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水溶:女人是天生的演員

第487章 水溶:女人是天生的演員

永王府,廂房暖閣。

張盼兒一襲湛藍色襦裙,纖纖素手捧著玉碗走了進來,麗人正值丰韻、嫵媚的年歲,綰起秀麗青絲的螓首之下,那張明媚的玉容熠熠,宛若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牡丹。

移步行至塌前,張盼兒垂眸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將玉碗放在一側几案上,紅唇親啟,柔聲道:「王爺,吃藥了。」

躺在榻上的永王面色慘白,在張盼兒的攙扶下,倚靠在背枕上,煩惱道:「這病鬧得,耽擱本王的正事。」

張盼兒玉容恬然,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明眸閃了閃,柔聲安撫道:「王爺,正是如此才應該吃藥,病才好得快,不妨礙王爺的正事。」

永王聞言心下一緩,看向麗人的眼神中溫和幾分,輕聲道:「盼兒說的有理,剛才是本王心煩,語氣上就有些煩躁,盼兒不要見怪。」

正忙着在朝堂上秀存在,誰承想突然就病了,這兩日待在府里靜養也不見好,心情就煩躁,負面的情緒難免會波及身旁的人。

張盼兒端起几案上的玉碗,溫寧如水道:「王爺這話說的,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好見怪的,只要王爺能福建安康,妾身便高興。」

永王聞言,心中頗為感動,看着眼前這個賢慧的妻子,目光微微一動。

實話實說,張盼兒本來便是俊俏的佳人,生過孩子后,愈發顯的成熟,那股子溫寧如水的氣質濃厚,讓永王都有些悸動。

若不是.哎.

可惜張盼兒身子不潔,即便這是他主導下來的,心裏還是有幾許疙瘩。

張盼兒察覺到了永王眼神之中的那一抹異樣,玉容不顯,但芳心卻是嗤笑,這涼薄的人啊,不管自己的初衷如何,但只要是覺得對不起他了,翻臉就無情。

都說女人心眼小,但男人心眼小起來,讓人覺得可怕。

素手捏著湯匙舀了一勺,微垂著螓首吹了吹,旋即遞了上前去,溫聲道:「王爺,吃藥吧。」

永王垂首吃起葯來,苦澀在嘴裏散開,蒼白的面容皺成一團,但心中卻是溫暖,目光看着眼前溫婉的麗人,微微閃動。

也罷,到底還是要皇后的,盼兒這般賢惠之人,正是合適。

念及此處,永王似是想起了什麼,忽而道:「盼兒,十六叔那兒可有什麼消息。」

張盼兒聞言,芳心微微一頓,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閃過一抹黯淡之色,轉瞬即逝,輕搖螓首道:「沒有。」

自打生下安兒以後,她與叔父便幾乎不曾見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如何不幽怨,甚至於是思念。

再者說了,叔父孩子都不來看一眼,也太狠心了。

不過她也知道兩人不該牽扯,故而上回也貼心的表明了態度,只是話雖如此的女人通情達理歸通情達理,但心底深處,還是希望能有安全感的。

哎.都生兒育女,她與叔父之間羈絆已然不能斬斷,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孤枕難眠,回味着與叔父相處的點點滴滴。

想起與叔父的甜蜜時光,便讓人歡喜,想起叔父那作踐人的花樣,又覺羞臊不已,芳心暗啐。

只是此時,便是想讓叔父作踐她,那也是望洋興嘆。

永王聞言蹙了蹙眉,語氣中帶着幾許不滿道:「盼兒,十六叔與咱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助力,眼下有了安兒,想來也不會視若無睹,往後你花些心思,切莫與叔父斷了聯繫。」

原本他因張盼兒的關係與水溶關係親近不少,幾乎認定北靜王府是他的助力,可隨着安兒的出生,水溶便對他開始避諱起來,這讓他無可奈何。

如今北靜王府有了龍鳳胎,想來安兒並不受重視,如今倚靠的,便只有張盼兒了。

對張盼兒的生疏,想來是因為水溶膩歪了,便不在意,只是張盼兒如今愈發的成熟嫵媚,還怕勾不起水溶的心來?

