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正傳 第十八章 身世的血仇

第二卷 正傳 第十八章 身世的血仇

這一路逃至了中城區地帶,眾人才終於是得以放緩了步子;倒也不是說到這裏狼群就追不上了,而是到了主要的城區,這裏守衛諸多,狼群可不敢輕易追進來。

這大半夜的,鬧出來了那麼大的動靜,以至於周遭都可以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於是乎,那些個軍士和守衛也早就已經出動了;現在可不單單隻是違反宵禁這麼簡單了,這可是已經關乎到了長安城治安的大事。

而風吟則是一直百思而不得其解,要知道,這長安城的守備向來都是異常的森嚴,而這些個狼是怎麼進入長安城的呢?其次來說,這些狼又為什麼要攻擊人?且為什麼好像是指定了一般的只攻擊自己的家?這麼一大堆的疑問好似止不住的瀑布一般接踵而至,令風吟感到甚是苦惱;恰恰是在風吟進行戰鬥的時候,反而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和疑問。

果不其然的,當風吟將這個事件上報給了長安城守衛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早就已經提前發兵了。而風吟和他的家人們也自然是不會受到相關的違反宵禁責罰的,反倒是會在中城區地帶得了那麼一套還算得上豪華的大宅子來當他們臨時的住處。

但這一間偌大的房屋,一家子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心安理得的去睡上一覺。

只見風吟似是一臉迷茫般的來回踱著步,彷彿是非常的着急一般,「所以可否為我解釋一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銀鋒則是微微的嘆了那麼一口氣,「此事甚是複雜。若是要簡單來說,就是狼王風嚴想要帶領狼群殺掉你和你的家人,以清除掉這個所謂的『狼族的污點』。」

「等等,什麼狼族?還有,狼族的污點關我什麼事兒?」銀鋒的這一番話說的風吟直接就愣了一愣,接着便見他滿臉疑惑的反問到。

「嗯?你居然不知道?」銀鋒一看風吟這樣,才剛剛想要開口解釋,結果一旁的唐鈴便迅速的輕咳了兩聲,直接就打斷了銀鋒;那銀鋒見狀,頓時就會意了過來,不再多說一句話了。

「知道甚麼?」只見風吟微微的皺了一皺眉頭,臉上寫着的滿是不解二字。

銀鋒則只是輕輕的搖了一搖自己那個狼頭,「若是你的母親沒有告訴你,那在下也不能告訴你。」

一看此狀,風吟便更加感到疑惑了,他彷彿就感覺到,母親在刻意向自己隱瞞着些什麼秘密一般;只見他邁步走到了唐鈴的面前,用一種極其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唐鈴,就好像是在渴求着她一般。

唐鈴一看風吟這副德行,隨即也是彷彿做了什麼異常傷心的決定一般,「抱歉,吟兒;這些事情,現在告訴你還太早了。」話音剛落,便無比清晰的在風吟的臉上看到了失望二字。

「娘……」就在這同一時間,白月卻是徑直走了上來,悄無聲息的挽住了唐鈴的臂彎,接着便聽她輕聲開口道:「您就告訴阿吟吧,這些事情,他遲早都是會知道的;夜長夢多,何苦呢?」

只見唐鈴微微愣了一下,用那似是有些詫異的目光掃了掃一旁的白月,但卻只是迎面撞上了她無比真誠而又溫柔至極的神色。於是乎,唐鈴竟然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來,彷彿是在默默沉思著、不停的醞釀和斟酌一般;這個過程好像緩緩流逝的歲月,持續了許久時間,直至最後的最後,唐鈴終於是釋懷了一般的,長長嘆上了一口氣。

就在接踵而至的下一秒,便見她抬起了頭來,對那一臉懵懂般的風吟開了口,「吟兒,你確定你想要知道這些?」

只見風吟無比堅定般的點了一點自己的頭,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副不得到答案就不願意善罷甘休一般的表情;而見他的神情如此的毅然決然,唐鈴也終於是落井下石、放下了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就連她那「層層加碼」的眉頭都稍微的舒展了些許。

