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
第七章殺人
中年男人道：「脈象平穩啊。」
楚齊昭看著他，「我的病？」
中年男人略微尷尬道：「我只是略懂醫理，醫術卻不行。」
楚齊昭只好自述病情：「我中了毒，還剩兩月可活，現在只是沒毒發。」
中年男人神情嚴肅了些，「你的毒不像尋常之毒，請與我細說。」
楚齊昭把中毒經歷陳述了遍，說到喝了湯藥后寒症退得很快，中年男人不自覺摸了摸下巴，「什麼葯不傷身還有如此奇效？」
楚齊昭往三人看了一眼，見沒有告訴他的意思，於是道：「我也不知。」
中年男人倒沒追問，只是道：
「魔族的毒千奇百怪，我辨不出你是哪種，我們一齊去見師尊。」
見楚齊昭進門，中年男人攔住旁邊幾位少年，說道：「小友一人進去便好，多人會打擾師尊診病。」
靈妙谷隨處可見葯田，還有攤在布上晾曬的草藥，他們走了好一段距離，中年男人駐足於一間竹屋前，搖響門口的風鈴。
四人跟著中年男人走，其中過橋之時，有個捂著屁股的少年齜牙咧嘴對中年男人打招呼：「師長.各位好。」
他開口道：「你過來，說一說你的病。」
楚齊昭腳步放輕走進去，屋內有股淡淡的藥草味，他對著正在沏茶的布衣老人道：「晚輩求見。」
楚齊昭也不知怎麼開口，總之他覺得情況不樂觀。
風鈴叮鈴作響，裡頭傳來老人沙啞的聲音：「進。」
楚齊昭又複述一遍，老人面上沒流露什麼情緒，只道：「看著我眼睛。」
楚齊昭心裡一震，他自從穿到這個世界來，也是花費許多周折才知道自己魂魄有問題，而眼前老者卻一下看穿了。
「哦？」布衣老人眼裡流露些許詫異。
楚齊昭下意識要退，可他被這股雄渾的靈力給定住般，無法動彈。
好在這股靈力似乎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楚齊昭能感受到靈力在他體內遊走了一遍。
中年男人打開門，請他們進去。
然後一股雄渾的靈力自他指間擴開，湧入楚齊昭的身體。
楚齊昭大致猜到他是幻境的「幕後主使」。
「你魂魄怎會如此虛散？」老人問道。
過了會，老人緩緩收手，似乎在思索什麼。
看樣子被打得不輕。
布衣老人就如世上大多普通老人般，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唯獨眼睛不像一般老人的渾濁，透著犀利的鋒芒。
楚齊昭不解看著他，老人伸手二指，點在他眉心之間。
「師尊」一聽就是頗有資歷的身份，楚齊昭心涼了一半，要出動這種人物診斷的毒，要麼極其麻煩，要麼根本沒救。
「你的魂魄散到像被拼湊而成，怕是凝不了金丹。」老人接著道。
楚齊昭：「我不清楚魂魄原因.現下能活下來便好。」
他其實知道，對比別人來說，大概是他穿越原因，魂魄經歷過時空穿梭不如常人的牢固。
老人道：「魂魄虛散與你身上毒的問題，其實可以一起解決。」
楚齊昭朝他拱手：「勞煩前輩告知。」
「一月後各大掌門打開小世界，你有機會進去？」
小世界即是秘境。
楚齊昭點點頭：「能去。」
老人：「那還有機會，你去往秘境尋找伴生二草，塑魂草與碧血草。」
見楚齊昭一臉茫然，老人起身在一側書架中翻找，終於尋得一卷展開，給楚齊昭看。
「此卷有記載，先輩曾在秘境尋到過二草並帶入谷中，用來救治剛死之人。那人被魔族毒計重創身軀與魂魄，用二草本是死馬當活馬醫，未料那斷了呼吸的人真的活了過來。」
楚齊昭並沒有放下心，因為老人說了，這是他先輩時候的事情。
這期間又隔著幾個百年？
大概看穿他所思所想，老人道：「這是唯一與你類似的人，我這有丹藥能壓制毒性，約莫能讓你撐著性命採到雙草回來找我。」
老人將捲軸塞入他手中，卷中繪製了兩草的模樣。
「你只需告訴我，你想不想活？」
楚齊昭神情鬆動，「我想。」
「您告訴我這麼多，我如何能回報.」
「自是不需。」老人重新坐下，將一杯茶遞給他，「如若我為求報答而行醫，那我便永遠做不好此事。」
老人繼而思索了下，「如果以後我、或是谷中有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能幫上幾分。」
他倒沒說，他能在室內看到外邊的幾人，那三個少年只觀皮相便能感受到絕非常人。
以及，他發現楚齊昭體內仿若火源一般存在，修仙界從沒有這樣不傷身體還能與寒毒相抗衡的藥草。
楚齊昭體內寒毒十分兇險，按常理來說只能活幾天，如若不是那個火源護著他的心脈，他根本撐不到靈妙谷。
倒是傳聞中遠古大妖鳳凰的血布衣老人搖了搖頭，不再往下猜測。
至少眼前之人不凡是肯定的。
靈妙谷中人大多都醉心於醫術，因而少於抵禦外敵能力。
這也是他一直擔憂的，最近魔族又有了蹤跡，他不得不多防備，所以他願將自己辛苦煉出丹藥給予少年，也算贈一份人情。
「那是自然。」楚齊昭鄭重對老者道。
老者袖中取出匣子，拿出丹藥給他。
楚齊昭不疑有他，直接吞下，再次朝老者道謝。
老者擺了擺手，「希望你能活著來見我。」
楚齊昭感覺腹中開始升熱，大概起了藥效。
忽然，門外傳來中年男人聲音，「師尊，阿誠、阿誠他——」
老者眉頭立皺，整個人恍如一陣風掠到門外，蒼老聲音頗具威嚴：「阿誠怎麼」
他後面的話沒說完。
楚齊昭連忙出去，看到中年男人懷中抱著一個少年。
少年脖子被扭斷，無力耷拉著，面容幾分熟悉，身軀破開幾個窟窿眼，往外淌著血。
是那個橋上捂著屁股的——
不久前還如此鮮活，怎麼現在就.
老人行醫多年，一眼便看出少年心臟都被刺穿，已經是無力回天。
其中魔族特有的毒讓少年血液發烏。
旁邊少女抓著少年垂下的手，哭聲道：「是我的錯，他讓我快跑，我就跑了。」
老者重聲道：「誰幹的？」
「那個人長得大師兄模樣，他問我要造夢壺，我覺得奇怪就沒說我送人了，他就想要強搶，剛好阿誠師兄來找我，他拖住了「大師兄」讓我快跑去找師長——」
少女面色蒼白，渾身控制不住發抖。
楚齊昭開口道：「我大概知道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