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遙遙的望著她,眼眸中溢滿溫柔(1)

第13章 遙遙的望著她,眼眸中溢滿溫柔(1)

第13章遙遙的望著她,眼眸中溢滿溫柔(1)

那句「加油!加油!」不僅是給自己的鼓勵,也是支持她努力下去的動力。

一切皆如花佐伊所願,裝修完工順利通過驗收,陳老闆既往不咎合同照常。花佐伊興奮地回到公司找喬麗斯分享好消息,但蟬聯全勤獎的喬麗斯卻缺勤了。

「不知道喬麗斯使了什麼手段,陳老闆親自來公司說要和她簽約,並說只要她在一天,陳氏就永遠有SI這個合作夥伴。」

「哎喲,肯定是爬上床了。」

「看不出,她還蠻拼的。」

「但是聽說她家還挺有錢的。」

「怎麼可能,有錢人哪會做派遣員工。」

「那要看錢是怎麼來的咯,嘿嘿。」

花佐伊聽著周遭對喬麗斯的非議,覺得不太好受。正因為了解才認同。喬麗斯可能不是最好的下屬,但她是最好的員工和工作夥伴。她勇於向前,絕不回頭,哪怕傷痕纍纍都總是神采奕奕,她看不慣弱小,無法認同失敗,卻每每出手相助。

像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留在SI。像這樣的人……總覺得那麼熟悉。快點回來吧,用實力結束旁人的流言蜚語。

手機震動了下,是潘凱臣。花佐伊掐指一算,這人明天就應該回國,從此兩人再無聯繫,各過各活。她這一吻泯恩仇也算是值得了。但為什麼心會跳得那麼快,只是盯著震動的電話,都幾乎要想起那人的體溫和觸感!

「潘,潘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她太過緊張語無倫次,話一出口差點咬掉自己舌頭。

「客氣了,小花,收到了你的回禮。」潘凱臣旋轉著手腕上黑色的運動手錶,原本那隻價格不菲的金錶被他隨手扔在了辦公桌里。

其實運動腕錶的烏黑橡膠錶帶和他銀灰色的定製西裝完全不搭,這就好比在五星級酒店門口擺了個煎餅果子攤。但是他就是願意戴著。

「一點兒敬意,承蒙您關照。」至少他是接受了,而不是丟回來,花佐伊鬆了口氣。

花佐伊是那種絕對不會欠人恩情的脾性,事發隔天就叫水明月陪她去買回禮送潘凱臣。引領時尚走在潮流前端的水明月強烈推薦新出的蘋果手錶,說是兼顧了功能性與藝術性的跨界作品,送禮體面過人。

「哎,有那麼好用嗎?」花佐伊吃了一驚,電子錶竟然能賣出一部手機的價格。

因為它就是一部手機!

「小姐你好眼光,我們的蘋果表不但能打電話發簡訊,還能上微信刷朋友圈,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個幫你記錄運動情況鍛煉時間的,可以說是您貼身的私教。」

店員一邊盡責地推薦產品,一邊緊盯著明媚動人的水明月。花佐伊低頭看演示,聽到「運動鍛煉」才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人人都知道潘凱臣嚴於律己不僅在精神上,更在肉體上。他每天無論加班到多晚都會去慢跑,休假日必去健身會所,但很少人知道他熱衷於運動的原因。過去的陰影竟然可以影響他至今,那麼苛刻自己總有一天會累垮。現在他的胃就出了問題,多半和他不吃晚飯也有關係。

「是說可以記錄運動時間和每天的飲食習慣,還會發預警?」

「對。」店員抽空看了真正的客戶一眼,「如果買兩個一起用,還可以把當前的心率發給對方。」

「真是個好功能呢。」水明月嬌笑嫣然,再看那店員,不用手錶他的心跳也很明顯。

像花佐伊這種只是單純想買個東西可以時刻提醒學長注意健康,是不是太無趣了。

「會不會很奇怪?」花佐伊特地問了有沒有七天無理由退換,就怕潘凱臣不喜歡丟還給她。

「很有深意,」水明月過來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啊,潘凱臣就要走了,你愛他在心口難開,送他一隻手錶,他說不定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

水明月媚眼瞟她,將蘋果手錶戴在自己保養有佳的皓腕上,一朵模擬鮮花綻放,銀色電子指針微動,襯著鮮艷的美甲別有風情。她用手機拍下,加了幾句有情調的話發在自己的朋友圈裡。她戴在自己手上發到了朋友圈裡,立刻引來一群點贊的,有個人評論說是蘋果表,瞬間被刪了拉黑。

「小伊伊,你應該對他說,表走了。」

「表當然會走。」

美眸微瞪,水明月一副孺子不教的表情。

「表走了,就是『不要走了』!你一點兒不浪漫。」

好冷……

最後花佐伊挑了一個最便宜的運動款,那已經是她能負擔氣的最大限度,還分了整整二十四期。相信在未來的兩年裡,她每一次支付信用卡賬單的時候,都會回想到此刻的心情。潘凱臣還真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在她心裡住下了。

當然這種事,花佐伊絕對不會告訴他。

「潘先生,你喜歡就好。對了,您康復了嗎?」

「不覺得很見外么,小花。你可以叫我學長的。」

花佐伊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沒有聽錯,那就是他吃壞了!