「阿鋒,告訴他罷。澤兒,你也一起來聽。」就見唐鈴抬起頭來看向了銀鋒,似是做了什麼決定國家大事般重大的決定一樣。

而銀鋒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沉聲說道:「你是叫風吟是罷?那你呢?」一邊說着,銀鋒也在同時看向了一旁那一直廝守着沉默的風澤。

「在下姓風名澤,字久清。」這一看自己居然被叫到了,風澤當即便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拱手作禮,且非常禮貌的回復到。

就見風吟也好像是作禮一般的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便聽到銀鋒再一次開口說道:「你等可曾聽聞,在這九州大地之中,有一種名之曰『血狼』的凶獸?」

「略知一二。」風吟的頭微微點了那麼兩下,接着便面無表情的回答到。

「血狼此類生靈,乃是誕於上古時期的古狼之種;至於……有多上古呢?大概……在那女媧娘娘造了人之後不久便誕於這九州天地之間了。」銀鋒面不改色的訴說着,好像這並非什麼無關緊要的大事一般,但就聽他所說的話,卻和他那無關輕重的語氣完全不符合。

「傳說中,那血狼一族,乃是直接由大神女媧的神血所化而成;只要不停的吸食陰陽之精血,便可化腐朽為神奇、立於不敗、不死不滅。血狼天性嗜血,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它們都有着一雙血赤色雙眸,又甚是好戰戀斗。早在女媧娘娘治世時期,便因為經常傷人性命、禍害生靈,被女媧娘娘降下責罰,致使血狼一脈生兒育女之能力大幅下降。沒多久,血狼的數量就少得幾乎看不見了。」

「而這血狼眼見失去了自己的優勢,便時常跑到後生狼群之中大殺四方,直至殺得眾狼都服了,便就此自稱為『王』。血狼之姓氏,乃是上古之『風』姓,其主要是由於血狼乃源自於女媧娘娘之神血,本身就擁有了和女媧娘娘所完全相同的血脈;正是因此,女媧娘娘便賜給了血狼一族同祂自己的名字『風裏希』相同的華胥氏『風』姓。」

銀鋒一邊頭頭是道的說着,一邊也好像思緒萬千一般的開始在客廳里來回踱起步來,「這便是為何,狼群的狼王會姓風,其實便是所謂血狼。由此,你可能通過這些線索簡略的猜出你的身世嗎?」

「我……可是有着血狼之血脈?」毫無疑問的,風吟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些許驚訝無比的表情了;而那一旁的風澤卻沒有選擇作答,但單看其神情,他的內心感受想必也是和風吟幾乎無疑的了。

只見銀鋒似笑非笑般的一點狼頭,「實際上,你二人的身世與血狼的關係更為深廣。你二人……皆是前任狼王,風肅之子嗣。」

這一聽到這個消息,風吟當場就像是感覺到了一整個晴天霹靂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一般。頓時就驚愕不已,連忙轉過頭去看向了在身後一言不發的唐鈴,彷彿在期待着唐鈴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不是真的一般;不過很遺憾,唐鈴只是沉重了點了點頭。

於是乎,風吟當場就感到一時不敢相信,甚至一度開始運起塵封在丹田之內的靈氣來,企圖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銀鋒則是一臉無奈的嘆了嘆氣,接着便不給兩兄弟一點喘氣的機會繼續說道:「你二人的父親風肅有一個長兄叫風嚴,他便是方今的狼王。你等之父風肅和風嚴曾都是琅琊內異常著名的狼妖;卻因為血狼生兒育女的能力極差、即將致使種族滅絕的問題鬧了矛盾。風肅單方面覺得,血狼的生子能力差,僅僅只是因為歷來都秉承著保證絕對純正的血脈,若是同非血狼一族的生靈相結合,便可解決這個問題;而人的血脈則是最特殊的,因為其能和所有的生靈進行結合。」

