一條內褲問，「我猜如果說了。」

「沒有，羅恩。」赫敏有點悲傷地說，「他什麼都沒說，好像有什麼事在他腦子裡，但又不能說。」

「好吧，如果有消息你會告訴我的，對吧？」羅恩說著又坐起來翻著一本魁地奇雜誌。

「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我們的，一直都是這樣。」赫敏拿出長袍遞給羅恩，「等他知道怎麼說的時候。」

「只希望他別拖太久。」羅恩說，「如果和伏地魔有關，我們得行動，告訴鄧布利多什麼的。」

赫敏拿出兩瓶止痛藥，遞給羅恩一瓶，「能減輕疼痛和腫脹。」

她出去回到哈利那裡，發現他還是老樣子，甚至好像都沒動過眼神。

她明白自己得做主了，不然哈利好不了。

「好了，來。」赫敏拉著他的手，把哈利帶進車廂，哈利對她微微一笑。

他們進去后，赫敏把長袍從頭上套下去穿上，然後拿出一瓶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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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它，你會暖和起來，手也會好的。」赫敏說，看到他受傷流血的手，好像哈利自己都沒注意到。

然後她出去了。

她捋了捋頭髮，很累但得去修窗戶。

找了找附近的玻璃碎片，想著掉出火車的那些會不會自己回來。

瞥了一眼哈利，馬上看到他裸體，赫敏趕緊轉過頭，滿臉通紅，責怪自己沒想到這種可能。

她不再自責，說「修好了。」指著窗戶，它又完好如月初，然後檢查了一下。

*回憶結束*

哈利聽完他們離開車廂后發生的一切，感到很內疚。

他最好的朋友被他最討厭的馬爾福打了一拳，只是為了知道他是否安好。

而他得到的回報卻是對朋友隱瞞事情，讓他對家人和朋友撒謊，即便如此，他還是很感激羅恩。

赫敏先走了，以免引起懷疑，畢竟他們花了很長時間。

一分鐘后，哈利也出發了，經過幾個空車廂，然後是一個不太空的。

但他沒注意任何人，只想回到自己的車廂和羅恩把事情解決。

但快到的時候，幾雙手攔住了他。

「哈利……」金妮在他身後說。

他轉過身，看到她，和往常一樣，但又有點不同，頭髮紮成了馬尾，長袍皺巴巴的。

「你還好嗎……我……我很擔心。」金妮聽起來很擔心。

「一切都好，金妮，只是一個施錯的咒語。」哈利匆忙地說，火車馬上就要到了，他得和羅恩把事情解決。

「哈利……我……我想……」金妮開始說，但說得太慢，哈利有點不耐煩了。

「現在不行，金妮，我們快到了，我得去和你哥哥說點事，對不起。」哈利鬆開了紅頭髮女孩的手，儘快離開了那裡。

回到車廂時，一切看起來都很新，海德薇在睡覺，皮威格在天花板上飛，克魯克山在赫敏旁邊咕嚕咕嚕叫。

羅恩拿著一本魁地奇雜誌，旁邊還有幾塊坩堝形狀的蛋糕。

「我能進來嗎？」哈利一邊說一邊看著羅恩，羅恩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哈利進來，坐在赫敏旁邊，面對著羅恩。

「我……」哈利說著，手有點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拿著。」羅恩扔給他一塊南瓜餡餅，「你不用道歉，哈利，都過去了。

說實話，我只是因為那拳生氣。」他指了指臉頰，幾乎和平時一樣，如果不是有點腫，哈利都要懷疑他指的是什麼。

「是啊，所以，對不起。」哈利咬了一口餡餅，味道很棒，因為他從早餐后就沒吃東西，「馬爾福會付出代價的。」

「是啊，而且是加倍的。」羅恩說著，把剩下的餡餅吃了。

「那麼，都好了。兄弟。」哈利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

「說什麼呢。」羅恩說，這讓哈利很驚訝，但他想也許羅恩還沒消氣，直到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特快列車終於減速，停在車站時，哈利感覺好多了，也更正常了。

他的恐懼似乎沒有消失，但他不會再為此擔心了，因為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他會和他最好的朋友和女朋友一起面對。

當火車門打開時，聽到了一聲雷鳴，赫敏用她的斗篷裹住克魯克山，羅恩蓋住了皮威格的籠子。

雨下得非常大，就好像有人在他們頭頂上倒了一桶冰水，哈利咒罵著，因為乾衣服瞬間就濕透了。

「嘿，海格！」哈利喊道，看到站台盡頭有一個巨大的身影。

「一切都好嗎，哈利？」海格喊道，向他揮手，「如果我們沒被淹死，就在宴會上見！」

一年級新生坐船去城堡的老傳統，在這一刻對他來說像是自殺。

不過他想海格會掌控一切的。

「啊，這種天氣我可不想坐船。」赫敏肯定地說。

他們跑向車站盡頭等著的數百輛馬車。

哈利、赫敏、羅恩和納威上了一輛，哈利很感激沒人問問題。

但在出發前，渾身濕透的盧娜坐在納威旁邊，對哈利笑了笑。

她也什麼都沒問，只是抱怨雨太大。

車門沉悶地關上，一秒鐘后馬車出發了。

他們談論著學校的事情和火車上的一些傳聞，城堡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