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手
第五章身手
「沒錯，青山習劍已經半年，劍法很厲害！」沒等青山說什麼，張先又忍不住道，說完還不停的撇著蘇小小，就算知道人家的注意力在青山身上，但能坐的如此之近他就已經非常滿足。
「那可好。」李世笑著，壓制住心頭的怒火，轉過臉來朝一眾士子道：「往年秋試前的聚會，大家都賽詩賽曲，今年不如換上一換，由青山和我一起，為大夥舞劍助興如何？」
說完這話，李世瞥了眼身旁一個士子。那個士子立即心領神會，趕在別人之前跳出來道：「若只是舞劍，那也未免太過乏味，既然青山和李兄都擅長劍法，不如趁此機會切磋切磋，豈不更好？」
其他士子一聽這話，立即開始叫好。
青山今天太出風頭他們心裡都很不忿，而李世文武雙全，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若真能切磋切磋，定能將青山壓下去一頭，他們當然樂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公子覺得如何？」李世仍然有風度的笑著，他倒也能和青山比試詩詞，但青山若敗了，頂多也只是技不如人，可若是比試劍法，他就能讓青山起碼斷一條腿！
張先這下急了：「大家都是讀書人，動刀動槍的怕不好吧？」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之前那個士子再次跳出來道：「讀書人修浩然之氣，體格本就比一般人強健，更別提多數讀書人都有武藝方面的愛好，兩位公子既然是文武雙全，切磋切磋又如何？」
李世制止了張先還要往下說，看著青山道：「公子覺得如何？」
青山此前一直沒有開口，主要是一直被同樣置身事外的蘇小小盯著，心裡有些發毛，現在就想找個借口趕緊離開，哪會在意什麼比斗，於是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我今天出來沒帶劍。」
「那好辦。」李世扭過頭朝眾士子道：「列位有誰帶著劍？」
「我！」一個士子遞上佩劍。
李世接過之後就放在了青山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朝後面看了看，馬上就有一個小小書童，送過一把外表十分樸素的長劍，李世接過來后朝青山道：「一人一把，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蘇小小這時忽然轉頭，看了看李世手中的劍，然後又看了看李世。
青山的目光也落在了李世手中的劍上，本不打算比斗什麼，因為這劍的出現卻換了想法，於是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擺了擺手道：「不比不比，我辛苦練劍可不是為了跟人比試的。」
「你是怕了吧？」一個士子到，其他人立即開始鬨笑。
而李世卻裝模作樣的制止了眾人，然後朝青山道：「那公子到底怎樣才願與在下比試？」
青山眼珠亂轉，一付做賊的表情，忽然間指著李世手中的劍道：「除非你敢拿這劍當彩頭！」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看向李世。
「這……」李世愣了愣后，看著手裡的劍露出猶豫的表情。
「不敢？」青山彷彿料定了李世不肯拿劍當彩頭的樣子，比之前忽然有了底氣，鄙夷的看著李世道：「既然你不肯，那就算了吧，我不會強人所難，今天的聚會還是以詩詞為主吧。」
感受到青山明顯矇混過關的意思，以及其他士子一臉的失望表情，李世忽然發了狠心，表面卻依然笑得好看：「若公子執意如此，那我李世也沒有不奉陪的道理，就拿這劍做彩頭並無不可。」
「啊？」青山一愣。
「我若輸了，這劍歸你，可你若輸了，便拿出與這劍相同價值的東西，如何？」李世可不會告訴青山這把劍的來頭，能與這把劍相同價值的東西，便意味著青山的商賈之家傾家蕩產。
青山聽了這話低下頭喝茶，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
「開始吧。」李世淡淡一笑，然後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下去。
士子們一陣驚呼，待涌到窗口向下看，只見李世仗劍而立，站在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明顯被這從天而將的人嚇了一跳，紛紛讓開並擠在一起嘀嘀咕咕。樓上的士子們見此頓時激動起來。