「但風嚴卻又單方面覺得,血狼一族的血脈乃是女媧娘娘之真血,是凡人所絕不可玷污分毫的;也是因此,他寧可血狼一族在九州大地之上絕跡,也完全不願『玷污』血狼之血脈。奈何風肅和風嚴兩兄弟的性格都向來固執,於是乎,風肅便一意孤行的在人間認識了一位家境富足的大小姐,並同其發生了戀情,後有育得二子,其大子喚之曰『風吟』;其意為之,『風長百曉,明韻永吟』。」

「娘……」在風吟的臉上,那完全不可思議的神色無疑是變得越來越凝重了,甚至一度都開始冒出些許的冷汗來了。

而那銀鋒卻依然沒有給風吟和風澤一點緩一緩的機會,只是繼續開口說道:「你的誕生,讓風嚴和風肅的矛盾更加激化;風嚴曾多次警告,讓風肅殺了你這個血脈的『污點』,隨後就此拋棄那個人類女子。風肅不答應,便徹底和風嚴撕破了臉;風嚴揚言到要殺了風肅的兒子和那個人類女子,風肅卻去了那個女子的家中掩護她撤離,自己卻因此身受了重傷,致使丟失了狼王一位,還就此被風嚴永久囚禁起來……而我銀鋒,本身便曾是風肅的得力部下;在他丟失了狼王一位之後,我便不得不屈尊效忠於那風嚴,就此潛伏了多年。」

「但……哪怕你和令堂母已經逃離,風嚴也發誓總有一天要除掉你這麼一個『血脈的污點』。於是乎,他花費了數年追蹤到了你的位置;之後他意外的發現,你竟然還有一個弟弟,便是風澤。風嚴也因此不得不重新考慮計劃;很快,他開始了執行計劃。他先是在你小的時候派了幾匹狼前去襲擊你和你的弟弟,卻未嘗料道你竟然天生奇力,僅憑徒手就殺死了四匹狼;在那之後,你便是一直都被保護起來,風嚴一直都沒有機會動手。」

「直至不久前,你自由了,於是風嚴逼迫一頭初入道境的大虎前去長安城附近鬧事,想要借大虎之手除掉你,卻未想……你竟然能殺死大虎。」只見銀鋒好像有些后怕一般的搖了搖他的狼頭,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感慨著風吟能夠活下來完全就是個奇迹一般。

一聽銀鋒的話,風吟頓時便感到恍然大悟,接着便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聯想道:『怪不得呢,我說大虎怎麼會無緣無故靠近這長安城呢?』

就在幾乎同一時刻,銀鋒又一次接着說道:「大虎的計策落敗之後,風嚴便開始決定強行突破長安城。他本想着趁你出城練功時殺死你,但你練功時所在的那片山地,便是驪山,那座山上乃是有着觀世音菩薩的神力保佑,根本就無法靠近,這才出了如此下策。又不巧你這段時間一直精神緊繃,襲擊並沒有太大的成功率;於是便選在了你新婚的晚上,發動了最終的大規模襲擊。而風嚴突破長安城守備的方法其實甚是簡單,便是在深夜之時化為人形,再殺掉城門附近的一些個守衛,就此開城門、放狼入城,於是便有了這一次的襲擊……」

終於是說完這一切,銀鋒頓時便如釋重負一般的,深深的呼了那麼一口氣。而就在與此同時,風吟才剛剛從那一陣突如其來的愣神之中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些狼追殺我,便是因為他所謂的『血仇』?」

在風吟臉上的神色,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寫滿了震驚二字。而實際上,在場的除了那些個已經知情了的唐鈴、白月以外,在座的各位的表情都一個接一個的擠滿了不可思議、不可名狀的震驚。但沒有辦法,現在的這一切都是鐵打的事實;哪怕是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也只能交由時間來慢慢消化。

