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化
第四章變化
清晨，陽光照進屋內。
盤坐一夜的青山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了一夜的時間，現在的他尅將體內靈力運轉一個周天，並且在吸收剩下蛇精血肉精華的同時，也可以慢慢張開肌膚毛孔，吸收體外的天地靈氣。
按照《青羊決》中所指，靈氣運行一周天便達到了吐納的第一層境界。而按照道長所說，一旦可以吸收天地靈氣，運轉一個周天，便已經內壯圓滿，即將達到先天。
「內壯圓滿……」想到這裡，青山看了看自己。
內壯圓滿使身體變輕，耳清目明，身體也強壯的許多。就是不知是否真的有什麼神通？
他準備試試。
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青山，在哪呢？」
青山一聽就認出那是自己從小的玩伴，有些意外的打開門，就看到那油頭粉面的臉，以及拿著扇子晃來晃去的神情動作，不禁笑著招了招手，打趣道：「這裡可沒有什麼姑娘。」
「你還真在這裡。」張先合上扇子，高興的小跑過來，但走到青山面前卻吃了一驚，上上下下的打量青山半天，然後目瞪口呆道：「青山，你在這山上住的滋潤啊，竟然變化如此之大。」
「變化？」青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張先嘖嘖稱奇，指著青山道：「你這臉英氣了不少，除了沒有我玉樹臨風之外，這氣質也多了幾分飄逸，比之前也更挺拔。我要是個姑娘，肯定受不了你現在的摸樣，要倒在你的懷裡。」
「得了吧，你最好別是個姑娘。」青山翻了個白眼，心裡知道是修行讓自己的氣質發生的變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看了看張先問：「這麼大老遠跑到這來了，找我有什麼事么？」
「有，還是個大事。」張先啪一聲打開扇子，淡淡笑道：「城裡今天有聚會，按照慣例每年秋試之前都要舉行一次，到時候整個金石城的士子們都要過去，這樣的盛會怎能缺了你我二人？」
青山這才想起，自己都已經七天沒有看書用功了。但現在沉迷與修行，沒什麼心思去讀書，對這士子們的聚會就更加沒興趣了，於是朝張先道：「你自己去吧，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
「怎麼能不去！」張先大吃一驚，然後擠眉弄眼：「聽說今天金石城的名伶蘇小小也去呢。」
「蘇小小？」
張先見青山又要搖頭回絕，趕緊抓住青山的衣角，哀求道：「你在士子圈內也算小有名氣，跟著你一起我才能沾點光，你要是不去了，我恐怕坐上一天都沒人理會的。」
青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架不住張先的請求，無奈道：「那好吧，我跟你去。」
「這才夠朋友嘛！」
無奈，青山只能去洗了澡，換身衣服，然後張先一起下山。當然離開之前也跟道長打了個招呼，只不過道長現在害怕見人，正躲在屋裡等頭髮長起來呢。
半個時辰后，兩個人來到了山下，上了張先停在路邊的馬車，直奔金石城而去。
「金石」有穩固之意，全因城池中水系繁多。正午時，城中正忙碌，一條條小舟載著貨物緩緩滑過，河岸兩邊的楊柳樹下，以及河上一個個拱橋上，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
碧春園二樓，此時聚集了眾多的士子，彼此間正談笑風生。待青山和張先來一起來到二樓時，有人認出了青山，起身打了個招呼，其餘人大致也聽過青山的名字，都紛紛老遠的拱手。
青山和張先一個個回禮，隨後找了個角落坐下。
「整個金石城的士子們怕是都來了，小詩仙康盛也來了，還有小畫仙，真是好大的場面！」張先縮頭縮腦的瞄來瞄去，一邊還不停對青山道：「今天還好是跟著你，不然這裡誰認得我啊。」
正說著，又一個年輕士子被幾個人簇擁著上樓。
與青山不同的是，此人一上二樓，所有士子馬上就認了出來，然後無一例外的都站起身，甚至其中絕大部分都一邊拱手一邊迎了上去，圍著那年輕士子談笑，一個個臉上滿是討好之色。
