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饑渴小師弟36
皮膚饑渴小師弟36
一場好好的宗門交流會,最後鬧得天下大亂,偏偏還誰都不敢到第三峰上來找宋無渡,只能灰溜溜的拖著自己受傷的身子爬回了自己的宗門。
望月宗在進行了短暫的重建后,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狀態。
宗主受傷太重,已無力支撐掌門之位,顧明修作為宋無渡之下修為最高的人,順其自然的被選為下一任掌門。
第第三峰比之往日還要冷清,成為了一座死寂之山,無人再敢踏足拜訪,更不要說高喊一些誓殺魔頭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霍明雪斷了劍,也受了重傷,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住在明無的葯廬每天養傷,喝葯。
而在進行了短暫的休整后,明無自告奮勇,親上第三峰想要檢查喬漁的身體,順便看看宋無渡。
踏入聽雪軒的時候,明無差一點就被宋無渡一劍斬首,幸得當時喬漁沒有睡的很熟,出聲阻止了兩人的纏鬥。
宋無渡是有神志的,但是他好像只能聽進去他想聽進去的。
隔著很遠用靈力為兩人探查了身體后,明無便離開了,回到宗門后,面對眾人的擔憂,他只留下了不長不短的一段話:
「宋無渡入魔太深,已無法拔除,但喬漁的水靈根剛好可以緩解,日積月累,他會正常的。」
明無一說,眾人頓時放心了。
他倆搞到一起去簡直是太好了,不然宋無渡這一入魔,還真是一個都打不過。
而隨著一天天的過去,眾人發現,有了喬漁的存在,即便是入了魔的宋無渡,也根本就不出來搗亂。
因為他每天都忙著煩喬漁。
聽竹軒內常年孤寂,只是因為多了人,才會慢慢變得暖起來。
宋無渡很喜歡抱著喬漁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抱著睡覺,而是他靠在床邊,喬漁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的廣袖完全遮掩。
宋無渡可以一直不動,就維持這個姿勢,直到喬漁睡的不舒服,覺得累了,他才會擁著緩緩倒進床中。
明明都在一個房間內,宋無渡偏偏就是要寸步不離,不論是喬漁倒水,還是洗澡,做任何事宋無渡都要跟著,就好像只一眼看不到,喬漁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樣。
聽雪軒的溫泉,是常年溫熱泛著裊裊白煙的,宋無渡跪坐在檯面上,眼眸微低的望著水池中的少年。
白霧纏繞在少年的肩頸之中,在水中,少年的肌膚就像是一捧新雪,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在水中融化的錯覺。
若是雪染紅梅,當是絕妙風景。
宋無渡眼睫輕顫,淡淡的水聲從耳邊響起,喬漁甚至還沒來得及回頭望去,便已經先感受到從身後緊緊貼上來的冰冷觸感。
「師···師傅?」
喬漁愣愣回神,剛開口,卻突然被人按在了水池邊上,宋無渡的銀白長發幾乎要與水波融為一體,隨著每一次流水的晃蕩,慢慢糾纏,漂浮。
還是那句話。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
開車上番茄,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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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的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腳步踩在上面的時候,沙沙的發出清脆的聲音。
顧明修從前院一路走到後院,推開角門,入目的,便是溫泉中的這一幕。
鴛鴦戲水,情慾瀰漫。
宋無渡和喬漁的事情,早就已經是搬到明面上的談資,顧明修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拔除了情絲,顧明修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感覺,到底是訝異師傅和徒弟的禁忌之戀,還是其他更朦朧捉摸不清的情感,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看到的時候,顧明修卻覺得心好像快要裂開了一樣,從心底慢慢湧上來的酸澀和刺痛,如潮水般緩緩將顧明修淹沒。
他不相信宋無渡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氣息,所以是太沉醉了,還是根本不介意自己看到。
抬手按住心口,顧明修皺眉,就像是一道朦朧的紗衣終於被掀開,原本被壓抑的情感,全都順著缺口傾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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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修瞳孔微顫,原本落在眼裡的畫面,此刻卻好像突然上升了溫度,燙的顧明修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轉身,落荒而逃。
一路逃回了首峰掌門的院落中,顧明修腳上一絆,竟任由自己跌進雪中。
他渾渾噩噩的伸出手,一道靈力從掌心湧現,一條沒有被他發現拔除的情絲此刻正躍然於掌心,瘋狂的舞動。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
身後忽的響起掌門的聲音,顧明修回頭,茫然的站起來,緩緩坐到了矮桌前。
「要拔除嗎?」掌門問道。
顧明修的指尖,似是憐愛的撫摸了一下那根情絲,半晌后,他輕輕搖頭。
「你說過的,有情,才能斷情,我醒悟的太慢,來晚了一步,已經錯過了。」
「都是造化弄人。」掌門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似是感慨,也像是可惜。
「如果不能做到真正的斷絕,你也做不到真正的證道人仙,這根情絲即便拔除了,焉知不會再重新瘋長呢?」
顧明修握緊手心,緩緩將靈力散去,他沒有選擇回答,而是挑開了話題。
「我的接任大典,師弟會來看的嗎?」
「不是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掌門道。
顧明修的目光悠遠的拉長,窗外的雪細細飄落,他忽的開口,像是詢問,也像是自說自話。
「他會來的吧。」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或許在很久之前,在他第一次見到喬漁的時候,愛與欲便一起滋生了。
只是太可惜了,從來沒有人教過顧明修什麼是愛,也沒有人告訴過他愛到底是什麼感覺。
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在這條路他掙扎著,彷徨著向前走,可當他恍然大悟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
差一步,差一句,差一天,誤一生。
「不,他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