就在下一刻,銀鋒也是深深的點了點頭。而風吟只感到一時間難以接受,便就此開始來回的踱起步來;他的步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直至後來,實在是無法扼制住自己那由內而發的怒氣,便直接當場就一拳砸向了牆面,「轟!!」那冒着刺眼紅光的拳頭直直的砸在牆面之上,頓時就令整個牆面都開始向四面龜裂起來,就連他的頭頂也不停的有許多的小石子掉落下來。風吟在下一秒轉過了頭來,只見他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已經冒出了縷縷明顯至極的紅煙、又在同時閃耀着那有些駭人的紅光陣陣,乍一眼看上去,就彷彿是在那無盡暗夜之中的一匹嗜血的狼的雙眼一般深邃而空明。

一時間,風吟看起來都有些咬牙切齒了,甚至就連其面部表情都在同時變得有些猙獰了,隨即便聽見他用那異常沉重的聲音低吼似的說道:「帶我去見我的父親。」

「兄長,帶上愚弟!此行非兄長一人之行,亦是愚弟之行!」就在同一時間,一旁的風澤也立馬湊了過來大喊到。

而這一次,風吟並沒有選擇拒絕,反倒是異常爽快的重重點了兩下頭,而同樣是在此同一時間,唐鈴也忽然發話了:「我也要去,風肅那傢伙……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必須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

這長安城到琅琊郡,有着整整不下於千里之遠的距離,因此風嚴則是為了方便對風吟和其家人發動一系列的攻擊,便是直接帶着幾乎所有的群狼都駐到了青華山一帶。而風吟、風澤、唐鈴、銀鋒四人紛紛縱馬而疾行,沒日沒夜的在大路之上馳騁了整整一宿,這才終於是在距離黎明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趕到了青華山之上。

「銀鋒前輩,風嚴還有多少匹狼?」只見風吟就躲在距離那些群狼的巢穴約一公裏外的山頭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而他一見這狼群的數量有所不凡,便就此開口問到。

那銀鋒在聞言之後微微的低下了頭來,似是沉思一般的說道:「長安一晚,折了二十頭狼……剩下,大概四十餘匹。」

一聽到這個不小的數字,風吟當即便微微愣了一愣,但隨即他就直接不服氣般的咬牙說道:「看來……得干一場硬仗了。」一邊說着,便見他在同時也將袖子擼了起來。

「且慢。」就在與此同時,一旁的風澤卻突然開口攔住了風吟,「貿然行動風險過大。不如聽愚弟一言。」

「哦?」這一聽風澤的話,風吟便忍不住的微微皺了皺眉頭。

「愚弟有一支花火,若愚弟在另一邊點燃這支花火,必定可引得群狼往之。兄長只需直取風嚴住所即可。」一邊說着,風澤還一邊從他的腰間取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竹筒。

而風吟則是經過了一番沉思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也罷,注意安全;花火放了后快些趕過來,我們還要看看那個所謂的風嚴。」

「兄長,保重。」只見風澤拱起手來作了作禮,隨着風吟輕輕揮了揮手,便就此悄然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在此之後,風吟便回過了頭來,直直的看向了唐鈴,接着便輕聲細語的說道:「娘,你且跟着銀鋒前輩;待到我們處理完事兒之後,銀鋒前輩會送你前來的。」

唐鈴則是一點不耽擱的點了點自己的頭,「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下一秒,便見風吟拱手作禮,隨即也迅速的轉過了身去,一溜煙的功夫,便徹底消失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叢林之中。風吟才離開不久,銀鋒也就此帶着唐鈴走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但大體卻依然是在向著群狼的巢穴逐步靠近的。

才剛行至群狼巢穴的不遠處,風吟便直接他將體內的血紅色靈氣給運作了起來,讓一層薄薄淡淡的紅光好像淺淺霧霾一般籠罩住了自己的全身;一時間,風吟的全身也因此紅光微放,便是就此掩蓋住了他自身的氣味。隨後再悄無聲息、躡手躡腳的到達了群狼巢穴之邊緣,並就此伏在了草叢之中,似乎是在靜靜的等待着什麼一般。

