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

文心抱着她愛人,輕聲低唱着舒緩的歌謠,就彷彿他只是睡著了一樣。寬大的羽翼上燃燒着熊熊烈焰，方圓十米沒人敢靠近。當甘道夫回到聖盔谷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我感到相當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甘道夫面色凝重地詢問道。

阿拉貢嘆息一聲，將事情經過簡述一遍。

「甘道夫。」一直背對着他們的文心已經察覺到了巫師的到了,她的聲音出現在巫師的耳邊，「你有辦法去除他身上的黑暗嗎？」

甘道夫回頭,見文心正看着他,雙眼裏跳動着細小的火花。

「我想我恐怕不能做些什麼……」甘道夫看着文心,小心而謹慎地說道,「中土所有的黑暗力量都來自魔多,當索倫倒下后,這些黑暗也將退去。」

「so，我要殺了索倫是嗎？」文心看了甘道夫一眼，將視線轉回哈爾迪爾身上，低頭不語，似乎她的靈魂已不在此間。

「殺了索倫真的有用嗎？我很懷疑……」見文心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們身上，萊戈拉斯輕聲詢問道。

「我不知道……這個黑暗太過深遠，我擔心索倫並沒有這個實力……」甘道夫看起來相當憂慮。

「你是說，還有比索倫更強的黑暗盤踞在中土大6？」金靂一臉驚愕。

「小聲點！」萊戈拉斯瞪了一眼金靂，見文心依舊一動不動，這次轉身對甘道夫道，「魔苟斯已經被維拉們驅逐了。」

「也許他想到回來的辦法了……」甘道夫猜測到。

「為什麼不告訴她？」金靂在萊戈拉斯的注視下，降低了音量。

「我不能。」甘道夫此刻顯得憂心忡忡，「她現在非常不穩定，但願給她個目標會好些……我真的不想面對黑暗版的ag1aia，你們要小心盯着她……」

「沒有必要。」文心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她依舊是那副樣子，甚至沒有回頭，「我不會墮落。」

「……」眾人心裏一沉，文心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他們心裏越發沒底了。

「你們現在是要去找薩魯曼？」文心小心地放下哈爾迪爾，她對着甘道夫露出一個笑容，那是來自復仇天使的獰笑，「帶我去找他，我要親手掐死他。」

阿大留下保護系統和哈爾迪爾，順便給自己養傷，文心則跟着甘道夫等人一起前往艾辛格。

「我聽到你說你不會墮落。」甘道夫問道，「為何如此肯定？」

「墮落和個人意願有關，我不願意就不會墮落。」文心似乎已經恢復了情緒，只是顯得比平常要沉默一些，只是她羽翼上從未熄滅的火焰肆無忌憚地表現着她的憤怒。

「我很驚訝……」甘道夫並沒有說明他在驚訝什麼。

「堅持到這一步，我犧牲了很多。」文心看向遠處的天空，「如果我在這裏倒下了，那麼所有的犧牲都將毫無意義。而且，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如果未來不能給我一個相對公正的命運，那麼我就自己去扭轉它。」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甘道夫。」文心回頭看了眼巫師，那雙眼中跳動的火焰似乎都要將所有的物質全部燒盡一般，「你聽着，既然沒有人向我伸出援手，那我就自己討個公道。我會幫你們殺掉索倫，我正好有筆賬還要和他算一算。所有和這個有關的人，都跑不了！」

「你不能殺了他，」甘道夫有些艱難地說道，「他知道索倫的詳細計劃，我們需要這個。」

「我可以幫你問一句，但我不確定他會說。」文心似乎沒聽出甘道夫的意思。

「你說你不會墮落……」

「我沒說我不會報復。」唯有報復，才能寬恕。

遠遠的，艾辛格高高的尖塔已經出現在了文心的視線里。

「別擔心，我還沒瘋。」文心丟下這句話，朝着尖塔飛去，留下一條焦灼的痕迹。瘋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她怎麼會做這種沒品的事？

樹人們包圍了艾辛格，薩魯曼堅守在他的巫師塔上似乎準備為他的尊嚴而戰。

文心拍打翅膀，飛到塔頂，如同一把燃燒着熊熊烈焰的長劍直刺薩魯曼所在。巫師的防禦應聲而碎，文心就在出現在了薩魯曼的面前。被戰士近身的巫師就是個悲劇，薩魯曼幾乎毫無抵抗能力地被文心掐著脖子舉到巫師塔外。

「你怎麼敢……」驚怒交加的薩魯曼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作為一個邁雅，沒人敢這麼對待他，哪怕是索倫。

