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路荊棘一路愛(1)

第33章 一路荊棘一路愛(1)

第33章一路荊棘一路愛(1)

哪怕相愛的路上荊棘滿布,因為承諾過永不分開,我們也要堅持到底。

決不辜負當初為愛你許下的誓言。

安以若的愛情之路頗為順暢,工作卻特別不順心,幾乎每份設計稿都會被斃三次以上。

盛夏笑容很淡,再次把她的圖稿擲到桌面上,聲音冰冷,「安小姐,你讓我非常失望。」

隱忍到了極限,安以若眼裏隱隱透出凌厲鋒芒:「盛總,你的無理挑剔讓我無所適從。」

盛夏微眯眼:「我是你的上司,安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有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安以若反倒冷靜下來,迎上盛夏遞過來的冷冽目光,她語調平衡:「上司的身份給了你挑剔的權力,但是盛總,您能否給我專業的意見,而非——」

她故意說半句留半句,意思很明顯,說盛夏雞蛋裏挑骨頭。

盛夏聽懂了,她變了臉色,「安小姐,不要以為風行捧紅了你你就可以無所顧忌。」

「我很感謝風行的栽培。」對於欣賞她的設計風格同時給予她指導和幫助的關寒南,安以若心存感恩,「但這栽培和賞識是關總給予的,和盛總您似乎沒有關係。」滿意地看到盛夏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眼眸微抬,「不是身為上司就能為所欲為。」

盛夏默了一瞬,「安小姐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您這樣對我百般刁難,很沒意思。」安以若把手中準備好的兩套設計稿攤平放在她面前,「請盛總告訴我兩份稿子有什麼不同之處?」

盛夏垂下眼,目光在圖稿上一掃,「安小姐拿兩份一模一樣的稿子考我眼力嗎?」

「您也看出來是一模一樣啊。」安以若的聲音溫度驟然降了下來:「那我就糊塗了,怎麼同樣的稿子送給盛總您簽批,卻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當這份稿子被盛夏無理地斃掉四次后,說安以若不灰心是假的,她沮喪得連晚飯都吃不下,坐在書房裏冥思苦想問題出在哪裏。卻還是不願為了迎合別人的喜好改變自己的設計風格。於是她決定堅持立場,把未做任何修改的原稿重新遞上去,等著盛夏叫她來問話。

結果卻令人跌破眼鏡,設計稿居然通過了。

安以若哭笑不得。也終於明白過來,盛夏挑剔的不是她的稿子,而是針對她這個人。

既然如此,她主動敲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一問究竟。

安以若淡然自若地收起稿子,將她一軍,「盛總,請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事出必有因,她認為自己有權利知道如何得罪了盛夏。

「我不需要對屬下解釋什麼。」抬眸看向安以若素凈的臉,盛夏的眼神里隱有不屑,「還以為安小姐在修改之後可以令人滿意,出於信任我甚至沒細看,沒想到有人耍這種小聰明。」

強詞奪理的最佳演繹。

這種無聊的遊戲,安以若沒時間奉陪下去,她收起設計稿:「下班前我會遞上辭職報告。」

不被批准。

盛夏牽了牽嘴角,「安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根據公司的合同規定,辭職需要提前三個月提出書面申請,且按時完成手中的設計入,並有義務協助公司完成當季的時裝發佈會。」

安以若眼底湧起怒意:「您這樣咄咄逼人,又是何意呢?」

盛夏笑得有幾分得意:「安小姐是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就算是為了給韓總一個交代,我也必須按流程作事。」

那麼,安以若斂了神色,「最近為了趕稿,我頸椎很不舒服,搞得都沒有什麼靈感了,這樣吧盛總,我休個年假調整一下,您覺得怎麼樣?」把設計稿抱在胸前,她眼裏滑過一絲光芒,「根據公司合同規定,工作滿半年以後的主管級以上人員有隨時休年假的權利,盛總您知道吧?」語落之時,她轉身離開。

下班時,習慣素顏的安以若好心情地化了個精緻的妝,心情愉悅地去赴牧岩的約會,以致某位正牌男主角端詳了她半天,「看來我是你的悅己者。」

安以若頰邊浮起紅暈:「我說是別人,牧大隊恐怕也不會同意。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牧岩不吝嗇地讚美:「很漂亮。」

安以若的笑容更加明艷了。

情侶卡座里,她嬌小的身影被籠罩在自己挺拔的身影之下,牧岩把一個包裝簡約雅緻的淡紫色大盒子推過來,「給你的。」

安以若極力剋制着唇邊笑意,心想:你要淡定,不能表現得太激動,否則他又要得意了。

然而,等她小心翼翼拆了包裝,看見盒子裏竟然放着一盆被稱為「凌波仙子」的西洋水仙時,她怔住了。

是該誇他別出心裁呢,還是——安以若只有嘆氣的份了:「估計只有牧大隊長這麼有個性的人才會在情人節送水仙。」低頭聞了聞清香四溢的水仙,她又笑了,「有時我真搞不懂你是太浪漫還是太木訥。」

