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死？
嗓子都要冒煙啦，我想喝水，水就在我邊上，可我卻拿不到，想喊我媽，張嘴卻是嗚嗚聲。
我爺敲了敲煙桿道：「田二，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換命這一回事？」
田二臉色難看，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我極力弄出的響動，終於把我媽引進屋裡。
「想喝水？」我媽順著我眼神望去，問道。
我點了點頭，活這麼大，頭一次知道水是甜的。
我爺爺一點辦法都沒有，活了七十多年，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碰到這事。
家裡老黃狗不知道何時，溜了進來，狂吠幾聲，猛地竄到我身邊低吼。
離奇的是，我身子輕快很多，準確說，一直有我看不見的物體壓著我，然而，老黃狗在我身邊，那股重壓減輕許多，呼吸順暢無比。
第二天，核彈性質消息在村裡炸開。
大壯不見了！
守夜人都嚇瘋一個。
誰不相信，斷氣三天的人，自己居然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出屋子、院子，消失在黑夜裡。
我爺爺活了七十餘年，也活夠本了，破罐子破摔，找上門去問田老二要說法。
他不相信人死能復生。
圍著大壯躺的冰棺材瞅了好幾圈，伸手摸了摸，沒感到一絲涼氣，很是奇怪！
查了查電線，也都插著電，我爺疑惑怎麼這冰棺一絲涼氣都沒有，開關沒開？
繞回來，見上面指示燈亮著，說明冰棺開著呢！那怎麼一絲涼氣沒有？
後面，我爺爺與田二說了，沒兩句吵起來，氣哄哄回了家，跟我們說了一遍。
我爸喃喃道：「或許大壯壓根沒死，他活著，只是想與曉海換命、改命假死過去。」
我爸想到了什麼，匆匆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再回來時，臉上青一塊腫一塊。
原來，我爸扣開指示燈，後面連著電池，假的，又用鐵線捅插板，沒電。
剛要走人，碰到田二，我爸上前質問，後面兩人動起手來。
「王八蛋！明明是自己老娘沒看好孩子，發燒，燒成傻子，這怪誰？還想與我孫子換命，不行，豁出去老命，我也要讓他們換不成，瑪德，一家子什麼東西！」我爺爺一拍桌子怒罵道。
晚上。
夜深人靜，全家都熬不住困，逐漸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砸的咣咣響。
全家一個激靈，再也沒了困意。
我爸壯著膽子，去開門，我爸特意在院子里裝了燈，裡屋看院子外一清二楚。
一張蒼白老臉帶著另外一張慘白小臉走進來。
小臉是田大壯，老臉是我爺嘴裡死去多年的田老漢。
我爸撒腿就跑，腿肚子一抽筋摔倒在地。
我媽捂住我雙眼不讓我去看，可我已看見，魂都嚇沒了。
捂了半天，還弄錯了地方，捂嘴上了。
我見田老漢咧嘴超我笑，朝我勾手，示意我走過去，而大壯也在呵呵傻笑，朝我做同樣動作。
當時我整個人頭皮炸起。
田老漢發出咯咯怪笑，道：「曉海，曉海，大壯來找你玩啦，他說最喜歡和曉海哥玩。」
換做平時，我肯定出去，眼下誰敢？
我搞不懂，為什麼非要和我換命？村子里還有許多同歲孩子？
我平時也沒有欺負過田大壯？
田老漢領著孫子大壯，一步步超屋裡走來，眼看他伸手開門時，我爺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殺豬刀沖了出去。
「田老漢，你想幹什麼？孫子燒成了傻子怪誰？還不是怪孩子他奶奶，只顧著打麻將，根本不管孩子。」
「想換命，我先把你身邊小傻子剁成肉泥，我看你怎麼換。」
餘音未消，我爺抬起刀劈向田大壯。
我沒想到我爺爺也是說干就乾的主，廢話也不多說，舉刀就劈。
田老漢手牽著孫子，身子如風一樣，向後飄去，一直退出院子，道：「四天後，我會再來。」
接著，就是毛骨悚然的咯咯怪笑聲。
對我耳朵來說簡直是折磨。
「四天後，大壯頭七，他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我爺爺疑惑道。
我爸臉色難看極了，道：「看來這幾天，不會有什麼怪事發生。」
全家人後半夜精神緊繃著，直到天亮，而我處於半醒半睡狀態，也是十分難受。
早上。
我爺爺交代幾句，趕著牛車出去。
話里話外，都是再說活了幾十年了，根本不信這神神怪怪的東西，現如今也只能拉下老臉去找找曾經羞辱過的道士。
昨晚發生的事，我家並未對外聲張。
我爸出去買早飯，回來時就說，閑聊時聽他人說，田大壯自個回來躺進了冰棺里。
更怪異的是，大壯在笑，蒼白小臉看起來格外滲人。
身上還披著他爺入土時的壽衣。
下午，我爺架著牛車回來，另外身邊還站著看起來差不多同歲的人。
來人原本是本村人，后不知何故，拜叫花子模樣的人為師。
我爺常笑話他，傻帽拜叫花子為師，天地下上哪找去。
破四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我爺對師徒倆可沒少使損招。
道士沉思道：「地，依舊是當年地，房，已再不是當年房。」
我爺神情愧疚，說不出話來，只好傻傻賠笑。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我能來就表示當年什麼也沒發什麼過。」
「孩子是孩子，上世紀的事，他還沒出生，他不該為當年之事承擔任何責任。」
我爺一聽這話，激動的差點跪下，老淚縱橫，那叫一個悔不當初。
哪人進屋，先是打量我一番，緊皺眉頭，眉宇間帶有淡淡憂愁，內雙眼睛蹭蹭冒光。
那一刻，我腦子裡冒出句話，猴哥的火眼金睛。
按照輩分講我該叫一聲「牛爺爺」。
牛爺爺一用力，扯掉我身上蓋的毯子，我身上只有一件短褲遮身。
「牛...」我爺話剛脫口，道士伸手制止。
牛爺爺道：「起初我還不信，沒想到真是『輪魂養生咒』。」
牛爺爺見我們一臉震驚，便解釋道：「『逆天教』獨有邪術，可追溯到秦末陳勝，其它多說無益。」
「我直接告訴你們，中咒者七天必死，他的命會轉嫁給媒介者，媒介者會已他的命格繼續活下去。」
牛爺爺話音未消，我媽眼淚在眼角打轉，訴苦道：「我們一家老實本分，從未乾過傷天害理的事，可為什麼偏偏與我兒子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