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追蹤之棄醫被殺之謎(二)

第二百一十三章追蹤之棄醫被殺之謎(二)

「報!」隨著一聲清脆的喊叫,劃破了整個紫禁城的寂靜的黎明,一名小太監不顧禮數,徑直跑入皇宮龍榻前,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向嘉靖皇帝的貼身太監邵恩稟報道:「豈稟乾爹,三公主她、她回來了,要見皇上,不知……」

「大膽,幸好皇上睡得熟,你可知道,皇上已經一連好多個日子都沒有睡上個好覺,皇上一心求丹問葯,身子骨已經夠虛的了,你這一大聲嚷嚷。若是驚了駕,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老人家砍的啊!今兒個算你小子運氣好,有雜家替你攔下了,若不然啊!哼!」

邵恩顯然顯然沒有聽進那小太監說的是什麼,便一邊擻落他一邊不時地向皇帝的卧榻上看去。

看那小太監急迫的眼神兒,邵恩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連忙醒悟過來道:「小三子,你剛剛說什麼?三公主她回來了,她不是在河南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皇上交給他的案子,她都辦完了?」

「這個?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小三子叩頭如搗蒜道。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啊!快宣她來見啊!」邵恩口頭上這麼說,眼珠子卻在不停地轉著,他是萬也沒想到這三公主會這麼快就趕回來,頓時,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

三公主回來了,這就意味著首輔嚴嵩的計劃,被破壞掉一半兒了。

邵恩一邊想著,一邊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嘉靖的身旁。

嘉靖的龍榻前儘是被佛龕圍繞,那一股股嗆人的迷香味兒,讓邵恩不停地咳嗽著,他剛剛說過,若是此時叫醒皇上,若是皇上高興還好,最多也就打他幾板子,若是不高興,別說是他的乾兒子小三子了,就連他自己的這顆頭,都很難保得住。

還好此時的嘉靖翻了個身子,右手掩著口鼻,邵恩一見,連忙將痰盂兒端到嘉靖的眼前,便為他展開手絹兒。

嘉靖吐了兩口,門外的另外幾個小太監也不敢怠慢,也連忙為他端來一盆清水和一塊乾淨的手絹兒,為皇帝擦洗著龍顏。

邵恩看嘉靖這樣子,像是睡不著了,只見嘉靖眯著眼,看了看邵恩,問道:「邵恩呢!幾更天了?」

邵恩一手持著拂塵,上前一步道:「豈稟萬歲爺,五更天了。」「哦!」嘉靖道,「這麼說天又亮了,看來,朕的這一覺睡的還不錯啊!哈哈哈哈!」

邵恩見皇上高興,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下一大半兒了。

他又上前一步,在嘉靖耳邊輕聲說道:「豈稟萬歲爺,三公主她回來了,此時,人就在殿外候著呢?不知萬歲爺您是見還是不見?」嘉靖一來又卧下了,聽到邵恩說三公主要覲見,瞬間又睜開眼睛,環顧一下四周,問道:「你說什麼?媜兒她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早一點兒叫醒朕。」

邵恩明白,這皇上的言外之意,這是要見啊!他哪裡還敢再做停留,立即起身,打了自己幾個嘴巴,道:「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口裡說著,人已經退出了殿外。

「宣三公主見駕!」邵恩向殿外喊去。

小三子重複了一句,他的聲音還回蕩在整個紫禁城大殿里,朱祿媜的人便已經到了她父皇嘉靖的身邊。

「孩兒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祿媜一見到父親,立即跪倒在地,向父親施禮道。

「媜兒啊!你可算加來嘍!你不知道,你不在父皇身邊的這段日子,父親會有多想你嗎?你知道,在父皇的心裡,最最牽挂的,也就是兩個人,這其中一個,便是你啰!」嘉靖屏退了所有太監,在整個龍榻前,也就這對父女倆了。

