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已忘記過去,被困住的只有我(3)

第12章 她已忘記過去,被困住的只有我(3)

第12章她已忘記過去,被困住的只有我(3)

以健身為唯一興趣愛好,擁有完美八塊腹肌的潘先生怎麼會被區區女漢子的拳頭打敗?除非是長年壓抑,神經緊繃又不好好吃飯導致胃潰瘍胃出血。

「你不能走,打傷我們老闆的是你同事,現在跑了,老闆最後抓住的人是你這點沒錯。」王小姐一把拉住準備潛逃的花佐伊,「所以,你必須待在他的病房裡。」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把我一人留在病房,趁你們都不在,對你們家老闆打擊報復到他永遠醒不來?」

王小姐瞪著她,不敢相信平日里逆來順受的花佐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她真的是老闆的情人嗎?瞧她現在還披著他們老闆的外套呢。

「總之,如果我們老闆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被起訴吧!」

王小姐推了花佐伊一把,隨手從外面鎖上門,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花佐伊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幸好在剛才的混亂里把喬麗斯推出了救護車讓她快跑,不然還真的有可能要發生密室殺人事件。

唉,她和喬麗斯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可以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了?

潘凱臣因為手術被用了葯仍在沉睡,手上纏著各種儀器。沒有時間休息的人總有時間生病。之前母親也是這樣,以至於後來一病不起。她太熟悉那種看著病人沉睡的感覺,那種自己無能為力又焦慮不安,只能躲起來偷偷地哭又不得不每天面對現實的痛苦感覺。

多少年了,她就這樣陪伴在母親身邊,給她讀報紙給她念小說。療養院的醫生護士都說她是孝子,其實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在贖罪。

現在竟然連潘凱臣也倒下了,他到底有什麼理由要如此苛刻自己。

「嘿,醒醒吧。」花佐伊伸手捏了捏潘凱臣的臉。

原本胖學長肉鼓鼓的手感完全消失。他臉上真的沒有什麼肉了,刀削似的面容剛毅又深刻,就算是睡著眉頭微皺,令他看起來也是嚴肅不能親近。潘家的公子明明可以比誰都活得更自在,他已經站在世界之巔了。何苦呢?

花佐伊的手指揉啊揉啊,終於把他眉間的川字揉開。她好笑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驚訝於自己的膽量。不過,就在剛才她還在學長清醒的狀態下親過他呢。得在他醒過來之前逃跑,否則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手機響了,是喬麗斯。

「這麼說都是你自己搞出來的,我誤會人家潘凱臣了?怪不得那姓陳的色老頭也一臉驚恐。」

電話那邊的喬麗斯其實已經在醫院樓下,她一抬頭就能看到潘凱臣的VIP病房,像是埋伏著的特種兵隨時能衝進去救出人質。

「什麼色老頭,其實他人還不錯,只要能……」

「我不是說了不要你管我的閑事嗎?」喬麗斯煩躁地揉著自己的短髮打斷花佐伊的話。

銷售分兩種,一種是賣產品,一種是賣人脈。喬麗斯屬於第一種,率直果敢的她的確不擅長和人周旋,特別是陳老闆這樣的老江湖。她知道自己的弱點,不想叫廢物一般的花佐伊為自己出頭,太難看了。

「喬,是我不好自作主張,但是我不想看到你離開。」

「幹嗎要做多餘的事。本來在公司派遣制員工已經低人一等了,現在你跑去沒有任何原則地道歉,是想再拉低我們的尊嚴嗎?」

花佐伊啞然,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聽著電話里喬麗斯泄憤般的咒罵。

「嘿,喬麗斯,不要哭。」她輕輕地說。

「你有病啊,誰在哭?!」對方吸了吸鼻子,不甘示弱地頂回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派遣員工,我們才不被接受,活得一點兒骨氣都沒有!嗚……白痴花佐伊!」

電話的那頭,緊緊咬著牙齒才將嗚咽死命地吞回去。她是喬麗斯,人人口中傳誦的女強人、男人婆、亞馬遜女戰士,不應該為這點點的不甘心遷怒自己無用的小夥伴。

但是,就是忍不住啊。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事,卻被花佐伊掛記在心,而她做的無用功,正像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掙扎。

原來她也有想過去求饒,去妥協,這彷彿是一種尖銳的嘲諷,在快要癒合的傷疤上又狠狠地補了一刀。

喬麗斯果斷地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被人窺視到自己的軟弱。

花佐伊不禁嘆氣了,她身邊怎麼都是個性這麼激烈的人,一個水明月,一個花佑玲還有這個喬麗斯。至於潘凱臣,他……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大跳。

監護著潘凱臣身體狀況的心跳儀屏幕上烏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了!正常人不應該都有心跳波動的嗎?花佐伊撲到潘凱臣身邊拍他的臉。

