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談心

未料竟能從此處遇見蘇婧，她從從未料想過此種事情的發生，一時之間慌了心神。

「姑母，姑母！」

蘇雪見她這番冷漠的模樣，心中慌亂這才變為擔憂與恐慌，她心中深知，她們一家能在京都站穩位置全依仗姑母，若姑母日後在也不願管他們，怕是六皇子再也不會搭理她一句。

思及此，原本假裝委屈柔弱的蘇雪竟哭的多了幾分真情實感，她聲淚俱下的在秦湘門外哭訴著，柔柔弱弱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姑母，姐姐，你們聽我的解釋，雪兒並非沒有良心之人。」

蘇雪沖著房間內聲嘶力竭的叫嚷著，不知叫了多久房間內竟沒有一個聲音傳來，更遑論有一人出來勸說寬慰她。

「姑母，姑母！」

見此情景，蘇雪不願坐以待斃，眼中狠辣盡閃，她孤注一擲就要闖進秦湘房間。

「蘇小姐，還望自重，這是我們小姐的房間，並不是隨意之人便可以進入之地。」

歸岫對何人都一副冰冷模樣，她剛才跟隨著一起出來，便是擔憂蘇雪再次做出惹秦湘煩惱之事，如此看來她此次的舉措乃明智之舉。

「你只是一個下人，有何權利攔我，趕緊給我讓開！」

蘇雪雖從未苛責過任何下人，更對他們和顏悅色，心中卻並非如此，她在這幫下人面前向來高人一等，只為保持良好名聲這才未表露出來罷了。

此時的她終於將真面目表露出來，凶神惡煞一般的推開歸岫就要衝進房間。

「蘇小姐，請回。」

歸岫見她不顧臉面，心一橫手上並未留情，直接將蘇雪推到在地，身為秦湘婢女，她的職責便是保護秦湘不受奸人打擾。

「你，你，好，你給我等著！」

被推到在地的蘇雪環顧四周，幸好如今深夜並未有太多人瞧見，她卻也無顏面再待在此地，蒼白無力的發出威脅后，用手帕捂著臉趕緊離開這讓她顏面掃地之處。

此處已不可久留若被人看見才真是將臉面全都丟盡，如下人多嘴今日之事傳出去被六皇子知道那便更嚴重了，雖心中不滿蘇雪再也不敢多言，趕緊離開。

秦湘母女二人見門外終於沒了動靜，皆是鬆了口氣，從未感覺蘇雪的哭聲讓人如此煩躁，聽的人頭暈腦脹。

「母親，今日這麼晚來看望女兒，可是有話要與女兒說？」

蘇婧從未在此時來此，今日她的到來讓秦緗也不由大吃一驚，她一邊靠在蘇氏身上撒著嬌一邊軟軟的問著，語氣里也歐不易被人察覺的疲憊。

「今日湘兒可是累著了？今日母親過來就是想看看你，並未有其他事。」

蘇氏撫摸著她的頭頂，眼神中閃過心疼，她的乖女兒從小被他們夫妻二人寵愛長大，何時受過委屈，讓她受委屈的人竟然還是……

「母親，湘兒今日高興不累，您也無需多想，不如先來嘗嘗女兒剛剛新研究出來的新玩意如何？」

蘇氏進房間實際太過湊巧，如今臉色又格外難看，讓秦湘不得不多想幾分，見蘇氏有口難言的模樣，趕緊轉移蘇氏心神。

「好，母親就來作第一個品嘗者，讓你父親知道定會羨慕我！」

蘇氏好似想到了秦恆知道后吃味的模樣，臉上終於露出笑顏，房間內氣氛也恢復了往日的溫馨。

煙絡機靈，秦湘剛開口時就已走去廚房，母女二人說著體己話時她端著一份從未見過的吃食走進了屋子。

「這是何物？看著鬆軟，聞著香甜。」

蘇氏見煙絡端進來的吃食，不免眼中充滿疑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秦湘，這種玩意她從未見過，心中也是好奇。

「母親，這是我今晚新研製出來的吃食，我叫它做蛋糕，您快嘗嘗。」

秦湘見她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卻又不敢，忍住笑意從煙絡手中將蛋糕放予蘇氏面前，示意她品嘗一番。

「你從你祖母房中出來便去了廚房，原是為了這事，看來是有小饞貓嘴饞了。」

蘇氏看著眼前軟糯香甜的東西，這才想起今日秦湘神神秘秘前往廚房的事情，不由打趣她，面露寵溺。

「母親，你就會取笑女兒。」秦香臉上升起紅暈，嬌嗔著喚著蘇氏，「今日看見祖母上了年紀，相比口中無味，便想著做些鬆軟點的糕點給祖母嘗嘗，這才去廚房研製出這款糕點，母親快替女兒品嘗一番。」

秦湘將蛋糕再次推到蘇氏面前示意她趕緊品嘗，看著滿面潮紅的秦湘，她也不忍心再逗弄下去，外加蛋糕的香氣太重，讓人忍不住的直流口水。

蘇氏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這才動手開始品嘗蛋糕。

「香甜可口，軟糯適中，無論是孩童還是老人，想必都會喜愛。」

知她是為了老太太專門研製，品嘗過後更是讚不絕口，這款糕點定會大受歡迎。

「能得母親首肯，祖母也定然喜歡，明日我便送去給祖母品嘗一番。」

秦湘原本忐忑不安的內心終於安定下來，今日做蛋糕時，原料應有的牛奶竟摻雜奶腥味，她嘗試多次這才還不容易去除，白砂糖更是讓她費勁腦汁，這才將這款蛋糕做出來。

見到蘇氏吃的滿足，秦湘這才感覺，之前所有的辛苦全都值得了。

「我女兒這個手藝可堪比大廚，日後我與你父親還有祖母可算是有口福了。」

吃過一口后，蘇氏就再也停不下來，一口接著一口不多時一塊蛋糕竟消失在她口中，這才感嘆著，看著更是滿心歡喜。

「是啊，若女兒當初當真一尺白綾命喪黃泉，哪裡還能承歡於您和父親膝下呢？」

秦湘裝出一副無意的模樣，隨口將她原本打算講了出來，蘇氏見不到的角落，眼中閃過精光，今日既已做便做到底才好。

此話一出便見蘇氏原本舒緩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眼中也多了幾分不解，畢竟他們並非是從白綾上救下她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她所不知的隱情？

