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有孕?流產?
李錦應允。
太醫頷首,去給靳漫把脈。
把得十分細緻。
好半晌后才收了手,回道:「太子妃身體內並沒有疏子草的痕迹。」
對於李錦的狀況,他自然也是守口如瓶。
「太子身體安康。」
眾人大大舒了口氣。
不管生兒生女,總歸也是個依靠!
要是李錦真不能生了,守著他,還有什麼意思?
她們這群才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要怎麼才能熬過去?
安良娣陰陽怪氣道:「她自己不用,未必沒偷偷給旁人用!」
倒不是故意針對靳漫,而是這樣做能讓李錦不會懷疑到她們之間的合作。
李錦擺手。
太醫又給在坐所有女眷都把了脈。
結果是,沒人身上有疏子草的痕迹。
但是把出了喜脈!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錢側妃,側妃有孕已經一月有餘。」
眾人都愣了一下。
起身恭喜。
錢側妃小臉發懵,彷彿被驚喜沖昏了的樣子。
李錦眼神微動。
但想著太醫說過,婦人未必不能有孕,只是可能會小產、或者剩下畸形胎兒,便又壓下了懷疑。
錢氏不是執著於生子之人,她不會做借種的蠢事!
倒是有點可憐她,懷了個註定保不住的孩子,少不得拖累她本就孱弱的身子。
錢側妃盈盈望向他,淚光瑩瑩:「殿下……」
李錦流露出高興之色,起身拉住她的手:「這麼多年了,你總算有了孩子!你身子弱,一定要好好保養!」
錢側妃捂著小腹,喜極而泣:「是!臣妾一定好好保護好這個孩子!」
安良娣看著她的肚子。
怔忡的須臾里,有恨意和噁心邪路。
靳漫輕咳了一聲,提醒她回神。
安良娣甩了甩手裡的帕子:「是得好好保養,最好是不要隨意出來走動,不然側妃這弱不禁風的身子若是出了點什麼岔子,誰在邊上誰就要倒霉了!」
李錦無奈輕叱:「霜兒!不許胡言亂語。」
小安氏一撇嘴。
話鋒一轉,又道:「咱們身子里沒有疏子草的痕迹,可未必不是太子妃被人栽贓!」
「聽說年前周朝人給太子妃送來了不少東西,這盒子就是那時候來的吧?你們周朝的東西,以為我們南楚的宮人認不出來,只是還沒來得及用而已」
靳漫挺無語:「我像是那麼自大、不謹慎的人么?」
李錦安撫了錢側妃,轉身拍了拍靳漫的手:「太子妃不會這麼做,這一點孤不會懷疑!」
靳漫微笑。
錢側妃扶著小腹,很是激動歡喜的模樣。
又道:「怕是有人想借著太子妃自身不能生育這件事,大做文章!若是太子妃因此而出事,太子殿下以為,周朝那邊會怎麼反應?」
安良娣道:「瞧那個什麼女將軍就知道了,太子妃要是背著什麼臟名污名出事兒,人家的鐵騎肯定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嘖了一聲。
「哪家總在朝堂上上躥下跳,十有八九就是誰幹的唄!」
錢側妃的母家手握軍權二十萬。
家裡父兄大部分時間都是主張強硬,就連當年大戰的促成,除了李錦外祖家,也有他們的出力。
這會兒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她倒也不著急,溫然看向李錦道:「事關東宮後嗣、兩國邦交,殿下一定要仔細深入察查,不能冤枉了太子妃,也絕對不能讓背後宵小逍遙法外!」
李錦握住靳漫的手,目光深深:「我信你!別擔心,這件事絕對不會輕輕放下,誰敢栽贓你,我絕對不會輕饒!」
靳漫詫異,矛頭又轉彎了?
但片刻后,她看懂了錢側妃的用意,是為了給此次「栽贓」扣上破壞兩國邦交的帽子,好讓李錦能有明面上的理由可以針對「幕後主使」!
而這個「幕後主使」,十有八九是武將!
她的詫異,讓李錦誤以為自己的「信任」感動到了她。
越發深情道:「該如何過日子,還是怎麼過,我會儘快查清楚真相。」
靳漫輕輕微笑,眼神柔然了幾分:「我知道的。」
眾人起身告退。
靳漫又道:「側妃有孕,正是歡喜的時候,去陪她用個午膳吧!讓她知道你心裡記掛著她。」
李錦笑著抱了抱她:「還是你懂事!我晚上過來陪你用晚膳。」
靳漫點了點頭。
看著李錦離開,凌月扶著她進了內殿,替她換掉了外袍。
思來想去,覺得怪異。
「第三大人親自押送的這些東西,還是被人動了手腳。」
靳漫一笑:「是故意讓人得手的。」
凌月「啊」了一聲。
但她沒有問為什麼沒告訴她們。
靳漫就喜歡她的懂分寸:「與其防不勝防,倒不如讓人踩在咱們的計劃里。」
凌月恍然:「原來是這樣。那麼剛才怎麼沒把證據拿出來呢?」
靳漫靠在交椅里,悠哉喝著茶:「既然針對的不是我們,看戲唄!」
凌月眨眨眼:「……有道理!」
……
李錦忙著查下下手害他的人。
不明白,這宮裡宮外都是他的眼線,又是怎麼被人鑽了空子、得了手的!
每每有了線索,卻總會在下一步被人截斷、處理得乾乾淨淨,讓他的人再也查不下去。
他懷疑靳漫
但他的人也一直盯著她、盯著她的人,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懷疑安家。
懷疑老七。
可他們誰都沒有任何動作,看不出絲毫破綻。
被算計了,卻查不出影子,這讓李錦時刻處在暴怒和驚恐之中。
靳漫看著他的眼睛寫滿了警惕,卻又不得不裝出信任的樣子,心下嘲諷且快樂!
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過了不過一個月,出事了!
「錢側妃小產了!」
靳漫一怔:「這麼快?怎麼回事?」
羅素道:「是她娘家四妹妹聽說她有孕,帶著點心來探望。點心裡頭下了髒東西,當即不會有事,但過幾個時辰后心臟會慢慢麻痹,血液逆轉,絕無生還可能。」
「誰知被側妃當場看破,兩人便起了爭執。四小姐惱羞成怒,把側妃給推下了荷花池,孩子當時就沒了!」
靳漫去看望錢氏。
錢四小姐被打了,趴在院子里,眼神又驚又恨。
看到她來,掙扎這爬起來:「太子妃救我……我什麼都沒做,是有人陷害我的!」
靳漫睇著她。
臉都被抽爛了,看起來卻一點都不狼狽,反倒可憐楚楚的很。
明明可以眼不眨的溺死才情出挑的庶妹,卻能裝出一副天下頂頂柔弱嬌俏的樣子。
她都有點懷疑,錢家那一窩,都是戲子出身。
「東宮會查明真相,錢四小姐安安靜靜等著就是了。把人看住了,別叫人滅了口,也別叫她有機會畏罪自盡!太子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與她說話!」
宮人應下。
把人拖去了一遍。
靳漫斤了內殿。
空氣里充斥著血腥氣,讓人覺得滯悶。
殿門開著。
宮人迎她進去。
靳漫在床邊的錦杌坐下。
看著錢氏蒼白的臉色,心裡不知怎麼的,竟生出一絲不忍來:「這一胎,本就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