故而永王才讓張盼兒上些心思,好拉北靜王府上戰車。

張盼兒聞言,清麗的眸光落在永王那冷厲的面容上,眸光幽幽,芳心處帶着鄙夷之色。

瞧瞧,這是覺得自己有了利用價值,轉而便又攛掇上了,可她若是依著做了,過後又要膈應她,主打的便是涼薄。

怎得,還要再來一遭跪地相求?

抿了抿粉唇,張盼兒兩彎長長的眼睫下,晶瑩的明眸斂了斂,輕聲應道:「妾身明白,請王爺放心。」

永王目光微動,深處略微顫抖的手兒,握著麗人的纖纖素手,勉勵式的拍了拍,溫聲道:「盼兒,為了咱們的未來,辛苦你了。」

張盼兒不著痕迹的抽回了手兒,心中只覺噁心,瞧瞧這話,自家的安兒都沒算進去,所謂細節見真章,可見安兒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工具而已,可有可無。

再者說,還什麼她們的未來,她們有什麼未來,她未來的阻礙就永王。

哼,也快了,少了眼前唯一的阻礙,叔父也就不必顧忌什麼了,那她們母子三人也能團聚。

正此時,外間忽然稟道:「王爺,北靜王爺上門拜訪。」

聞得此言,永王神情一震,旋即欣喜道:「十六叔來了,盼兒,給本王穿衣,本王要去迎接十六叔。」

剛談到十六叔,不曾想人就上門拜訪了,真是意外之喜啊!

只是永王正欲起身,面容便漲紅起來,旋即便是忍不住的咳嗽,面色都青了起來。

張盼兒上前輕拍著永王的後背,瑩潤的明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精緻的眉眼間洋溢着喜色,芳心不覺歡喜。

叔父來了啊!

瞧著永王咳嗽不止,張盼兒芳心微動,建議道:「王爺身體有恙,不若請叔父進屋,想來叔父也不會介意。」

永王微微緩了緩,心下頗為無奈,其實他是想親自迎接,但奈何有心無力,抿了抿唇,顫抖著聲音道:「盼兒,你替本王去迎接十六叔。」

既然自己不成,便只好尋個份量足的人代替,而張盼兒就是最佳的人選,說不得私下裏,兩人還能重燃舊情。

張盼兒聞言芳心悸動,正欲應下來,旋即想到了什麼,美麗的螓首微垂,美眸斂了斂,說道:「王爺身子要緊,妾身還是伺候王爺先吃藥。」

她倒是恨不得飛去迎接,只是若自己表現的過於急切,以她對永王的了解,定然會疑心。

永王聞言,蹙著的眉頭微微舒緩幾分,凝眸看着眼前溫婉的麗人,心中不覺安心,到底是他的賢內助。

見此情形,永王倒也沒說什麼,讓下人去請水溶進來,自己則是調整好姿勢,背靠着背枕上,由著張盼兒喂葯。

不大一會兒,水溶走了進來,瞧見眼前那喂葯的一幕,也不知怎得,忽然就想起了名著當中的一幕,目光微微有些失神。

不會岔在一起了吧,那自己豈不是

永王瞧見水溶,目光微微一動,虛弱的招呼道:「十六叔來了,侄兒身子有些不適,不能迎接,還望十六叔海涵。」

水溶回過神來,忽略了那喂葯的麗人,凝眸看着面色蒼白的永王,說道:「不礙事,永王不必放在心上。」

永王笑了笑,問道:「十六叔今兒個怎麼得空來侄兒這兒。」

水溶開口道:「聽說永王身體有恙,便過來看看,不知永王身子可還好?」

他也是近兩日不見永王來煩他,隨口問了一句后,得知永王身體有恙,想着做叔叔的在侄兒生病的時候過來看一眼不妨事,便上門看望。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借口,實際上

水溶餘光看着那端坐的麗人,許久不見,麗人那張豐潤臉蛋兒,綺艷動人,愈發的成熟嫵媚起來。

永王凝眸看着水溶,目光微微一動,心下會心一笑,說道:「侄兒偶感風寒,歇兩日便好,有勞十六叔關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果然還是只有靠盼兒才能拉攏住北靜王府,也罷,先讓你得意,等本王登臨大寶哼,自己這段時日受別人的嘲諷,會加倍奉還。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凝眸看着永王,清秀的眉宇下,雙目斂了斂,隨口應道:「這便好,那侄兒好生歇著吧!」

緊接着,水溶岔開話題,似是無意的詢問道:「永王,怎麼不見安哥兒。」

這麼問,大侄兒應該懂眼吧!

