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狠辣，震懾，凶名。

用完了早餐。

曹陽走出燕鮮樓。

店小二看著曹陽，表面上不忿，覺得曹陽吃霸王餐。不給錢，還要收酒樓的保護費。真是可惡。

其實，店小二的心裡，別提有多羨慕了。

他也想要做曹陽這樣的人。

他也想要過曹陽這種日子。

可惜。

他沒那個實力，更沒那個膽子。

見到又有客人上門。

店小二立刻換了個表情，笑呵呵地去迎客。

……

曹陽到了宅子門口，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外，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怕有人在屋裡埋伏。

自己租的宅子，曹陽依然是如此謹慎。

不是曹陽膽小，而是想要曹陽死的人，太多了。

稍有不慎，曹陽就會陰溝翻船。

曹陽既然選擇了走這一條路，吃這碗飯。那麼他不管如何小心謹慎，都是不為過。

確定宅子里沒人。

曹陽開門進去。

曹陽心中暗道：「宅子里還是得養一條狗。這樣就可以防止敵人偷襲。」

曹陽脫去上衣，開始練拳。

八極拳的理念，曹陽已經完全吃透。現在曹陽練拳，不再是傳統的練法，而是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念和思想。

曹陽練拳，不是追求一味地剛猛，而是更注重身體的協調性和穩定性。

一招一式，務必追求對身體的最佳鍛煉。

什麼暗勁、化勁、練皮、煉骨，曹陽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人的身體，是一個系統的整體。

拳術和練氣，表面上只是鍛煉了拳腳和肺活量，其實不是的。

把握住了身軀整體的協調性，用勁力貫穿整個身軀，配合呼吸，身體機能其實全部能獲得鍛煉。

如何更加高效，更加深層次地鍛煉身軀，增強體能和心理素質，才是曹陽要琢磨的事情。

內息、氣血、勁力，隨著曹陽的拳術招式，在體內不停運轉。

汗珠不斷從曹陽的皮膚上滾落下來。

高強度練拳接近一個小時，曹陽才感覺到了體力不濟。

曹陽喘著粗氣，眼睛卻很明亮，炯炯有神，沒有一點萎靡疲憊。

身體疲憊，但是精神上卻有些亢奮。

曹陽用毛巾擦拭著汗水，心中暗道：「拳術，呼吸法，心靈，綜合在一起，其實就是人體運動學。」

曹陽讀大學的時候，讀過《人體運動學》的相關理論。

可惜這種理論對找工作，沒什麼幫助，更沒什麼卵用。

沒想到，曹陽學習了拳術，練成了內息，人體運動學倒是給了曹陽很大的幫助。

正因為如此。

曹陽的練拳和練氣效果，比普通的武者的修鍊效果，更加高效。

休息了一會兒。

曹陽恢復了體力，繼續練大槍術。

曹陽拿起一根大拇指粗細的實心竹，一米六的長度。

這根竹竿用火炙烤矯正過，非常筆直，而且還用桐油浸泡過，很堅韌。

竹竿一頭削尖，非常鋒利。

竹子可以偽裝成為手杖，具有迷惑性。戰鬥的時候，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咻，咻，咻。

曹陽用竹竿一次次刺出，爆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以曹陽這種速度和力道，配合大槍術突刺的技巧，可以輕易就捅死人。

一個青年跑進宅子，對曹陽說道：「幫主，出事了。城南的一家燕鮮樓，遭到白蓮教的敲詐。徐掌柜正在拖住他們，讓我回來請你立刻過去。」

青年是洪家拳武館的弟子，名字叫楊虎。

楊虎家裡以前是做藥材生意，後來生意破產。

楊虎之前是學詠春拳，後來有改學洪拳。

沒有遇見曹陽之前。

楊虎根本就吃不飽飯。現在他加入鐵拳幫，曹陽給他每月五兩銀子。

楊虎不但可以吃飽肚子，而且還可以拿點回去養家。

曹陽點頭說道：「我這就過去。」

曹陽穿上衣服，拿起竹竿，就往城南的燕鮮樓趕去。

這一次，將是曹陽和白蓮教的第一次正面衝突。

下個月燕鮮樓，還會不會繼續向曹陽交銀子，就看這次了。

……

曹陽帶著楊虎趕到。

徐掌柜正在拖延時間。

不過白蓮教的人，耐心耗盡。

為首的白蓮教頭目，惱怒道：「徐掌柜，白蓮教的神符，你到底是買不買？一千兩銀子。快拿錢！」

神符買不買，都要交銀子。

否則，白蓮教就不再客氣。

徐掌柜額頭冒汗。

他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白蓮教這樣的狂徒。

就在徐掌柜要妥協，準備交銀子的時候。

曹陽出手了。

竹竿抽打在白蓮教徒的脖子上，每一次抽打，就可以擊暈一人。

不到是個呼吸時間，就有十多個白蓮教弟子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白蓮教的九宮真人很厲害，還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護法，但是其他人，要麼武藝低微，要麼不會武功。

說到底，其實白蓮教徒絕大多數，都是一些混混和被矇騙的普通人。

他們哪裡懂什麼拳術武藝。

單打獨鬥，以曹陽此刻的實力，只忌憚九宮真人和兩位護法。

「什麼人？」

「竟敢跟白蓮教作對。」

「好大的膽子。」

「你就不怕無生老母降罪，讓你永世不得超升嗎？」

曹陽大喝道：「什麼狗屁白蓮教。什麼狗屁無生老母。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唬不住我曹陽。」

