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雄赳赳大公雞
牛爺爺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或不會去做，可並不代表他人沒幹過或不會去干。」
我媽不服氣道：「難道本分也是錯？我的孩子又做錯了什麼？」
牛爺爺安撫道：「按輩分講，我該叫你一聲侄媳婦，孩子沒有錯，給他帶來禍端的是他的命格，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並不是世間百年難得一遇，說好找也好找，說難找也難找。」
我爸怒罵道：「不難找！天殺的狗娘養為什麼要找我兒子？」
牛爺爺沉思道：「或與正因為你們口中所謂的本分。」
一時間，爸、媽、爺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老眼瞪懵眼，最後齊聲哀嘆。
牛爺爺探出手指在我胸口上敲了幾下，我震驚看著道士，我胸口有活物，我神經系統清楚的感受到『他』在蠕動。
「『咒』吸取了太多氣血轉嫁給媒介者，貿然取出用來恐怕孩子會..扛不住！」
我爺噗通跪下，哀求道：「牛娃，我知道你在恨我，你也說孩子是孩子，以前的事跟他沒關係，我求求你救救他。」
「你把我這條老命拿去出氣都可以，只要你能救回孩子，我老頭子就這麼一個孫子哪！」
我爸媽也跪在地上苦求，「您不是說孩子是帝王之相嗎？他命不該這麼短！」
牛爺爺嘆息一聲道：「我想想辦法！」
「我孫子是帝王之相，他不會有事的！」
牛爺爺苦笑道：「項羽、劉邦都是帝王之相，結果如何？」
「朱元璋、陳友諒也是帝王之相，可結果又如何？」
「一切的一切，皆事在人為！」
牛爺爺挽挽衣袖道：「我先把『咒』逼到其它地方，我用術查探可能已被對方察覺，避免對方加快轉嫁的腳步。」
我爺趕緊招招呼兒、兒媳婦過來，給牛爺爺騰地方。
牛爺爺先是探出手指在我胸口狠敲了三下，一下比一下力重，我清楚感受『他』十分害怕，拚命往我身體深處鑽。
牛爺爺猛灌一口酒，可並未吞入腹中，反而一口噴在我胸口上。
疼！
撕心裂肺！
見牛爺爺雙手掌心一撮，一團淡藍色火焰燃於掌中，大喊一聲，猛地按在我胸口。
火焰燃在胸口，可我感受不到一絲灼燒。
「人臉！大壯！燃燒的人臉是大壯！」
牛爺爺轉頭一瞪眼，我爸趕緊捂住我媽的嘴拉回來。
火焰在動，『他』也在動，然而牛爺爺在牽引火焰。
起初沒什麼感覺，可隨著火焰走動，那股灼燒疼立刻爬滿全身。
牛爺爺一掌摁在我肚臍眼上，差點把我屎尿摁出來，力氣大的出奇。
「能多活幾天！要儘快解決源頭！」牛爺爺甚是虛弱，坐在地上，扶著炕頭喘粗氣。
牛爺爺很想弄清楚，村子里什麼時候有『逆天教』教徒，便詢問起我爺爺，又問大壯是誰？
我爺爺把整個事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吐出來。
「田老傢伙....什麼時候入的『逆天教』？」
「頭疼！不想啦，去給我弄只老母雞，我補補元氣。」
我爸特意找了只兩年以上的老母雞，一番細心忙活，香氣噴鼻的老母雞端上了桌。
牛爺爺正詢問我爺爺去哪了？長時間沒見到人。
說曹操曹操到！
我爺爺火急火燎撞開門，腳下踉蹌，險些摔倒。
期間，我爺也沒閑著，他跑去大壯家偷偷觀察，貌似發現不得了事情。
「大壯...他又不見啦！我還尋思趁他躺在冰棺的時候，給他剁成肉泥，我看他還怎麼改命、換命。」
又詐屍啦？！
「爸，您都這麼大歲數啦，進出老拿著刀多嚇人，」我爸伸手去接刀：「您差點把刀甩在牛叔身上。」
我爺一瞪眼，我爸手縮了回來：「我老頭子在不發威，我孫子命就沒了。」
「冰棺罩子爛掉啦，好像是從裡面打爛的。」我爺爺複述道。
三人齊齊看向牛爺爺。
牛爺爺如旁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與他沒絲毫關聯。
「意料之中！」牛爺爺一口小酒吞肚，「打了草，驚了蛇，田老傢伙肯定會做後手準備，大功告捷可就眼前啦！」
啊！
我爺緊咬牙，緊握刀，腦門子青筋暴起，他不知道大壯在哪!不然絕對會找過去，把人剁成肉泥！
牛爺爺悠然道：「他們應該是感受到『紫元之氣』對他們有極大的威脅，躲起來想應對之策。」
「沒想到田老漢，頗有道行。」
「牛娃，你卜卦算算，姓田的和他孫子在哪？我老頭子現在過去剁碎他們！」
隔輩親，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我不會！師傅也沒教！」牛爺爺一撇眼，「開天眼，窺天機，可是要付出巨大代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逆天而行，有傷天理，事我插手啦，在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會撒手不管。」
「唯一能做的....等他們！不是傻等，是有準備等！」
我爺憔悴的臉有了笑容。
一夜過去。
第三天！
牛爺爺說他去弄只大公雞，去去就回，至於其它什麼也沒說。
我爸緊走兩步，追上問，要不要黑狗血？
牛爺爺苦笑搖搖頭。
我爸尬笑，此刻覺得自己挺傻的。
牛爺爺回來后，用硃砂在院子里畫了我看不懂的符咒，在我眼裡如鬼畫符，可牛爺爺卻讓我盤坐於中間。
酒壺！
又是那個熟悉的動作，藍色火焰赫然在我小腹處燃燒。
隔空取火！
如今我回想起來，時隔多年依舊是無比震憾！
沒想到太陽也站出來跟我作對，差點給我曬暈過去。
好幾次我都想爬到一邊去，可牛爺爺說，想死你就閃到一邊。
天漸漸黑下來。
牛爺爺讓我暴晒，主要是讓我補充一下元氣，畢竟身體太虛啦！另外用處沒告訴我。
淡藍色火焰仍在燃燒。
牛爺爺放出來大公雞，我這輩子在也見過那般雄赳赳的大公雞，高昂頭，雞冠如同王冠，哪氣勢根本不是家禽能有。
多年以後，小說鬼吹燈里對雞的描述完全符合我當年見過的大公雞。
大公雞勇猛程度絲毫不輸小說里描述，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