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出兵河東(四)

第406章 出兵河東(四)

第406章出兵河東(四)

其實,桓熙已經為王猛分享權力指明了方向,便是他口中那場將由王猛一人獨斷的科舉萌芽。

由王猛擔任主考官,是在推出這場考試之前,桓熙就已經與王猛商議好的。

但彼時,王猛並不處於風口浪尖,是隨着桓豁的質疑,王猛的處境這才艱難起來。

桓熙將王猛視為自己的諸葛亮,而王猛也確實如諸葛亮一般,事無巨細的為他嘔心瀝血。

可事事都要過問,都要插手,不僅自己辛苦,下面的人還有怨言。

桓熙讓王猛坐鎮軍營,看管十萬將士,無疑便是對王猛的一次力挺,他在告訴所有人,自己始終信任着他。

直到桓熙讓王猛回城后,先休息兩天,陪伴家人,被有工作狂屬性的王猛婉言謝絕以後。

桓熙這才舊事重提,在外界指責王猛攬權的聲音甚囂塵上的情況下,還讓王猛作為主考官,一人獨斷考生的錄用與罷落。

王猛也是這時才醒過神來,明白了桓熙的言下之意。

雖然他在桓熙面前大大方方的攬下了這趟差事,但已經做好了讓謝安等重臣加入進來,與他一同為國選才的準備。

其實也不怪王猛一開始沒有領會桓熙的意思。

一直以來,桓熙都很關心王猛,可以說是做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早年間,甚至為了不讓王猛熬夜批閱公文,而讓人在夜裏將公文送去未央宮,由他自己審閱。

因此,王猛一開始真的只當桓熙是讓他抽出時間陪伴家人,畢竟桓熙自己就是一個重視家眷的人,王猛也就沒有想得那麼的深。

待他回到府上,王氏見着丈夫,倍感驚訝:

「我還以為夫君要等黃昏時才能從尚書台回來。」

做妻子的,當然了解自己的枕邊人。

王猛解釋道:

「軍營多事,這些時日為夫不曾好好歇息,今日梁公許了我兩日的假期,準備不問軍政,在府中好生休養。」

王氏聞言,眼睛都在放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誰又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夠抽出時間來陪伴家人。

王猛其實也知道自己疏忽了家人,他既要替桓熙處置軍國大事,還得替桓熙管教兒子。

阿滿雖然有三位老師,但最主要的還是王猛。

也正是因為王猛忙得抽不開身,無暇他顧,才讓次子王皮養成了頑劣不堪的性子。

王猛有多麼厭惡次子,就有多麼的喜愛長子王永,他同樣也沒時間去關心王永的教育,但王永的才學、品行,遠遠不是王皮能夠望其項背。

對此,王猛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桓熙與桓濟都是一個父母生的,也都是司馬興男寵溺著長大,但兄弟二人卻是雲泥之別。

王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喝口茶,便問妻子:

「永兒何在?」

王氏聽丈夫提起長子,臉上的笑容更是停不下來:

「今日世子休息,一早便將永兒帶去了未央宮,說是遵奉父命,要讓永兒與洛娘多些接觸,自小培養感情。

「要我說,梁公還是太寵著孩子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在意他們自己的想法。」

很顯然,王氏對桓熙安排的這門婚事倍感滿意,雖然洛娘是庶出,但等將來桓氏建國,一樣少不了一個公主封號。

王猛聞言,忍不住笑道:

「如今你倒是說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當年,我只不過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你不還是執意要下嫁於我。」

王氏被說到了平生最得意之事,她顯擺道:

「那是因為妾身慧眼識人,知道夫君絕非池中之物。」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王氏沒有好意思說出口,便是王猛雖然出身貧寒,但是瑰姿俊偉,生了一副好相貌。

無論古今中外,這都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如果王猛相貌醜陋,只怕王氏也注意不到一個醜陋貨郎的不凡之處。

桓熙今日離開長安,謝道韞哪有什麼心思教書,即使已經習慣了這種離別,但在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后,謝道韞還是跟失了魂一樣。

當然,這種情況也與孕婦的情緒波動大有關

自然而然的,桓德、桓律、洛娘、周幼娘等人便也跟着放了假。

清涼殿裏很冷清,由於桓熙扮演慈父,既然有人唱紅臉,謝道韞只能唱白臉,扮演一個孩子們畏懼的嚴母。

因此,在不用前來清涼殿讀書的情況下,就連桓德這個親兒子,也是寧願在別處跟着哥哥、姐姐們的後頭玩耍,也不願陪在母親的身邊。

司馬興男來到清涼殿的時候,謝道韞正一個人悶悶不樂。

這種情緒司馬興男當然懂,當初桓溫帶着桓熙伐蜀的時候,她小半年都是這樣鬱鬱寡歡。

司馬興男先是對身邊的婢女小聲吩咐幾句,待婢女走了,才與謝道韞說話解乏。

過了好一會,太陽也快下山了,而謝道韞的母親阮容這才姍姍來遲。

原來司馬興男此前是讓婢女將阮容接入宮中。

司馬興男笑道:

「如今熙兒不在長安,這後宮里又都是些婦孺,親家不妨住上幾日,有你照看令姜,我也能夠放心去管理宮中的事務。」

阮容又怎會拒絕,她連換洗的衣服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謝道韞有母親的陪伴,也算是有了慰藉。

司馬興男離開后,阮容與謝道韞開始了她們母女間的話題,始是圍繞着三個人,便是桓熙、阿滿以及謝玄。

這不是謝玄第一次上戰場,但卻是第一次領兵,這讓阮容不禁為他擔憂,唯恐謝玄在戰場上遭遇危險。

謝道韞見狀,寬慰道:

「羯兒(謝玄)年紀尚淺,雖說是在前線領兵,但麾下大多是新招募的將士,缺乏歷練,桓郎又豈會驅使他赴險。

「母親儘管放心,桓郎自有分寸,我們就不必在這自尋煩惱。」

阮容白她一眼:

「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不心疼了,倘若是阿滿十五歲就上了戰場帶兵,你在長安只怕是連覺都睡不着。」

謝道韞聞言,將自己代入其中,果真如母親說的那般心神大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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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我的權臣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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