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二十二、病魔侵襲（2）

不一會兒昔貴陪父親回來了。他看見李郎中客氣地說：「李叔來了。」給遞上煙，李郎中示意不抽。昔貴把煙放在桌子上說：「那你喝水。一會兒給我爸號號脈，這兩天他說右側腔子疼、氣短、咳嗽，還咳了血。」又給妞妞說：「把咱瓮里的蘋果洗上幾個拿來。」妞妞轉身要走，李郎中擺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給你爸檢查一下還要到賀家去給孩子看病哩，幾家子都等著呢。」他示意銅鎖坐下號脈，反覆詢問咳嗽、出汗、咳血的詳，並詢問銅鎖：「你感覺不舒服有多少天？」銅鎖敘述了自己病的癥狀。李郎中聽后心裡有了底，但他沒有明說，只是邊收拾藥箱邊看著銅鎖說：「老哥一天不要太勞累了，我給你先開些葯，叫娃給抓上，喝了看效果咋樣。」他又親切地說：「你人上了年紀，叫昔貴招呼生意，有空出去轉一轉。」他起身要走，銅鎖遞給李郎中一隻捲煙，笑著說：「你看哥是啥病嗎？」李郎中也沒有迴避，告訴銅鎖說：「是肺上的麻達，一會兒叫昔貴跟我去抓些葯，回來熬上喝。天也冷了，注意千萬不要感冒咳嗽。」

昔貴背上藥箱和李郎中一同走出家門。沒等昔貴開口，李郎中就說：「昔貴你爸這個病是個麻達。」昔貴急忙問：「我爸得的是啥病嗎？」李郎中說：「憑我的經驗你爸這病多半是癆病。」他說：「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爸這病就是癆病。」昔貴聽后嘆了口氣說：「要是我爸得上這樣沒治的病可就慘了！」李郎中看一眼昔貴，心沉重地安慰說：「你爸年齡大了，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也算是高齡了，就算是老也老著了。你爸想吃啥就給吃啥！我想只要人不受罪，老了就老了。」他說了半天沒見昔貴吭聲，抬頭一看昔貴已是淚流滿面。

來到李郎中的藥房，昔貴滿懷希望地問李郎中：「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偏方。」李郎中說：「偏方倒有一個，不過我沒有用過。我想父輩留下這個東西肯定是有根有據的，不過副作用很大。像你爸這病治肯定是有幾成希望，不治肯定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昔貴說：「叔，是這樣，讓我回去和妞妞先商量一下，回頭我給你話。」李郎中把抓好的葯遞給昔貴說：「這是補肝清肺的葯拿回去熬上，讓你爸算服著。肺屬金，肝固本，脾屬土趕快補脾土，以脾土清肝火以護肺金，補補元氣。只是你爸這病耽擱日久，他身體強健、病不能抬頭，一旦病便來勢兇猛，你可要小心！」回到家中他把葯遞給母親說：「快給我爸熬上吃。」

回到廈房，妞妞正在給孩子縫棉衣，看見昔貴進來說：「你回來了？」昔貴有氣沒力地說：「嗯。」就在炕邊的背牆上一靠，胳膊向頭后一背躺下了，頭枕在雙手上腦瓜子不停的轉著，一不。妞妞把昔貴身子輕輕地推了一下，說：「爸喔病到底咋樣，你說話呀？坐在屋啥愣呢？」昔貴愁容滿面地說：「讓你說著了，郎中說咱爸是肺癆，這個病基本上是不治之症！你說咋辦？真是愁死人了！」妞妞把被子拉了拉說：「看！看！看！和我猜的差不多，和我爺過去癥狀是一樣的！」昔貴瞧著妞妞說：「你看這個事咋辦？」妞妞蹙著眉說：「這還問咋辦呢，從明天起爸想吃啥就給吃啥，趕快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就是了。」昔貴聽后坐了起來瞧著妞妞說：「行了、行了，臭主意！像你說的這樣做，病人知道了咋受得了！」妞妞坐在炕沿憐憫地說：「就算我說的不對，你說咋辦？」昔貴說：「現在就咱們兩個知道，先不要張揚。這兩天我把作坊和鋪子的事安排一下，把父親帶到城裡給好好地檢查一下，把病弄清楚再說，防止一個郎中診斷有誤，耽擱了病。」妞妞說：「能行，你到底是經商的昔貴，有頭腦。」

第三天昔貴和小強帶著銅鎖，趕著馬車向城裡賓士。路上銅鎖問昔貴：「看個病還要跑這麼遠？」昔貴瞧著父親說：「城裡的醫術高，雖說多花錢點，能把病認準，不耽誤治療。」小強坐在車上一聲不吭，只是一個勁趕著馬車。昔貴為了活躍氣氛和父親坐在車裡談東說西。到了城裡已是下午時分，看病的人還排著長隊。昔貴看時間已晚找個店住了下來，又告訴小強明天早上和他一塊去排隊。小強吃完飯就睡了下來，卻始終沒有睡安穩，害怕睡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