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自下廚

秦湘回到府中便去廚房內一直忙碌，雖辛苦臉上也一直帶著燦爛的笑容，歸岫向來不是多話之人，雖心中不解卻也未曾多言，不過看著自家小姐如今這番高興模樣，無論是何緣由她都心生歡喜。

不多時蛋撻做好，歸岫提著食盒跟在秦湘身後去到前廳，只見前廳只有沐二一人，煙絡竟不知蹤影。

「秦小姐，可是糕點已經做好？」

沐二看見她們二人身影立馬起身迎接，眼巴巴的看著歸岫手上的食盒，口水更是忍不住的向下咽著，他那日吃的糕點已經涼透，也可謂是美味佳肴，不知剛出鍋的糕點味道能美味成何樣。

「你別著急，我做的分量充足，夠你吃的，這些便是讓你帶回去的。」

秦湘見他這幅嘴饞的模樣心中歡喜，做出的美味被人喜愛這是她最歡喜之事，沐染塵喜愛日後必定能給她家多幾分照顧，這等好事，她自然心中歡喜。

「哎，謝謝秦小姐。」

若是其他物件沐二尚且還會客氣一番，如今擺在面前都是吃食，他定不會推辭，結果歸岫手中食盒，歡歡喜喜的便出了秦家大門，腳步帶著些許匆忙，今日他已出來多個時辰，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沐二提著食盒小心翼翼從大門進入，今日不知為何後門竟上了鎖，明明今日一早他出門時還好好的，雖心中納悶心中也並未多想，只謹防著別被主子發現就好。

「站住！」

看著前院安靜非常，沐二心中放心不少，他加快腳步朝著后廚走去，不料怕什麼來什麼，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沐染塵獨具特色的聲音他如何能聽錯？

「主子。」

沐二滿臉堆笑轉身朝著沐染塵行了一禮，手中提著的食盒好似生怕被人搶走一般，放在一旁還用身子前去遮掩。

「這幾日你每日早出晚歸到底去了何處？你可知耽誤了府中的差事？」

沐染塵早已注意到他手中熟悉的食盒，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恢復平靜后，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語氣雖毫無波瀾卻也驚的沐二渾身冷汗，他似乎聽他人說起，近幾日主子每餐都用的很少，難不成是他每日早早做出的飯菜變了味道？

「主子，小人知罪，近幾日小人為了前幾日您給小人的蛋撻特意去與秦小姐學藝，這才早出晚歸了一些，耽誤了主子的吃食奴才願意受罰。」

三言兩語便將這幾日他的行蹤全部暴露，跟在沐染塵身後的沐一見他如此不忍直視的轉移了視線，沐二何時可變得聰明一些？難為他的時時提點。

「既然已知錯，為何還在此處待著？」

沐二口中滿是真誠，沐染塵也並未多加懲罰，語調依舊毫無起伏，好似在與他人討論今日天氣是否良好一般，沐二知他此態度懲罰定然不會太重，不禁喜上眉梢。

「謝主子恩典。」

他滿臉笑著直起身子便要提起食盒離開，沐染塵本來平靜的臉上終於浮現了漣漪，眉毛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眼神也變的更加犀利了幾分。

「將手中食盒放下，事到如今竟還一直想著吃食，該當何罪？」

沐染塵本來平淡的聲線突然有了波瀾，這讓沐二將手中食盒重重放在地上，轉身跪倒在他的身側，面露驚恐。

「主子，小人珍愛此食盒只因……」

「住嘴，何人教你的規矩，竟學會了與主子頂嘴。」

沐一見沐二沒有眼色，竟不知道沐染塵真正生氣的緣由，在他出聲之時打斷他狡辯之語，更是努力的對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住嘴。

他適才便一直跟隨在沐染塵身後，眼見著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落在食盒之上，主子心思他早已心知肚明。