「學,學長……」另外一個電話來了,她看了眼號碼,「不好意思潘先生,不,學長,我有點兒事等下打給你。」

花佐伊就從大廳一路跑出來,她走得很急撞上迎面而來的人也不自知,直到那人伸手將她拉住。

「你去哪裡?」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頭頂傳來,她猛然抬頭。

「潘,學,學長?」

他怎麼會在這裡?!剛才不是在和她通電話嗎?

他康復到可以走動了嗎?

看,那腕上與他氣質渾然不搭的電子錶不正是她買的那隻嗎?

湧上來的問題實在太多,花佐伊的腦殼轉不過來,最終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

「我有急事去療養院,學長能不能開車載我?」

見他無動於衷,花佐伊豁了出去,一把抓過他的領帶。潘凱臣猝不及防只能順勢低下頭,花佐伊那張清秀的面容瞬時放大。

與往常總是小心翼翼躲著他的眼神不同,此刻她的眼睛里隨著光影變換的眸色,竟同十年前那驕傲又耀眼的樣子如出一轍。

潘凱臣整個人一怔。在發現他們兩個已經成為圍觀對象的時候,才反手將她拖走。

路上,潘凱臣一邊開車,一邊分神看她,但花佐伊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直視前方。她懷著滿滿的期待,每眨一下眼睛都會落出星光來,彷彿是化妝間的新娘,等了好幾年終於實現了夢想,急不可耐地想要飛奔至禮堂,又因為未來的不確定而緊緊拽著捧花,微微顫動著。

他忍不住出聲,「別急。」

「什麼?」

「沒事。」他繼續開車,不想承認花佐伊那明顯的雀躍感染到了他。她眼裡的光,僅僅只因為瞥到他一下,就燃起了他內心某些沉寂的東西,不住地翻騰起來。

車還沒停穩,花佐伊就跳了下去,矯健如豹子。失手錯過抓住她發尾的機會,指尖只留一陣清風,潘凱臣有一瞬間的失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想要抓住什麼。

花媽媽終於醒了。在昏迷了半年後花夫人又睜開了那雙滿是滄桑的眼睛,定定地望向初春的窗外,那棵總是鬱鬱蔥蔥的高大喬木。

花佐伊站在病房門口,隔著玻璃窗望著母親的側影,沒敢進去。前一刻是因為聽到好消息沖昏頭了才不顧一切地趕來,但現在她有點兒不確定。

母親很討厭自己,當初即使病了也拒絕她探望,若不是之前突然昏倒不起,說不定早帶著妹妹花佑玲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討厭的她。

現在的母親會和之前一樣討厭她嗎?如果母親對自己露出了厭惡,她該怎麼辦?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她發現自己竟害怕面對清醒著的母親,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停好車的潘凱臣向她走來。

「我們還是回去吧,媽媽需要休息。」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潘凱臣不贊同地瞥了她一眼,在她阻止之前轉動門把,一用力將她推了進去。

花佐伊一個踉蹌跌進病房,腦袋裡頓時一片空白,想逃走的時候,背後那個男人卻像是一堵肉牆那般擋住了去路。她只好艱難地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試探性地小聲叫了下:「媽。」

歲月的艱辛在母親臉龐上留下了痕迹,但並不能抹殺她多年來養成的高貴華麗的氣質。花夫人依舊是個美人。特別是對著她微笑的時候,花佐伊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她更美麗的母親了。

「是你呀小乖,快過來。」花夫人滿臉欣喜,像是完全忘記了過去的種種,慈愛地向她伸出了雙臂花佐伊這才猶如從夢中醒來,飛奔過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媽!」

潘凱臣眼色深沉地看著這一幕母女大團圓的畫面,他不認為普通的母女相認會那麼有戲劇性。

「門口的是你先生還是男朋友?」花母朝潘凱臣處張望,「還不快請人家進來。」

「不,不是啦,他是……」一時間花佐伊竟找不到合適的稱呼,他們就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勉強要確認關係的話也應該是剛放下恩怨的仇家。

潘凱臣不像花佐伊那樣有那麼多顧慮,他大方地走到花母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

「伯母你好,我是潘凱臣,是小花的……」忽略花佐伊的擠眉弄眼,他繼續說,「我是小花中學時期的學長,最近才又遇上的。」

「中學時期……」花母似乎想到了什麼,欣慰地笑了,「很好啊,這才叫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家小乖比較調皮,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我也放心了。」

