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命
他說，他用命賭我爺爺是否食言！
承諾？
我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我無法靜心去想其中隱藏信息。
田二掃視一圈，沒看到我，鼻子嗅嗅，也沒嗅到我氣味。
他看向屋內，思索片刻，回頭望眼，田老漢眼神堅定，點點頭，好似認同兒子田二想法。
田二大步流星朝屋裡走去，走到讓開路的牛爺爺身旁，道：「老小子，算你識相，事情結束，我田某人絕對會留你一口氣在。」
突然，家裡老黃狗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狂吠著，亮出獠牙，撲向田老二。
狗無論到何時都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
田二雙手卡住老黃狗狗嘴，不出五秒鐘，老黃狗敗下陣來，下頜被硬生生撕扯下來，咽氣前望著我爺爺。
邪祟之物最害怕光，可田家三代人說到底也算不上邪祟，頂多是旁歪門邪道。
拖到天明，也無事於補，牛爺爺親口告訴我。
房門緊閉！
田二慢步走上前，扔掉狗頭骨，鉚足勁踹向門。
力氣大的出奇，我見門框也在崩塌邊緣，很難再承受第二腳。
緊隨而來第二腳，搖搖欲墜的門框，居然擋住啦！這下我更加揪心，肯定是我爸媽用身體抵著門。
第三腳，門開！
田二踏進屋內，掃了一眼，朝著裡屋走去，也就是我睡的房間。
我媽推開門板，翻身，雙手抱住田老二大腿，一口咬了上去。
田二都懶的瞧上一眼，抬腳，一腳接著一腳，踹在我媽臉上。
第三腳，腳剛抬起來，我爸猛的抱在懷裡。
田二，伸手一把揪住我爸頭髮，掄圓胳膊，朝臉就是一巴掌，人被抽懵，隨後，人被田老二舉過頭頂，扔在牛爺爺腳邊。
用同樣方式招呼我媽！
不同的是，我媽被他掐著脖子舉起來！
「曉海，你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媽！」田二手上力度又加重幾分，「你不出來，我殺了你媽，照樣能找到你！」
牛爺爺眼神示意我，別動！
「田二，我石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爸扯著嗓子怒喊道。
見我沒出來，田老二失去耐心，拎著我媽一下一下用頭撞擊牆壁。
鮮血直流！
「曉海，我再說一遍，你不出來，我就殺掉你媽！」田老二怒吼道。
我心在滴血，我要剁碎田家這幫雜碎！腦子裡反覆重現著這句話！
見田二，另外一隻手臂扭著勁纏繞在我媽臉上，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想扭斷我媽脖子！
身體能動啦！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扯著嗓子道：「我在這裡？」
毛骨悚然咯咯怪笑聲，在我背後傳來。
「小子，沒想到你就在我爺孫倆眼前，牛大膽，你還真有辦法！」田老漢怪笑道。
怕出幺蛾子，田老漢讓他兒子田二，把我帶過去。
田老漢這句話，也間接救我媽一命，我確切察覺到田老二眼冒凶光，他動了殺心。
田老二，隨手一丟，我媽重重摔在我爸身邊，幸好我爸眼疾，撲在地上當人肉墊子。
田老漢笑道：「孫子，過了今晚你就是正常人，還擁有帝王之相命格，田家興旺全看你啦！」
田老二伸出黝黑指甲，抓向我胸口位置，看樣子想要用指甲挖出我心臟。
「小子，原本你還有三天可活，你非要自尋死路，今天，你必須死！」
「啊！」
田老二剛觸碰到我，那團藍色火焰噌的一下，跳到他手臂上。
不管他怎麼撲騰，火焰始終撲不滅，而且還越來越強大。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田老二越是瘋狂滅火，火反而越旺、越大。
他在掙扎，他在亂撞，他在亂抓，想抓住最後救命稻草.....
不出一會兒功夫，田老二沒了聲音，噗通摔倒地上，我卻沒感動一絲害怕，反而卻有說不出來的痛快！
我咬著牙！瞪著眼！看向田老漢跟他的傻孫子。
田老二已然成一團黑灰，淡藍火焰漸漸融合成雙指大小玉佩，旋轉漂浮空中。
燃燒時，我離得這麼近，一點火的溫度都沒有。
兒子死了，田老漢沒感到絲毫難受，笑道：「兒子，你的死成就你兒子，成就我田家子孫後代，萬世榮華。」
「我在這裡守了幾十年，終於讓我守到啦！」
玉佩，突然，飛撲田老漢，在飛向中換作一團淡藍色火焰，噌的爬滿田老漢全身，可下一秒，田老漢卻將火焰抽離全身。
火焰跟狗皮膏藥似的，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附著在田老漢手上。
「唰！」
牛爺爺一抖長劍，身子從我眼神閃過，人隨劍走，劍筆直刺向田老漢丹田上，破掉其修為。
田老漢修為被破，已然不是藍色火焰對手，火焰蹭的一下，爬滿全身，下場跟田老二一樣，都成一團黑灰。
牛爺爺長嘆一口氣，擦擦額頭冷汗，看著已成黑灰的田家父子，又扭頭看著田大壯。
這傻小子，老爹跟爺爺都燒成黑灰，他還站在那裡傻笑，樂呵呵吃著棒棒糖。
牛爺爺一抖手腕，長劍赫然回到手中，嘆口氣道：「孩子，你在十年前就該死亡，可你爺爺強行讓你活到今天，你每活一年，就死一個同齡人。」
「死！對你來說是最好解脫。」
嘹亮口哨聲再次從牛爺爺嘴裡發出。
大公雞昂首，踏步，很傲的走向田大壯。
牛爺爺長劍一劃，田大壯胸口裂開一個口子，大公雞眼疾，喙，戳了進去，在出來時，喙，夾著一隻大個蟲子，一仰脖，吞進肚裡。
田大壯眼睛瞬間沒了光，噗通，前趴在地上。
「師傅！」牛爺爺對火焰作揖道。
藍色火焰跳到田大壯身上，燃燒，沒過一會兒，他也步他爸後塵，成一團黑灰。
牛爺爺走到我身邊，緩口氣道：「忍著點，會很疼，咬咬牙很快就過去！」
我沒底氣道：「萬箭穿心！我都經過，還有什麼疼忍不住！」
牛爺爺苦笑一下。
長劍一劃！
「卧槽！」
我感覺大公雞不是在找蟲子，而是在我心臟上亂戳。
疼！
我扛不住！
雙眼一黑，什麼感官都消失。
在消失前，我隱約聽到，我媽在哭喊。
等我醒來時，人躺在床上，紗布打著斜纏在我胸口上，所經歷一切，我多希望那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