「學長,學長!不要嚇我啊。」

見他完全沒反應,花佐伊迅速回想這幾年在母親床榻前排練過好多次的急救場景,她掀開潘凱臣的被子壓住他胸口,彎下身子準備做人工呼吸,同時另一隻手去夠急救床鈴。

就在她摒除一切雜念一心救人的時候,被她跨坐在身下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將她亂摸一氣的手牢牢抓住。

「是你走來走去把儀器的插頭踢掉了。」潘凱臣面無表情地說道。

呃……坐在男人身上的花佐伊陡然縮回魔爪,窘迫地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你可以下來了。」男人冷冷的聲音又想起。花佐伊這才連滾帶爬地跌下床。

潘凱臣從床上坐起,疲倦地抹了把臉。他領口微敞,劉海蓬亂,臉上帶著病態的慵懶,手上還綁著點滴。這與他平日里嚴肅又冷酷的形象大相徑庭,莫名地令花佐伊的小心臟亂跳。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嗎?」潘凱臣轉頭看她,眼神里沒有熟悉的咄咄逼人,甚至還有著一絲無可奈何。

「什麼?」花佐伊好不容易把視線從他好看的臉上移開,回過神來,「呃,對不起。」

她彎腰把踢開的插頭重新插上,監護器的屏幕上又出現了潘凱臣的心率。有一瞬間,花佐伊以為那悸動著如擂鼓般的心跳是她的。

似乎也在同時發現了異樣,潘凱臣有些不自在地撇過臉,將綁在手臂上的監控拔掉。這次屏幕上終於出現了一長條心臟驟停的報警信號。

「我是說,你對於喬麗斯的事,就沒有其他解決方法嗎?」潘凱臣又問了一遍。

「我覺得這是我能想到的很好的辦法了,其實……」花佐伊突然噤聲。

原來他都聽到了!

是的他都聽到了,麻藥讓他睜不開眼但能聽到身邊的動靜,花佐伊在電話里的絮絮叨叨讓他拼湊起了事情的經過。很可笑的舉動像根本沒經過思考,一如花佐伊在她學生時代對他做的那些事。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繼續沉睡,只要她陪在身邊說話,不管和誰說話都沒關係。

潘凱臣從來沒有這樣放鬆,他彷彿躺在軟軟的棉花糖里,又像是浸泡在溫暖的陽光中,每一根神經都鬆懈,每一條肌肉都舒緩。直到花佐伊一巴掌把他拍醒,再一屁股把他坐在身下。

花佐伊警惕地觀察著他,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此刻他的神態太溫和,太平靜,一點兒也沒有平日里冷酷無情的影子。這個人到底是胃出血還是腦出血?怎麼整個人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刻薄個性都模糊不清了?

「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潘凱臣按著腹部,說實話他的確不太舒服。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為何要為喬麗斯做到這個地步。」

「因為喬是我的朋友啊!潘先生,你真的好嗎?意識清楚嗎?」

潘凱臣漸漸收起周身鬆散的氣息,變得嚴肅又認真,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到她汗毛全部豎起自覺進入戰備狀態,才從床邊的小桌上拿回手機,在她面前打起電話。

「陳叔是我,聽說您和SI的僱員有些過節……對,就是剛才一拳揍到我吐血的那個喬麗斯,我希望你們能和解……原因嘛,您就不要追究了,兄長一直稱讚您是大度的人,對……沒關係,您放心,在兄長面前我自然會支持您。」

花佐伊立刻明白了兩個人在生意上的關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她總是那隻要被吃掉的蝦米,而潘凱臣這個恐怖大魔王卻高高在上,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他掛了電話,高深莫測地望著那個震驚不已的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看,這就是更好的方法。」

這個人就算現在是坐在床上的病號,仍一副決勝千里的模樣。潘凱臣似乎很享受花佐伊驚呆的表情,靜深的黑眸慢慢透出光澤。

「不過,小花,讓我這麼做也是有條件的。」

花佐伊沒有發現他稱謂的改變,只是獃獃地在他向她招手的時候,乖乖走到他的床邊。潘凱臣一抬手,將花佐伊拉得更近,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床沿。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應聲落下,露出醜陋的掉毛鳥裝。

臉上的妝都花了,像個熊貓那樣眼圈兩團黑,還有她猴子屁股般的可笑腮紅,此刻正和眼妝混在一起令整張姣好的臉蛋像剛從塌方煤礦出來的難民似的。

「剛才你那也算是強吻?別小兒科了。」

潘凱臣扯著她領口的手一用力,用總是讓人感覺線條涼薄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了她。就在花佐伊神魂顛倒之時,她聽到耳邊的輕聲低語。

「每次你處在人生最糟糕的時刻,記得叫我到你的身邊。」

什麼意思?方便他每次落井下石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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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微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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