「主子，小人知錯，食盒中乃秦小姐親手所做蛋撻，小人竟不知輕重，現下自去領罰。」

沐二看上去憨傻心中清明，他只是腦筋轉的慢了幾分罷了，如今沐一多番提醒，他還有何想不明了，趕緊將食盒貢獻出去，匆匆向去前院受罰之處跑去。

「走吧。」沐染塵見他如此心中還算滿意，臉上再次恢復以往清冷模樣，看也不看適合便走向後院，沐一緊緊跟在其後。

路過食盒時，沐染塵腳步未曾有絲毫留戀，身後沐一心中如明鏡一般，停下腳步提起食盒這才在跟上他的腳步，一直未曾回頭的沐染塵，臉上竟也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沐一也知他做法深得主子歡心，只是可憐了如今正在受罰的沐二。

沐二受罰秦湘並不知情，近幾日她可謂是春風得意，事事順心，不僅與祖母之間關係更加親密一些，父親曾許諾與她的小廚房總算建好了。

「小姐，老爺可真疼您，你看這小廚房，雖面積不如廚房，裡面鍋碗瓢盆卻樣樣不少，各種香料更是應有盡有，還有許多奴婢未曾見過的呢。」

小廚房建好后，秦湘便帶著兩婢女前往參觀，秦恆說為保持神秘感，小廚房竣工之前竟不讓她前來，如今總算建成，她心中的好奇早已安耐不住想要看看它的全貌。

煙絡更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三人剛到小廚房門口，經秦湘允許后她便沖了進去，這瞧瞧那看看，喜悅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那是當然，父親自然是最疼愛我的。」

秦湘見她這番高興模樣，不忍心打斷她，只能順著她的話說著，面露得意神色，心中對秦恆更多了幾分敬愛之情，她看著食材如此充足的廚房也知他定是花費了許多心神，心中也滿是感動。

「今日小廚房建成，你們小姐我心情大好，決定親自下廚為大家做頓飯，你們覺得可好？」

秦湘本就對廚藝頗有興趣，原本父母工作繁忙，她早已習慣一人吃飯，更是早早的學會了做飯，摸索之中廚藝倒也不錯。

「小姐，您，您能行嗎？」

只見她話音剛落原本喜笑顏開的煙絡臉上再無笑意，看著自家小姐面露懷疑，自家小姐小打小鬧做些餐后甜點倒也罷了，如今竟要做晚膳，心中實在擔憂。

「你這丫頭竟懷疑你家小姐我，今日便讓小姐我露幾手給你瞧瞧。」

秦湘不客氣的上前用手指點了點煙絡的額頭，見她作痛一般捂住額頭，這才半認真半玩笑一般的對她說著。

未等煙絡開口，她收起臉上笑意，走進小廚房深處，圍著灶台轉了幾圈，眼珠一轉，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開心的笑意。

「如今時辰不早，再過一時半刻父親便會回家，歸岫你與我在小廚房幫忙，煙絡你前去廚房告知他們，今日不必準備父親、母親還有祖母的晚膳。」

秦湘一邊挽著袖子，眼神專註的看著桌上食材，這才對著身後兩人吩咐著。

「是。」身後兩人異口同聲的應下，未有絲毫遲疑按照吩咐做事。

「歸岫，你幫我將那鮮肉打成泥，放於一旁，稍後我要用。」

歸岫向來不會多言，今日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沉默不語只坐著分內之事，這也讓秦湘更能專註。

她剛才轉了一圈早已想好今日晚膳食譜，為報答父親為她耗費心神修建小廚房，她今日便做一份她曾經最愛的肉餅讓父親嘗嘗！

秦湘將手邊茄子切成夾片形狀，薄厚適中，便於烹飪，隨後切了點蔥花放在旁邊備用，如今沒有芡粉只能使用麵粉替代，胡椒如今尋常人家根本不曾見過，好在秦恆對她捨得花費銀兩，竟給她買了胡椒放在小廚房之中。