「這是誰做的？」文心完全不理會薩魯曼無力的話語，從腰間拿出一隻斷箭，那上面還縈繞着微弱的黑暗力量，「告訴我。啊，順便問一句，索倫的計劃是什麼？這一問可答可不答。」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薩魯曼惱怒地說道。

「你告訴我，我給你個體面的死法，不然，我將讓你像只缺牙的老狗一樣被打死在街上！」文心看着薩魯曼，眼裏爆發出怨毒的光芒，「你不信？你最好不信！」

「……一個黑巫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索倫的手下。」薩魯曼衡量了許久，最終還是屈服了，「他統領所有為魔多效力的人類……」

「特徵。」

「他帶着一個銀蛇的徽記。」薩魯曼惡毒地笑起來，「他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強大的巫師，去找他，然後死在他手裏吧！」

「你是看不到了。」文心面無表情地說道，暴虐的火焰竄起來，不過幾秒鐘，就將薩魯曼的軀體化為飛灰，連發出慘叫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了巫師力量的支撐，巫師塔轟然倒塌。文心從天空緩緩的降落，將一個水晶球遞給甘道夫道：「這是從薩魯曼那裏搶來的真知水晶，你應該用得到。如果見到一個帶着銀蛇徽記的黑巫師，見到了把他留給我。」語罷，竟毫無徵兆地倒在地上，如同一具真正的屍體。

「她怎麼了？甘道夫？」萊戈拉斯敏捷地接住了文心，有些憂心地問道。

「她在透支生命……」甘道夫嘆氣，用衣袍包起水晶，和軍隊一起回洛汗。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是需要付出代價。

文心是被一股強烈的黑暗驚擾而醒來的。被驚醒的文心立刻衝到了黑暗的源頭，帶着洶湧的火焰，如同殺神一般。

「發生了什麼事？」文心來得起居室，卻見護戒隊都穿着睡衣，地上的真知水晶被罩在一塊黑布里。

「愚蠢至極的圖克！」甘道夫看起來憤怒極了，「他看了水晶，也許索倫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文心轉頭一看，皮聘面色慘白，精神萎靡，看起來糟糕透了。她走到他身邊，握著皮聘的手，溫暖的光明力量順着她的手進入皮聘體內，讓他的臉恢復了血色。

「現在，你知道魯莽的代價了嗎？」文心拍拍他的頭，「在下次行動前想想這次的遭遇，我想你就沒那麼多好奇心。」

「謝謝，ag1aia。」皮聘小聲說道。

「好了，甘道夫大概還有事情要說。」文心順勢坐到了皮聘身邊，給了他無形的依靠。

「你說了什麼？你提了弗羅多和山姆？」甘道夫緊接着問道。

「沒有。」皮聘依舊驚魂未定，但他還是非常肯定地說道。

「你看到了什麼？」甘道夫鬆了口氣，繼續問道。

「一棵燃燒着的白樹……」皮聘努力克服恐懼，回想道。

「米那斯提力斯……」甘道夫喃喃的說道，「他要摧毀中土人民的信心。」

「那我們要做什麼？」金靂抱着他的斧頭，左右看了看。

「我們需要做好戰爭準備。」甘道夫嚴肅地說道，「我需要去一趟米那斯提力斯，皮聘和我一起。」

「為什麼？」皮聘一臉茫然。

文心摸摸皮聘是頭髮，這個單純魯莽的孩子讓她想起來carson，那個第一次讓她意識到冒險生活的真實性的孩子，「我會盯着你的。」

皮聘依舊不知道他遇到了多麼麻煩的事情，只是從大家的神情中看出了不祥的預感，不過當他看向文心的時候，卻莫名覺得安心起來。

「那麼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時間緊迫，甘道夫果斷做出了決定。

「你確定你能繼續？」甘道夫小聲詢問道。

「我當然可以。」文心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她懷裏抱着哈爾迪爾，正小心地爬上阿大的背。自那以後，她再也不願意讓他立刻自己的視線範圍。

「我們可能面臨一場大戰，而我有理由擔心你的狀況。」甘道夫道，凝神看着文心。

「在一切有個結果之前，我不會有事的。」文心微微一笑，和阿大一起沖向天空。

魔多的攻勢來得異常兇猛，那詭詐多變的戰術讓奧斯吉利亞斯這個剛鐸聖城的門戶不到半天時間就全部淪陷。當甘道夫和文心趕到剛鐸的時候，正巧碰上從奧斯吉利亞斯撤退的法拉墨。

「發生了什麼事？」甘道夫詢問道。

「那些半獸人……他們就這麼突然出現了，」法拉墨看起來相當疲憊，「我不得不撤離。」

「我們必須立刻覲見剛鐸攝政王。」甘道夫話音未落，已經騎馬闖入了剛鐸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