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比喜歡自由。
哈利、赫敏、羅恩、納威和盧娜從馬車門口一路飛奔，沖向城堡那洞穴般的入口。
入口處被火把照亮，火把自行懸空，拐過一個彎后，便是大理石樓梯。
突然，一大股水猛地潑下來，濺了大家一身，水直接澆到了他們的頭上。
「別再來了，皮皮鬼！」一個惱怒的聲音喊道，「去別的地方搗亂吧，拜託！」
麥格教授，這位格蘭芬多學院的副院長兼院長走下樓梯，走到他們跟前時，她被水滑倒了，抓住赫敏才沒摔倒。
「對不起，格蘭傑小姐。」
「別擔心，教授。」赫敏喘著氣說道，因為她突然承受了教授的體重。
「皮皮鬼，下來！」麥格教授吼道，扶正了她的帽子。
皮皮鬼全速沖向城堡，一邊狂笑，一邊對學生們喊著貶低的話，還用氣球水球弄濕了所有人。
「好了，走吧。」麥格教授命令道，「所有人去大禮堂。」
哈利只能笑笑，心想如果不是和德思禮一家生活，而是和麥格教授在一起，如果能從小就學習魔法。
如果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更簡單或者不那麼混亂。
他都沒意識到麥格教授在遠處看著他，甚至他的朋友們都被一群匆匆上樓的學生推著走。
「哈利！」麥格教授笑著喊道，「快點上來，小心滑倒。」
他聽從命令，回以微笑。
巨大的樓梯是乾的，但因為皮皮鬼還在扔水球。
所以他小心地看著腳下，然後向右轉，走進雙扇門。
大禮堂為開學宴會裝飾一新，看起來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神奇。
內心的恐懼消失了，他感受到了天花板上成千上萬支漂浮的蠟燭帶來的溫暖。
他一直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子旁，路過斯萊特林的桌子時，他們哄堂大笑。
他猜馬爾福已經把在火車上的小插曲告訴了所有人。
走到桌前，他看到幾乎斷頭的尼克親切地向他打招呼，哈利回了禮，然後坐在赫敏和羅恩旁邊，他們給他留了位置。
一聲口哨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從格蘭芬多桌子的盡頭傳來的。他看到納威坐在弗雷德和喬治旁邊，他們向他打招呼，然後繼續聊天。
「希望分院儀式快點，我太餓了。」哈利說著，拉起長袍的衣角擰了擰。
「當然，你只有幾塊烤麵包和一塊南瓜餡餅。」赫敏跟著他做。
然後在桌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
新生的分院儀式總是在宴會開始前進行，但他運氣不好，總是錯過。他只參加過自己那次。
哈利轉過頭看向教師席，小個子弗立維教授負責魔咒課，坐在一堆墊子上。
旁邊是斯普勞特教授，她教草藥學，正和天文學老師辛尼斯塔愉快地交談。
在桌子的另一頭是斯內普，他是哈利最不喜歡的教授。
因為他總是以各種方式刁難哈利，如果不是因為他，哈利可能會喜歡魔藥學。
在他後面肯定有一個麥格教授的空位。
而在桌子的正中間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校長，他那一頭濃密的銀髮和鬍鬚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哈利立刻有一種衝動，想去問問他，是誰讓自己和德思禮一家生活在一起，是誰阻礙了他本應更美好的未來。
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只想和朋友們好好享受。於是他抬頭看向天花板，和外面一樣，風雨交加。
就在這時，大禮堂的門打開了，麥格教授帶著一群還沒分院的一年級新生走了進來。
他從頭到腳都濕透了，而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穿著衣服在湖裡泡了個澡，也許這和事實相差不遠。
所有人都在發抖，除了一個學生，他年齡很小，但身上穿著一件巨大的皮大衣，哈利立刻就知道那是海格的。
這個小傢伙看向三年級的科林·克里維，嘴裡說著「我掉進湖裡了」，但看起來對這次意外還挺高興。
然後分院帽被拿了進來，放在一個凳子上，大家都期待地看著這頂老舊但神奇的帽子，帽子上出現了一道裂口，然後開始唱歌。
也許在一千年前
我被剪裁、塑形與縫製。