「嗖——」隨着一聲刺耳的聲響從將明的夜空之中傳來,風吟當即就高高的抬起了頭,果不其然的,只見一枚黃色的小小光點好像魚躍龍門一般的升入了空中……「轟!!」待至第二聲巨大聲響之後,花火就此爆炸了開來,其形形色色的黃色火星四散而去,彷彿是那在夜色之中盛開了的一朵由火構成的耀眼花朵。一時間,群狼皆被這「奇觀」所吸引了,在接踵而至的聲聲嚎叫之後都紛紛飛奔而去;才片刻時間,便直接將整個巢穴都給空了出來。

「時機。」只聽見風吟輕笑了那麼一聲,隨後便在那一片草叢之中徑直的站直了身子,「唰——!」的一聲,飛速的拔出了那一把橫掛在腰間的橫刀,緊接着便好像衝鋒一般,毅然決然的奔進了那群狼巢穴之中。

雖說這花火的效果異常的好,但卻依然有着一些生性多疑的狼留在了巢穴之內,但就這麼幾個可有而又可無的數量,對於此時的風吟來說,不過是一群蝦兵蟹將、散兵游勇而已。只見他提着那一柄銀亮的橫刀跨入了巢穴之中,隨即一匹甚是敏銳的獨狼聞聲而來,直接就毫不避諱的撲向了風吟。風吟則只是微微皺皺眉頭,將那血紅色靈氣大量附在了自己的左手,並以此形成一個保護層,隨後便直接用左手的手腕強行擋下了那匹狼的血盆大口,隨即他的右手也直接手起刀落,「噗——!!」那匹狼直接當場被一刀割喉,其鮮血就如同瀑布一般的噴灑了風吟滿滿一身!

風吟的左手向一旁微微的一甩,直接就甩開了那匹還在飆著血的狼屍,接着便好像沒事兒人一般的繼續跨步向前。就在那不遠的前方,又是一匹張牙舞爪的大狼直直的撲了過來,風吟則是選擇雙手持刀,當即就正面迎了上去;「噗嚓!!」那銀亮的橫刀直接從那匹狼的嘴裏強行捅了進去,並就此從那狼頭的後方穿了出來,就在那好似洪流從潰倒的堤壩之中衝出來的鮮血奔流着的同一時刻,那匹狼也當場就一命嗚呼!

下一秒,就見風吟用腳死死的踩住了那具狼屍,並用力將刀給抽了出來;就在再一次抬頭時,那最深處狼王的洞穴已經是近在咫尺的了。毫不猶豫的,風吟徑直的走進了那個洞穴,其洞穴的入口小得離譜,甚至需要風吟蹲下身子來才能進入;但就此走了十多步遠的路后,那洞穴的裏面便突然開朗了起來,正是所謂「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風吟本是以為,這個洞穴之內會是異常的漆黑一片,但卻發現在那洞穴的頂部卻有着一個露天的大洞,冷冷的月光也直直的從頂上照射進來,使得穴內雖說不及百日之明,卻也不會達到一片黑漆漆的景色。循着那灑下來的月光看過去,便見在前方的不遠處正跪着一個人。於是乎,風吟頓時便警惕了起來,但隨後風吟便發現那人只是靜靜的低着頭,他的脖子上還被栓起了一根粗壯的藤蔓,很顯而易見的,他是一個被囚禁與此的可憐之人。

頓時,風吟便覺著心頭一緊,他立馬便好像心靈感應一般的,意識到此人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他才剛剛向前走了那麼一兩步,便聽到「噼咔!」一聲清脆從他的腳下傳來。風吟一低下頭,頓時便當場大驚失色;那是因為他踩到的,是一根發黃了的骨頭,一看便知一根人的大腿骨!緊挨着的,還有那半個躺在地面之上的骷髏頭。直至此時此刻,風吟才發現,這個洞穴內乃是惡臭一片,且到處都是散碎的人骨、殘骸以及各種各樣的斷肢解體。

