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辛十四娘

袁天罡，著名的《推背圖》作者，武則天的預言人。

姜亮穿越前就知道這位的大名，此時竟在天界中遇到對方，自然有些心驚。

只是，還沒等他再問什麼，四周的雲霧已越轉越快。天旋地轉之間，姜亮只覺一陣恍惚，再睜開眼時，卻已回到了原本的房中。

「還好，沒落到楊釗那邊！」

伸出手腳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回歸的肉身是自己的，此時姜亮頭上的冷汗才一下子冒出來，只覺得全身發軟。

「差一點兒就完蛋了！」

想到自己好懸就要被永遠困在天界那虛無縹緲的雲霧之中，姜亮恨不得將那罪魁禍首封神榜丟出去老遠。

可惜他做不到。

【封「辛十四娘」為「五通神狐仙」，獲得的神通「紙人紙馬術」。】

【「五通神狐仙·辛十四娘」從「籍籍無名」提升至「小有名氣」，宿主獲得神元30點。】

封神榜上的提示信息甚至說明，這東西就跟系統一樣，是直接綁定在他腦中里的。

卸載？想都別想！

無奈之下，姜亮也只能先把這次的危險經歷與袁天罡的事放下，先研究起「紙人紙馬術」來——

「能夠摺紙作為傀儡使用，有點兒像傳說中的撒豆成兵，不過上限很高啊！不但能大範圍的控制別人，還能創造出實力接近自己的紙分身……說起來，之前辛十四娘明明附在楊玉環身上，卻能突然於子時現出真身阻擋楊釗，那是不是其實是紙分身？」

可惜，因為之前提升自身品階的緣故，姜亮如今只剩下40點神元了，卻是無法直接加點，把「紙人紙馬術」提升到初級階段，因此暫時還無法用於實戰。

「好在封神之後，終於能和那辛十四娘交流了！」

這麼想著，姜亮也算鬆了口氣。

畢竟，此時距離解除迷陣的時間還剩兩天，之後面對的情況究竟如何，還是需要對方如實相告才行。

「妾身為什麼要告訴你？」

剛剛被喚醒的辛十四娘卻不是很配合，

「你這惡道士不但破壞妾身的計劃，害得妾身身死道消，還想於妾身死後操控妾身的亡魂，怎麼可能讓你如願？如果不是不知什麼東西限制妾身不能攻擊你，妾身一定要再和你做過一場，才能消心頭之恨！」

「你有什麼好恨的！」

見辛十四娘是這個態度，姜亮也毫不客氣，

「你圈了裴家老宅中的所有人作為祭煉東皇鐘的祭品，如此害人行徑，還不許貧道反擊嗎？」

「什麼叫害人？」

辛十四娘卻不服氣，

「羊吃草，狼吃羊，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妾身乃是狐族，害人又如何？你們人每日殺豚宰羊，所害的生靈又何止萬千？還說什麼『珍郎殺身以奉國』，也不嫌害臊！」

也許是因為身死道消，又受限於封神榜的緣故，之前總是一副嫻靜佳人模樣的辛十四娘此時卻有些歇斯底里。不過，姜亮也沒法說她的話是錯的。

畢竟，立場不同。

「不過，你此時已經不再是狐妖，而是受凡人香火供奉的五通神了。」

好在，姜亮有辦法與對方統一立場，

「此時，凡人供奉於你，再做害人之事就是不對了吧？」

「那又如何？」

辛十四娘卻不接姜亮遞上的台階，

「朝廷官吏也是那萬千百姓所供奉的，也沒見有他們有幾個真的不戕害百姓！」

「……」

「你說得好有道理，竟讓我無言以對。」

此刻，狐狸的刁鑽狡猾被辛十四娘在言語間表現得淋漓盡致，姜亮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而見他閉口不言，片刻之後，辛十四娘也平靜了少許。

「惡道士，你真的將妾身封神了？而非弄了什麼魔道法門控制妾身？」

「你自己沒感覺嗎？」

姜亮沒好氣地回懟道。

原本他雖然將自身品階提升至從九品上，但從神的數量上限還是兩個，已然被戚夫人與鍾馗佔滿了。因此姜亮只能好言勸說，希望復活后的辛十四娘與他合作，可惜對方似乎一點兒配合的意願都沒有。事已至此，姜亮也就懶得忍她了，

「如果我真的用邪法控制於你，早就讓你脫衣獻舞了，又怎麼會與你費這些口舌？」

「是嗎？」

似笑非笑地掃了姜亮一眼，辛十四娘忽然恢復了之前嫻靜狐仙的模樣，

「看來你是真的需要妾身幫忙了？幫你倒也不是不行……」

其實，自被封神后再次醒來，辛十四娘就意識到了自身的變化。剛剛與姜亮爭吵，固然是發泄情緒，卻也是趁機試探，想看看對方是否有什麼不良企圖。

而一番試探下來，姜亮雖也頗具惡意，卻終歸併沒有做什麼。這種情況下辛十四娘即使還憤恨他讓自己功虧於潰，卻也意識到如今已與對方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誰讓如今那封神榜只有姜亮能執掌呢？

就算他出了事，辛十四娘還可以當那什麼五通神，但還能不能自由在人間活動，卻是不知道了。

目前她回到人間，可是只能依靠姜亮召喚的。

「那東皇鍾是妾身在那棋盤嶺上尋得的，當時已有一尊大妖守在那裡。他當時招出了漫天蝙蝠，應該是個蝙蝠妖……」

決定捏著鼻子與姜亮合作后，辛十四娘講述了她之前的經歷，倒與姜亮之前的推測大差不差——

在棋盤嶺上與那蝙蝠妖爭奪無主的東皇鍾之七，雖成功得手，卻身受重傷，被對方追殺；

機緣巧合碰到外出踏青的楊家父女，為了療傷附在楊玉環的身上，順便躲避追殺；

因為同在蜀地，聽過楊家媚珠的傳聞，鬼使神差地決定取媚珠療傷，所以私下煽動楊八娘；

隨楊家父女來到裴家，卻發現之前爭奪東皇鐘的對頭也追了上來，還請了幫手，因此只能開啟迷陣自保；

想趁機祭煉東皇鍾，好一舉翻盤，可惜自己受傷太重，長時間都要附在楊玉環身上修養，所以只能威脅姜亮幫忙；

結果……

「其實妾身大部分時候只能附在那小姑娘身上，甚至控制她行動都會額外消耗法力，所能干涉的事情並不多。能知道很多事情，不過是借著對方的眼睛看到，或者乾脆每晚重置時發現端倪罷了。」

「果然是這樣！」

對辛十四娘的說法，姜亮是相信的。

畢竟，他之前就是靠著對方重傷，才成功反殺了對方。只是如此一來，卻產生了一個新問題——

「那追殺你的對頭為何不自己進來追殺你？反而要讓那楊釗探路？」

「因為他怕與妾身同歸於盡啊！」

辛十四娘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