那時有四位聲名遠揚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被記憶留存：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原；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峽谷；
溫和的赫奇帕奇來自寬闊的山谷；
狡猾的斯萊特林，來自沼澤。
他們懷有一個願望，一個希望，一個夢想：
共同構思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來教育年輕的巫師。
於是霍格沃茨誕生，這所學校。
然後，每一位創始人
創建了不同的學院
為了學生們不同的性格。
對於格蘭芬多
勇敢是最好的品質；
對於拉文克勞
智慧至上。
對於赫奇帕奇
最大的優點是不辭辛勞。
野心勃勃的斯萊特林
渴望有野心的學生。
在他們在世時
他們接納所有前來的人
但當他們死後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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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繼續挑選？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拿下
他們四人在我這裡注入了一些思想
好讓我能為你們挑選。
現在把我戴在頭上。
我從不出錯：
我會窺探你的心靈
然後告訴你屬於哪個學院！
帽子唱完，大禮堂里響起了掌聲，但哈利的心猛地一跳，因為戒指開始劇烈震動，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它們要爆炸了。
每次帽子提到格蘭芬多或拉文克勞，它們就會散發出更多的熱量，以至於唱完歌后，他的長袍幾乎要著火了。
「這和我們分院時唱的歌不一樣。」哈利評論道，有點沮喪，試圖不讓別人注意到發生的事。
「它每年都唱不同的歌，看起來它有大概一百首，一生中不斷重複。」羅恩說，「你知道的，分院結束后這是它唯一要做的事。」
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上去，帽子說出他們的學院，每個學院至少都會鼓掌，並為新成員騰出一個座位。
當穿著海格的大衣的小傢伙被分到格蘭芬多時，他走到哥哥身邊說自己掉進了湖裡，但有什麼東西把他又推回了船上。
肯定是那隻巨型烏賊，但哈利從沒見過，所以他很好奇湖底到底有什麼。
分院繼續進行，隊伍越來越短，直到惠特西·凱文被分到赫奇帕奇，伴隨著大家的掌聲，分院結束，宴會開始。
鄧布利多教授站起來，「我只說兩個字。」他微笑著舉起雙臂，「開吃！」
立刻，托盤、杯子和所有的桌子上都擺滿了各種食物、飲料，尤其是美味的東西。
大禮堂里瀰漫的香氣非常美妙，哈利一秒鐘都沒耽擱，就開始往自己的盤子里裝食物，羅恩和赫敏也是。
「這太棒了。」羅恩在他旁邊說。
吃完甜點，哈利感覺非常飽，還有很多人沒吃完。哈利為自己吃得太快而感到不好意思，但他忍不住，因為他的胃裡幾乎什麼都沒有。
赫敏還在吃糖漿餡餅時，她手邊傳來「噗」的一聲，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大禮堂外，走廊里。」
哈利借口說要去廁所，然後把紙條遞給赫敏，他們看著哈利走出大禮堂。但外面沒有人，卻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哈利·波特，先生。」一秒鐘后，一個家養小精靈張開雙臂朝他撲來，緊緊抱住他的肚子。
力氣大得差點讓他把剛吃進去的晚餐吐出來，他真害怕要把美味的食物吐出來。
「多……多比？」哈利又驚又疑地說。
「是多比，先生，多比在這，先生。」多比說著，稍微鬆開了一點，露出有點歪斜的笑容。
他穿著平常的衣服，一塊又舊又髒的破布做成的頭巾，但看起來像是剛從某個垃圾桶里撿出來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多比？」哈利很高興見到小精靈，但又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閃閃告訴多比，如果多比開心，一直期待見到哈利·波特，現在哈利·波特也在找多比。」小精靈跳著喊著說。