強忍着那一股噁心至極又很是沖鼻的味道,風吟邁著大步走上了前來,用那冒着紅光的橫刀易如反掌的割斷了彷彿「死纏爛打」一般困着那個人的藤蔓。那人也隨即睜開了雙眼,而他才剛剛一看到風吟,其內心便好像是感知到了某種明顯的信號一般,直接就情不自禁的小聲開口道:「吟兒……?」

「是我,爹。孩兒不孝,現在才來救你。」風吟迅速的將風肅身上的束縛給全數割斷,可他都還沒來得及搭上那麼一句話,便頓時就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一片咄咄逼人般的熾熱。就在同時,連那風肅的神情也都隨之變得驚悚了起來;情急之下,風吟便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橫刀來,並就此飛快的轉過身去。

「乒!!」就在轉身過來的剎那間,一雙鋒利至極的爪子便當場撞上了風吟的橫刀,竟然一度發出了那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並且直接就在一瞬間劈斷了風吟手裏的橫刀!風吟立馬便感到心中一驚,但就在下一秒,便馬上被這一爪所附帶着的巨大的力量給一下子震飛了出去!「咚!」風吟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岩壁之上,甚至還就此導致了那面岩壁發生了劇烈的龜裂!

「額……」只聽見風吟苦叫了一聲,隨後才落下了地來,卻是直接當場就半跪在地。

抬起頭來、定眼一瞧,只見那攻擊風吟的是一個很是人高馬大的,但看起來卻是精瘦無比的男人,披着的是一身不知道是什麼毛皮所做成的非常單薄的衣物;他的雙眼就和風吟的一模一樣,都是那血亮的紅色,而且他的爪子極其鋒利,甚至還可以見到一些已經凝固了的血液就附着在上面。他的頭髮披散得到處都是,就好像是在月光之下胡亂飛舞著的柳條;只見他直勾勾的盯着風吟,張牙舞爪的彷彿露出了獠牙一般,風吟一眼便知道,此人便是銀鋒口中的風嚴。

「小雜種,如此不經打?」就在這時,風嚴忽然就開了口,同時還故做威懾一般的舔了一下自己那沾有血液的利爪。

而風吟則是一臉怒色的直視着他,「風嚴……」

「看來,你認得我!」只聽那風嚴厲聲高喊到,隨後便二話不說,直接就舉起了那一雙如刀刃般銳利的爪子朝着風吟撲了過去。風吟也是頓感不妙,馬上就向著一旁微微一滾,這才躲開了這一擊;但這一擊爪卻是直接擊中了風吟背後的岩石,就連那堅不可摧的岩壁都直接被他給抓出來了幾道異常明顯的淺淺痕迹!

下一秒,風嚴轉過了身去,一點不給機會的對着風吟就又是重重的幾爪過去,風吟則是一直憑藉着自身的靈活接連幾次都躲開了風嚴的攻擊;同時他也在一瞬間抓住了躲開風嚴攻擊之後的空隙,當場對着風嚴暴露的肚子就是「咚!咚!!」兩拳砸過去!而那風嚴則是每次被擊中都會被打得遲疑半秒,但總體的來說,卻一點無傷大雅。

才片刻時間之後,風嚴便被風吟打得有些惱怒了,便是直接一聲大喝,「小雜種,真纏人!!」緊接着就見他的雙腳猛踏地面,一陣和風吟如出一轍的血紅色的光波直接如爆炸一般的奔波而出,風吟則是伸手去防禦,卻還是好像小菜一般的被直接震飛,「咚!」的一下就撞到了岩壁之上。緊接着風嚴又是一個閃身向前,一爪子直接刺向了風吟;而此時此刻的風吟,卻是根本就來不及躲閃。而就在這危險的千鈞一髮之際,風嚴的身後卻也亮起了突如其來的血紅色光暈,雖然說看上去要比風嚴的亮度暗淡了不少,但卻是彷彿無所畏懼一般的直接爆發開來。

