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艾斯佳爾德

雙膝跪地，凝視著眼前的黑土，腦海中一遍遍的傳來那四個字——【落塵之人】，他當然明白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自己逐漸變為如今的模樣；心中似乎有著一個答案，算了。。。（我怎麼可能承認！）心中否認。

然而，視線開始逐漸便的模糊。。。

「歇夠了，就過來坐會，喝口茶。」乂的聲音在此刻猛地傳來，他猛地驚醒，如同在自我編織的夢中被重新拉回現實，痛覺也在此刻傳遞給了大腦；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身體會讓人感嘆很神奇。

迅速抬頭，盯著遠處的乂；乂此時則是一副耐心等待的架勢，品著茶，享受著寧靜，看到這一幕，他也不是傻子，已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裡，那人先是接上了斷腿，並止住殘臂的傷勢；緊接著，步履蹣跚，姍姍入座；這期間，乂品著手中的茶，全程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看、沒有說，一直在等待著對方，然而，終於待他入座，乂卻依然沒有開口。

看著面前外表稚嫩的少年，對方此時卻一點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忽然，對方突然站起，行使禮儀錶達剛剛的歉意，態度上倒算是畢恭畢敬。

「定江。剛才多有得罪，冒犯了閣下，還請閣下原諒。」聽完話語的乂，也並不打算斤斤計較；定江話畢，身前桌面上，便出現了一杯茶，後者也明白意思，就沒再站著。

面對眼前的這杯茶，定江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意思，喝還是不喝，他自然是會選擇前者；至於乂為何會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緣由，且很多時候，少一個敵人總歸是好的；看茶喝的差不多了，沒有多餘別的動作，定江單刀直入，詢問乂此行來的目的，雖然他此時差不多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實在是不太可能；當然對於眼前這位「神」，無論定江怎麼看，他真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現在回想起剛剛不久前的那一劍，依舊是令人後背發涼，令人膽寒。

當那一劍刺來，在咽喉處停下，遠處的乂，定江眼中，他看到了，不是對方的實力出乎意料，也不是這一擊的威力令他震撼，反而是刺出這一劍的乂，完全看不出任何殺氣；那神情，那姿態，面對這一切，就像是拍掉沾染在身上的灰塵一般自然。

面對定江提出的疑問，乂如實告知；原因便是此處小世界（地球）所滋生、孕育的靈氣，最終的匯聚地點卻都指向這裡，依照時間來看，在這漫長的歲月長河裡，應該會有物種修鍊出一番造化，但現在看來，卻無任何；如果不是此地本身荒蕪，或是世界意識不許，那便只能是有人在吃獨食，而且胃口不小。

「本來，對於地球靈氣莫名其妙的匯聚，自己是不太想管的。。。但是，如果不管，原本計劃就不能按時完成，沒辦法；而且，現在看起來，你似乎還不是這裡的土著。」此刻，乂的神情不再是那麼冷漠，變得隨和。

——「現在，能說說嗎？你到底來自哪裡？」

並沒有過多詢問一些別的什麼；此刻，聽完緣由的定江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不過，當聽到乂詢問他來歷的時候。。。

定江在聽到之後，突然沉默了下來，連神情都變得有些傷感；片刻后，緩緩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漫天星空，記憶也在迴流，回憶那個本應該早就遺忘的地方，那座繁華的城邦，他再也回不去的家鄉。

想念幾許，沉寂一番之後，終於是開口了。

「（斯維怡）艾斯佳爾德，佳爾德王登基的地方，眾神參拜，無比輝煌；我便是來自那裡，那，曾是我的家鄉，然而，現在，不再是了。。。」話語貌似只說了一半，在說到後面時，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不甘。（像是記憶中最痛苦的點，越過基石）

聽到他的講述，乂並沒有過多驚訝，反倒是異常的冷靜，隨即詢問，既然是那麼令人感到自豪的地方，所以，到底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了這裡。

是啊，誰會想要離開自己的家鄉，再也不願意回去呢？緊接著，從定江的口中，乂知曉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定江開口了：

