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掌權

建文三年（1401年）十一月初六。宜祭祀、祈福、赴任。忌出行、搬家。

藍鬧將小皇帝帶來，手牽手步入奉天殿。

「叔叔，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啊？」朱文奎抬頭看著藍鬧問到。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皇帝了！所以你不能叫我叔叔，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我藍卿家，記住了嗎？」歷史的車輪從此改變，藍鬧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是怎麼樣子的。

第一個大臣出現了，當他們得知朱棣的部隊已經渡江了，他們就千方百計地找個借口離開皇宮。忠於建文帝的人是有，比如方孝孺，可是那也只是鳳毛麟角而已。大多數的人，都是牆頭草兩邊倒而已。

「各位臣工你們都來了，朱棣叛黨已經被拿下，可惜建文帝已經自焚了，並且留下自己的罪己詔和兩份聖旨。這罪己詔和兩份聖旨，都是建文帝口述，由方孝孺代筆。方老先生，這裡的兩份聖旨，是由你宣讀，還是由我宣讀。」藍鬧站在堂上朝方孝孺開口道。

「老夫就此辭官回鄉！」方孝孺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藍鬧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既然，你不宣讀，那麼就我來宣讀，只怕我識字不多，會將名字給搞錯了，或者官職給搞錯。」藍鬧知道方孝孺的軟肋在哪裡！

「我讀！」那份聖旨是他親手所寫，內容當然清楚。藍鬧已經赤裸裸地威脅他了，如果你敢宣讀，我就改詔書。至於是誰坐上九五之尊位置，那就不知道了，不排除我藍家坐上那個位置。

方孝孺當朝宣讀聖旨，由6歲的朱文奎登基稱帝，並且封藍鬧為太師，任宰相，理政國事。

方孝孺的乃是一代大儒，名聲在外，由他代筆以及宣讀，那麼就是鐵板釘釘了。朝下的大臣，也無話可說。至於，藍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並且莫名其妙地打敗了朱棣，為什麼不早那麼一點點出現，這樣的話建文帝就不用自焚了。這些話，藍鬧是不會讓他們說出口的。

「方老先生，皇帝年幼，正式讀書學習之年齡，你願意擔任帝師嗎？」打鐵趁熱，藍鬧一定要將方孝孺死死地留在朝堂上，這樣的話就可以堵住天下眾口悠悠。因為『靖難之役』最大的贏家是藍鬧，接下來就是方孝孺了。將他強行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由不得他脫身。

「我願意！」

「各位臣工，偌大的紫禁城，就剩下孤兒寡母。我不想背負董卓夜宿內庭的罵名，所以我們要立規矩了？」

藍鬧開口后，朝堂上鴉雀無聲，沒有人出來說到，也許他們沒有好主意，也許他們還在害怕。

「從現在開始，更換宮廷禁衛，全部改為女子保衛。任何男子在宮廷行走，必須自我證明清白。若無法證明，以穢亂後宮處置！」皇帝雖然年幼，可惜還有太后在。接下來，自己就是他們需要扳倒的那個人，藍鬧不得不用心。

「我等明白！」

下面的臣工開始回應了。

「從現在開始，將紫禁城一分為二。分為前朝與後宮，後宮女眷不得踏入前朝，男子臣工不得踏入後宮。違令者，誅！」

「我等遵命！」包括方孝孺在內的，全都應答。

後宮的男子禁衛軍全部撤離，換上了女子禁衛軍。當然，在後宮的進入口，全都換上了藍鬧的人。在這之上，有無數的太監宮女，紛紛投靠藍鬧。

散朝之後，藍鬧來到偏殿，見到便宜父親。

「兒啊！我們爺倆累死累活的，就這樣？」藍玉的意思，為什麼要做個宰相，不直接登基稱帝。

「爹，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當初洪武帝的策略就是，廣急糧，緩稱王。雖然，皇位就在眼前，彷彿垂手可得。其實，那個位置是一個火爐。坐上之後，就會被火烤。我們是在取巧，天下兵馬並沒是完全跟我們同一條心。如果，我們就這樣稱帝，這些軟骨人是不會反的。可惜，那些駐紮在遠方的將領，絕對第一時間造反。」