「轟——!!」一聲巨響,就連那風嚴都被這股力量給直接逼退了數米,緊接着便瞧見一個人影直直的撲了過來,和風嚴扭打在了一起,風吟定睛一看,來者竟然就是風肅!只見他突擊而來,一爪就抓住了風嚴的脖子,並直接順勢強行將他的頭給重重的砸在了岩壁之上,緊接着便對着風嚴的腹部就是「咚!」的一拳打了上去,而這一拳也是紅光大放,直接就給風嚴身後的那一片岩壁都給干碎了!接踵而至的,是風肅那一波連咬帶打、彷彿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但奈何他常年未有行動,這樣猛烈的攻擊還沒持續幾秒時間,風嚴就反應了過來,直接就用頭撞斷了風肅的鼻樑,迫使他向後退去;緊接着便運起了妖力,同樣紅光大盛的右拳直接就命中了風肅的肚子!

「轟!!」風肅直接就被轟飛了數米之遠,甚至差點就直接被鑲嵌進了岩壁之內!但風嚴才剛準備鬆一口氣,風吟就在此時沖了過來,從他的左邊對着他的左臉就是直接一拳上去,「咚!」這一拳不偏不倚的正中了風嚴的側面門,風嚴當即一陣吃痛,不禁就此向前彎腰,結果就在這一瞬間;風吟的左拳也是直接紅光大放、由下而上的擊中了風嚴的肚子,「咚!!」這一拳愣是直接給他打得脫離了地面三分之遠,身後的岩壁也就此再一次碎裂開來!緊接着,便看到風吟左一拳右一拳的瘋狂砸向風嚴,而他的每一拳都是冒着紅光、毫不留情的;也是因此,這每一拳都能在打中風嚴的同時還隔山打牛般的接二連三的擊碎他身後的岩壁。

在挨了好幾個悶實的拳頭之後,風嚴終於反應過來,當場就對着風吟的背上一肘過去!風吟也是頓感到吃疼,便直接就用雙手環住了風嚴,並就此強行將他推在了岩壁之上;風嚴一見此狀,便連着給了風吟的後背好幾個沉重的肘擊,最後更是雙手高舉、一齊落下,「咚!」直接就給風吟幹得趴倒在了地上,還同時濺起了一陣衝擊波似的灰塵。

就在風嚴準備追加攻擊的時候,其前方突然飛來一柄利劍,他也頓時一驚,馬上一個側身躲開了這一擊。那劍也是直接就「乒!」的一聲,直直的插進了風嚴頭邊的岩壁里,還伴隨着一陣同協著的紅光!沒等風嚴反應過來,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影伴着紅光陣陣飄身而來,直接甩出一道紅色的、似是拳頭一般的光芒直直的擊中了風嚴,頓時將他擊退在了牆上;下一秒,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便飛身上前,一記重拳擊中了風嚴的腹部!而風吟在此時抬起頭來定眼一看,來者原來是自己的弟弟風澤!

可風澤的攻擊還沒有持續幾下,便被風嚴一聲怒吼所激發的紅色光波震飛數米,一個踉蹌甚至差點沒能站住腳氣。但與此同時風吟也就咬着牙站了起來,直接就掐住風嚴的脖子,立馬就強行按着他的頭撞上了岩壁,「咚!咚咚!!」這連撞了數下,同樣是直接就撞碎了岩壁!而風嚴才剛反應過來打算反擊,一旁的風澤就再一次撲了上來,一把擒住了風嚴的右手,同時也是對着風嚴的肚子就是幾拳上去!