見她笑得沒心沒肺的,牧岩微微懊惱,抬手敲了下她額頭,「之前也想過送你一束玫瑰,可即便開得再嬌艷,謝了就只有扔掉,不會像盆花一樣,過了這次花期依然會迎來下一次。」注視安以若的眼神,牧岩告訴她自己的期待,「我希望我們的愛情,花開不敗。」

花開不敗?多令人嚮往。

在她脆弱怯懦時他送去了鈴蘭,誓言與她永不分開;在與她墜入愛河,共同品味愛情甘甜的時候他沒有錦上添花地送上代表熾烈愛意的玫瑰,反而選擇了一盆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的水仙,為她帶來暖暖春意,無聲許下「愛她」的承諾。

牧岩不是個把愛常掛在嘴邊的人,更不會刻意製造浪漫和驚喜,可如此深情,卻不能不動容。安以若被他至真至誠的心意感動了。

眼裏蒙上水霧,她哽咽:「謝謝!」

牧岩以指腹撫過她的臉頰,輕輕拭去那滴蘊涵幸福的眼淚,「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他喜歡看她笑,捨不得她落淚,然如果是喜極而泣,又有什麼關係?

餐廳氣氛極好,佈置得極有情調,悠揚的鋼琴曲更添了幾許浪漫感覺。安以若見到幾對戀人雙雙步入舞池,偏頭看着牧岩英俊的側臉,眼底湧起期待。

覺察到她的注視,牧岩順着她示意的目光看過去,歉然:「我不會跳舞。」

安以若回以清甜微笑,「我教你。」說着拉起他的手,帶他入舞池。

拉過他的手臂環在自己不盈一握的纖腰,安以若旁若無人地摟住他脖子,親昵地把臉頰埋在他頸間,引領他隨着節奏移步。

牧岩悟性很高,加上親密的二步又屬於那種可以忽略技術含量的舞步,兩人很快就配合無間了。

那麼親密地與他擁抱在一起,安以若心裏溢滿了幸福。她終於明白:愛情,就該是現在這種甜蜜的味道。她更緊地貼在牧岩懷中,似是認定他是自己此生最終的歸宿。

不知不覺,不可或缺。

安以若並不知道米魚、程漠菲她們是如何度過這浪漫的一夜,但在這個情人節,她被前所未有的幸福裹得密密實實,忘記了寒冷,心裏暖暖地寫滿牧岩的名字,任誰都無法抹去。

當他們牽手走出餐廳,寒冷的夜風吹着她如雪的肌膚,他變魔術般拿出一條紅色圍巾親手系在她脖子上。

他始終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頸間就圍着一條紅色的圍巾,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陽光里的精靈,耀眼而靈動,讓人移不開眼。

安以若用手細細撫摸,毛茸茸的感覺令她再也忍不住唇角邊笑意。

牧岩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還冷嗎?」

安以若搖頭,「以前最怕過冬天了,凍得我都不想出門,今年卻一點兒不覺得冷。」

牧岩把她被風吹亂的長發別到耳後:「因為你有我了。」

安以若有了牧岩,被推至幸福的頂端,然而米魚與譚子越那份不夠牢固的感情終於觸礁,炙熱的溫度在春節之後降為零度。

「和他吵架了?」安以若皺眉看着眼前憔悴的米魚,「難怪最近這麼消停,都不約我了,說吧,出了什麼事?」

米魚劈手搶過她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安以若就急了:「你瘋了,這不是水是酒。」

「誰說酒越喝越暖,都TM是騙人的,我們還傻得給生活當托兒呢。」米魚把臉枕在胳膊上,聲音蒼涼地宣佈,「我們分手了。」

分手?前不久才聽聽牧岩說譚子越有意向米魚求婚,怎麼忽然就分手了呢?安以若只當米魚是說氣話:「米米,感情不是兒戲,不要輕言分手。」

「他連水性楊花的話都說出口了,難道還讓我恬不知恥地賴着他?」米魚說着眼圈突然紅了,「在他眼裏我米魚竟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安以若你說多可笑啊。」

米魚臉上深切的傷心讓安以若心疼,「到底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有誤會。」

「在這個圈子怎麼了,難道就要出賣身體嗎?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可我米魚不是。」米魚自顧自地說:「我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給他,他對我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怎麼在一起?」

譚子越憤怒的臉,還有那些絕情傷人的話交替浮現腦海,米魚說不下去了,她把臉掩在掌心裏,低低哭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

在模特界獨佔鰲頭的米魚向來得廣告商垂青,走秀之餘常為某些品牌代言。去年公司給她拍攝了一組個性寫真,發行后不久便有導演以高額片酬找她拍戲。經過為期一個月的辛苦拍攝該劇終於殺青,作為女主角的米魚在宣傳過程中必然不能缺席,為了給電影造勢,影視公司要求她與劇中男友共同出席首映禮,她欣然應允。然而第二天,各大報紙雜誌上紛紛刊登出她與男演員的吻照,關於他們假戲真做、日久生情的報道鋪天蓋地而來,由她主演的都市愛情電影因男女主角的緋聞未播先紅。