「你們到其他地方去鬧騰，老子可以不管。」

「但是燕鮮樓是受到鐵拳幫的保護。以後，白蓮教再敢來賣什麼鬼畫符，再敢來敲銀子。老子弄死你們。」

曹陽的聲音很大。

先聲奪人。

氣勢上，曹陽壓制住了二十多個白蓮教徒。

白蓮教頭目回過神來，眼中帶著殺機，憤怒道：「鐵拳幫？曹陽？沒有聽說過。膽敢對無生老母不敬，就是侮辱我們白蓮教弟子。大家給我上，殺了他。」

白蓮教的小頭目，嘴上高喊著，看似對無生老母虔誠。其實他內心是不相信神明。

他只是想要藉此斂財。

曹陽阻止他搞銀子，他當然想要殺了曹陽。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還站著的白蓮教徒，紅著眼睛，真的向曹陽沖了過來。

他們精神癲狂，猶如惡鬼附體。

白蓮教的核心高層人員很清醒，不會相信什麼鬼神菩薩。他們只是想要搞銀子。

可是，這些底層的白蓮教徒，他們是真的相信鬼神和佛菩薩。他們已經喪失了基本的理智，說他們是行屍走肉的喪屍，其實也不為過。

曹陽眯起了眼睛。

咻。

曹陽手中的竹竿刺出。

竹竿尖銳，快、准、狠，直接就刺穿一個白蓮教徒的脖子。

竹竿一次次突刺。

每一次刺出，就會帶走一條人命。

「神功護體……」

為首的頭目，還沒有喊出來，曹陽就已經捅死了三四個人。

哪有什麼狗屁的神功護體。

白蓮教頭目的眼中帶著驚恐，喊道：「不要怕。給我上。幹掉曹陽。」

他喊著別人上，自己卻在不斷後退。

他算是看出來。

曹陽絕對是個狠人，真的敢殺人。

他混白蓮教，是個神棍，但是他又不是傻子。

可以欺騙別人，但是決不能自欺。

曹陽冷笑一聲，沖著他奔了過去。

白蓮教的小頭目，竟然還敢還手！

曹陽找準時機。

一個突刺，尖銳的竹竿就捅進了白蓮教頭目的咽喉。

他死了。

其他的白蓮教徒，終於停下腳步。

曹陽大吼道：「看什麼看？你們不走，就繼續打。我會殺光你們。怕，就給老子滾蛋。」

白蓮教的人倉惶逃離，只留下了十多個昏迷的人，和六具屍體。

燕鮮樓的人，楊虎這些鐵拳幫弟子，看著曹陽，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驚恐畏懼。

徐掌柜早就知道曹陽是亡命徒，是悍匪。

可是曹陽真的當著他的面，殺死了這麼多人，他還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衝擊。

曹陽這樣的人，燕鮮樓招惹不起啊。

曹陽走到徐掌柜的身邊，說道：「徐掌柜，今天白蓮教的事情，我已經替你搞定。相信白蓮教沒有摸清楚鐵拳幫的底細之前，不會動你的酒樓。就問你，你給我的那點保護費，花得值不值？」

徐掌柜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值。」

曹陽點頭說道：「你覺得值就好。那麼，下個月，徐掌柜可要按時交銀子。我就先走了。對了，通知一下衙門，讓捕快來收屍。」

「衙門要是難為徐掌柜。你就說，是白蓮教和鐵拳幫起了衝突，相互廝殺。」

「有什麼事情，徐掌柜你大可往我曹陽身上推就是。」

……

衙門來燕鮮樓，只是把屍體收走。要是沒人來認領，那就直接丟到亂葬崗。

這年頭，死幾個人，太常見。

衙門都不想管。

新的提督納蘭元述即將來廣州上任。

之前的那個提督，已經被罷官。

要不是他搞到了積遜商船里的那些財富，上下打點，去京城奔走求人，早就被斬首。

死了洋人，那是天大的事情。

不多花一些銀子，豈能輕易擺平事情？

白蓮教的事，衙門還沒有搞定呢。

廣州城裡又多了個鐵拳幫。

衙門人手不夠，是沒法抓到曹陽。

只能等提督納蘭元述到了，看能不能收拾掉白蓮教和鐵拳幫。

……

去其他酒樓收保護費的四個鐵拳幫弟子回來，站在曹陽面前。

他們沒能收到銀子。

曹陽說道：「那些掌柜，不給銀子，是嗎？」

四人點了點頭。

曹陽冷笑道：「你們再去。這一次，要他們交的保護費翻倍。」

一個臉上有雀斑的青年說道：「幫主，銀子翻倍，他們更不可能給了。」

曹陽說道：「你們去就是了。這一次，他們肯定會給。」

四人半信半疑，走出了宅子，再次去收保護費。

曹陽對楊虎招了招手。

楊虎說道：「幫主，有什麼吩咐？」

曹陽說道：「你去盯著他們四人。要是收到了銀子，他們敢逃走。你就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再來告訴我。」

人都是有貪慾。

曹陽擔心他們收到保護費，監守自盜，拿著銀子跑路。

楊虎點頭說道：「是，幫主。」

……

四人把保護費收上來了。

他們把銀子交給曹陽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為何上次去收保護費，那些掌柜不給銀子。

而這次曹陽把保護費提高了一倍，他們卻很痛快就給了銀子。

真是怪事兒。

曹陽冷笑道：「那些掌柜，就是賤骨頭。非要老子殺了人，沾了血，他們才知道怕。才會給銀子。」

血染燕鮮樓之後，曹陽的兇悍之名，很快就傳遍整個廣州城。

那些酒樓的掌柜們，得知了曹陽的凶名，當然就要痛快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