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老闆的關係緩和
陳1凡終於吃到了他最想吃的老太原過油肉，而且是1大盤子，吃到過癮。
咬1口色澤金黃的肉片，滿嘴都是醇香軟嫩的味道，太好吃了。搭配的香菇和木耳鮮美爽口，讓人百吃不厭。
陳1凡在狼吞虎咽的同時，不忘舉杯給胡勇和段4海敬酒，吃過油肉就要喝太原產的迎澤啤酒，最地道了。
「好吃，好吃！」陳1凡讚不絕口道，「胡勇哥，我看小孟也會炒菜，但沒見他炒過油肉，他是不是不會做這道菜啊？」
胡勇笑呵呵的點頭。
段4海夾起1塊肉片，放在嘴裡美美的咀嚼，說道：「這道菜就像金庸小說里的絕技，降龍十8掌，你知道吧？沒大師教根本學不會，小孟做夢都想學，沒門兒！」
3人放聲大笑。
胡勇告訴他，這道菜古代就有了，流傳了上千年。明朝皇帝朱元璋和清朝皇帝努爾哈赤都愛吃這道菜，號稱黃金肉，御膳房第1美味。
經過御廚改良后，這道菜又傳回了民間，在山西發揚光大，位列十大晉菜的榜首。
看似簡單，但製作起來格外的講究，不拜名師學藝的話，根本掌握不了其中的訣竅，做不出正宗的味道。
陳1凡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他沒想到朱元璋都喜歡吃這道菜，更沒想到做飯的學問這麼大。
說起來，胡勇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掌握了這門手藝。就憑這道菜，胡勇穩坐杏花苑大廚的寶座，讓這家飯館名聲在外，引來許多的食客。
「厲害啊，胡勇哥真厲害！」陳1凡敬佩的同時，疑問道，「胡勇哥有這1手絕技，會的人還不多，那胡勇哥為啥不自己開飯館呢？」
只見胡勇連連搖頭，語重心長道。
「小陳吶，我也是鄉下走出來的，費了牛鼻子勁才掌握了1技之長，我已經很知足了。再說了，會做飯和開飯館是兩回事，1般人想都不要想。你還小，不懂事，有些話不敢亂說。」
陳1凡愣住了，1時想不通自己哪裡說錯了。
段4海挑明道。
「胡勇哥的意思是，人要腳踏實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掙自己該掙的錢。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到了那山沒柴燒。不管咋說，拿人家老闆的錢，就要給人家老闆出力，不能有2心，這是大忌啊！」
這下陳1凡懂了，用力點頭。
人啊，不管在哪裡干都要忠誠，吃裡扒外的事不能幹。要懂得感恩，也要搞清楚自己有幾兩重。
說起來，薛老闆能支撐起這麼大1家飯館，真不是1件容易的事，每個月光房租就大幾千呢，還有這麼多人的工錢要付，老闆的身上是有壓力的。
陳1凡在杏花苑飯館幹了1個月，形形色色的客人也見多了，其中不乏心眼兒壞的，故意挑毛揀刺，甚至還想訛詐錢財。
但是人家薛老闆都能擺平，眼1瞪，亮出胳膊上的紋身，那些找事的傢伙就蔫巴了。
想在社會上立足，尤其是乾飯館這1行的，黑白兩道都要混得開，才能平安無事。
原來小孟不是替薛老闆吹牛，人家薛老闆就有這本事。
陳1凡不好意思的笑笑，急忙說道。
「胡勇哥、段哥，我不懂事，以後不敢亂說話了。薛老闆能留下我，就是我的恩人，我肯定會報答老闆的，還有你們……」
胡勇和段4海都笑了，碰杯喝酒。
幾杯啤酒下肚，陳1凡全身暖暖的，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有人照顧他，有人教導他，在這座城市裡他有了歸宿感。
……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1凡格外的賣力。
他什麼也不計較了，不管是不是他該乾的事兒，只要他能幹的活兒，2話不說上手就干。
他理了發，穿上了段4海送他的1套新衣服，黑色的文化衫，藍色的牛仔褲，還有1雙白色的運動鞋。
看上去很精神。
鞋是大了1號，裡面塞著衛生紙，只要不跑的話，走路還是沒啥影響的。
小孟沒事就拿他開涮，冷嘲熱諷，說他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時帶的小孩板兒，換了衣服也是1身土氣。
陳1凡就當沒聽見。
現在，眾人都默認，陳1凡可以上桌和大家1起吃工作餐了，但陳1凡反倒拒絕了大家的邀請。
因為他和薛老闆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緩和，陳1凡能感覺到，薛老闆的火氣已經消了，只是還不想搭理他。
陳1凡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打破僵局，哪裡好意思上桌吃飯，讓老闆感到不自在。
他要繼續好好表現。
再說，他已經習慣了揀盤子里的剩肉吃，浪費了讓人心疼。
大家就任由他了，小花和小翠把客人們吃剩的肉菜主動放到1邊，不像以前那樣隨意摞在1起。
小孟為此還嘲笑他。
陳1凡忍不住當眾說道：「在我們老家，吃完酒席剩菜都是要打包回家的，我沒覺得有啥不好。」
眾人都想笑，突然薛老闆說了1句話。
「在我們老家也是這樣的，浪費是可恥的。」
於是眾人沉默下來，從此小孟再不拿這件事說笑了。
……
「小陳，你明天下午去派出所，找馬警長辦暫住證，就說是杏花苑飯館的老薛讓你去的。」
薛老闆收到1個傳呼，拿起bb機看了看，就把陳1凡叫到面前，囑咐了1通。
「我知道了，謝謝老闆，您為我費心了，我1定會好好乾，報答您的。」
陳1凡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他早想說的感謝話。
「嗯。」
薛老闆哼了1聲，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去忙。
至此，橫亘在兩個人之間的冰塊總算消融。
胡勇、段4海、小花和小翠看到了，都很高興。
小孟卻皺起了眉頭。
最近，這個傢伙有1種掩飾不住的失落感。陳1凡賣力的幹活兒，他挑不出毛病，也就無處發泄自己的鬱氣。
薛老闆竟然破天荒的留下陳1凡，還找關係給他辦暫住證，讓小孟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說，薛老闆有培養陳1凡的意思？
飯店裡不可能只有1根頂樑柱，老闆總是要培養人才的。原來老闆想把2廚小孟扶起來，誰知小孟不招人喜歡，胡勇不肯把真本事傳授給他，就算小孟想花錢學都不教。
那麼，陳1凡會不會是將來取代自己的人？
小孟有了這個念頭，就坐立不安起來，越看陳1凡越生氣。
當然，小孟在想什麼，陳1凡看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老闆的想法，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明天，他要去辦暫住證，再給家裡打1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