「嗯！」藍玉也明白，如果自己就這麼做上皇位，肯定會有很多人不服氣。

「所以我們就得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一點一點的將大權集中到自己的手中。明天上朝，我將以皇帝的名義，封你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率領大軍北伐消滅朱棣餘黨。此時，會在全國各地，調集兵源，將各個將領調防。爹，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在兩年之內，完全控制全部兵權。那些不是跟我們一條心的人，殺得的殺，撤職的撤職，隨便你。或殺，或撤職，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理由。比如，貪污軍餉，朱棣餘黨，一切皆可。」

「嗯！」說到政治藍玉完全跟不上藍鬧的節奏了。

藍鬧開始主持整理金陵城安定，第二天上朝之時。藍鬧親自背著朱文奎上朝，模仿霍光背負漢昭帝上朝，表明自己只想做個霍光，而不是王莽而已。

「封涼國公藍玉，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北伐剿滅朱棣餘黨！」藍鬧站著小皇帝前面，宣讀自己剛剛書寫，也是自己親手蓋印玉璽的聖旨。

「啟稟宰相，本朝並無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此時，方孝孺的至交王叔英開口了。

「乃是我跟皇帝商量后，新設的。」

「啟稟宰相，天下兵馬大元帥，乃是何職，統管何事？」自己便宜老爹的一個義子上前問到。

「天下兵馬大元帥，統領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和京城禁衛軍。凡我大明的部隊調動，將領升遷，皆由天下兵馬大元帥管理，兵部不得過問。」藍鬧直接將部隊體系，從朝堂剝離。接下來，所謂的兵部尚書，恐怕就成了，管後勤，提供糧草輜重了。」

眾人鴉雀無聲，他們表面有多麼安靜，內心就有多麼憤怒。可惜的是，他們只是敢怒不敢言。

「參見，天下兵馬大元帥！」自己便宜老爹的那些義子將領們，統統下跪參拜。

「各位將士請起！」藍玉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還望大元帥，分清君臣之禮！」藍鬧鬱悶了，昨晚不是說得好好的。不管怎麼樣，先給我感謝皇帝，然後再得意。

「哦！多謝皇上！」藍玉反應過來了，趕緊跪下朝小皇帝磕頭道謝。此時，那些大臣們，鐵青的臉，恢復了一點血色。

「第二道聖旨，平反懷遠侯曹興、景川侯曹震、會寧侯張溫、普定侯陳桓、鶴慶侯張翼、舳艫侯朱壽、靖寧侯葉升、全寧侯孫恪、徽先伯桑敬，等冤假錯案。恢復爵位，由後人接替，被流放的家眷得以回朝，被侵佔的家產，盡數返還。」藍鬧知道這一道聖旨，不會有太多的阻力。反而，給自己增加籌碼的。當洪武帝對那些功勛痛下殺手之時，那些功勛對朝廷就變味了。現在，藍鬧給予恢復，那麼那股功勛的力量，將無條件支持藍鬧了。

「臣的等遵旨！」下面的大臣，齊齊拜倒。

「第三道聖旨，洪武帝制定的臣工俸祿，無法滿足現在的生活。我跟皇帝商量后決定，在現有的基礎上，提升一倍半。」這一道聖旨，執行的速度將是最快的。只要是朝廷命官，俸祿增加一倍半。

「第四道聖旨，引發靖難之役的罪魁禍首，齊泰、黃子澄必須捉拿歸案，給天下受兵災的百姓一個交代！」朱棣已經死了，建文帝也死了，所以背這口鍋的只能是齊泰、黃子澄兩位了。

「臣等遵旨！」

「第五道聖旨，北方多地連年兵災，免去三年徭役！」

「臣等遵旨！」

「第六道聖旨，恢復周、齊、湘、代、岷諸王爵位，同時遷其他親王至杭州。」藍鬧明白洪武帝分封的意思，就是為了防止權臣的產生。藍鬧明白自己必須，搶先動手。同時，為了麻痹他們，所以將被建文帝削藩的周、齊、湘、代、岷幾個親王，全部恢復爵位。然後，將他們統統的趕到杭州，一起關進豬圈開始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