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九章（7）

家成待笑聲小了后說：「現在進行第一項，給雙方父母行禮，雙方父母都把紅包準備好。」話音剛落又引來一陣鬨笑。魏錦禮兩口子各給了春雨一個紅包，包了多錢看不到。而春雨的父親也給了梓棟一個紅包。包了多少也沒人知道。梓棟也沒看，隨手裝進了衣服口袋裏。這一項完了后家成宣佈進行第四項，請媒人講話。雙方的媒人都說沒啥說的。家成就說進行最後一項，新郎的親戚們給新郎新娘披紅。由於梓棟家庭特殊，按先來後到的原則，本是已故三嬸的娘家人先給梓棟披紅時，可先披紅的卻是王麗核娘家人，這讓梓棟的親大舅感到不快。當梓棟的親舅舅們給梓棟披紅時，梓棟面色凝重，見舅如見娘。他忍住了眼中的淚水，下跪給舅舅們磕頭，表達自己的感激之。當梓棟的大姨把紅綢披在春雨肩上時，那春雨立即下跪磕頭。家成笑着說：「哎呀，立竿見影，看春雨一被披紅就把頭磕得震天響。」現場的人都笑成了一片。因為前面有親戚給梓棟披紅時，春雨站着沒下跪，結婚儀式在一片熱鬧聲中結束。

禮畢后女方的送客都坐上了席。梓棟端起酒杯給他們輪著敬酒。在這些送客中男的喝杯喜酒就算完事，而女的喝了酒後就會掏出一個新手帕給梓棟，梓棟的周圍已擠滿了人，手帕還未挨着他的手，瞬間在半空中就被人搶走了。嘻嘻哈哈地鬧成了一片。村裏的人除了魏德成那一門子以及和梓棟家因蓋房而鬧了矛盾的魏海洋外，剩下的人都給魏錦禮行了禮。我也行了十元錢，要不是看在梓棟親媽對我還好的份上和她去世梓棟恓惶的份上，我還不一定行禮呢。

人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在梓棟結婚後的第三天，就有一個梓棟在青島時認識的人打電話讓他去南方。由於結婚欠了一些賬，所以梓棟在接到這個老闆的電話后，就毅然告別春雨奔赴南方打工掙錢。這次梓棟去南方參與了他有史以來幹得最大的，也是最有名的一項大工程，是一個國際機場的建設。梓棟他們乾的活還是水電安裝。新機場有多大，就只說梓棟進入機場門口坐小公交，在裏面轉了將近一個來小時，才到達自己的目的地。工友們和以前在青島一樣，來自五湖四海。對各自老鄉講話時用方，和梓棟說話時都講普通話。工作繁忙之餘也有快樂，尤其是梓棟在上班時，常聽工友們開玩笑，說誰如果想老婆了，就去機場附近的友愛村，那裏的人友愛得不得了。這說的人在笑，聽到人也在笑。梓棟臉上在笑心裏卻一直納悶和好奇：這友愛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村子？如何友愛得不得了，等哪晚不加班有時間了，就去逛逛。

好不容易有一晚不加班了，梓棟便和一個同樣懷着好奇心的老鄉，一同去附近的友愛村逛逛。倆人藉著不遠處一弔塔上的大燈燈光，向友愛村走去。由於機場還處在建設中，機場的中間鋪了些跑道，走過很長的一段跑道后便到了機場的邊緣。這裏還未開建，雜草叢生，有些草都長得一人高了。機場邊上用了些鐵絲網與外界隔開來。可與友愛村接壤的地方鐵絲網都已被剪斷了，工友們進進出出。友愛村有很多毛坯房，只有一兩棟二層樓外表裝修得還算可以，還有一排排低矮潮濕的瓦房和一排平房。平房裏燈火通明，都開着超市、小商店，大都是在機場幹活的人來買些日常生活用品。

村子裏的主幹道一半鋪了柏油路通向繁華的市區，剩下的這一半仍是土路繞着村子，路燈也是有柏油路的路燈，土路的地方只能借路邊商店的燈光來照明。聽說這個村子要拆遷了，而村裏的有錢人都在市區買了房子。當梓棟和老鄉走到一處相對較黑的路上時，現路兩邊站了不少女的，老遠看不清具體面容，看身形有年輕的，也有年齡稍大的。待走近細看才能藉助遠處的燈光看清面容。路上的人來來往往，不時有男的和路邊的女**頭接耳。只見兩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這個把那個正往瓦房裏推，那個硬不進。瓦房門口站着一個也是二十來歲的女子，只是在笑。這個小伙邊推那個小伙邊用普通話講：「進去，進去，就算我請客。」硬把那個男的推進了低矮潮濕的瓦房。門口那女的也跟着進去隨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