「你在說什麼，多比？」哈利有點困惑地說，這一點沒逃過小精靈的眼睛，它用那雙綠色的大眼睛看著哈利，準備撞牆，但哈利在它撞之前及時攔住了它。
「等等，多比，不是我不想見你或者別的什麼，只是我有點糊塗。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閃閃告訴多比，如果多比找不到工作，偉大的哈利·波特先生可能會願意幫忙，多比能派上用場。」小精靈說著，鞠了一躬。
哈利想起了在世界盃上對閃閃說的話，責怪自己不記得可憐的多比還在找工作，而且還沒找到任何人，他覺得聽聽也不錯。
「是這樣，對不起，多比，我忘了，你知道，比賽之後太興奮了，我有點健忘了。」哈利說著，放開了它，好讓小精靈能活動，小精靈興奮得跳了起來。
「多比能為波特先生工作了，波特先生會給多比工作。」小精靈跳著說。
「好啊，但首先我們看看，你需要什麼？你有什麼要求？」哈利說著，坐在堅硬的石地板上，和小精靈平視，自從二年級以來，他長高了，現在多比看他都得往上看了。
「多比想要工錢，先生，想要新衣服，還要工錢，哈利·波特，多比喜歡自由！」小精靈笑著露出牙齒說。
「很好，多比，太棒了。」哈利高興地說，想到小精靈在馬爾福家的生活以及他計劃中的解放，「一周給你十加隆，周末休息怎麼樣？」
多比的笑容消失了，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有點吃驚，「多比喜歡自由，波特先生，但不要這麼多自由，多比更喜歡工作。」
哈利有點不好意思，說實話，他意識到這個小精靈只是想在工作的同時感受到自由，但舊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好吧，多比，告訴我你想要多少，你想哪天休息？」哈利撫摸著小精靈的頭，小精靈愣了一下，稍微退後了一點。
「從來沒有人撫摸過多比，對不起，波特先生，多比喜歡，但對多比來說很新鮮。」小精靈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的腿。
「別擔心，多比，你會習慣的。」哈利說著，伸出手又摸了摸它，小精靈很高興，「回到我們的談判，你想要多少？你不想工作的是哪幾天？」
「多比想要一周一加隆，一個月休息一天。」小精靈又興奮地跳了起來。
「好，這是我的還價，一周一加隆、一個西可和一個納特，一個月休息兩天。」
哈利伸出手，小精靈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接受吧，對我來說不算多，而且你得穿衣服，我會給你弄來的。」哈利希望小精靈能接受。
「還有一部分我沒告訴波特先生。」多比又看著哈利伸出的手，但既沒有放下也沒有接。
「那是什麼？」哈利驚訝地說。
「多比是個家養小精靈，我們不用魔杖也能施展魔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果沒有主人服務，我們就會失去魔力，所以多比和其他小精靈都需要主人。」
多比說著，又看向地面，搓著胳膊。
「你還和馬爾福家有聯繫嗎？」哈利似乎明白了小精靈為什麼難過，但儘管如此。
只要小精靈願意和他在一起，他並不在意，可看到小精靈不回答，他擔心起來，「這兩年你沒有和別的巫師有聯繫嗎，多比？」
「多比不再和那個壞巫師有聯繫了……但多比做了壞事……不該做的事……」多比說，幾乎又要去撞牆，「
多比被偉大的哈利·波特先生解放了，和那個壞巫師失去了聯繫，但馬上又和您連接上了，我連接到您，波特先生。」
哈利非常驚訝，他從沒想過小精靈和主人之間會有這樣的魔法聯繫，但從他們對主人的崇拜來看，他覺得這也有點合理。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多比會選擇和他連接，這意味著這兩年多比一直依賴著他。
這倒沒讓他生氣，反而讓他感到安心，因為小精靈選擇了他而不是別人。
「好，多比，沒問題，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別擔心，如果還有什麼讓你擔心的，告訴我。
我會需要你很多幫助，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哈利說著，看著小精靈抬起頭，快要哭了。
「多比會成為偉大主人最好的員工，我偉大的主人。」小精靈說著握住哈利的手，然後撲到他頭上抱住他。