「公子也下去吧，李兄等著呢。」幾個士子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青山道。
「青山……」張先有些愧疚，覺得自己說青山會劍法是害了青山。
青山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的劍，朝窗戶外看了看，最終還是一咬牙，走向了樓梯口。
整個二樓一片鬨笑。
但這時那蘇小小帶著幾個侍女已經緊跟在青山身後下去，他們也趕緊跟著下了樓。
大街上，李世身旁三丈之內已經被清空，來往的行人都圍成一圈準備看熱鬧。見青山已經下來，李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等青山坐過來之後又抱了抱拳，道：「一會兒還請公子多多指教。」
「不敢。」青山拔出劍來，故意用極外行的造型拿劍：「你來吧。」
李世暗暗冷笑一聲，心想這場比試一招解決青山，既讓自己出出風頭，也要開准狠的打青山一個半殘，不給他認輸的機會，也讓旁人沒有時間來插手，於是笑著道：「那我就先得罪了。」
青山點了點頭，擺出只守不攻的姿勢。
李世看了眼蘇小小，見她仍然一臉柔情的看著青山，心中不由更恨，當下再不猶豫，拿起劍來的同時小跑起來，一雙眼睛凶光畢露，速度越來越的朝青山衝去，劍招也已經準備放出。
「青山小心！」張先大叫一聲。
可青山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也好像沒看見李世已經衝來似的，竟然不知道躲。
李世眼看著已經逼近青山，只剩最後一段距離，心裡暗叫一聲「好！」，一招直刺，長劍便「嗡」一聲扎向青山。
青山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劍刺來，惹得周圍一片驚呼之聲，但就在這長劍毫無保留的就要刺向他肩膀時，他整個人忽然一晃，簡簡單單的一個轉身便躲過了來勢洶洶的一劍，站在了李世一側。
李世大驚！
青山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輕描淡寫的伸出手，甚至只是沒有握劍的那隻手，閃電般不可捉摸的一抽，便聽得無比清脆的「啪」一聲耳光，李世整個人就這樣飛出去，墜入河中。
「嘩啦」一聲，大片水花激起，李世面朝下的浮在水中，顯然已經昏迷。
四周一片寂靜。不止是張先和其他的士子目瞪口呆，圍觀的行人也傻愣愣的沒回過神來。
沒有人會料到這種結果，青山居然能躲過那一劍。當然更沒人知道，青山是怎麼躲過那一劍，然後將李世一巴掌抽飛出去的。
但與此同時的遠處，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的其餘人，只看到有人落水，而且還沒有往岸上爬，女子們驚叫成一片，男人們也高聲大喊有人落水，而河裡的船老大已經賣力划槳要去救人。
「之前說的彩頭大家都聽到了，這劍我拿走，可別說我趁人之危。」青山慢悠悠的去把李世脫手的劍撿了起來，然後放回劍鞘拿著，再也不理會旁人，喊了聲：「張先，咱們走。」
「啊？」張先張大嘴巴，卻已經回過神來，一邊看著河裡的李世一邊跑到青山身邊。
蘇小小帶著幾個丫鬟攔住了青山的去路，一臉笑吟吟的表情。
士子們回過神來，一半的人咋咋呼呼涌到河岸邊，焦急的指揮船老大救人，而另外一半人還張大嘴巴看著青山，仍然難以相信，剛剛一直露怯的青山，竟然有這麼厲害！
「公子的武藝妾身見識了，但公子文武雙全，除了武藝之外似乎還有詩畫。」蘇小小一臉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極為大膽：「今日相識不易，妾身想與公子秉燭夜談，好好聊聊詩畫。」
張先剛剛合上的嘴巴再次張開，瞪大眼睛看看蘇小小，又眉飛色舞的看著青山猛點頭。
但青山卻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改天再說吧。」
「公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蘇小小一臉幽怨：「妾身又不是洪水猛獸。」
「我真的還有事。」青山懶得糾纏，徑直繞開了蘇小小，而後快步離開。
而蘇小小不僅沒有生氣，看著他的背影反而更加情迷：「浩然之氣，這才是真正的浩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