說起來,自個那孩子出生以後,他也就看過一回,眼下都快一歲了,也不知長成什麼樣了,也該看看孩子才是。

果不其然,永王面容現著一抹笑意,說道:「侄兒身體有恙,容易過着病氣給安兒,所以讓嬤嬤帶着安兒在別處歇息,叔父若是想見,侄兒讓盼兒領着十六叔去。」

去吧,去看那孽.哼,讓你們這母子三人去團聚去,以後這種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說着,永王便對着張盼兒說道:「盼兒,你帶着十六叔去看看安兒,這兒不用你了,正好本王有些乏了,先睡一會兒,你替本王好好招待十六叔。」

好好招待,想來盼兒懂他的心思,畢竟這也不是第一回。

張盼兒美眸閃了閃,溫聲道:「還剩下一些葯,妾身先喂完王爺。」

永王聞言,心中不由的感動,目光對着水溶露以歉意的目光,轉而便享受起了張盼兒的侍奉,隱隱有些得意。

即便十六叔得到了盼兒的身子,但永遠得不到盼兒的心,她的心,始終是本王的。

水溶倒也沒在意,只是瞧着眼前夫妻和諧的一幕,心中倒是有幾許異樣,侄兒媳婦身體力行的背叛出不了假,但眼前的一幕.

這會兒,水溶都有些狐疑了。

不得不說,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員,不論其本心何在,他與永王兩人之間,都有一個是被瞞在鼓裏的。

沒一會兒,張盼兒將空着的玉碗放到几案上,攙扶著永王躺在榻上,而後一絲不苟的為永王蓋上錦褥,柔聲道:「王爺,您好生歇著。」

永王此時也頗感疲倦,輕輕應了一聲,便閉眸歇息起來,這時候也不需他多說什麼,把時間留給這對痴男怨女。

張盼兒盈盈的走到水溶身前,柳葉細眉下,那雙明眸盈盈如水,灼灼的看向少年,雪膩的臉蛋兒浮上一抹淡淡的熏紅,輕聲道:「叔父,請隨我來。」

水溶凝眸看着麗人那婉麗的玉容,心下微微一動,且不論是不是在演戲,只要自己不突破底線,那就不吃虧。

再者說了,眼前的麗人都給他生兒子了,想來也不會演他。

念及此處,水溶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侄兒媳婦了。」

張盼兒婉麗的臉蛋兒上笑意盈盈,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瑩潤如水,嗔了少年一眼,似是示意什麼,旋即便邁著蓮步,往前引路。

水溶凝視着麗人的倩影笑了笑,便緊隨其後,不得不說啊,這生過孩子的婦人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有韻味了啊!

兩人一前一後的沿着游廊而行,倒也沒交談,一路來到張盼兒院落的隔間,便瞧見一嬤嬤抱着孩子正哄著。

張盼兒上前一步,從嬤嬤手中接過孩子,將嬤嬤打發下去,轉而又來到水溶身前,眉眼間洋溢着喜色,說道:「安兒,這是你爹的叔父,快叫叔公。」

自家的安兒,也是見了父親了啊!

