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浩然之氣
第六章浩然之氣
山下，青山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張先。
想起將李世抽飛的一擊，無疑是他修行開始的第一次出手，那驚人的速度和力量是他所沒有料到的，所以使他更加想要知道，自己的全部實力究竟如何。
想到這，青山快步上山，動作越來越敏捷，速度越來越快。
忽然間，他離開山路鑽入密林，腳下猛地發力，地面隨之「轟」的一聲沉下兩個腳印，而他整個人已經彈出密林，足足躍起三丈高。
衣衫狂擺「啪啪」作響，大片大片的樹冠一覽無餘。青山快意的放聲大笑，驚飛了林中的鳥兒，待重新落入密林之後再次發力，刻意往前方跳躍，結果一跳便足足跳出了四丈的距離。
這脫胎換骨的變化，讓他沉醉於嶄新的自己而不可自拔，一次次躍起，一次次落下，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處。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想起了手中，那把剛剛贏回來的寶劍。
儘管外觀樸素，絲毫不引人注意，但青山第一眼看到李世拿出這劍的時候，就認出它四周有濃濃的靈氣繚繞，是仙家之物。所以當時才會忽然態度大變，引李世以此劍作為比斗的賭注。
如今仙劍已在自己手中，但威力究竟如何？
青山看著手中的仙劍，再次躍起。待落入密林中時，他猛的拔出仙劍，朝身下的松樹一劈，只聽「唰」的一聲，仙劍表面出現一層淡淡的光芒閃爍，而後毫無阻礙的將大樹一分為二。
「唰」的一聲，半截松樹落地。青山也站在了地上，吃驚的看著手中的劍。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此劍是仙家之物，定然能削鐵如泥。但剛剛的一擊，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注入了仙劍之中。這說明仙劍除了鋒利之外，還可以隨著注入靈力而威力變得更強。
想到這裡，青山看準一丈開外的某棵紅葉樹，將體內的靈力注入到仙劍之中，而後隔空劈出一劍。結果立即就有一道白光速度驚人的射出，「唰」的一聲將那顆碗口粗細的紅樹斷為兩截。
青山大喜過望，認得這是傳說中的「劍氣」。但所謂「劍氣」只是凡世間對頂級高手的捕風捉影而已。用修仙的說法，這應該是真氣外放，通過仙劍將真氣轉換為具有殺傷力的神通才對。
「這說明仙劍雖然厲害，但更重要的是我具有外放真氣的實力了。」想到這裡，青山回拿出平時練習的劍法，速度比半月之前快了數倍，來來去去身影無數，而且隨著招式，果然劍氣橫飛。
「唰唰唰」的聲音不斷，密林中劍光閃爍，細一些的樹木斷為兩截，而粗一些的也在樹榦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口子，甚至遭受波及的青石，也有不少被劍氣所傷，或者破碎，或者劍痕累累。
許久，青山停了下來，而四周已經這一片狼藉。
感受著此刻身體的酣暢淋漓，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忍不住驚喜：「這還只是剛剛達到內壯圓滿而已，若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境界，該是何等的厲害？」
意識到這一點，青山壓制住心中的浮躁，決定接下來要更用心的修行下去。
收好仙劍，一路上山，回到道觀時已經傍晚。
青山一門心思的想著修行，回來之後就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可他剛進去沒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把門打開之後，長出一些眉毛和頭髮的道長正在外面。
「道長怎麼出來了，不好好躲在房間里長頭髮么？」青山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但此刻道長顯然沒心情打趣，看到青山第一眼就一臉吃驚，待青山說完話后仍然上下打量，好半天之後，就在青山都有些不自在的時候，道長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從狐王那得了機緣？」
青山愣了愣，覺得沒必要瞞著道長，而且道長也已經看出來了，便點了點頭。
