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此話怎講

330 此話怎講

雲秀立馬正了神色,這才向著一邊的陸尋打了招呼:「陛下,幸不辱命。蘇天銘已經帶回,並且按照你的吩咐是在齊國士兵的眼皮下,自願跟着我離開的,想來影響已經造成,就算想要污衊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只怕也是不易。」

陸尋點了點頭算是應下,倒是孟夏微微蹙了蹙眉,頗有些不贊同地輕輕搖了搖頭。

雲秀幾乎是一瞬間就發現了孟夏的不對勁,她下意識地往回看了一眼,卻是見到蘇天銘在祁鎮的帶領下走了過來,這樣的距離也不知道他們能聽到多少。

「陛下,草民先行告退。」雲秀意見情況不對,知曉此時不宜多說,連忙告退道,說完竟是行了非常恭敬的大禮。

雲秀素日裏大大咧咧,此時忽然如此倒是讓孟夏嚇了一跳,好在孟夏面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並沒有被走來的蘇天銘看出什麼端倪。

雲秀此舉,陸尋和孟夏皆是明白,這是要在蘇天銘面前為他們立威。

「去吧。」陸尋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孟夏也給了雲秀一個眼色,雲秀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隨即便退下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孟夏見陸尋望了自己一眼,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孟夏卻還是理解了這一眼裏的意思。

「嗯,晚些我再來看你。」

「好。」孟夏輕輕一笑,然後也在蘇天銘到來前先行退下了。

孟夏走出不遠后,一眼就望見了正和張欣說着話的雲秀,兩個人見到她出來連忙揮了揮手招呼道:「孟夏,來這邊。」

「你們在說什麼呢?」

「說一些梁國的事情,不過確定我們要這樣站着說話么?多累啊,走吧,去我房間里坐着好好說會話。」雲秀開心地拉住孟夏的手臂道。

「蘇天銘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出來,你那邊不是很方便,去我那裏吧。」孟夏開口道。

誰知張欣卻是搖了搖頭:「陛下也指不定什麼時候也會回來,太拘束了,去我那兒。」

「行。」孟夏和雲秀都欣然同意,一邊和張欣說着話,一邊向著張欣的營帳而去。

只不過兩人在走進房間后,卻都是有些後悔了。

特別是雲秀指著屋子裏亂濺的血跡,以及有些沒有收拾妥當隨處擺放的肢體,皺着眉道:「我去,誰久別重逢在這種環境下說話啊?膈應的慌啊。」

張欣卻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啊?有哪裏不好嗎?」

「這麼一副殺人現場模樣的帳子,哪裏好了?」雲秀翻了一個白眼。

「哦,習慣就好了。你看孟夏,她除了剛開始有點震驚,現在多淡定啊。」

雲秀聽到張欣這麼說,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孟夏,卻見孟夏竟是已經收拾出一片乾淨的地方,已經開始動手泡茶了。

「……」

孟夏似有所察地抬起頭來,對上雲秀的視線道:「怎麼了?發什麼愣呢?來喝茶。」

「……你們……」雲秀有點要抓狂:「你們簡直了,就不能找個鳥語花香的地方聊天么?這種好像隨時會被人肢解的環境裏,誰有心思聊天啊?」

雲秀說完,卻見孟夏輕輕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我都懂,可是雲秀,這裏是戰場,本來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哪裏去找什麼鳥語花香的地方?再者說了,我以為這種場面你也該習慣了。」

張欣附和地點了點頭:「就是就是,戰場可不是能夠嬌氣的地方,不管多惡劣的地方都要學着去適應,去習慣,哪能像平日裏那麼講究。而且以你這些年的經歷,不至於沒見過血吧?最重要的是——這營帳雖然看起來鮮血四濺,但是還沒死過人呢,只是為了研究葯人,手段狠了點,下次我會注意下周圍環境的,盡量不留下血跡。」

「……」雲秀木著一張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總覺得對這兩個人的話有好多想要說的,但是真的說出來就好傻一樣,最終雲秀只能默默地走了過去,坐在了那一片稍微整理出來的「凈土」里。

「噗。」孟夏和張欣見她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都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把你嚇得。這裏東西是張欣怕有人靠近故意弄得,為的就是讓這個帳子清靜一點。而且如果有人不膈應這些執意往這邊靠的,正好可以抓起來審問審問。」

