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八、土匪滋事（1）

土匪鑽山豹暗中盯上了昔貴的燒鍋。***「這些人膽子小，錢好詐，這種新家的土財主只要嚇唬一下錢就拿出來了。」鑽山豹坐在山頂指著昔貴家的房子給二兄弟山狼說。

鑽山豹何許人也？他是長期活動在終南山、石柳山、碗山、西至豐鎮橫嶺一帶的土匪頭子，手下有二三十位弟兄，數十桿槍，二十多匹馬。他們一夥殺人放火、坑人錢財、霸佔民女，無惡不做。

昔貴剛從鎮上回來，還沒有顧得喝口水，就被父親叫去。銅鎖看見昔貴進來，說：「今天八月十五，讓夥計們早早回去過節！」昔貴說：「對著呢，我剛買了一車大麥拉回來，譚蓉和幾個人往庫房放呢。」銅鎖說：「好，中午你沒在，我和你媳婦商量了，給大家從劉家雜貨鋪買了些月餅，再把咱的酒給每人灌一汆子。」昔貴幹脆地說：「行！行！你要不說，我把這事還給忘了。」妞妞在廂房織布，對著窗戶上喊：「掌柜的，掌柜的。」昔貴應聲說：「我就來了。」囑咐父親趕快和吳叔把月餅和酒準備一下分給夥計們。他轉過身向廂房走去。

剛一踏進門，妞妞笑嘻嘻地說：「他爸你辛苦了！這幾天出去看，酒的銷量咋樣？把人忙得只等不見你回來。」昔貴坐在凳子上微笑著說：「賣得還可以，我到幾個店裡齊齊轉了一下，酒都不多了。薛家店老闆還給我交了些訂錢，沒貨嘛！你說，唉！你說急人不。」妞妞說：「我看把上房西邊放的喔十罈子給拿去吧！」昔貴睜大眼睛說：「你胡說啥哩，喔還沒有到開壇的時間，咱不能只講銷量，不講質量，你知道經商的法寶是啥？講究的就是質量、信譽，你連喔些都忘了，還講究當內掌柜的呢？」說完他脫鞋上炕，拉開被子就要休息，剛躺下又坐了起來，告訴妞妞說：「龍他媽，今天是八月十五，你趕快去幫咱媽炒上幾個菜。忙了多半年了，一家人坐到一塊聚一聚。」妞妞說：「你歇你的，我給咱炒菜去。」說著向上房走去。

這時夥計們手裡提著月餅和酒，紛紛回家和家人團圓去了。院內靜悄悄的，只有銅鎖在院里收拾著雜物。

珍芳坐在灶火的小凳子上剝著小蔥。妞妞見母親剝蔥，笑著說：「媽，咱晚上炒啥菜啊？」珍芳說：「你爸早上買了豆腐、豆角、茄子還割了些肉。」妞妞說：「今天過十五，你歇著，我給咱炒幾個菜！讓他爺倆坐在一塊好好喝喝。」

妞妞很利索，動手洗菜、切菜。珍芳看兒媳拾掇菜，自己準備燒鍋。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天上有雲，月亮昏暗。

不大一會兒，幾個菜上了桌，妞妞站在上房門口喊著小龍、小鳳，叫你爸和爺爺吃飯。小鳳搖著父親的臭腳喊著爸爸，昔貴聽見小鳳的叫聲從廈房出來張了張口伸了伸賴腰說：「這麼一會菜就炒好了，真快！」妞妞說：「我和媽倆人呢，快洗洗手。」

銅鎖平時也捨不得，今天端來一壇好酒打開，昔貴給每個人放好筷子，並招呼父母妞妞一起喝酒，全家人說說笑笑團聚在一起。

鑽山豹帶領十幾個兄弟腰裡別著盒子槍騎著戰馬從清山一路急馳來到了分水嶺北溝，在一顆大樹下，把十幾匹馬交給五位兄弟，等天完全黑下來，自己帶人抄近路悄悄地潛伏在昔貴家莊園外的玉米地里，目不轉睛地監視昔貴一家人的動向。

幾杯酒過後，珍芳嘮嘮叨叨地說：「剛才也沒說給他二叔端些酒，咱都一天忙，肖玲經常給咱幫忙管娃呢，咱連喔一點心都沒有。」昔貴說：「你們算喝著，叫我去，小龍小鳳鬧著也要去。」珍芳說：「你跑了一天了，去了屁股後跟一串串，還是叫你爸去！」話音剛落，銅鎖站起來說：「取個大碗，他叔和紅牛都能喝，我給送去。」妞妞起身從案板上取了個長把老碗放在桌子上，銅鎖抱起罈子咕嘟咕嘟倒了滿滿一碗，珍芳說「倒那麼滿咋走路啊！」銅鎖一想也真是，笑著說我有辦法，俯下身子趴到碗邊又吸了兩口，昔貴和妞妞看見不由得笑了。

躲在玉米地里的幾個土匪著急了，小聲嘟嘟囔囔地罵著：「他媽的現在都黑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出來，我看咱今天晚上又白等了！」「今天人家都過十五呢我們卻餓肚子。」土匪頭子鑽山豹右手把手槍盒子往後推了推，很有信心地說：「嚷嚷啥呢，再等會兒。」二兄弟山狼不耐煩地說：「大哥等啥哩，抄傢伙直接進門。」鑽山豹有的是耐心，說：「不要莽撞行事，昔貴厲害著呢，聽我指揮。」眾土匪都看著鑽山豹，鑽山豹沉思了一會兒說：「要不這樣，去兩個人在門口打探一下屋裡的動靜。聽好了，除過昔貴，其他人都可以綁！」眾土匪不解地問：「為什麼？」鑽山豹嘿嘿一笑，露出了奸詐的面容問眾土匪：「你們誰是昔貴的對手？他個頭高大，武藝高強，還能飛檐走壁，一手把百十斤重的鎖石舉起，抓起咱誰的胳膊，還不是當柴禾棒子折呢？你們現在知道我讓你們潛伏的用意了吧？」幾個小土匪一聽吐出了舌頭，你推我，我推你不肯上前。山狼把匕噙在嘴上哇哩哇啦地說：「害怕什麼，他就是有三頭六臂我也要綁了他，清水裡我也要榨出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