男,男朋友?花佐伊頓時紅了臉,她不安地瞟向身邊那人,潘凱臣倒是對這個稱呼毫無反應,他的神色彷彿是理所應當。

「媽,其實學長很忙的,他明天就要回新國了。」

「是嗎,太可惜了,不然等出院了可以一起吃飯。」

花夫人如水般柔軟的目光,掠過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的臉,掠過他始終與花佐伊相握的左手,與他毫不躲閃的目光撞個正著,然後瞭然地微笑了。

花佐伊一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母親的表情上,生怕看到一絲厭惡,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的手被人緊緊握著。而從那隻手傳來的鎮定叫她滿是汗水早已涼透的手感到溫暖。事實上要是剛才沒有這雙手從背後推了她一把,有可能她至今只敢站在門外。

「伯母,其實我沒有那麼忙。我可以和小花一起照顧您,等您康復想去哪裡吃飯都可以。工作的事可以再往後延一段時間。」

花佐伊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今天潘先生的配合度太高。

「怎麼了,小花,我留下來不好么?」他微微側臉問她,不像是在說笑。

「好……很好。」不知為何花佐伊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明明是天天指望他滾蛋的,現在反而應為他開口留下而感到慶幸。

「伯母,其實小花是個很體貼的人,你看,我只是胃不太好她就送了我一隻表,雖然我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關聯,不過那或許就是小花善解人意的表現。」

「那是記錄運動時間和每日膳食的健康表,很貴的好嗎,你看,點這個兩下就能出現……」

他揚了揚手,故意讓花佐伊夠不著,而她為了扳過腕錶,湊得太近,幾乎要貼到潘凱臣的面頰。這種自然的親密舉動,算是把他們兩個的關係在母親面前做實了。

等花佐伊醒悟過來,便只能在母親笑吟吟的注視下,全盤接受母親的定論。

好吧,無所謂,只要母親開心就好。她受夠了那些年的母親對她的冷言冷語,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好像做什麼都不能贏回母親和妹妹的愛。現在,母親能因為她找了個男朋友,露出笑容的話,要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靠走廊邊的窗台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潘凱臣敏感地回頭,看到一雙慌張的眼睛,而閃光正是來自於眼睛主人手裡握著的水果刀。

少女露出了驚駭,轉身就跑。

潘凱臣認出她了,是那個曾經傷害過花佐伊的小太妹。他欠了欠身告別母子,追了出去。

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不一會兒潘凱臣就將少女堵在拐角。

「你想幹什麼?」

「你,你你,不要過來!」

女孩退到了牆角,驚慌不已,情急之下竟拿刀尖對著他。

潘凱臣從來不曾有這種以大欺小的感覺,當然,他又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欺負花佐伊的。

一道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沖開兩人間過分接近的距離,他一定神,發現面前的花佐伊已張開雙臂攔在小太妹和他之間,彷彿是保護雛鳥的猛禽。

潘凱臣臉色微變,正在他伸手準備把這個不知死活不分敵我的女人拉回來的時候,花佐伊大喊一聲:「我妹沒有惡意。」

妹妹?一點兒都不像,無論五官還是身形。唯一相似的可能只有女孩眼中那份摻著驚慌的霸道之氣,花佐伊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總是這樣。只是從來不見慌張。

「誰,誰是你妹妹。」少女決絕的眼神冷酷地盯著他們,活像個滿身都是戾氣的小刺蝟,「你才不是我姐姐,媽咪討厭你,我也討厭你,我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現在媽醒了,你更不需要來了!明明不是花家的人。」

「花佑玲你閉嘴!」花佐伊厲聲打斷了妹妹的挑釁。

平日里那個總是忍氣吞聲,被妹妹爬到頭頂的女人,此刻正端著家姐的威儀瞪視著。花佑玲像是被她突然強硬起來的態度嚇到,迷惑地瞧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個花佑玲,一個花佐伊,的確是姊妹才會有這樣的名字。潘凱臣高深莫測地掃過這對長得完全不像,相處並不和善的姐妹,目光最後落在不停使眼色讓妹妹快跑的花佐伊身上,決定不再插手。

活脫脫一場八點檔狗血的家庭倫理劇,還連看兩集,女主角自覺丟人丟到了太平洋。她偷偷瞥了眼潘凱臣,卻發現他並沒有露出自己想象中鄙夷的神色。

「你又是誰?」小刺蝟兇巴巴地看向潘凱臣,但瞧見他眸中的嚴厲之後,一個激靈,立刻收回了所有氣焰,「我,我還是先走了,下次你不準來了,我沒有姐姐。」

就這一點兒不太像,過去的小花才不會像眼前這個經不起恐嚇的小姑娘那般,遇到危險人物就逃跑。像花佑玲這般大的時候,小花是明明手無寸鐵都敢和不良少年叫板的厲害角色。

潘凱臣發現,一直沒有出聲的花佐伊又在看手機了。

CQ傳來簡訊:喬麗斯回來了,大家辦了個聚會,今晚。

潘凱臣也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機,「今晚,我們談談。」很認真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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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微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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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遙遙的望著她,眼眸中溢滿溫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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