「靠!敢情你們倆合起來耍我啊!」雲秀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當即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開口道,不過表情上卻也帶了笑意。

顯然並不是真的生氣。

孟夏安撫了幾句,然後這才切回正題道:「好了,你們剛才說是在談論梁國的事情,梁國現在情況如何?」

「雲秀剛剛也只說了個大概,現在繼續說吧。」

「嗯。」雲秀點了點頭,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晾著,然後這才開口道:「是這樣的,現在宮中是公主殿下坐鎮,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亂子。就是韓非在梁國各處留下的棋子開始積極活動起來,想來是為了趁陛下不在,先行圍下都城。」

孟夏聞言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便舒展開來:「只怕事情不可能進行的那麼順利吧?」

「嗯,說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梁國江湖裏忽然殺出一批俠士,將這些棋子竟是一一剷除,聽聞是天下第一公子唐夜發的英雄令。這個唐夜簡直厲害,聽聞長得也極為俊秀,要是我有機會見到,一定將他收了。」

「不可以。」哪想孟夏直接開口就拒絕了。

「啊?」雲秀一時間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實在是因為她平日裏口無遮攔慣了,也不見孟夏也什麼太大的反應,可是現在卻在她說完話的一瞬間直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你不可以收唐夜。」

「為什麼啊?」

「因為那是我喜歡的人。」孟夏說的很認真。

而此時的張欣和雲秀卻是一副下巴都要掉了的表情,雲秀更是難得的結巴了:「你,你喜歡,喜歡的人!你別嚇我啊,你難道不喜歡陛下么?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孟夏被她這反應給逗笑了:「確實是我喜歡的人啊,至於阿尋——我也十分喜歡他呢。」

孟夏說完,自己都有些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是語氣太膩人了。

而雲秀聞言表情更加誇張,嘴巴張大卻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隔了許久才像是找回了魂兒一樣開口道:「你,你,你,孟夏,你這樣要不得的,腳踏兩隻船是不對的,更何況!裏面有一隻船還是陛下!」

「不是兩隻。」

「啥?不是兩隻是啥?我怎麼聽不懂了。」雲秀一副被繞暈了的表情,趕忙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兩口壓了壓驚。

倒是張欣瞬間明白了過來:「唐夜就是陛下!?」

孟夏還沒來得及說話,雲秀就「呼」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我知道了什麼!!!真的假的啊?」

「真的。」

於是雲秀和張欣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久久說不出話來。

倒是孟夏有些小得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各種欣賞兩人的表情。

直到覺得玩夠了,這才開口繼續道:「好了,這事就此打住,繼續說梁國的事情吧。」

「不是,這事怎麼能打住!一國之君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公子,這太神奇了好么?」

「這事以後有機會再講,等到我們勝利以後,還怕沒時間講故事不成?」

雲秀這才勉強收起了自己的那點好奇心:「好吧,那我繼續說了。這些棋子倒是被制住了勢頭,再加上藉由以前的唐丞相事件朝中大臣的清洗也算差不多完成了,也沒出什麼大亂子。但是吧,邊境上卻是梁國大軍壓境了。」

「邊境?」孟夏神色有些冷冽:「齊國這麼亂,韓非被牽制在此處,還有誰能指揮齊國的軍隊進犯梁國?」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韓非確實聰明,他利用了齊王的死,藉著齊王遺願,以及齊王死的蹊蹺恐與您和陛下有關的謠言,將齊國數名忠心耿耿的將士集結髮起了戰爭。」

雲秀說到這裏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具體的情況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人將士就像是事先計劃好了一般,依照着計劃行動,而我們的應對方式卻被他們一一化解。陛下說,這是韓非的能力,即使不在現場,也能算到可能發生的一切,也想好了應對方法。」

「……是,畢竟再怎麼病重,當年也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師啊。」孟夏有些感慨。

「好在夜白將軍比較強硬,現在死守梁國邊境,倒是還沒有讓齊國的人佔到太大的便宜,陛下調集的軍隊應該明日午時前也能感到前去支援。」

「我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忘記了一件事情。」孟夏沉默了許久,終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什麼事情?」

「我以前一直以為只要將韓非除去,一切都會結束,但是現在看來這未必能行得通。」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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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妃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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