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饑渴小師弟37

皮膚饑渴小師弟37

皮膚饑渴小師弟37

顧明修的接任大典,是在那天晚上過後的第三天。

在接到傳訊的玉簡的時候,喬漁幾乎是片刻都沒有猶豫的就同意了,原因無他,再不同意他就要死了。

喬漁根本想不到,往日看上去那麼正經,不苟言笑的宋無渡,入了魔以後竟然這麼凶。

怎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都不問問他同不同意的嗎?

「您老能不能先鬆開我?」喬漁一臉的生無可戀,裹在被子里任由宋無渡把他抱在懷裡。

宋無渡不答,就把頭湊在喬漁的頸窩裡不停的嗅來嗅去,也不知道到底在聞什麼。

「師傅,我還要去參加師兄的接任大典,那也是你的徒弟啊,你能不能放開我。」

宋無渡還是不答,甚至還用牙齒在喬漁本就青紫一片的頸窩磨了磨,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喬漁忽然就怒了,他真的生氣了!

就算是以身飼魔,也得給人喘口氣吧!

「我再說一次,老實點!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似乎是喬漁的恐嚇終於有了效果,宋無渡微微抬頭,圈在喬漁腰間的手也漸漸卸了力度。

於是喬漁頂著宋無渡片刻不離的眼神,硬著頭皮換衣服,甚至為了遮掩身上的痕迹,他還刻意的選了一件幾乎身上一點皮肉都不露的。

宋無渡現在的狀態處於一種極為神奇的狀態,喬漁敢打包票,他絕對是擁有神志清醒的,但是他就是要裝啞巴,十分的難搞。

兩人趕到的時候,顧明修的接任大典幾乎已經進行一半了,所有的內門弟子和峰主都在,在顧明修緩緩登上宗主之位的時候,所有人都躬身齊聲高呼:「參見掌門!」

顧明修緩緩走到那最高的位置,一轉身,卻正好撞上喬漁和宋無渡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

他錯愕的愣了一瞬,沒有說話。

宋無渡的「豐功偉績」,到現在還深深刻在眾人的腦海中,一見到宋無渡出現,幾乎都是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防備的看著他。

可是宋無渡本人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只是低著頭看著喬漁,十指相交的時候,甚至還會輕輕的勾起一點唇角。

顧明修全都看在眼裡,兩人走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回眸他都看的極為清楚。

甚至看到宋無渡,顧明修就會想到那天晚上,他在聽雪軒看到的那幅畫面。

在這一刻,顧明修突然很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真的和喬漁背道而馳了。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在第三峰每天纏著喬漁練劍的師兄了,他是宗主,是掌門,身上背負的,是天下蒼生。

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到那個時候,只有他和喬漁。

其實不論什麼時候,他好像總是慢一步,差一步,在任何的事情上,就連醒悟,他都比宋無渡醒悟的慢。

你不是想保護他嗎,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可以保護他的人了,到底還在執著什麼呢?

喬漁的眼眸,隔著很遠的距離和顧明修對上,或許是因為終於逃脫了宋無渡大魔頭的魔爪,喬漁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輕柔,遺世。

「師兄。」他輕喚。

看著這抹笑,顧明修突然就釋懷了,他不想再執著於問自己,也不想再糾結於自己為什麼晚來一步這件事。

或許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愛和等,都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高台之上,一身華服神情淡然的顧明修身上,忽的散出一股金光,耀眼,刺目。

他證道了,終於正式以無情道,邁入人仙的境界。

見他證道,在場的眾人無一不面露喜色,紛紛跪下恭賀。

「恭喜宗主紅塵劍道,終得圓滿!」

顧明修怔愣著,忽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心中,他緩緩接上了下一句。

自此斷情絕愛,孑然一身。

或許是覺得喬漁一直盯著顧明修看,宋無渡微微皺眉,有些不滿,他想伸手做些什麼,可是這裡人太多了,想到喬漁說的話,他又怕喬漁會生氣。

於是,多日以來,宋無渡說出了除喜歡外的第二句話。

「走吧。」

喬漁愣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宋無渡拽住了手腕,轉眼便消失在了接任大典上。

顧明修一直背著身,廣袖下的手死死握緊,直到兩人徹底消失的那一刻,他微微仰頭,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的眼角偷偷滑落一滴淚。

晚間的時候,下了冬日裡的最後一場雪。

這場雪下的格外的大,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一樣,聽竹軒的翠竹也被風雪壓得有些彎了腰,顯得有些寂寥蕭條。

喬漁攏緊身上的大氅,緩步走到了庭院的長廊中,望著漫天的風雪,他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飛舞的雪花。

【怎麼不睡覺了?】

01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揶揄,它都不想說了,這兩個人做的事情吵到他的眼睛了!

喬漁搖頭,沒好意思說自己的嚇得不敢回屋睡覺。

手忽的被一隻更大的手掌包住,喬漁下意識的一顫,有點發怵的不敢回頭,生怕宋無渡是出來拖自己回去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禱終於起了效用,披著一身白袍的宋無渡並不是來抓他回去的,他邁開步伐,緩緩和喬漁並肩而立,眉眼柔和,繾綣纏綿。

這副模樣,有點眼熟。

「師…傅?」喬漁有些狐疑的開口。

喬漁以為他不會得到回應的,可是下一瞬,他的耳邊真真切切的聽到宋無渡的回應,不是冰冷,也不是空洞,更像是曾經無比熟悉的,溫和之中又帶著幾許縱容意味。

「我在。」

喬漁的眼眸中透露出一點驚喜的神色,入魔的宋無渡被魔氣影響,即便是有神志,也不是原來的他。

喬漁張張嘴,想順勢說一聲你回來了,可是想了想,對方一沒失憶,二沒換人,說這句話總感覺哪裡不對一樣。

他的苦惱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宋無渡很快就接了下一句。

一如當初,他銀白眼眸中的冷硬全然渙散,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柔和。

「我說過,不論何時何地,你喚我,我都會來。」

翠竹,風雪,有情人,萬物荒誕又蒼白,唯有愛,熠熠生輝。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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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全世界為我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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