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行與靈兒
第三章修行與靈兒
「世外？」道長抬手要摟須扮高深，可手一摸什麼也沒有，再次黯然神傷，然後才道：「我來這道觀雖說只是為了混口飯吃，算不得道門弟子，但對那世外之事畢竟還是略知一二的。」
「道長請說。」青山立即洗耳恭聽。
道長點了點頭，問：「你可知，讀書人若心志堅定，能妖邪不侵？」
「道長說的是浩然之氣？」
「讀書人的浩然之氣，便是一種神通，只不過這神通來源於一身正氣，實際用途卻不大。」
頓一頓，道長才接著道：「今日那狐妖，是修行而來的神通，入的是妖道，我道門弟子也可以修行，入的是仙人道，另外還有素來神秘的邪魔也可修行，入的是魔道。這三道修行法術，都非同小可。」
青山點了點頭，記下了：「也就是說，這世外有妖、有人、有魔。」
「妖道和魔道我不大清楚，只知人道仙門。據說世外有諸多門派。而門派之中儘是仙人，可御劍飛行，逍遙長生，更有甚者連移山倒海，摘星摘月，也是手到擒來。」
青山聽到這怦然心動，就是不知道自己若用《青羊決》的功法修行，是否也可以那般。
「修行法門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聽以前的老道士提起，這道門的修行分為數個階段，一曰壯內，二曰先天，三曰築基，四曰金丹，一個比一個神通廣大。」道長搖頭晃腦道。
可青山卻聽不明白：「何謂壯內？何謂先天？何謂築基？」
「壯內便是洗經伐脈，使身體成為合格的容器，能容納丹田並衍生經絡便是壯內圓滿，再往前便要吸收天地靈氣，使靈氣護體，便真正踏入修仙行列。」道長說到這裡便打住，再不往下說了。
青山知道，再之後的境界，以道長的見識恐怕連聽都沒聽說過。
回到房間，天快要亮了。
青山盤坐在床上，想著道長所說的修仙，決定現在就開始試試。
結果他剛剛閉上眼睛，專註心神，還沒來得及看一看《青羊決》，便忽然覺得腹中傳來一股熾熱，與此同時身體內部「轟隆」一聲巨響，驚得他臉色大變，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隨著那「轟隆」聲消失，他緊接著發現一點點的星光在腹部集合，慢慢形成一個旋轉的星盤，而與此同時，絲絲白氣從星盤中流出，像是樹木根系一樣四散開來，拓出密密麻麻的紋路。
想起道長剛才所說，青山頓時間又驚又喜：「這是丹田和經脈，也就是內壯？」
他沒料到自己還沒開始真正修行，就有如此意外之喜，竟一下達到內壯，離先天只剩一步。
但仔細一想狐王離開之前，似乎射進自己體內兩道光芒，一道金光是《青羊決》，而另外一道白光，應該就是狐王所說對自己修行的幫助，而且一幫就幫自己構建了丹田開闢了經絡。
「咦。」想到這裡，青山發現，經絡已經完全開闢，遍布自己的全身。緩緩旋轉的丹田正是在自己體內小腹下，而那些往丹田彙集的星光則來自腹部之上：「是那條蛇精的血肉精華！」
聯想起狐王那一番話，這下他徹底明白了。原來他因為吃了蛇精的血肉精華，狐王索性幫他構建了丹田和經絡，讓他自己用丹田來消化，轉換為對修行有利的東西。
仔細一看這些消化后的蛇精血肉，如同精華一般緩緩注入丹田，然後被轉換成為絲絲縷縷的白氣，遊走全身。而隨著這些白氣的運行，青山只感覺身體燥熱，手足以及關節隱隱脹痛。
他睜開眼睛，大吃一驚的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要濕透。
而與此同時，也發現握緊的雙拳彷彿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變輕了不少，好像隨時都能飛起來一樣，更重要的是此刻耳清目明，知覺也比之前敏銳了不知多少倍。
「果然是脫胎換骨！」
青山大喜，當下再不耽擱，馬不停蹄的開始了修行穩固。
與此同時，群山深處幻妙境。
天空中掛著一輪巨大的銀月，月下是一大片白色桂樹，隨著清風吹來，灑下雨一樣的花瓣，飄飄搖搖落入林間一池煙霧繚繞的泉水邊。那白狐所化的少女，此刻就在泉水中沐浴。
「靈兒妹妹在想著日間的小恩公？」一隻白狐走到泉水邊，口吐人言，聽聲音也是個少女。
名叫靈兒的少女慌忙轉過頭，霧氣中臉頰微紅，嗔怒道：「姐姐亂說什麼。」
「姐姐可沒有亂說呢。」那白狐蹲在了泉水邊，看著做賊一樣轉過頭去的靈兒，語氣戲謔道：「救命之恩不能忘，妹妹記掛那書生也是應該的，但看妹妹羞成這樣，怕不止是記掛吧？」
靈兒伸手要撓那白狐，白狐卻躲開，惹得靈兒撅起了嘴：「姐姐再亂說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亂說。」那白狐笑著道：「不過那小恩公是什麼樣子的？」
靈兒轉過頭卻，咬著嘴唇，眼睛好看的轉著：「是個書生。」
「書生？」那白狐饒有興趣：「我可聽說那些書生修得一身浩然之氣，能拒邪魔。但對邪魔來說，那一身浩然之氣又極具誘惑，妖道中曾有許多同修甚至愛上那些書生，我可一直好奇呢。」
靈兒「恩」了一聲，輕輕道：「恩公身上的確有，但不太明顯。」
「那我將來也要好好見識見識。」
靈兒轉過頭來，笑起來很好看道：「姐姐還是先修行出人身吧，不然會嚇到人呢。」
「不如你天賦高，剛剛達到一級就能化成人身，姐姐我只能跟其他妖族一樣，等到四級的時候。」白狐說著語氣重新戲謔起來：「就是怕妹妹吃醋，到時候防備著我，怕我也喜歡上那書生，不肯讓我去見呢。」
「姐姐你……」
白狐一轉頭跳進了樹林里，扭過頭來笑道：「好了，妹妹慢慢療傷，姐姐我先走了。」
靈兒臉紅紅的目送白狐遠去，確認沒有留下來偷看，才轉過臉來偷偷鬆了口氣。
道觀里的那段纏綿她沒敢告訴別人。但那從未有過的肌膚之親卻在她眼前怎麼也揮之不去，幾乎每一次想到都臉紅心跳，羞的不敢見人，但又都忍不住要想，想恩公熟睡的臉和呼吸聲。
「可惜恩公吃了酒，又受蛇性影響，當時大概什麼都不記得了吧？」靈兒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但抬起頭來看向天空，她又忍不住想——恩公既然不記得了，應該也不會記得她化為人身的樣子。有了父王的幫助，現在應該正在修行吧？
想到這裡，靈兒又高興了起來。
因為恩公如果能修行，以她現在的修為，就可以一起長生了。
不過她可不要等著恩公修行圓滿才去相見。
就是不知道下次相見的時候，自己是用真身呢，還是化成人身。
要是真身的話恩公一定會認得，再相見也一定會高興。那要是化成人身，恩公會怎麼樣呢？
「呀！」靈兒忽然羞得不行，捂著臉逃也似的鑽進了水中，留下一片盪開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