嘉靖雙手扶起自己的女兒,一邊端詳著她,一邊說道。此時的他好像又不是一國之君,而僅僅就是一個慈父了。

「媜兒啊!」嘉靖看著女兒的眼睛,語氣二分深沉地喚著女兒的小名說道,「父皇知道,你這春光滿面的樣子,就父皇不用問,便知道你啊!一定是大功告成了!對吧?」

嘉靖的話剛一說完,便又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是媜兒的錯,媜兒不該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來打擾父皇,父皇,女兒錯了。」嘉靖在看著自己女鐵眼睛,朱祿媜又何嘗不是再看父親的眼睛呢?她想依偎在父親的懷裡大哭一場,但有礙於太監就在門外,她強忍住淚水,但還是划落下來。

朱祿媜看了看嘉靖財身的擺設,她明知道父親這麼做是徒勞的,但還是出於孝心,向父皇『納諫』道:「父皇,您日夜操勞,也該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您是一國之君,只要您的龍體康健,那我大明就會萬世昌隆,這些個東西在您身邊,女兒實在是……。」

朱祿媜的話說了一半兒,便不再說下去了,她明白,自己就算說到了父親的痛處,父親也不會怪她,誰讓父親最龐她了,但她還是將話說到一半兒便又收了回來,因為父親畢竟是萬歲爺,再說一些不吉利的話,即使父親不生氣,那自己也會不舒服的。

「父皇知道,我兒這是在為她父皇著想,父皇也知道,你不喜歡父親整日的不理朝政,而整日的與它們為伍,媜兒若是看不慣,下次你再來看父皇,那父皇一定先把這些個東西撤掉,在宣你來見父皇,你意下如何?」嘉靖笑著說道。

「唉呀!父皇!你又在取笑媜兒了。」朱祿媜將頭側搭在嘉靖的肩膀上,撒嬌地說道。

嘉靖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哎喲!你看朕的好媜兒,又在她爹持懷裡撒嬌了,你這一撒嬌啊啊!倒是讓朕想起,你上次撒嬌可有些個時日嘍!」

朱祿媜聽到父親這麼說,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淚水有一半是她這段日子以來的辛苦,而另一半則是被父親的溺愛所感動的。

嘉靖笑著說道:「你看看,又哭鼻子了不是,父皇最怕的也正是這個,是父皇說錯了,還不行嗎?你快和父皇說說,你此次河南之行的詳細經過,正好父親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聽朕的好媜兒訴訴苦,女兒啊!剛剛父皇說過,在朕的心裡,除了你,也就是鈞兒了,你不在的這段時日,若是沒有了他啊!你父皇那還不孤單死才怪!」

「父皇!您又亂說了!」朱祿媜撅著嘴,不高興地對嘉靖說道。

接著,朱祿媜故意壓低聲音道:「父皇,除了我和鈞兒,您不是還有嚴家父子呢嗎?你是不知道啊!……」朱祿媜的話還沒有說完,嘉靖的臉便沉了下來,他怒道:「媜兒,不許妄加猜測!」

父親很少在朱祿媜的面前發怒,她心裡清楚,她是觸碰到父親的紅線了,若不然,父親斷然不會這樣。

嘉靖的心裡清楚的很,女兒的這次河南之行,名義上是去遊玩兒,而實際上,是幫助自己撥掉了相仕全這個在他心裡一直視為『隱患』的大釘子。而在這根釘子的背後,真正操刀暗箱操作的,也正是嚴嵩。

相仕全被除,嚴嵩不會得不到消息,嘉靖雖然有些老糊塗了,但在玩弄權術上,嚴嵩還差上他好多層。

門外的邵恩聽這對父女已經好半天都沒有動靜了,警覺的他將耳朵向門內貼了貼,他最怕的,也正是這對父女會在他們的談話中,提到嚴嵩,可這時,裡面卻偏偏沒有動靜了,這不得不讓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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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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