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人求教

沐二忍不住從食盒之中將剩餘糕點拿出一個，主子如此挂念想必味道不錯，想著他便將蛋撻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剛一入口軟糯細滑的口感，外皮雖因涼透不算酥脆，口感也令人耳目一新，此等糕點他竟從未嘗過，難怪主子心中惦念。

沐二一個吃完后忍不住的再次拿起剩餘幾個，仔細的品嘗只為了能尋找出糕點所用配方，只是他的臉上神情卻越發沉重。

「咦？怎麼沒有了？」他咽下口中最後一口后朝著食盒伸出手去，這一次竟摸了個空，趕緊帶著控訴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侍衛，好似在控訴著他偷吃一般。

「兄弟，你大可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這糕點明明就是你自己吃光的。」

侍衛心中委屈，若早知道這糕點拿了過來便拿不回去，他定要偷偷藏起一個品嘗一下，適才沐二享受一般的神情讓他忍不住的咽口水。

「什麼？吃完了？」

沐二聽他此言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竟無意之間將主子所剩無幾的糕點全部吃光，若今日做不出相同口味的甜點，相比這頓罰是跑不了了，如今他竟連糕點中所用食材都未猜出，這讓他該如何是好。

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模樣，侍衛原本難過的心中也忍不住幸災樂禍，他到要看看這次沐二打算如何做出此等美味的糕點。

他帶著笑意告辭，早已沉浸於糕點研製中的沐二無功夫搭理他，全部心神全都放在了眼前的食盒之中、

以往不管是何種食物，經他品嘗一番定能複製七七八八，經他手稍作改動味道定之前還要好上幾分，未料今日竟碰到了硬茬，現如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你去問問沐二做的如何了。」

沐染塵今日晚膳只因心中挂念蛋撻的美味，並未用太多，他如今雖看著書，心中卻滿是對廚房的挂念，終究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期待，讓侍衛趕緊去廚房尋找沐二。

侍衛心中也是好奇，領命趕緊離開，廚房之中只有滿臉菜色的沐二，死氣沉沉的拎著食盒侯在廚房。

「既已做好，那咱們走吧。」

見沐二這番模樣本以為他已完全做出，侍衛興沖沖的拉著他向書房走去。

「沐二，這便是你所做的糕點？」

本是滿含期待的沐染塵，沐二打開食盒的那一瞬間臉色立馬陰沉下去，聲音更是瀰漫著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是，主子，還請您品嘗。」

此時沐二早已死馬當做活馬醫，他硬著頭皮將食盒之中糕點呈上前去。

「無需我在多說，自己下去領板子。」

沐染塵並未動作一口，清冷的聲音從沐二耳邊響起，本就強撐身體的他瞬時癱倒在地，他心中明了，此次他所做的糕點只有其形並未其味，主子品嘗世間百味定欺瞞不過主子，這次罰，他遭受不冤。

「那個糕點是秦府小姐秦湘所做。」

沐二躺在卧房之中休息，沐一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邊，突然之間出口說了一句瞬間沒了聲響，經他提醒，沐二這才恍然大悟，傷好之後他便要去尋找秦湘討教一番才行。

不知被人盯上的秦湘今日帶著秦恆突然多給的月例錢，拉著兩個婢女隨意的在街道上閑逛，看著古香古色的各色店鋪，秦湘心中多有好奇，每間鋪子都要進去觀看一番，情緒依舊高漲。

「小姐，您今日如此高興，難不成是有什麼好事不成？」

煙絡從未見過自家小姐除了六皇子之事還有如此興奮的時候，今日她心情尚好的逛著街，她也大著膽子試探性的問著。

經她提醒秦湘這才意識到她的舉動不妥，秦湘身為將軍府小姐早已對這些小物件不足為奇，她竟滿是驚奇模樣只能讓人生出疑，趕緊故作鎮定站定身子，看向身後煙絡。

「小姐，是奴婢說錯話了嗎？煙絡知錯。」秦湘突然神情認真，煙絡心中擔憂，生怕哪裡惹她不快，趕緊低頭認錯。

「傻丫頭，你家小姐我何時如此小氣了？逗你呢。」

只見煙絡臉色慘白秦湘這才知是真的嚇到她了，在不緊繃笑臉，拍了拍她的頭故作親昵的說著，氣氛終於輕鬆了幾分。

主僕三人說著笑著在街道中穿行，殊不知她們三人早已被人盯上。

「啊！你是何人！」

「趕緊放開我們小姐！」

「小姐！」

三人剛從首飾店出來恰逢偶遇一個小巷，小巷之中竟伸出雙手一用力便將秦湘拉入小巷之中，三人同時驚慌出聲。

煙絡與歸岫二人緊隨其後，生怕遇見劫匪對秦湘不軌，更是不敢大聲呼救生怕對秦湘名聲造成影響，只得緊緊跟在賊人身後。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抓我們家小姐！」

不知過了多久，那賊人總算停下了腳步，她們二人趕緊攔在賊人秦湘兩人之中，怒氣沖沖的看著面前看起來有些憨傻的賊人。

「咱們是不是之前曾有緣見過？」

一直跟在身後的秦湘此時才有機會好好看上一眼賊人，竟有幾分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二人到底從何地見過，只能耐心詢問。