「那狐王教你的是什麼法門？妖道？」誰料道長話鋒一轉，一臉狐疑。
「妖道？」青山眨了眨眼：「道長何出此言？」
道長指了指青山：「你最近可曾看過自己的臉？」說完又指了指院子中的大水缸。
「臉？」青山疑惑的走到了大水缸前，對著水中的倒影一看，結果吃了一驚。裡面的人還是自己，五官沒有任何變化，但氣質卻與之前截然不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換了個人。
「你這氣質的變化太突然，而且也太明顯，所以我才想到你是否在修行什麼法門。」道長走過來，看著青山仍然嘖嘖稱奇：「還真沒聽說什麼法門，能讓人的氣質發生如此怪異的變化。」
青山總算明白今天早上張先看到自己時為什麼會那麼驚訝。當時他自己只以為是修行所帶來的變化，可現在一看這變化太大反倒有些疑惑了：「那依道長說，這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你的法門有直接關係。」道長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青山一遍，然後肯定似的點了點頭，道：「起碼修仙的法門會讓人變得靈逸，人的氣質會變得越來越模糊，有看不透的朦朧感。」
青山點了點頭，這符合他對仙人的印象：「但現在的我給人什麼感覺？」
「你現在給人的感覺是陽剛之氣外漏，盛氣凌人。」道長搖頭：「這不是修仙人該有的。」
青山一愣。
「奇怪的是你以前也給人相同的感覺，但只有在言談舉止中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些隱約的痕迹，而現在，這種感覺在見到你時就撲面而來。」道長若有所思，之後忽然恍然大悟：「知道了！」
青山被道長這麼一說忽然也想到了，吃驚的看著道長道：「是浩然之氣？」
「恩，你之前也有浩然之氣，現在尤為明顯，增加了太多。」道長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我只知道讀書能讀出堅定的意志，那意志自然成為浩然之氣，從未聽說過浩然之氣也可以修行得來。」
青山想了想道：「道長的意思是，我修行的法門有問題。」
「估計是。」
青山陷入沉思：「狐王沒有害我的道理，而且我修行「吐納」，既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再說這浩然之氣，雖然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好處，至少也不是什麼有壞處的東西吧。」
「法門肯定是沒問題的，大概也只是有些特殊，倒也不能完全排除是仙道的法門，畢竟我也沒見過真正的仙人。」道長站開一些，再次打量青山：「但你這一身浩然之氣的確是被開發了出來。」
青山忽然眼前一亮：「浩然之氣可以妖邪不侵，若我現在的浩然之氣比以前強了不少，那麼一直這樣修行下去，這浩然之氣將來勢必成為防身的大神通，起碼那麼妖邪是傷不了我的。」
道長點了點頭，表情忽然怪異起來，看著青山道：「這只是好處。」
「道長的意思，還有壞處？」青山可沒聽說過一身正氣還有壞處。
「可聽說過妖邪害人的故事？」道長壓低聲音道：「一般妖邪出來興風作浪，尤其是那些女妖孽，都愛吸人精氣，而受害者又大多都是讀書人，你覺得為什麼？就是因為那浩然之氣。」
青山目瞪口呆的點了點頭：「這個我倒是聽人說過。」
「這道觀里從前的老道士也說過，說那浩然之氣是妖邪最喜歡的東西，一般的女妖魔害怕那浩然之氣，又一心想要吸走，所以常常利用美色引誘讀書人，夜夜同眠悄無聲息的一點點吸走。」
青山皺了皺眉頭：「您是說，我有可能成為一塊兒肥肉，成為那些女妖邪垂涎的好東西？」
道長縮頭縮腦的東張西望一陣子：「總之你這一身浩然之氣太扎眼，往後要小心了，那些女妖邪可能以任何形象出現，而且一開始你絕對感覺不到她們的歹念。」
說完這話，一陣怪風吹來，道長一路小跑回屋了。
青山想著道長說的這些，重新回到房間里，卻忽然想起了蘇小小。
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自己也像其他士子一樣心生愛慕。而有了浩然之氣的如今再見，竟然覺得十分不自在。並且那個女人的確一看到自己就失態，眼裡滿是愛慕和情/欲。
現在看來，自己的浩然之氣有感應妖邪的能力，而蘇小小也正是覬覦自己的浩然之氣。
這麼說的話，那蘇小小非妖即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