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落塵之人

夜色下，乂在空中疾馳，沒有明確的地點，像是一個人在追趕著日出；不久，他便來到了此行的終點，此處高空與別的地方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是根據乂的觀察，地球所滋生孕育的靈氣，都在緩慢的朝著同一地點移動，而最終匯聚的地方，就是這裡。

抵達目的地的乂並沒有著急行動，反而是耐心等待起來，可惜，對於乂而言，已經等好長時間了（大約是一盞茶的功夫），卻遲遲不見對方反應，乂的心裡不禁在想，難道是自己來錯地方了？此時，耐心已經給夠了，既然對方不肯出來。

「真的是，都等多久了，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是成神久了，待客之道都忘了嗎？」話畢，兩指作劍，以指破空；乂所處的位置，視野前方竟然被憑空撕裂開來，那裂縫不斷擴大（準確來講，應該是破開了隱藏在原本空間中的，另外一處空間的入口），隨即在乂進去之後又迅速恢復原狀。

緊接著，乂便來到了，這新的空間；這裡的天空是浩瀚星辰，沒有日月，周圍則是山清水秀，風景秀麗，乂目前正身處與山間小路之上，向下看，是山腳下的湖泊，眼神好的話，還可以看到湖心處的亭子；向前看，路的盡頭，居高處是一座廟宇，好不宏偉。

剛到此處的乂也只是先觀察了一下四周，雖然表面看上去，一幅遠遁紅塵，人間仙境般的樣子，但從乂踏足這裡的那一刻開始，周圍就處處透露著詭異，先是莫名的起霧，還有從那一側山體中，不斷傳來的動靜；突然，乂的眼睛猛地看向廟宇的方向，剛才，有人在觀測他，這麼想著，便欲邁步前行。

剛走一步，對方的攻勢便展開了；濃霧，視線所能看見的範圍里，一隻巨大的石手，在濃霧的掩護下，猛地從上方襲來，徑直朝乂掌去。

乂靈活般后移躲避，但前方的路段也被破壞了，還沒完，就在他后移躲避之後的下一秒，右邊，一條巨龍迅速破霧而出，血口襲來；這只是下方湖水裡凝聚而出的水龍罷了，趁著巨手佯攻之後的間隙襲來，可惜，還是被乂輕鬆躲過，水終究是水，在碰撞地面的那一瞬間，便分散四濺開來。

然而，飛濺到空氣當中的水滴並未下落，而是如槍林彈雨一樣，快速朝乂的身體打去，乂順手幻化出一把普通的劍用作防護；迅猛攻勢下，乂鎮定自若的揮舞著手中的劍，刀光劍影間，竟一滴未能近身。

突然乂所處的位置上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匯聚了一把巨劍，此刻，上方的巨劍已經匯聚成形，這一擊，勢必想要將乂拿下，伴隨巨劍落下，下一刻，山體崩裂，飛沙走石，揚起陣陣塵煙。

煙塵內，乂毫髮無傷，不過此刻，腳下的道路已經破裂不堪，實在是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還沒給人喘息的時間，巨大的石柱迎面而來，煙塵掩蓋的視線，巨石的崩落似乎都把聲音都掩蓋了一些；但只是瞬息間，周圍的空氣猛地被破開，周圍也在此刻無比清晰，石柱，也只有不到百步距離。

乂持劍，上提一擊，瞬間，那即將命中的巨大石柱，便被一分為二；也就是在這瞬息之間，主人終於肯出來迎接客人了，對方直接瞬身至乂面前，魁梧的身形，可一點也不像那廟宇中居住的，超塵脫俗之人。

對方左手牢牢抓住了乂的利劍，劍身雖然鋒利，但是此刻卻被他像握海綿一樣緊緊控制在手上。

「怎麼看，你也不像是他們派來的，還有，你的武器就是這個？」語氣極度不屑，說罷，手部發力，直接將乂的兵器捏碎，同時右腿發力踏碎地面，右手凝聚利爪，想要趁乂重心不穩之時給予致命一擊，但被乂跳至下方湖泊躲過。

——「反應不錯。」這時，那人雙手向外側緩緩上抬，呈現一种放松的姿態，下一秒，原地竟沒了蹤影，再看此時乂的方向，對方操控著武器差點命中，刀刃與脖頸只差半掌距離，對方使用的兵器比較獨特，沒有刀柄。

剛剛的攻勢，那一瞬間的波動，風都未起，便以至乂的身前，好在乂歪頭躲掉了攻擊，這才只是剛開始，緊接著，雙拳迎面攻來，乂用手掌不斷擋下；突然，對方雙掌向下，兩把一樣的兵器便在此刻重新回到他手裡；雙生星舞（雙子星）嗎？乂心裡這般想著，此刻，兩把兵刃高速旋轉攻來，乂及時身體后傾躲過。