「小姐竟還記得我？」

那賊人傻傻的撓了撓頭，笑起來更添了幾分憨傻，煙絡與歸岫二人對視一眼，都只能看出雙方眼中的不解之意。

「我想起來了，你可是沐染塵府中的侍衛？」

秦湘向來記性好，僅僅兩句話的功夫就從已認出他的身份，沐二也感到驚訝，畢竟二人也只是匆匆見過一眼罷了。

「秦小姐好記性，今日小人是有事相求，這才前來。」

沐二俯身鄭重朝她行了一禮，滿臉真誠，配上他憨傻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這便是你求人的態度？竟不顧我們家小姐名聲！」

煙絡得知他此次前來目的，知他並非壞人心中添了幾分勇氣，立馬大聲叫嚷著。

「今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對，還望姑娘見諒，只是今日事情緊急，小人一時之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這才出此下策。」

沐二也並非不知好歹之刃，他也知此事是他做的不對，沒絲毫猶豫便低頭道歉，態度誠懇。

「不礙，到底是何急事，你慢慢講。」

秦湘早就發覺今日他走動姿勢不對，好似受過懲罰一般，心中早已動容，見他這個態度更是不忍心責罰。

沐二早前曾從他人口中打聽到，秦湘此人脾氣暴躁，更是眼高於頂，他今日前來早已做好被人羞辱的準備，不料，秦湘本人與傳言完全相反，可見傳言並不可信，他的臉上再次憨傻的笑容。

他摸了摸頭，簡單的講述了整件事情經過，尤其是他被懲罰的事，更是一筆帶過，這幅模樣令秦湘更是對他好感倍增。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今日會來此處？」

眼前這人只是一普通侍衛，如何得知她今日會來此，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隱情不成？

秦湘雖對眼前人頗有好感卻也不至喪失理智，生怕這其中有六皇子手筆，面露狐疑。

「不敢隱瞞小姐，沐二天生愚笨並不知小姐會出現在此處，只是沐二知道小姐們都喜愛來此閑逛，這才每日都來碰碰運氣而已。」

沐二每次感覺不好意思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的撓撓頭，掩蓋他尷尬情緒，此次也是如此，他這幅可愛模樣讓秦湘也是忍俊不禁。

「沒事，只是你過來是你家主子的意思還是你來打算學習一下？」

秦湘心中有點激動，她忍不住心懷期待的看向沐二。

「不瞞小姐，今日之事是小人善做主張前來尋找小姐打算學上幾招，不過我家主子倒是真心喜歡小姐做的糕點，每日心中都十分惦記。」

沐二不願搬出主子名字讓人教導，迷迷糊糊之中也將沐染塵對糕點的喜愛。

「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湘本以為他未曾吃她帶去的蛋撻，前幾日表面未表露任何痕迹，心中卻不免感到失望，今日聽聞他格外喜歡，心中十分高興。

「這是自然，小人從不說謊。」

沐二雖不知他為何如此高興，卻不願被人誤解說謊，趕緊出聲解釋，聲音中也滿是焦急。

「你這人怎的如此著急，我家小姐可還為曾說過其他話。」煙絡最見不得他人這番模樣對待自家小姐，忍不住站出來反駁沐二。

見她這番姿態，沐二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無措的看向她身後秦湘求助。

「好啦，不要鬧了。」秦湘輕拍煙絡示意她讓開，「這個糕點名為蛋撻，是我研製而成，教你並不可能，不過，我倒是可以在替你坐上一份，你可願意隨我回府等上幾個時辰？」

蛋撻程序若放於現代僅幾十分鐘便能做好，如今身處於此地，蛋撻做法繁瑣時間上也增長為幾個時辰。

「願意，願意，小人再次多謝小姐。」

沐二此次前來本是為了討要食譜，本以被拒絕後徹底沒了指望，如今竟柳暗花明他怎會不願意等待，只是幾個時辰，哪怕是幾日他也願意等候下去。

他忙不迭答應下來，秦湘也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激動，立馬轉身回府，早前感興趣的鋪子早已被她忘在腦後。

秦湘回府後，將沐二安置於前廳之中，只帶歸岫前往廚房，留下煙絡守在前廳。

沐二坐於前廳之中坐立難安，忍不住探頭看向廚房位置，心中難耐之情溢於言表。

「你且老實等著，我家小姐最不願被人窺探私隱。」

他這幅探頭探腦的模樣，本就對他多有怨言的煙絡伶牙俐齒的出言譏諷，此言一出，沐二趕緊正襟危坐。

「這位小姐，小人身為廚師本就對美食多有好奇，心中有所好奇才為正常之事，若並不好奇，這位小姐才應擔心才是。」

沐二向來好脾氣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煙絡多次出言嘲諷，他若再不反擊恐被人看扁。

「你！你這人怎如此伶牙俐齒。」煙絡心中毫無防備，從未想過看上去如此憨傻一男子竟能說出如此犀利之言，「一男子也與我一小女子計較，你怎好意思！」

煙絡身為秦湘貼身婢女，府中下人自然多數給她面子，很久未曾有過此等待遇，更何況竟是被她看不起之人出言嘲諷，讓她著實招受不住，更是紅了眼眶，不顧沐二轉身離去。

「哎，姑娘！」

沐二想要阻攔卻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煙絡身影消失於他眼前，無法，沐二隻能一人無聊的待在前廳等候著秦湘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