身為親密戀人的譚子越在獲知這一消息時暴跳如雷,甚至不給米魚解釋的機會,他就定了米魚的罪,「我真是看錯了你,短短几個月就挨不住寂寞了?他是不是比我還行啊?」

米魚氣極,低吼,「譚子越,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人嗎?你寧可相信外人都不信我?」原本想要解釋的話頓時變了味,米魚恨不能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稻草。

譚子越雙眼冒火:「照片都被登出來了讓我怎麼相信?你是不是以為我譚子越是傻子,被人戴了綠帽子還當什麼都沒發生,我怎麼那麼愛你?」

米魚急了,盛怒之下抬手揮出一巴掌,已無理智可言,「既然你認定了我移情別戀,那好,我們分手。」

「分手就分手。」臉上火辣辣地疼,譚子越走前還砸下最絕情的話,「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愛。」

一句水性楊花把她的人格全盤否定。米魚的心被碾得粉碎。

可她是多麼驕傲的人啊,怎麼可能向譚子越低頭?

譚子越自認沒錯,又等不來她的解釋,更是寸步不讓。

就這樣冷戰至今。

愛情面前,沒有強悍的人,除非沒動真情。

米魚醉得一塌糊塗,嘴裏不停地罵,「譚子越你個渾蛋,我才不愛你,你去死吧。」

把米魚送回家,安以若給譚子越打電話,結果對方關機。

站在落地窗前,她俯瞰A市夜景,回想前不久四個人還愉快小聚的情景,酸澀的感覺從胸口掠起。

愛情有種莫名的力量,可以讓原本陌生的男女變成無比親密的戀人,也可以讓相愛至深的兩人瞬間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難道上帝創造了嘴這個器官,除了讓相愛的人唇唇相接着親吻,還要被吻過的嘴唇說出的話深深傷害嗎?

「青春的歲月,放浪的生涯,就任這時光,奔騰如流水,體會這狂野,體會孤獨,體會這歡樂,愛恨離別,體會這狂野,體會孤獨,這是我,完美生活……

慵懶沙啞的聲音緩緩流出,是牧岩的專屬。

安以若滑開接聽鍵,牧岩問她:「睡了嗎?」

安以若的眼眶頓時就濕了,心底被一種叫做「依戀」的情緒佔滿,她聽到自己說,「牧岩,我很想你。」

想念他的懷抱,那麼溫暖有力;想念他的笑容,那麼迷人柔和;想念他一切,包括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笑,語氣越發溫柔,「要不要見面?」

安以若低低地問:「你在哪兒?」

「你家樓下。」牧岩站在大切前,仰頭望向八樓漆黑的窗子,「才回來,想見你。」他兩天前去鄰城查案,連夜趕回來家都沒回就直奔安家了。

「等我。」安以若迅速收線,為米魚鎖好門,急切地往家趕。

牧岩看她房間的燈久久沒亮,正猶豫着再打過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尖銳的剎車聲。他下意識回頭,待透過大燈刺目的光看清是誰的車,安以若已經撲進他懷裏:「牧岩。」

責備的話卡在喉里,牧岩扣住她扎在自己胸口的後腦:「我在這。怎麼了?」

似乎是怕他拒絕,安以若低低要求:「吻我。」

牧岩心裏滿是憐惜,擁着她坐進大切後座,纏綿地吻她。

清晨,牧岩親了親猶自熟睡的女人,想到她因譚子越和米魚的事哭得那麼傷心,他輕手輕腳地起床,打電話約當事人見面。

譚子越準時赴約。

「你不是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子,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涉足的那個圈子有多複雜,處了這麼長時間還信不過她?」看着眼前明顯憔悴的兄弟,牧岩語重心長,「你是個男人,再大的火也不該說出那麼混賬的話,難道不知道心如果傷了有多難癒合?」

譚子越雙手撐在江邊的欄桿上,目光投得極遠:「當時氣得什麼都忘了,滿腦子都是她和別人接吻的畫面。」話至此,他停頓了很久,才苦澀地開口:「後來我去找過她,看着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那時他站在樹蔭下,心裏像是系了塊石頭,沉沉的,蔓延開來的疼痛讓他邁不動步。

就這樣失去了判斷。

「起碼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牧岩以局外人的身份冷靜地說,「況且,那能代表什麼?難道除了你人家還不能有別的異性朋友了?別在這兒要死不活的,快去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兄弟多年,牧岩倒是很少這麼疾聲厲色地訓他,譚子越聽進去了。

提着早點回到家時,安以若還沒醒。想到是周末,牧岩索性和衣躺了回去,誰知她自動自覺地窩進他懷裏,適應了新姿勢后睡得更沉了。

牧岩心滿意足地摟着她,睡了個回籠覺。

被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吵醒,安以若把頭抵在牧岩胸口,拉過被子把自己埋在裏面。

牧岩只好把手機遞到她耳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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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一起虛度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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