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慶祝人生新開始
「我說陳1凡，你就是1個毛鬼神，假迷3道的。」小孟望著薛老闆離去的身影，轉頭就說道。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陳1凡悶聲道。
太原有很多方言，外地人真聽不懂，1聽就是損人的。
「我說你傻，給你200塊還不要，你就裝吧！」小孟梗著脖子嚷嚷道，「老闆讓你氣得夠嗆，都不知道說你甚好，飯都不吃了。」
「行了，小孟哥，你話咋那麼多呢。」小花不耐煩道。
「好，我不說了，」小孟氣呼呼道，「本來要聚餐的，這下可好，1頓大餐泡湯了。陳1凡，今天罰你1個人收拾衛生，你害得大家都喝不上酒了。」
原來，發工資的這1天是要聚餐的，好酒好肉招待大家。薛老闆1走，聚餐自然就取消了。
陳1凡十分內疚，他拿起1百元說道。
「哥哥姐姐們，對不起啊。老闆給我發獎金了，這1百塊我就拿來請你們喝酒吧！請胡勇哥做幾個菜，算我請客，好不好？」
窮歸窮，但陳1凡不是小氣的人。
「拉倒吧，你先拿錢去理理髮，買身衣裳，把自己整得像點兒樣子再說。」小孟瞪眼道，說罷他就揚長而去。
兩位姑娘相視1笑，小孟總算說了句人話。沒錯啊，誰忍心讓陳1凡請客呢。
陳1凡看到，兩位姑娘欲言又止，站在那裡笑嘻嘻的。
他很感謝兩位姑娘，今天為他流下了同情的眼淚，這說明她們還是很善良的。但是，這也改變不了她們愛偷懶的事實。
「小花姐，小翠姐，你們要是不吃飯了，就回家去吧，」陳1凡滿臉笑容道，「今天是我錯了，該罰，衛生我來打掃。」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小翠笑道。
「行吧，就這1次，我倆早點兒回家去洗衣服，」小花順水推舟道，「小陳啊，你也別多想，以後好好乾就是了。」
「是啊，過幾天我3叔的氣就下去了，沒事兒。」小翠安慰1句，拿起挎包，就和小花說笑著離開了。
望著兩個人的背影，陳1凡呵呵笑了幾聲，能讓她們高興1回，他也很開心。
……
陳1凡撓了撓凌亂的頭髮，就像1窩雞毛，確實該理了。他身上的白色汗衫已經洗得發黃，褲子也破了幾個洞，腳上的布鞋底子都快磨沒了。
住到宿舍后，他1個星期洗1回衣服。拿到風扇下吹吹，第2天就算沒幹透，勉強也能穿。
本來都習慣了，沒覺得有啥。
忽然之間小孟1說，陳1凡就覺得自己的樣子確實寒酸，完全和這個大城市格格不入。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問胡勇和段4海。
「你們都是在哪兒理髮，又是在哪兒買衣服的？」
「買衣服到海子邊，理髮的話你就去巷子里的那家老店，小孩剪個頭頂多兩3塊錢。」胡勇笑道。
陳1凡發現，在杏花苑飯館里除了老闆，胡勇是賺錢最多的人，好幾千呢，裝在口袋裡都鼓起1個包。
但胡勇從來不亂花1分錢，衣服也是大眾化的，除了看dvd打發時間外，幾乎沒有別的愛好。
段4海沒有胡勇賺的錢多，卻愛追逐潮流，有1柜子的鞋、牛仔褲，甚至還有蛤蟆鏡、鴨舌帽和風衣。
「不用買衣服，小陳，明天你抽空去理個髮就行了，」段4海拍了拍陳1凡的肩膀說道，「晚上回到宿舍，我的衣服給你挑兩件穿，咱倆胖瘦差不多，你就是比我矮1頭。牛仔褲挽1挽就行，鞋稍微大點兒，不過也能湊乎穿。」
陳1凡張口結舌，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牛仔褲很貴的，這輩子他都以為自己穿不上。
話說回來，假如陳1凡只是個過路人，拿起錢就走人，段4海也不會平白無故的送他衣服，還有鞋，加起來幾百塊錢呢。
誰都沒想到，薛老闆最終會做出留用陳1凡的決定，還要給他辦暫住證，大發善心。
就算陳1凡誤會了薛老闆，頂撞1番，薛老闆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接納了這個愛衝動的毛頭小子。
老闆看人的眼光不1樣，留用陳1凡，自有他的道理。
不管怎麼說，這1場風波過去，好事就接踵而來。
陳1凡幸福的大喘幾口氣，噩夢終究是噩夢，他翻過了那1道不可逾越的高牆。
就連最壞的小孟，似乎也放棄了趕他走的想法。
等拿到暫住證以後，他就能合法的留在大城市裡打工，只要好好乾還能拿到獎金，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更不用說，遇到胡勇和段4海這樣的好人，甚至比他的兄弟姐妹還對他好。
「謝謝段哥，謝謝胡勇哥，謝謝你們！」
千言無語，都表達不出陳1凡的感激之情。
……
「慶祝還是要慶祝1下的，小陳成了正式工，」胡勇豪爽道，「我炒幾個菜，咱們喝幾杯。說，小陳，你想吃啥？」
「太好了！」陳1凡喜悅道，「算我請客，你們想吃啥咱就吃啥！」
「用不著你請客，」段4海笑道，「帳還是算到老闆身上，杏花苑有今天，全靠胡勇哥出了大力，吃他幾個菜喝他幾瓶酒，還不是小意思。」
「呵呵，呵呵呵。」陳1凡點頭大笑，就是的。
他想起了自己吃過的炒肉片，後來才對上號，是杏花苑的招牌菜，老太原過油肉！
「胡勇哥，說實話，你做的菜里，我認為最最好吃的就是老太原過油肉，給我1盤子都能吃光，真得勁。不過這道菜太貴了，以後有機會了再吃吧。」
陳1凡舔著嘴唇說道。
「想吃哥就做，等啥以後呢。」胡勇仰頭大笑，轉身就去后廚炒菜。
「我滴乖來，那1盤菜就要28塊呢！」陳1凡咂舌道。
「沒有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飯店就有肉吃，哈哈哈！」段4海調侃道，開始動手收拾衛生。
這種樂觀的精神感染了陳1凡，他也哈哈笑了起來。
他趕緊去洗碗，等拾掇整齊了，坐下來和兩位大哥好好吃1頓飯，喝1杯冰鎮啤酒，享受1下有錢人的快樂！
陳1凡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迎來了新的人生。
如果說以前他活得不像個人的話，以後，他就可以挺起胸膛，像個人1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