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十一、貴人來臨（3）

常林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接過他們手中的罈子放在一邊，仔細瞧著罈子上的字，只見罈子上清清楚楚地貼著紅紙黑字「振興佳釀」的招牌。常林不由得脫口而出，說：「是誰起了這麼好個名字。」昔貴說：「是咱們村最有文化的人，賀先生、李先生和王先生。」常林說：「有水平、有水平，這個酒一定能像他的名字一樣振興起來。」紅牛唉聲嘆氣地說：「恐怕振興不起來了，作坊都叫人砸得不像樣子了。」常林問他們為何要砸，紅牛還是那句話，「他們眼紅嘛。」常林聽了氣憤地說：「太欺負人了！」他轉過身問昔貴「還想干不？」昔貴說：「我做夢都想干，就是叫他們把我折騰得沒有本錢了。」常林聽后頓了頓說：「錢莊能不能貸款？」昔貴搖了搖頭說：「都試過了。」常林說：「你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本錢？」昔貴說：「得三千塊銀元。」常林在昔貴肩上拍了一下，說：「我回去從幾個朋友跟前給你把錢湊夠，不過咱們說好，賺了可有我的股份喲。」昔貴高興地說：「你真的支持我？」常林說：「這還有假，軍中無戲。」昔貴高興地抓住常林的左手拍了下膀子說：「我可是找到救星了，常林哥只要你支持兄弟，我昔貴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知恩圖報，賺了錢加倍還你。」常林說：「我知道兄弟是個有有意之人，那就一為定。」昔貴說：「一為定。」他這一句回答得很乾脆。常林掏出筆寫下他的住址，告訴昔貴等半月之後到城裡找他拿錢。

昔貴一高興讓紅牛從屋裡拿來了鎖子石、九節鞭、和馬刀來到部隊休息地，給部隊表演了他的功夫，當他拿起鎖子石不停地上下舞動時現場一片掌聲。隨後他甩起九節鞭，聲音如風一樣嗚嗚作響，拿上馬刀耍了幾路招式，接著兩個空翻立正雙手抱拳收場。把官兵看得傻了眼，一片叫好聲，有士兵大聲喊著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常林話說：「大家就原諒他吧，讓他歇歇。」這時喊聲才停了下來。

一個副官以為昔貴要參軍，走到常林跟前說：「團長，把他收下吧，他打仗是一塊好料啊！」常林說：「他的功夫確實不錯，可他家就他一個男人，父母都上了年紀，走不得、走不得喲。」這時小龍從常林身後站了出來，大聲喊著：「不對、不對，兩個男人，還有我呢。」副官轉身一看是個小孩哈哈笑了。常林彎下腰拽住小龍的手問：「你是誰家的孩子？」小龍抿著嘴不吱聲，而是用手指了指在一邊收拾刀具的昔貴。副官說：「你長大想不想當兵？」小龍回答說想，誰知他猛的一下掰開常林的手跑起來，喊著「我想當官，像伯伯一樣當管人的大官。」常林說：「這傢伙人小鬼大，你看那一雙大眼睛很機靈的，要是把他爸的功夫學上，說不準就是個將軍呢。」副官說：「一代比一代聰明，不可小覷、不可小覷啊！」

這時只聽「卡、卡，當、當」，鑼鼓聲四起，一片歡樂，常林抬頭一看村南邊來了一群人向隊伍走來。走到跟前知道是鄉長王慶海和治保主任劉海濤及其他鄉紳打著標語來歡迎隊伍，這時鄉親們也聚集到這裡看熱鬧，老六帶著家人也來到這裡，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小旗，很快湧入了歡迎的隊伍。

王慶海、劉海濤和常林一塊念過書，一見面就緊緊地握著常林的手。王慶海說：「好傢夥現在官不小了，帶這麼多兵，回來也不給咱弟兄打個招呼讓我們歡迎一下。」常林說：「我豈敢在自家門前擺譜，不是找著挨罵呢？本想不擾民悄悄過去就算了嘛！沒有想到還是驚動了鄉親！」劉海濤說：「咱多少人就出了你這麼個人才，你回來是咱鄉親的驕傲。我是早上聽人說的，趕緊通知王鄉長來迎接老同學。」常林說：「感謝你們還能記得我這個學友，你們來很抬舉我了。」王鄉長說：「看你說的，部隊是國家的，打仗是為人民的，歡迎和接待是應該的。」老六看鄉長和治保主任都圍著常林轉，他也跑過去套近乎。見了常林稱兄道弟的，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鄉長說：「部隊到你門上你也不知道準備飯菜？只是拿嘴應承。」老六點了點頭說：「才知道、才知道，不知者不怪嘛，為部隊盡義務我還是要做的，需要幹啥你鄉長就儘管吩咐。」常林說：「這個你們就不要怪罪他了。我本不打算打擾村裡的人，囑咐他們把營地扎在村外的空地上。」王鄉長說：「你不愧為咱鄉的子弟，鄉上老一代人就有愛家鄉的傳統。」劉海濤看著老六說：「現在不同了，咱們鄉大多數財東糧食滿倉，家裡的錢花不完也不說救濟窮人了，連一點善事都不做。」老六聽了感覺治保主任在說自己，他推辭要走，鄉長說：「現在你要到哪裡去？常林回來一回也不容易，等部隊走了再走也不遲。」老六又點了點頭說：「也是、也是。」鄉長說：「你現在回去給部隊做上幾鍋飯。」還沒等老六回答，常林說：「不必了，百姓剛才送的面，做了幾鍋飯他們都吃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帶些米面就是了。」老六說：「這些事全包在我身上，現在就辦。」他給站在一邊的八山、糞寶耳語了一番，那兩個聽說常林吩咐的事，二話沒說連爬帶滾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