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方泱橋頭相對峙,白汐紅憐雙勸局

第十四章 方泱橋頭相對峙,白汐紅憐雙勸局

「哇——憐姐憐姐,聖女對我笑了唉!!!」

下了旋轉樓梯,少女緣便一直激動地喊著與蘇曉冰的對視,她一直蹦蹦跳跳的,擾得正在想事情的紅憐心糟糟的。

紅憐看了一眼時而跑到身前,時而跟到後面的少女緣,逮著時機一把將少女緣攬入懷中,在那兩個狐耳朵的瘋狂跳動下,她放低了身體,把頭壓在了少女緣的腦袋上。

「唔……憐姐你幹嘛呀。」

隨著紅憐下巴的不斷用力,少女緣逐漸感受到來自腦袋頂的頭痛,可就在她想要擺脫之際,才發現紅憐的魔爪已經緊緊地控制住她了。

「哼,你今天太鬧騰了,這是給你的教訓。」紅憐一邊說著,一邊集中了注意力,面對少女緣的越來越大的反抗,她則是儘可能地用力地抱住她。

只不過這種用力,似乎是真的帶有了一些不想讓少女緣離開她的意思。

可堅持了沒多久,少女緣便從紅憐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少女緣一臉傲嬌的看著自己的憐姐,轉而又似是挑逗般的,伸出了自己修長的四條白尾,不斷的去抓癢剛剛走完神的紅憐,惹得紅憐陣陣嬉笑。

看著互相玩鬧起來的兩人,一直跟在最後的白汐紅唇微動,用一種十分欣賞的眼神看向兩人,沉醉似的說道:「啊啦啊啦,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們兩個人了啊…」

聽到了白汐的感慨,紅憐玩鬧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她伸出手拽住了少女緣的一條狐尾,順著狐尾就上前撲住了還在玩鬧著的少女緣,把少女緣抱了起來。

她並沒有當面表露出太過於對白汐的戒備,對於這種情況來說的說,她更希望看到泱原存的意思。

不過紅憐似乎並沒有聽到少女緣的叫嚷,反而是一直皺著眉頭,還在想著關於白汐的事情。

離開狐族聖殿的行人並不多,絕大多數的行人還在聖殿裡面,欣賞著幕後的演出,因此紅憐幾人出來時的道路,可謂是暢通無阻。

可當一行人到了聖殿門口,紅憐正想要呼喚泱原存時,眼前的景象頓時讓她愣在了原地。

只見在石橋之上方雲隼單手抬起,舉劍直指泱原存的眉心,深紫色的眸子泛著寒光,殺意在儘可能地壓制下,鎮得長劍嗡嗡作響。

反觀泱原存,則是輕閉雙眸,一副無所謂狀的靠在一側的圍欄上,沒有任何動作。

長風吹拂之下,似乎是有一種無形的力一般,方雲隼的長袍向後飄散,泱原存的煌袍澤也向前吹拂。

待到泱原存的煌袍澤落下,方雲隼手中的長劍也隨之消失。

石橋上的兩人心有靈犀般,側過頭看向從狐族聖殿中出來的幾人。

「泱君,您怎麼樣了…」紅憐和少女緣快跑著來到泱原存的身邊。

少女緣先一步跑到了泱原存的身邊,比起自己紅憐的擔心,她則是一臉戒備的擋在方雲隼的身前,四尾綻放,隨時做好了和方雲隼交手的打算。

紅憐一臉擔心地看著對著她們微笑著的泱原存,縱使自己有很多話想跟泱原存說,可在泱原存抬起手放在她的頭上后,她就像是回到了避難所一般,一切緊張和煩惱似乎都被驅散掉了。

而方雲隼這邊,自從白汐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后,方雲隼便收起了渾身的戾氣,面對白汐張開雙手,向他索要擁抱,他也是毫不猶豫地張開了雙手,將白汐擁入懷中。

感受到懷中柔軟的同時,她的脖頸處,也傳來了陣陣刺痛。

白汐從他的懷抱中緩緩抬起頭,猩紅的鮮血從他的脖頸處緩緩流出。

白汐轉過頭去,絲毫不介意地用方雲隼的衣服擦了擦嘴,看著就連少女緣也對自己警戒起來,她不好意思地賠笑道:「啊啦啊啦,我家的這位還真是抱歉啦。」

「不過我已經懲罰過他了,還是希望小狐狸你們不要介意呀。」

看著方雲隼脖頸處不斷溢出的鮮血,紅憐和少女緣也不禁感到脖頸處一陣刺痛,可白汐表現出如此般的歉意,她們也不好開口。

「無礙的。」

眼見場上的局面很尷尬,就在局面即將陷入僵局時,一直沉默著的泱原存突然張開了嘴:「他只是想找我來比試比試武功罷了,只不過我沒有答應。」

「啊啦啊啦,有錯在我們,所以請讓就請讓我們用一些東西,來表明自己的歉意吧。」白汐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泱原存身邊的紅憐:「現在你的泱君也在,是時候該拿出來了吧。」

