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二十、擴建（3）

經過協商，給了朱囤良三分好地。

昔貴很快動工了，建房正在施工，負責建房的是張力。張力三十五歲，遇事沉著幹練身手不凡，是昔貴的好幫手。張力說：「有些人很可憐，連稱鹽灌醋的錢都沒有！我有個想法。昔貴說：「啥想法？」「咱蓋房不是需要石頭嗎？咱到時貼個告示出去，誰給咱扛石頭咱給誰付錢。也就是說他出了力，得到了錢就能買東西，咱出了錢卻得到了石頭就能蓋房。」昔貴滿意地微笑著拍拍張力的肩膀說：「好主意，好主意。」

布告一貼出，扛石頭的人絡繹不絕。一天就搬了一大摞。妞妞笑著說：「張力，你出這個主意真絕，讓沒事幹的人扛石頭掙些零花錢。這樣三五天，下庄基的石頭就夠了！」張力說：「這個事師傅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在吳叔跟前誇我，他整天罵我出的都是餿主意。」妞妞說：「吳叔說你都是和你開玩笑呢，不要上心，他是一個老誠負責的人，連掌柜的都要聽他的呢。」昔貴聽了微微一笑，問張力：「把錢當天都給人付了，扛的人就多了。現在收了多少？」張力說：「還差一些，得幾天搬呢！」說著吳叔來了，看見張力說：「我還有事要給你囑咐。」

何飛帶著人在挖庄基。昔貴看見幾個石頭從堆上滾到一旁，他順手端起往石頭堆里一扔，說：「只有一天功夫就搬這麼多？」何飛說：「扛石頭，河裡多的是，出個力就搬來了，見的是現錢。」昔貴說：「誰能搬就搬去，搬石頭的都是些窮人。再有幾天就過年了！叫人都弄兩個零花對著呢。讓鄉親把錢掙了，自己吃點虧也沒啥。」昔貴的野心大著哩，他還想把客店建好以後，跟著再把北邊那塊地買下，建個商鋪、澡堂子、茶樓，到那時大家不眼紅，也不來找麻煩多好。

昔貴看著這些石頭沉浸在遐想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商鋪、客店、茶樓、澡堂子鱗次櫛比。張力看師傅半天不說話，他問師傅想啥哩？」昔貴說：「咱們這裡是通往渭南、山西、延安的主要通道。南面是通往西安、商洛的主交通要道。這條路過往的客人較多，我想把客店建完以後，再建個商鋪。從今年的展來看，再蓋一個店鋪，咱生產的煙、酒可以同時銷售給周圍的人，商戶來提貨直接從店鋪賣出，這樣就整頓了。」張力說：「咱這兒幾年的展很快！不久客店、商鋪建起就更厲害了！」昔貴瞧著張力說：「建起后，你負責這裡的事務。」張力高興地說：「那當然好，這鎮上以後最富裕的人就是掌柜的您了。」昔貴說：「老父親總是擔心我把作坊、鋪子管不過來，讓你們好好地幫我，咱們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是與你們每個人的努力分不開的。」張力扭頭看了看搬石頭墊庄基的人說：「好師傅呢！經商這個東西主要是靠你自己摸索的。」昔貴說：「沒有大家給我幫忙打理，就沒有我的今天。」張力說：「說實話，大家沒少操心不假，主要還是你經營有方。」昔貴揮揮手說：「你盡說好聽的，說公道話，二者配合好了才有今天。」

立木房的這天，妞妞早就把準備好敬神的滿滿一斗糧食和香蠟紙表、貢品放在了房子中間，貢饃圍著雜糧放了一圈子，糧食鬥上插上明亮的蠟燭和香火，丈六長的紅綢帶挽成的紅花盤繞在周圍。昔貴和妞妞站在跟前一人拿香，一人點火恭恭敬敬地把香插在斗里，作揖叩，再作揖再叩，嘴裡念念叨叨地祈求土地爺保佑平安。紅牛、財東家等鋪子都送來了鞭炮，人們喝酒吃菜表示祝賀。

三個月後，木匠精雕細刻，粉刷完畢，昔貴的擴業計劃就這樣完工了。銅鎖嘴裡噙著個煙袋房前屋后地轉，看著自己這麼大的家業，心裡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