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二十二、病魔侵襲（1）

銅鎖在屋裡喝著酒，他邊喝邊喊：「貴兒他媽，你也來喝上兩盅。***」珍芳應聲說：「我把鍋上收拾好就來。」沒等珍芳收拾好，銅鎖又兩杯下肚，珍芳正收拾著，只聽銅鎖呻喚了一聲。珍芳放下手中的碗，忙說：「老頭子咋了？咋了？」銅鎖搖搖手說沒事沒事。珍芳說：「沒事那你剛才『哎喲』一聲把我嚇了一跳！」銅鎖蹙著眉說：「唉！剛才沒等你過來我喝了兩盅酒，感覺腔子像針扎一樣，疼了幾下，可能是喝得太猛了。」珍芳開玩笑地說：「看你瓜的些，慢慢喝，誰跟你搶著喝呢？」說完珍芳坐在身旁，順手拿起汆子給老頭又倒了杯酒，再給自己倒了杯。拿起筷子說：「吃口菜咱們慢慢喝。」倆人幾口菜下肚，珍芳端起酒杯和老頭子碰了一下，兩人同時飲下。這一口酒下肚銅鎖覺得胸口又是幾下刺痛，比剛才疼得更厲害，他有氣無力地說：「貴兒他媽，我怕是得了啥病了？」珍芳自信地說：「你一向身子都好好的，能有個啥病？是你剛才喝酒喝得急了點，不要胡思亂想。咱不喝了，把菜吃完。」

到了第二天早上銅鎖就不停地咳嗽，他往珍芳跟前湊了湊說：「貴兒他媽，我怕是得了啥病了，昨天晚上我的腔子疼了幾次，夜裡我沒有打擾你。」珍芳習慣性地用手摸了摸銅鎖的頭，又用嘴唇挨了挨鬢角，沒有燒的跡象。早上吃飯珍芳把這件事告訴了昔貴和妞妞。昔貴不在意地說：「一會兒吃完飯叫李郎中給我爸看看，吃些葯就好了。」妞妞聽后卻一臉的沉重。坐在一旁的銅鎖看到兒媳一不滿臉憂愁，猜測兒媳對他看病可能不滿意。他故意說：「爸現在老了，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沒有幾天的活頭了，花喔錢幹啥？」妞妞放下手中的活計說：「爸快別這樣說了，有病不看咱辛辛苦苦地掙外錢為啥？你看我們哪個能離了你？昔貴整天咱爸、咱爸的都要說上幾次。」聽了這些話他對兒媳理解了，嘿嘿一笑說：「年齡不饒人啊！人老了就是這個樣子。」

妞妞把昔貴叫到廈房，昔貴先問妞妞：「媽說給爸看病，看你臉愁得那個樣子。妞妞低聲說：「你知道我為啥愁？我不是害怕花錢，而是擔心爸的身體。我看爸剛才說的喔癥狀不是個好兆頭！」妞妞話音剛落，昔貴就沉不住氣了，訓斥道：「你胡說啥哩。」妞妞雙目圓睜眼光射向昔貴說：「你跟人急啥呢，我說是有根有據的，我爺就是喔病，五十六歲就去世了，病開初就是腔子扎疼，咳嗽吃不下飯，身體越來越瘦，爺爺沒有注意。我大叫郎中一看，人家說是癆病，已經到了晚期，三個多月就離開人世了。」聽了妞妞這麼一說，昔貴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半信半疑地看著妞妞說：「老天保佑，保佑咱爸身體健康不是那種病。」他轉身就大步邁出房門，向東頭的李郎中家走去。

不巧正趕上李郎中上山採藥不在家，昔貴回到家中心裡不安。他到作坊和鋪子齊齊地轉了一遍，看著自己這麼大一堆家產，心想父親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地干，累病了。想到這兒心裡酸溜溜的。他回到上房看見父親坐在一旁抽煙，自己默默地坐在父親的身旁，倒了杯熱茶放在父親面前。這時妞妞回來，看見昔貴在父親身旁坐著，拉長聲音說：「叫你給爸叫先生呢，你現在還沒去？」昔貴說：「剛才去了，說上山採藥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妞妞朝前挪了挪步說：「要不給姚叔說一下把車套上給爸到縣城醫院去看，聽說縣上那個姓王的郎中看得好。」銅鎖瞧著妞妞說：「到縣城去不知道王郎中在不在？等李郎中回來看一下再說，這也不是啥急病。」妞妞說：「其實李郎中也看得好著呢，咱本鎮的人看去也方便。」

下午沒等昔貴去，李郎中就來了。珍芳看見后忙招呼李郎中在屋裡坐。她沏著茶說：「他叔，昔貴今天上午去請你，他姨說你到山裡採藥去了。」李郎中說：「現在是採藥的季節，我一有空就去采些葯。前一陣子天熱少雨拉肚子的人很多，有些退燒的葯缺，人干著急沒辦法。」他在屋裡左右打量了一下：「嫂子，我銅鎖哥呢？」珍芳說：「你哥喔人一天就坐不住，剛才還在院里不知搗鼓啥呢，可能跑到燒鍋去了，你先喝水，我叫去。」珍芳剛走出門，妞妞就從作坊迎面走過來，娘倆碰了個正著。妞妞說：「媽！李郎中來了？」珍芳說：「嗯，來了在屋裡等著呢。」妞妞說：「你在屋裡招呼著我叔，昔貴和我爸都在燒鍋呢，我去喊一下。」說完妞妞轉身走右邊小門向作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