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十一、貴人來臨（5）

八山在上邊路上邊擦額頭的汗邊喊：「老爺，把糧食放在哪兒？」老六抬頭一看，糞寶等人推著兩車糧食走在八山後面，他一看心疼得差點暈過去，紅著臉心裡罵著八山你這個狗東西，我一時不招呼都不行，讓你象徵性地拿些糧食，你咋就把這麼多的糧食推了來，他頭腦閃現了個念頭，讓糞寶推回去一車，可已經來不及了。常林手下的軍官聽到八山的喊聲派一個班把糧食裝到了大馬車上。老六手背在後面雙眉緊鎖，在車周圍環視一周，瞧著自己的糧食，瞪了八山一眼，心裡難受得眼珠子差點掉下。

這時太陽有些偏西，常林和鄉親依依告別，他看了看父親環視了一下村莊，他的眼睛濕潤了，坐上吉普車告別了鄉親和部隊向北急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山裡響起了槍炮聲，昔貴和紅牛站在路上目視著常林遠去的方向，昔貴看著紅牛說：「槍聲好乾脆！這一槍過後興許咱能過個安穩日子？」紅牛說：「但願吧……」

鑽山豹聽見槍響，趕緊從炕上爬了起來，土匪報告外面有大批部隊，鑽山豹急忙披上衣服，騎上馬從小道向山裡跑去，後面一夥土匪緊跟其後。常林讓一個連衝到土匪的住所，捉拿鑽山豹。連長看土匪倉皇逃竄，用望遠鏡望了望，向常林彙報了土匪逃竄的方向。為了不耽誤行軍，他命令部隊向土匪逃竄的方向開槍警告，並給洞口貼上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眾土匪，百姓生活困苦，謀生實在不易，若再下鄉擾民，統統格殺無論。」落款是「國民革命軍」。

部隊走後，鑽山豹回來看山洞的任何東西沒動，鬆了一口氣。他見窯洞的牆一邊已被炮彈摧毀，洞口有幾處彈痕，用手撓了撓頭看著劉仙仙不由自主地說：「好險啊！好險啊！」劉仙仙說：「也不知道咱得罪了誰，這麼大的火？」

這時外面洞口山狼和一夥土匪不知道吵吵什麼，鑽山豹走到跟前問：「你們吵吵什麼？」山狼說：「老爺剛才好險啊！部隊都上咱們洞口來了，你看還給咱貼了張告示。」鑽山豹一把撕了下來罵著：「他媽的誰這麼大的膽，不給老子飯吃也就罷了，還要結束了性命。」他告訴弟兄們在沒有弄清況之前，最近幾天先不要下山。

第二天鑽山豹派宏武下山打聽，才知道常林當上了團長，昨天敲山震虎是為昔貴家的事來警告的。山狼說：「老爺，昔貴竟敢讓部隊打咱，讓我下去宰了他。」鑽山豹瞪了山狼一眼說：「你倒懂個屁，打狗都要看主人。常林和昔貴拜了兄弟，他現在掌握著部隊，部隊打死人哪有償命的，咱不是自找麻煩嗎？雖然我沒有讀多少書，但我懂得這個道理。」他想舉個例子卻想不出來，坐在一邊的宏武突然想了起來，說：「你那回說的，動一根神經，牽動全身，一條繩上的螞蚱。」鑽山豹用手指指說：「就是這，就是這。所以咱們以後對昔貴家還是悠著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