「艾斯佳爾德，那裡曾是最為繁盛的國度，偉大的城邦，星神賜福之地，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它的輝煌從它誕生開始，就從未暗淡；我曾在國典庫里工作，雖然枯燥，但是，卻可以藉由古籍重新認識這繁華的世界；（艾斯）弗瑞德，一位智者，同時也是人人愛戴的君主，曾幾何時，人們相信，艾斯佳爾德，將在這位年輕君王的帶領下，邁向下一個更加輝煌的紀元，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定江的臉上竟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神情，但。

「天幕四年，龍骨歸位，天地之力被牽引，強者降世；自此，新王登基，號踏天，同年，竟然下令燒毀一切古代典籍、文書，並創立眾神閣，那傢伙，竟然為穩固自己的統治，暗地裡，竟然下令，抹除平民的神格，並且強制徵收一切資源；最終。。。大部分人團結起來，發起了反抗，但是失敗了，被殺，被囚禁，被追逃。。。」

「帕爾弗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名字！」說話間，這份狠，都足以使得周圍空間再度震蕩起來。

斯維怡，（降一）國度內的中樞地帶，其中誕生而出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這裡的任何變故，都會導致數不清的變數；如此一系列重大變故，按理來說，理應會有強者干預，但為何？

乂冷靜的拋出了自己的疑問，定江聽到后，更是連連嘆氣，只因對方的身後。

穹頂之下——吞星者，零啟使——桓，（破序帝）千勝；說到這裡的時候，定江還算是平靜，表示，如果只是這樣，我們或許還有勝算，但，其背後還有一個，從未有人見過真實面目的幕後之人，對方的威能更是，只用一招，便鎮壓了荒域龍。

「一招？如此說來，我倒還真是想要見識見識。」乂聽完了定江的講述后，心中便直接得出了結論，這不是自己該插手的事情；定江所說的那三人，皆是（降一）國度之內的佼佼者，雖不知實力究竟如何，但那荒域龍，乃是斯維怡的三大世界聖獸之一；只用一招，（降一）國度之內，可沒有幾人能做到。

乂此時陷入了沉思，畢竟這事他不用管的，也不能去管，但有一個問題，他一定要問。

隨後乂便詢問，定江的兵刃，從何而來，或者該問，何人打造？

定江聽到后，起初是有些詫異的，但是並沒有多想，畢竟，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定江隨即便開口，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乂，稱自己曾在因緣巧合之下，受到了某種傳承，兵器便是由那之後，自己根據傳承所授，親手打造。

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乂隨即便滿臉透露著一股無奈，畢竟從剛才知曉定江來歷的時候，他便多多少少知曉了問題的答案，只是想在親口確認一下罷了。

「你知道牧辭嗎？」乂的口吻是那樣的平靜，眼神卻浮現出了太多的感慨。

——「不認識，不過，這個名字，好像在創世錄上看到過，怎麼了？」他答道。

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嗎？唉，終究是被我們都說中了，我沒有錯，而你，也沒有錯，乂心裡這樣想著，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回去一趟了，畢竟他要回去看看，看看那個傻瓜拼盡一生守護的地方，如今是何等模樣。

——「記住這個名字。」

乂沒有再多言語，就這麼打算離開了，當然走之前，交代了定江幾件事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定江再度詢問，只是，這一次，他是以玩笑的口吻問道。

——「旅行之人罷了，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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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之人，舊神之下；無論神之上，還是神之下，哪怕是那無比強大之人，當他開始身具破敗，當他開始墮落，皆會落塵，無論是境界還是實力，都將止步不前，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時間長河的慢慢消磨，終將會成為宇宙中的一抹塵埃，消散。

斯維怡，（降一）國度中的一方小世界，曾經幾何，無比強盛，地位，直逼聖堂。

牧辭，艾斯佳爾德締造者之中，十聖使之一，鍛造大師，曾任皇室老師，平權的堅定擁護者，是艾斯佳爾德開啟眾神時代的主要人之一。（乂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