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燒肉

翌日，一大家子吃完早飯，立刻趕往田裡繼續收割。大伯家的兩個女兒春花和梅花則按照慣例去往裡正家。里正的二兒媳會刺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就成了專門教村裡年紀快要說親的女孩們繡花的人了。村中約定俗成的事就是要相看的女孩，都不太會讓她們下地或上山砍柴了，只讓做做飯、掃掃地之類的輕省事，目的自然是結門好親，最好能有鎮上的人家看上自家女娃。

「芸嬸子，你家鋤草來了」一名三十多歲的婦女提著裝水的桶走過來，看到張氏直起身朝她點頭，示意聽到了，就繼續拎著水桶往自家地里給家人送水喝。

「他爹…」楊大山擺手阻止張氏接下來說的話，「你去吧，別讓草兒等久了！」「嗯…好！」張氏解開系在下巴的草帽繩，邊用草帽扇著風，邊急著往家跑。「哎，老婆子你慢點，別摔著」楊大山看著老伴著急忙慌的樣，心不由地揪起來。「知道了，…」張氏嘴上答應，往家跑的速度一點也沒有慢下來。「這老婆子」楊大山搖搖頭啞然失笑。伸長脖子看著老伴消失在視野，才彎腰繼續割稻。

「草兒，天這麼熱，咋跑來了」張氏氣喘吁吁地問。

「二壯在附近幫人殺豬，想著這些日子爹娘跟弟弟們在地里忙活，順道給娘送點肉開開葷。」楊鋤草說著從驢車上拿下十來斤肉遞給張氏。

「哎哎哎，這麼多肉留著賣錢多好啊，記得嗎，你還有兩個兒子要娶媳婦呢，可得勤儉持家啊」張氏好一通教育：「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哎呀，我的阿娘哎，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可別太節省啊，吃好了，那身體就有勁，干起活不就更快更好了嗎？」楊鋤草坐到驢車上，拿起鞭子準備走了。「草兒，到家歇歇，咱娘倆說說話吧」張氏趕緊挽留道。「我走了，二壯還在攤子等著送貨呢」楊鋤草往驢身上甩了一鞭子，驢立刻跑起來。

「草兒回去了」楊大山看老伴回來，立馬走到她身邊問道。「嗯，連口水都沒喝，扔下肉就跑了」張氏一臉鬱悶。「孩子要生活好點，趁年輕抓緊時間努力賺錢是對的，不要說她」楊大山深怕老伴怪女兒光想著賺錢，為女兒說話。「沒有怪她的意思，就是心理不得勁」「算了，眼瞅著到了做午食的時辰了，你帶著老大媳婦去做飯吧，把肉全煮了，天氣熱也別留著了，這些個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著呢」楊大山交待老伴道。張氏先前一聽老頭子說要將鋤草帶來的肉全煮了，頓時有些不太情願，張開嘴要嚷嚷著，聽到後半句就閉上了嘴，是啊，這些天孩子們都辛苦了，是該吃肉補補了。

一個時辰后，張氏帶著大兒媳將做好的飯拿到地里。「嗯，好香啊」楊平安使勁嗅著，興沖沖的跑到張氏跟前。楊標看他也不管手上臟，就上手拿碗吃飯，嘴比腦子快：「先洗手吃飯，手上的髒東西都掉進碗里了！」

楊平安「……」沒空搭理，埋頭苦吃！

楊標去田邊的小溪洗凈了手，然後再返回拿過小張氏盛好的飯遞給他，碗里的米飯上面放了好幾塊紅燒肉，紅紅的，看著特別讓人有食慾，先夾起放嘴裡咬一口，油脂在嘴裡爆開，感覺幸福也跟著身體的四周慢慢綻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