「那是本城第一世家的公子哥，叫李世，精通六藝不說而且文武兼修，難得一見的全才啊！」張先一下激動起來：「沒想到今天的聚會能有這麼大面子，竟然連這樣的人物都請來了。」
正說話間，又有一撥人上樓。
明顯為首的是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身旁跟著的士子比整個二樓的士子都多，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的女子。先前的李世看到此女，也是眼睛一亮，立即小跑幾步過去跟那姑娘打招呼。
「蘇小小！」張先也坐不住了，眉飛色舞的站起身，也迎了上去。
這下整個二樓的大部分人都擠到了蘇小小的身邊，蘇小小矜持的頻頻點頭打招呼，看到李世的時候目光停留了一下，淺淺一笑道：「原以為李公子貴人事忙，沒想到今天還真來了。」
「蘇姑娘有邀，在下怎能不來？」李世立即道。這麼多士子里，蘇小小隻跟他一個人說了話，這樣的重視可比被這群士子恭維來恭維去的讓人高興，於是一副主人家的樣子請蘇小小落座。
蘇小小輕輕點頭，四下里隨意看了眼，正要隨李世坐下時，忽然發現了角落裡正看著她的青山，表情立即愣了一愣，然後眼睛再也沒有挪開，當下並沒有坐李世旁邊，而是走向了青山。
李世哪能想到自己已經為蘇小小搬好了座位，蘇小小卻不坐，而是徑直走開。其他正不斷恭維的士子更摸不著頭腦。於是一眾人跟著蘇小小走過去，直到在青山面前停下，還都一臉狐疑。
「這位公子是？」蘇小小看著青山，眼中滿是光彩的問。
「我知道！」張先從人群里掙扎出來，走到蘇小小身邊，激動的介紹道：「這是青山。」
「青山？」蘇小小一副想起來的表情，巧笑道；「聽說公子精通詩畫，即便是在這金石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小女早聞大名，直到今天才有緣相見，竟沒料到公子也這般瀟洒倜儻。」
頓時，眾位士子都對青山怒目而視。
要知道蘇小小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剛剛對大名鼎鼎的李世說話本是情理之中，也不過兩句恭維而已，現在卻對一個根本就沒有什麼名氣的小小士子這般刮目相看，怎能讓他們心裡被嫉妒？
青山也自知自己的名氣還沒有讓金石城名伶如此重視的地步。並且他早就與這蘇小小見過面，只不過當時蘇小小根本沒有在意他，現在卻這般客氣，甚至話中透著欣賞，這是怎麼回事？
青山自然是想不通，若是上次見面蘇小小能這樣對他說話，他肯定會受寵若驚，但今天見到蘇小小，第一眼就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隨著蘇小小的靠近，這種感覺更讓他渾身不自在。
「多謝姑娘誇獎。」青山看了眼蘇小小，發現蘇小小的眼神正明目張大的上下打量自己，心裡那不自在的感覺更濃一些，暗暗決定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於是起身回了句，然後便坐下喝茶。
這反應讓眾士子更加生氣。好不容易被蘇小小如此誇獎，怎能如此冷淡？甚至蘇小小也沒料到青山如此乾脆，但她並沒有走開，而是徑直坐在青山身邊，頭也不回的朝眾士子道：「大家都坐。」
眾士子看著此刻蘇小小挨著青山坐下，眼神幾乎要殺人。而蘇小小說完話之後目光再次落在青山身上，絲毫不忌諱的打量著青山，幾乎忘記了其他士子的存在一般，眼裡只有青山。
但青山皺著眉頭只顧喝茶。
「我就說你小子變化大吧。」張先搶先坐在了青山另外一邊，眉飛色舞的低聲如此說道。
青山再次看向蘇小小，發現此刻的蘇小小正凝視著自己，眼神中竟出現一絲挑逗和情迷。但這卻讓青山心裡咯噔一下，想立刻離開這陰森森的女人，當下便準備起身找個借口離開這裡。
但就在這時，李世忽然笑著走了過來，朝青山道：「聽說公子素愛練劍，也是文武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