就在與此同一時間,那後方的風肅也翻身過來,吐掉了一口黑血之後就再一次沖了上來對着風嚴的腹部就是一通拳打腳踢。被三人圍攻的風嚴也就此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吃力,很快便直接被打得頭破血流;於是他頓時大怒,當場就再一次一聲怒吼,而一陣史無前例的巨大紅色光波也爆炸一般的飛奔而出,「轟——!!!」就在短短的剎那,三人便都被直接轟飛了出去,就連那周圍的石壁也都被震得碎石紛飛!但哪怕是一舉擊退了三人的風嚴,其自己也一點不好受,甚至差點就沒站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而風吟則沒有給風嚴一點喘息的機會,馬上起身就是一個衝撞將風嚴給撞到了牆上,還直接給他背後的岩石都給干碎了。接着風吟跟上前去,對着風嚴的身子就是一通暴擊;風嚴自然是反應迅速,對着風吟的肚子一拳捶過去,就在風吟感到吃痛的同時,風嚴也是趁機一拳就擊中了風吟的面門,直接將他給放倒在地!但就在下一秒,風嚴便聽到耳邊劍鳴一響,便趕忙轉頭躲開,但卻還是被飛來的利劍給劃破了臉頰,並就此帶出來了一絲血液。下一秒,便看到風澤撲了上來,一拳便打斷了風嚴的鼻樑,將他的頭直接就砸進了牆裏半分!隨後又是一拳接上,卻被風嚴給徒手截了下來;而風澤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直接被風嚴拽住了頭往一旁的牆上一按,「轟!!」風澤的頭直接扣撞上了岩壁,當場便引得一陣碎石紛飛。

就在此時,風吟又一次頑強的站了起來,又是一拳擊中了風嚴的面門,給予了他致命的二次傷害;一度將他的半個頭都打進了岩壁。緊接着左手對準其肚子就是一拳發力,「咚!!」風嚴一陣劇烈的疼痛,但剛剛一眨眼,便見風吟那紅光大盛的右拳直接又擊中了風嚴的左面門,其強大的衝擊力立馬就將他當場掀翻在地!而風嚴還沒來得及反應一下,下一秒風肅就直接一膝蓋擊中了才剛剛站起的風嚴的腦袋,立馬讓那風嚴感到一陣劇痛,接連後退。隨即風澤又上前來,一拳就擊中他的腹部,風嚴則是趕忙擋住風澤的拳頭;但下一秒,他就只感到腰上一緊,這低頭一看,竟然是風吟直接環腰擒住了自己!隨後風吟整個人向後猛地用力,直接就彎過了腰來,「轟!」頓時就將那風嚴給倒立四的摔翻了過來,其脊椎和頭甚至還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接過風澤一把甩過來的劍,可剛準備刺向風嚴,結果便被風嚴側身躲開,那劍也是撲了個空,直接斜插入了地面。此時那躺在地上的風嚴直接給了風吟一拳,風吟頓時就一陣暴怒,左手直接拽著那風嚴的脖子,隨即右手「咚!咚!!」硬是直接接連捶了好幾十拳,一度將那風嚴的頭都打得血肉模糊到已經看不清五官、甚至連他腦袋后的地面都凹進去了那麼一個半大不小的坑洞!隨後風吟直接提起來了風嚴的脖子,並就此將他的後頸脖對準了那斜插在地上的劍刃,隨後直接毫不猶豫的向下一腳踩上了他的胸膛,逼迫他向著自己的身後躺下,「喀嚓——!!!」一瞬間,風嚴便身首分離;那鮮血流的,彷彿就是一條源源不斷的小溪……

「呼……呼呼……」這終於是戰勝了風嚴,風吟也是一點不顧地上是否乾淨,便當場就癱坐在了地上。

風澤也是同樣的顧不上衛生什麼的了,「真是……酣暢淋漓啊……」

而一看兩人都安然無恙,風肅當即感到了一陣欣慰;他也就此悄無聲息的坐在兩人的身邊,也不說出一句話來,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喘著大氣,就彷彿在靜靜的等待着什麼東西從夜空之中現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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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天道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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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正傳 第十八章 身世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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