孩子小腦袋歪靠在張盼兒的玉肩上,晶瑩的目光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嬌嫩的臉蛋兒上帶着幾許怯懦,也沒出聲。

水溶目光微動,說道:「讓我抱抱安兒。」

張盼兒聞言,芳心滿是歡喜,似那永王,若不是有外人再場,哪裏會主動抱安兒,反觀叔父.到底是親父和繼父的差別,不能比。

麗人應了一聲,正欲將孩子給水溶這個親爹抱,誰知孩子嚇的抱緊張盼兒不鬆手,「咿呀」的哭了起來。

張盼兒輕輕拍著孩子的背,美眸看着少年,語氣幽幽道:「想來是安兒認生,望叔父不要見怪,妾身替安兒給叔父賠不是了。」

水溶:「.」

這話說的,什麼叫認生啊,這是怪自個這個親爹不來看她們母子,還替安兒賠不是,以他們的關係用得着如此,不就是在埋怨。

果然啊,陰陽怪氣什麼的,但凡是個女兒家,她都懂,即便生性溫婉也是一樣。

此時的水溶心下有些尷尬,清秀的面容上帶着幾許不自然,抿了抿唇,低聲說道:「這倒是我的錯了,辛苦你們母子了。」

張盼兒聽着少年「認錯」的話兒,芳心湧上一股暖意,貝齒輕咬着粉唇,垂眸道:「也不怪叔父。」

她又不是不明事理,原本兩人的關係就見不得光,由不得她苛責,先前的埋怨之語,其實是自己有些不識理了。

只是有時候,女人要的很簡單,一些噓寒問暖也就足矣,但凡那永王不這般的涼薄,張盼兒也不至於.

哎,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左右她現在心思都在自己的安兒和叔父上,旁的都不管了。

水溶默然幾許,岔開話題道:「安兒的眉眼倒是像我,眼睛像你一樣明亮。」

聽見這話,張盼兒芳心歡喜,兩彎秀麗的柳眉下,美眸宛如凝露般的看向少年,笑着說道:「這倒是。」

孩子不像親爹,這可不就遭了。

實話實說,有時候張盼兒看着安兒的眉眼,心下都會不由的想起叔父來。

水溶瞧著孩子怯懦的模樣,想了想,伸手試探的拉着孩子柔軟的小手,見其並未退縮,和善的招呼道:「安兒,我是你爹爹。」

張盼兒聞言,兩彎長長的眼界輕顫,先前她之所以避諱讓孩子喊爹爹,不過是在埋怨少年,心裏實際上還是想着父子相認的。

眼下水溶主動提及,可見其心裏是認可的,讓張盼兒心裏暖暖的。

孩子眨了眨眼,嬌嫩的小臉蛋兒上現著茫然之色,也不知怎得,忽然便見孩子張開雙手朝着他而來。

見此情形,水溶心中一動,抬手將孩子抱了過來,此時孩子也不哭鬧,不由的讓水溶心中暢然,湊上前輕輕啄了一口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兒,誇獎道:「好孩子,真乖。」

張盼兒見此情形,那雙瑩潤的美眸盈盈,芳心欣喜不已,到底是親生的父子,雖然剛剛有些認生,但血脈的聯繫斷不了。

眼前父子和樂的一幕,這是她以往見不到的場面,也是她心中期盼的一幕。

這時,孩子晶瑩的目光茫然的看向身後的張盼兒,復又張開手湊了過去,似是有幾許急迫,倒也沒有哭鬧。

見此情形,水溶也不阻止,順勢將孩子遞了過去,說道:「盼兒,抱着孩子,別讓孩子哭鬧起來了。」

張盼兒笑着接過孩子,倒也沒說什麼,輕輕的安撫著孩子。

能有這進步,已然是足夠了。

水溶瞧著麗人玉容現著的溫情,心下微微一動,忽然道:「孩子貪睡,安兒想來也累了,先讓嬤嬤帶着下去歇歇吧。」

張盼兒嬌軀一頓,抬眸看着少年,婉麗的玉容上浮上一抹嫣紅,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盈盈如水,芳心暗啐了一聲。

什麼孩子貪睡,怕是少年想睡了吧!

不過張盼兒倒也沒說什麼,畢竟不僅僅是少年想,她自己也思念的很。

招呼了一聲,讓嬤嬤把安兒帶下去,只是孩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有些不樂意的撒開,哄了一陣后,嬤嬤才把孩子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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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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