她將胡椒用擀麵杖細細研磨成粉將它與麵粉混合其中加入適當清水攪拌均勻。

「小姐，鮮肉備好了。」

歸岫動作快，她剛剛將其他東西備好，原本整塊的鮮肉如今已經變成泥狀放於大碗之中。

秦湘給她一個讚賞笑容后，把適量精鹽、清油還有適才放在旁邊備用的蔥花、剩餘的胡椒粉一起放入鮮肉之中攪拌均勻。

「歸岫，將鮮肉塞入茄子之中，要小心一些，不可讓茄子真正分開，像我這般。」

今日晚膳雖有人從旁打下手，主力仍為秦湘一人，她需加快動作，不然必定趕不上以往晚膳時間，她見歸岫點頭示意后，趕緊去準備下一道晚膳。

香菇放在如今也算新鮮玩意，還未有人拿它入菜，更多人只是將它丟在一旁，這些也是秦湘無意之間看見這才喚人收藏起來，今日恰好物盡其用。

香菇泡水，早已被整齊擺放的雞肉下鍋，早已等待許久的粗使婆子總算有了用武之地，趕緊上前獻媚。

秦湘見她如此，淺淺一笑便來到歸岫身旁與她一同弄著茄子，她動作嫻熟兩人配合默契，一會功夫也就弄好了。

「把那邊的鍋中放入油，大火加熱，我要用。」

粗使婆子那邊早已把鍋燒開，此時已經轉成小火讓雞肉慢慢地燉著，時間越久，雞肉才會更加軟爛。

油熱后她把茄子表層沾上一層麵粉後放入油鍋中炸成兩面金黃后撈出，換到旁邊乾淨鍋中，倒入新油與早已備好的調料汁，最後將茄子放入煮熟，這樣一道肉餅就完成了。

秦湘將菜並未盛出來放在鍋中保溫，這才開始熬制雞湯，早已泡好的香菇放入油鍋中翻炒出香味，盛出后倒入燉著雞肉的鍋中，其中更是加入了枸杞與紅棗，小火慢燉，才能更加入味。

「父親與母親的晚膳做好了，如今該做祖母的晚膳了。」

祖母年歲已大晚膳清淡軟滑才為最佳，不過她並不知祖母口味，今日便準備了兩份不同口味的雞蛋羹。

她將雞蛋打入碗中，稍加攪拌後放入適量食鹽與去掉奶腥味的牛奶，將它們與雞蛋充分攪拌均勻后撇去浮沫放置一旁。

秦湘再次拿出其他碗筷，將同樣個數雞蛋打入碗中，加入涼水與適量食鹽后同樣攪拌均勻后撇去浮沫，此次她卻在上層罩上一層紗布，這才將兩碗雞蛋放入一直溫著的籠屜之中。

「小姐，為何要做兩份一模一樣的吃食？」

煙絡不知何時已回到小廚房，她看著秦湘動作甚是不解，這才發出疑問。

「在一旁看著便好。」

秦湘保持神秘，她把蔥姜洗凈切末，本應放置紅辣椒為符合老人口味，她特意不曾使用，適才留下的鮮肉中沒有澱粉便放入生粉，香油攪拌均勻，下入油鍋放入薑末翻炒出香味後下入肉末炒出水分，撒上胡椒粉翻炒均勻后撒入蔥末，放入一旁備用。

兩份雞蛋羹出鍋后，她將適才炒好的肉末澆在蛋羹之上，一道肉末雞蛋羹便完成了。

「好香啊！」

煙絡與歸岫二人在一旁默默留著口水，她們竟從不知自家小姐廚藝竟如此高超。

「趕緊幫忙，不然今晚你們二人可沒有這等口福。」

看著她兩人這個饞貓樣，秦湘忍俊不禁，故作嚴肅的嚇著她們兩人，她今晚還打算做一些簡單一些的菜，雖是家宴卻也不容忽視。

三人在廚房中忙碌的熱火朝天，端坐於祖母房中的三人心中滿是焦躁，時不時的看向小廚房方向，幸好未傳不好消息。

「祖母，父親，母親，今日是孫女親自下廚，怕在他人面前露怯，這才只叫了您三位來品嘗一番，還望祖母不要嫌棄孫女手藝差勁便好。」

秦家人口眾多，未討清凈今日她只叫了至親三位親人，待得到三人首肯后，這才點頭示意煙絡與歸岫上菜。

三人見菜品如此豐盛，秦湘雖滿臉開心卻難掩疲憊，見她如此懂事，三人心中也感到由衷欣慰與開心。

秦湘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