這時，對方沒有選擇追擊，而是後撤；緊接著，乂的四周，湖水突然湧起，向屏障一般，腳下的水面也開始不安躁動起來，加之被水阻隔了視野，此時乂的處境可謂是極其不妙。

突然，那兩把兵刃從視線前方左右徑直襲來，當然，乂很輕鬆地側身躲過，然而，那兩把兵刃又猛地從後方左右交叉攻來，當兵刃穿過由水形成的屏障瞬間，屏障破裂，水花四濺，當再見時，對方以至前方半空處。

面對從後方襲來的攻勢，沒辦法，只得凌空后跳躲過；但在兵刃回到對方手中的瞬間，兩把兵刃合二為一，新的兵器，外形似彎月。

身處半空的對方操控兵器正面劈來，抓住乂躲避之後，落地的瞬間，沒有意外，這擊必中，然而。

下一秒，對方的攻擊竟被擋下來了，只見，乂的左手，手持利劍，正面接下了這一攻擊；此刻，乂表情冷漠，孤傲，他緊盯著對方此時那難以置信的表情，沒有一句言語，這一幕被對方看在眼裡，起初雖是無比的震驚，與有些恐懼，但當注視那神情之後，更多的是憤怒，畢竟，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何為強大，尤其是在擋下自己攻擊之後，竟然沒有做出下一步的舉動，荒謬，簡直荒謬至極，這種羞辱。。。

想到這裡，對方徹底怒了，腳下的湖水瞬間結冰，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躁動不安，而他也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能量，這股力量，肉眼可見，無比令人壓迫，從他身體內向外擴散。

下一秒，直接用左手抓住乂的劍刃，緊緊握住，想要控制乂的動作，右手持兵器順勢砍下，兵器揮砍的瞬間，乂身後的湖水冰面直接裂開；但，這一次，看似他控制了乂的兵器，卻怎樣也撼動不了乂手中的利劍，他有些疑惑，當然攻擊即將命中，而這，也只是他這一瞬間的思考，就是這一瞬間的思考。。。

乂在此時出手了，抬腿猛的向對方腹部踢去，當然，此刻這個空間的一切在乂的眼裡都極度緩慢，像靜止一般，在踢中的瞬間，一切又像是恢復如初；霎時間，對方直接被踢飛，這一擊所產生的震動更是震碎了腳下的冰面，以及周遭的樹木。

大風瞬起，那人更是像彈射起飛一樣，亭子，大山，一座，兩座。。。此處大山竟直接連碎四座，這一切動靜發生的速度，如電光火石一般，被連帶摧毀的涼亭，植被，都還未由半空落地；對方此時已經被鑲嵌在山體之中，而他的左手也永遠留在了剛才的位置上，只見乂緩緩放下了腿，接著甩一甩劍，將那斷臂甩掉。

山體中，這一擊挺重的，看樣子，就算意識還有，目前也不會有再做反擊的可能了，該說不說，不愧是身負神格之人，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反抗；只見，對方費力的從山體廢墟中爬起，一隻腿都斷了，站都站不穩，然而此刻，這座空間開始發生震動，此處的能量在不斷的向那人匯聚，並且，就連空間外，地球的靈氣都在急速向這裡匯聚。

而他操控著兩把兵刃，在空中高速旋轉，此時電閃雷鳴，天空的雷電不斷在地面劈來，這個空間恐怕即將傾覆，而這次，也將會是他發動的最為猛烈的一擊。

可惜，攻擊還未施展出來，乂便直接控制劍，使劍朝那人方向刺去，瞬間，劍指咽喉，但並未命中，又接著，劍身一轉，對方匯聚的能量與那蓄力一式竟都被破開，連他身後的大山，都被震的粉碎，只有他驚恐地佇立在原地。

「那是什麼劍！」周圍平靜之後，過了片刻，對方大聲的朝乂質問，乂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沒想到只是這事，乂開口了，接下來，聽到答覆的那人，雙目無神，滿臉震驚，此時，他的身體也終於支撐不住了，雙膝跪地，這一刻，他徹底敗了。

——「只是一把凡器，怎麼，做神做久了，連這都看不出來了？還是我應該稱呼現在的你為，落塵之人。」此時的乂，眼神陰沉，說話的語氣卻更像是生氣。

「你究竟是誰？」對方反問。

——「這話應該我問，為何，你會出現在這裡。」追問，更像是審判。

看著被毀的亭子，知道坐不了了，乂也是有些無奈，接著，乂隨手幻化出桌椅，就這麼坐了下去，此刻，不再動手，該和眼前的人好好談談了。