蘇氏並非毫無城府之人，先前未曾多想如今仔細想來，這才發現事情不對之處，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幾分。

「湘兒，你可是有事隱瞞我與你父親？你剛剛所說白綾是何意？」

蘇氏放下手中所剩無幾的蛋糕，帶著審視的眼神看向秦湘。

「母親，您，您聽錯了，女兒從未說過什麼白綾。」

秦湘好似這才發覺說錯話一般，連忙低頭逃避著蘇氏詢問的眼神，眼神閃躲，一看便知有事隱瞞。

「湘兒，難道你要與母親之間生分了嗎？」

蘇氏故意做出一副受傷模樣，她這幅模樣讓人看了實不忍心隱瞞。

「母親別生氣，其實湘兒也不是故意想隱瞞於你，只是此事與表妹有關，女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知蘇氏故意擺出這幅模樣，秦湘趕緊坐到她的身邊怯怯的拉著她的袖子，口中滿是膽怯。

秦湘一邊說著一邊怯怯的抬頭查看的蘇氏神情，這一幕深深刺痛蘇氏慈母之心，想必是她往日對蘇雪的疼愛這才讓自家女兒心生誤解，心中竟多了幾分歉意。

「湘兒，你有話與母親直說便好，你我是親生母女，無論是誰都越不過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

蘇氏面露堅定，無論是誰都不可傷了她的湘兒！

「其實那日女兒心中傷懷，只想著尋一根白綾了斷此生便好，誰知此時蘇雪表妹恰好來尋我，和我說了一些話。」秦湘說著便止住了話茬，忍不住的抬頭看向她母親的臉色，見她還算平靜這才繼續說著，「她與我說起她曾聽聞白綾自盡之人極其痛苦，若換做是她，必會選跳湖。」

蘇氏眼中閃過一抹未知名光芒，定定的看著她等候著她的下文。

「女兒心中一時之間沒了主意，這才想著聽表妹的話，畢竟她向來比我聰明，招人喜愛。」

秦湘越說心中愈發感到委屈，她不知這是否是原主殘留在內心之中僅剩不多的情感。

蘇氏這才知道今日秦湘一反常態不待見蘇雪的緣由，聯想起今日她在門外聽到的話語，心中對蘇雪也有了更深的思索，房間內陷入了寂靜之中。

晚飯時分沐染塵腦海中再次想起今日吃過的甜點味道，以往最愛的晚膳擺在面前也變得毫無食慾。

「將今日讓你收好的甜點給我拿來。」

侍衛依舊隨侍左右，見他茶飯不思心中偷笑，還未等他有其他反應，沐染塵就已下達命令，他也不敢遲疑，趕緊將早已收好的食盒小心謹慎的拿到他的面前。

雖說時日不久，若普通糕點早已變了色彩，不料食盒之中糕點竟未有絲毫改變，沐染塵只覺食指大動，趕緊動口準備細細品嘗一番。

「主子，您為何皺眉？可是味道不對？」

侍衛從旁觀察著他的神情，察覺不對心馬上懸在嗓子眼中，沐染塵對這糕點的喜愛顯而易見，若因他保管不善導致味道生變，怕是他這條性命也不夠賠。

「糕點冷了，口感不好，將剩餘的拿給沐二讓他照著這個模樣重新做些來給我嘗嘗。」

沐染塵看著面前口感發生改變的蛋撻心中滿是失望，幸好他的府中還有一沐二，還算心中有一安慰。

侍衛見他不曾追究，心中鬆了口氣，趕緊提著手中食盒跑去廚房。

沐二與沐一不同，兩人一人分管探聽消息，一人分管廚房，沐一少言人卻機靈，沐二身材魁梧看似蠢笨，甚至有幾分傻氣，但在廚藝上還有幾分精通，他愛吃更愛琢磨吃食，這才得了沐染塵青眼。

「今日你怎的有空過來？是來討吃食的？」

沐府中好吃之人不少與沐二投緣之人卻少之又少，只因他雖看起來蠢笨卻並不真傻，心中如同明鏡一般，此人便是他當成好友一人，時不時的給他一些新鮮吃食，見他過來這才有此一問。

「今日是主子有事要你做，你看看這食盒之中的糕點，你可會做？」

侍衛趕緊搖頭，今日之事太過緊要，不敢有絲毫倦怠，趕緊將食盒推到沐二面前，示意他看看裡面糕點。

沐二從未見他如此正經，忍不住的對食盒之中他提到的糕點提起興趣，他到要看看是何樣糕點才能讓主子如此重視。

他疑惑的打開食盒，只見食盒內竟然是他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帶著驚奇的眼神看著侍衛，好似想從他這得到答案一般。

「這糕點味道頗好，主子吃過一次后心中惦記，讓我給你送來就是為了讓你試著能否做出來，沐二兄弟你能否做出來？」

侍衛看向沐二眼中都是期待，若他能成功做出，日後必定少不了他的口福，想著便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