隨著白汐的話語聲,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一直呆在泱原存身邊的紅憐。

應著眾人的目光,紅憐有些心不在焉地將懷中的黑盒掏了出來。

誰知道見到黑盒的一剎那,泱原存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在紅憐看來,泱原存的眼中,甚至帶著一些震驚。

不過少女緣則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她看著少女緣手中的黑盒子,狐疑的問道:「紅憐姐,白汐姐什麼時候把這玩意交給你的。」

「就在包廂里時,你一直趴著看祭祀舞蹈,我們在裡面幹了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

聽出了紅憐話里有些嘲諷的意思,少女緣也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

也僅僅只是片刻,泱原存恢復了平靜的神態,他接過紅憐手中的黑盒子,將盒子打開后,毫不嫌棄地拿出了裡面的鶴尾流蘇扇。

扇子上黑色的液體接觸到泱原存后,就像是碰到了宿主一樣,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整盒黑色液體便順著泱原存的手中,鑽進他的身體里。

當著眾人的面,泱原存打開了扇子。

這是一副已經壞掉的鶴尾流蘇扇,張開的扇子已經沒有了扇面用以扇風,十八支刻有金色紋路的扇骨被毀壞的參次不齊,有些地方甚至分叉的嚴重。

仔細打量了這副扇子后,泱原存將扇子收起,死死地攥住扇頭的斷裂處。

「感謝了。」泱原存默默地說出了這幾個字后,便不再理會眾人。

白汐愜意地倚在方雲隼的懷中,察覺到泱原存的手被扇子扎的開始淌血,她也是笑著說道:「這可是隼寶的一個朋友吧,很奇怪的一個朋友托我轉交給你的,交給一個名叫泱原存的傢伙的。」

話畢,白汐朝著紅憐幾人擺了擺手,面帶微笑著說道:「至此,玩也玩夠了,事情也做完了,我們也該走啦。」

此時狐族聖殿中的旅人們也紛紛朝著石橋走來,在行人們的干擾下,白汐兩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白汐兩人走後,紅憐有些擔心地看向泱原存。在泱原存攥著鶴尾流蘇扇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了泱原存的手被扎破了,還在一點一點的滴著血。

「嗚……」

她雙手將泱原存受傷的那隻手捧起,想要為泱原存包紮傷口。可正當紅憐專心的處理傷口時,泱原存卻淡淡地來了一句:「緣也睡著了。」

紅憐扭頭看去,卻見緣雙手抓著泱原存的衣角,頭靠在他的另一側肩膀上,身子微微傾斜著,晃晃悠悠的。

「哎…精神了一晚上了,還這麼困,明明都睡了一天了…」處理好傷口后,紅憐用手搓了搓手上沾染著的泱原存的血跡。

「我來背她吧。」泱原存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將緣輕輕背起。然後同紅憐相視一笑。

月亮即將落下,與城中燭火暗暗較勁的星光也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不敵。

泱原存背著少女緣,一隻手牽著紅憐,迎著滿城的燭火,朝著喧雜的街道緩緩走去……

…………

不過相較於紅憐一行人的溫馨,白汐可是沒有那麼好的興緻。

維度天庭之上,剛剛回來打白汐和方雲隼兩人立馬就吵了起來。

宮殿之中,白汐一副無所謂般的翹著二郎腿,眼神冰冷地看著在宮殿里一直轉著圈的方雲隼。

在石橋之上當聽到白汐給他的好友幫忙了以後,他立刻就想到了墓煬鴉。

不過他也是沒料到,墓煬鴉竟然如此大膽,在自己親自警告了他之後還敢如此放肆的找白汐幫忙。

「啊啦啊啦,為了這麼點事情,你急得跟被水銀灌了巢穴的螞蟻似的,至於嗎?」

「什麼?」方雲隼一臉憤怒的看著王座上的白汐,有些失笑著說道:「你是真不知道我為了狐族的局準備了多久嗎,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切如故,不要起到什麼事端!」

「墓煬鴉並不可信,我們只能將他當作工具!」

「呵呵,這只是你的想法罷了,隼。」白汐用一根手指纏著頭髮,被方雲隼這麼一吼,她此時也有了些脾氣。

「更何況,你在石橋之上做了些什麼?拿著劍指著我新玩具們的人,她們本來就對我有些戒心的,你這麼一搞……」

「我做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那個泱原存就是當年在狐族搞事情的始作俑者?」

「是他,一直在破壞著我的計劃!」

「泱原存?」

看到了白汐突然一怔,方雲隼沒好氣地說道:「你沒聽錯,就是他。」

「當年咱們去度蜜月的時候,領導了狐王佐的革命,推翻了冥血狐族的政府,差點讓我們失去狐族掌控的那個人。」話說至此,方雲隼看著沉默起來的白汐,瞬間沒了脾氣。

方雲隼有些頭痛的掐了掐腦袋,語氣低沉的說道:「狐族的計劃決不能出錯,蘇曉冰那邊已經保證好了,計劃一旦成功,整個冬王朝也將納入冥族的版圖。」

「因此,絕對不能出錯!」

話畢,方雲隼快步走出了宮殿,只留下明白自己犯了錯的白汐靜靜地坐在王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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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再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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