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抱頭鼠竄
李大強邊說，邊沖向我，大腳鉚足勁跺在我身上。
一道高大健碩身影，手裡握著碎磚頭，掄圓胳膊掄向李大強。
我爸很壯實，只不過是被人冷不丁拍了一磚頭，頭暈躺在地上，現人已清醒過來。
看似魁梧的李大強在我爸面前那就是一副小身板，沒拍幾下，他嗷嗷慘叫，抱頭鼠竄。
李大強正面與我爸硬碰硬，他根本不是我爸對手，體格上佔據絕對優勢。
李大強捂著頭，疼的咧嘴道：「牛娃，這事沒完？打爛我古董，錢你必須賠給我！」
「小子，還有你，你他媽的敢用刀砍我！」
「我告訴你們！晚上我看不過錢，你全家誰他媽都別活！」
圍觀村民，紛紛勸說我爸，賠點錢了事，他一個光棍漢子沒準真敢，你不同，你上有老，下有小。
無論到何時，總有喜歡當老好人的人，站出來講道理和稀泥、調解。
牛爺爺的話，我早已拋在腦後！
切勿，動殺心！
殺心四起！
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我身體里鑽出來，很難受，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就像是上廁所，無法通便一樣，卡在哪裡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動殺心，我猜想完全是李大強拿我全家性命威脅。
通啦！
我身子立馬軟下來，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跟麵條一樣軟，軟巴拉幾，好似沒有骨頭。
嚇壞！
我媽在一旁急的跺腳，我爸則背著我往家裡去。
在回去路上，我已沒了知覺，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醒來！
我爺面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又駕牛車把牛爺爺接到家裡來。
牛爺爺皺眉道：「醒啦！」
我點點頭。
「古董？你們帶回來沒有？」牛爺爺轉頭，望向我爸，「很有可能是逆天教教徒在後面指使李大強？」
又來？沒完沒了了！
全家人擔憂，求救眼神看向牛爺爺。
「我孫子是屎？那些逆天教跟狗一樣，聞著味來？」我爺爺怒罵道。
「難說！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近幾日最好提防點！」牛爺爺道。
田大壯與我換命，我爺爺親眼見過，一想到就害怕，道：「我孫子命格真就那麼香？非找我孫子換命，他們就不能找找別人？」
我爺爺悄然無聲，別人家孩子也是孩子，也是命！
「不一樣！」牛爺爺捋著鬍鬚，別有深意看著我，「他們或許是為別的事而來！」
別的事？
「他們想為田老漢一家三口報仇不成？」我爺爺猛地起身，看著自己兩個命根子，「我跟他們拼了！」
「要不然，我們報警？」我媽忐忑道。
「警察管不了！這種事說出去誰信？換命、改命說出去，多滑稽。」牛爺爺看向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李大強！」我忐忑道。
牛爺爺道：「說出來聽聽！別緊張，說出你所想。」
「李大強跟我說那隻碗是朱元璋用過的，當皇帝后在這裡居住過？」
「逆天教教徒幾十年來隱居在這裡，會不會是想找找朱元璋遺留下來的某種東西？」
朱元璋開局一口破碗，開創大明王朝，會不會跟逆天教有某種關聯？
我也只是猜想！
牛爺爺聽完，片刻后道：「野史記載，朱元璋開創大明王朝後，曾在這裡逗留過一段時間，至於幹什麼野史上沒有。」
那真如牛爺爺所說，我爸打碎的破碗還真是古董？
到底是不是我爸打碎，誰也沒看到。
事情越來越複雜！
千百年前歷史上人物還影響著後人生死，想想就后怕。
有些人不是我們平頭百姓能招惹。
協商過後，賠點錢給李大強，不是怕他，而是他背後逆天教，又或許不是，是與不是，反正不是我家能夠抗衡。
一千塊確實多，我爺爺零錢整錢湊在一塊一摞，剛好二百，也是最大誠意。
我爺爺回家后說，李大強見咱家服軟，認為咱怕他，能把咱家攥在手心裡，說什麼也不肯讓步，一張嘴一萬，五千用來醫藥費，五千用來賠償。
人算不如天算！
後面計算好的事，偏偏在李大強這裡停下來。
牛爺爺惋惜道：「為虎作倀，他真以為逆天教是說話算話，應許他好處，只不過是糊弄他，他很有可能活不了多久！」
夜裡。
「咚咚咚！」
急促敲門聲，伴隨呼叫聲！
「石娃!石娃!」
我爸走出去，跟外面人說了幾句，進屋急急忙忙換衣服。
我見我爸火急火燎，好奇問道：「爸，出什麼事啦？」
「李大強家裡著火啦！我去幫忙滅火，全村壯年差不多都出滅火啦。」
還真讓牛爺爺猜到！
李大強好吃懶做，常常干一些偷雞摸狗勾當，說到底都是同一村人，他老父親是老實人，救人要緊。
我爸走出去沒多久，我爺爺跟牛爺爺進了屋，問我：「剛才誰敲門？你爸人呢？」
我隨口道：「李大強家著火，我爸去幫忙救火！」
哼！活該！一家子都燒死才好！
十六歲，我對生命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牛爺爺與我爺對望，面面相覷。
第二天！
我爸忙活一宿，早上才回到家，一屁股攤在椅子上，人像是從非域回來一樣，頭髮卷著，身後還跟著一人，大喇叭。
我爺問道：「火撲滅沒？」
「火滅啦！房子全燒塌啦！消防也來啦！眼瞅幫不上其它忙，我就回來啦！」
大喇叭接話道：「石叔，您說巧不巧，消防車壞在半路上，怎麼打火車都打不著火，天一亮，車子好啦！火也滅啦！」
「還有更邪乎的，火居然是藍色，消防員說他家可能藏有某易燃化學物品。」
藍色火焰！
我看向牛爺爺時，恰巧牛爺爺也在看向我，相互深吸一口氣。
藍色火焰，我最清楚，再熟悉不過。
「小夥子！藍色火焰除外，還有沒有其它異常？」牛爺爺問道。
「笑聲！咯咯怪笑！笑的我們雞皮疙瘩都起來啦，愣了一會兒，沒音了，我們才敢繼續滅火。」
牛爺爺擠出笑臉道：「一晚上累壞了吧？吃點東西，待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我爸聽后，帶著大喇叭去廚房吃飯，也是支開他。
牛爺爺皺眉道：「逆天教動手啦！」
大喇叭說咯咯怪笑聲，我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也想起來田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