「好了，多比，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哈利說著，試圖把小精靈拉開，這時他聽到了赫敏的聲音。
「哈利·詹姆·波特，你怎麼成了這個小精靈的主人？」赫敏喊道，她看到了這一幕，「所以你也奴役它嗎？」
赫敏轉身要走，但哈利在她邁出一步之前摟住了她的腰，阻止她離開。
「等等，赫敏，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多比，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小精靈，閃閃提到過的。」
赫敏拚命掙扎著想要掙脫，但小精靈走近她，舉起手，她就不動了。
「多比，你在幹什麼？」哈利喊道。
「多比讓這位小姐別跑。」多比說著，解除了魔法，哈利趁機擋在赫敏面前，捧著她的臉。
「我沒有奴役赫敏，我給他提供了工作，你記得嗎？」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哈利？」赫敏生氣地說，她的臉漲得通紅。
哈利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和麥格教授生氣時有點像，不過還是很漂亮，他決定等會兒再跟她說這個，「我聽到它叫你主人。」
「是，但那是它的習慣，我沒讓它這麼叫。」哈利一邊說，一邊看著赫敏滿是淚水的眼睛，「我會付給他工錢，給他休息時間，我們已經談好了，赫敏。求求你相信我。」
赫敏似乎消了點氣，看向多比。
「是真的嗎？」赫敏的聲音溫柔但堅定。
「主人會每周付給多比一加隆、一個西可和一個納特，每個月給他兩天休息，還會給他衣服穿，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多比說著，向哈利鞠躬。
「這也太少了，你不覺得嗎？」赫敏又憤怒地看向哈利，他開始懷疑雇傭多比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不是我決定的，是他，他不接受更多。」
哈利說著，親了赫敏一下，赫敏試圖躲開，「你問問他，他會回答你所有的疑問。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會給他更多工錢、更多休息時間，你覺得公平就行。」
哈利知道這個時候能說服赫敏的只有多比。
「好吧。」赫敏堅定地說，「你向哈利要了多少？」
「多比要一周一加隆，一個月休息一天，還要有衣服穿。」多比又向哈利鞠躬，「多比沒想到偉大的主人會給多比更多。」
「你不覺得應該更多嗎？」赫敏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這太少了。」
「多比喜歡自由，但不要太多自由，小姐，多比是自由的小精靈，只是因為有偉大的主人。」多比幾乎要幸福得哭出來。
赫敏點了點頭，看向哈利，這次她親了哈利一下，「對不起，哈利，我以為你在奴役可憐的多比。」她抱住哈利，他感到安心了。
「多比再也不會被奴役了，多比很高興偉大的主人讓多比為他服務。」多比走向赫敏說。
「拜託，多比，別再叫我偉大的主人或者主人了，就叫我哈利。」
哈利懇求道，赫敏因為多比叫他主人而生氣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多比必須尊重主人，還有新的女主人。」多比說著，這次向赫敏鞠躬，赫敏很驚訝。
「什麼女主人？這交易是和哈利談的，我可沒關係。」赫敏回了個鞠躬。
「多比認為您和我的主人在一起，您就成了我的女主人。」多比說著，因為赫敏的舉動感動得哭了，「多比很榮幸能為我偉大的主人和我親愛的女主人服務。」
「好了，多比，我覺得今天夠了，我們得回大禮堂了。」
哈利說，希望在大家吃完飯之前結束這場談話並回去。
「還有，從現在起，就像你說的，你也要聽赫敏的，如果找不到我或者她叫你，你得聽她的。」
「多比會照做的，我的主人。」多比高興地跳了一下，「多比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如果主人允許的話。」它搓著胳膊，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請求，多比？」哈利希望能儘快結束對話回去，大家可能都快吃完飯了，「不管是什麼，你放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